她不想他离开,来到这个鬼年代,她首次感受到有人关心的温暖、感受到生活的快乐,一想到他要离开她,她的心就好痛,彷佛万针刺心般的痛苦。这一刻,她知道自己恋上了他的温柔,她爱上他了!
他呢?他对她是什么感觉?可是不管如何,他终究会离开她吧?
上官羽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玄子寒和灰衣人再谈了什么,她已经不知道了。
秋风吹来,她用瘦弱的胳臂紧紧抱住自己,仍是觉得好冷、好冷……
“梦儿,你怎么躲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玄子寒久久不见上官羽梦归来,便在木屋周围寻找,终于在大树后面发现全身蜷缩的小人儿。上官羽梦空洞的双眼无神地游移到他的脸上,好一会儿才有了焦距,认出面前的人是她的玄哥哥,眼圈不由得红了。
她扑进他的怀里,像无尾熊般紧紧攀在他的身上,小脸埋进他温暖的胸膛里。
“啊!”他低呼一声。
她的猛扑正好撞在他的伤口上,虽然伤口已经结痂,但里面的皮肉还未长好。
“玄哥哥,你怎么了?”听到他的呼声,她立刻忘了自身的悲伤,关切地抬头询问。
“没事。”他摇摇头,不想让她担心,只把她的身躯微微抱离他的伤口处。“梦儿,刚刚为什么躲在这里?”
她又想起之前的伤心事,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腰,小脸再次埋进他的胸膛,发出闷闷的声音:“玄哥哥,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好。”玄子寒柔声应允。
他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安,知道她有心事却不愿说,并不逼她,只希望她能快快乐乐。
上官羽梦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幸福感笼罩在她周身。
多想和他永远这样啊……
“玄哥哥,以后我长大了,嫁给你,好不好?”她冲动地说出让两人皆惊呆的话语。
她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请求。但话说出口,却觉得顿时轻松多了。只要嫁给他,就能永远和他在一起了。
既然爱上他了,有了想和他永远在一起的愿望,就要努力去争取。在二十一世纪时,她不是最讨厌那种“爱在心里口难开”的女人吗?虽然不确定他对她是什么感觉,但有志者事竟成,她这辈子是赖定他了!
玄子寒有些错愕,但那也只是一瞬间,让人错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
他的表情非常冷静,但声音很温柔:“梦儿,你还太小,不明白你想要的是什么。”
闻言,上官羽梦沮丧地低下头。虽然知道他有可能拒绝,但亲耳听到她还是这般的难过。
都怪她现在这副怪模样,灵魂“寄居”在一个小孩子身体里,谁会把一个七岁小孩的话当真呢?不该怪他会拒绝啊!
怎么办呢?就这样放弃吗?不,这样她的心会先痛死的。
她不能放弃,她要加油,她要坚强,日剧里有人一百零一次求婚都不怕失败了,她这点小小的挫折算得了什么?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喜欢玄哥哥,想和玄哥哥生活在一起一生一世,我是认真的!”上官羽梦认真地板起脸,大大的眼睛里充满坚定的光芒,定定地看着他。
有那么一瞬,玄子寒在她眼中看到一丝不属于七岁女孩的认真、但旋即他又嘲笑自己,她的稚语里会有多少认真的成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呀!
她现在的生活中只有他对她好,以后她长大了、接触的人多了,就会淡忘了他。何况他身上背负的责任,不允许他有自己的梦想,或许他根本就等不到她长大呢?
可是为什么这么想着,他的心里竟会感到不舒服呢?或许是因为把她当妹妹,想到终有一天她会离开他,而感到难过吧?
“梦儿,你还是个小孩子……”
“玄哥哥,我以后长大了,就可以嫁给你了。”她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梦儿,日后你长大了,遇到更喜欢的人,怎么办?”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担心?他怎么会担心这个?他试图抹去心头怪异的感觉。
“不会的,我保证不会移情别恋,我会永远喜欢玄哥哥。”她咬着下唇,回绝他所有的借口。“我可以写下合约,保证不会变心。”
“合约?”他疑惑地问。
“呃,就是契约。”她也不知道怎么和古人解释二十一世纪的用语。
“梦儿,你……”
“我这就去写,玄哥哥等我写完了,把名字签上就可以了。”说着,她就拉着他走进木屋,找出纸笔,动手写起来。
玄子寒在上官羽梦年满二八年华后,定娶她为妻。上官羽梦立誓嫁给玄子寒,永不变心。二人立此誓言,永不更改!
由于她不曾用过毛笔,写出来的字有如鬼画符一般,辨认不清,还好她现在只有七岁,倒也符合身分。
她把写好的纸和笔递给他,大眼期盼地瞅着他。
他不是想说服她放弃的吗?怎么要签下这张契约了?玄子寒脑子一片混乱,手拿着纸笔,迟迟没有动手。
她都做到这地步了,他还是不愿娶她吗?上官羽梦咬着下唇,绞尽脑汁地想着所有可行的办法。
嗯,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了!
她双手扬着眼睛,努力想着最悲伤的事,想着永远见不到他的痛苦难过,鼻子一酸,盈眶的泪水轻轻从双颊滑落。
她在赌,赌他会不会心疼。
玄子寒对她的泪水感到浓浓的不舍,看着她纵横交错的泪痕,他的心不自觉拧了起来,只盼她不再哭泣。
“梦儿,别哭,我写!”只要她不再流泪,有什么要求他都无条件接受。
成功了!
“真的?”上官羽梦边抹泪,边小心地从指缝里偷瞧他的表情。
“真的。”他保证,并在契约上签下名字。
她的泪水一下子止住了,开心地接过契约,小心翼翼地收好。
望着她过分开心的表情,他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了,但并不后悔,只要她快乐就好。
“玄哥哥,我买了几件衣衫,你来试试,看看合不合身?”上官羽梦这才想起买回的新衣,撒娇地摇着他的手,把衣裳在他身上比比,让他试穿。
玄子寒接过衣裳,轻柔地抚去她面颊上的发丝,温柔地笑了。
深夜。
银色的月光洒满小木屋的窗口,照射在屋内的灰衣人身上。
“少爷,不是说好今晚动身前往韩月山庄,为什么你还在这里?”灰衣人站在玄子寒面前,皱眉责备道。
“程叔,那是您自己决定的,我从没答应。”玄子寒轻轻把那双紧抓他衣袖不放的小手拉开,下床,走出木屋。
程叔跟着走出来,怒气满饱经风霜的脸上。“少爷,老爷和夫人的死,你忘了吗?!”
“我没忘!”玄子寒轻轻关上木门,转身面对程叔,正色道:“爹娘的死,我从没忘,也不敢忘!”
“既然没忘,少爷为何不肯离开这里?想在这里安逸苟活下去吗?”程叔轻蔑地扫视木屋。
“程叔,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您了解我的,不是吗?”玄子寒的声音里有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但仍小心地放低音量,怕吵醒屋内的小人儿。
程叔冷哼一声,算是默认。
“我不离开,是因为我这里有朋友。若没有她,我早已追随九泉之下的爹娘了。现在她还太小,我要留在这里保护她,直到她长大。”玄子寒话音中饱含温柔地说。
程叔沉思片刻,语气缓和了不少:“少爷的恩人是谁?”
“她是……”
“玄哥哥,你怎么都不睡?”上官羽梦揉着眼睛,从木屋里走出来,投入他的怀里。
身边少了温暖的身躯,她很快就醒了。当她环顾屋内四周,都看不到他的身影时,她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亘到屋外传来他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来。
“少爷,她是谁?”
谁在说话?她转过头,看到白天曾出现过的灰衣人竟站在木屋旁,顿时紧张地搂着玄子寒的腰,生怕他会被带离她的身边。
玄子寒发觉她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