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吗把我想得这样坏啊?其实我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哎!”婉儿嘟起嘴,“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铭夏疑惑地看着婉儿,确定她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女人”的细胞!至于她的“温柔”,是不是会吓死路边的一头牛他就不知道了。
“是啊,除了道歉,嘿嘿,我还有点别的事情要跟你说!”婉儿笑了笑,忽然想到妈妈说的要“微笑”,于是努力收敛,“嗯哼,这样笑就好多了。”她唧咕。
“什么好多了?”铭夏莫名其妙,“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是说,我要你做我男朋友!”婉儿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什么?”铭夏拍拍头,确信自己的耳朵没有打折扣后,差点吐血倒地——
“怎么!”婉儿大眼睛一瞪,一个劲地嚷开了:“做我男朋友多好啊,我在学校可是大王,你就是大王的男朋友,走到哪里都有人对你鞠躬!而且,你这么……”她想着龟丞相说过的成语,“你这么风流潇洒玉树临风风……风韵犹存!”
铭夏睁大眼睛,听得一个头有两个大,像见到条白垩纪的恐龙那样瞪着她。
婉儿把一知半解的成语都搬出来后,又想到了什么:“万一被别的女人抢先了就不好了,让我们立刻开始这段感情吧!”
她还真是说做就做,立刻走上一步,生猛地去拉铭夏的手。
“喂!干什么!”铭夏忙不迭地缩手,像被蛇咬了一口。
“拉手啊!不拉手怎么开始这段感情?先是拉手,接着就是拥抱了……”
“喂、喂、喂!”铭夏喊着,“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胡闹?什么开始感情,谁跟你有感情啊?”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啊!”婉儿理直气壮,“我昨天以前对你也没感情啊,昨天就对你一见钟情了,今天听了我的表白,我们的感情又进了一步了,明天……”
“……”
铭夏终于确定,自己没办法和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花痴理智对话。
“我不可能做你男朋友的!你赶紧回去!”
他推开她就走,懒得再废话,事实上,他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和同类在说话……
“别那么急着拒绝我,你要三思啊!不,四思,不,再思……”婉儿边喊边追上来,“再思一下么,给我们这段感情一个机会……”
铭夏哭笑不得。一大清早,撞着了鬼!他加快脚步,几乎是一溜小跑着摔掉了她。
“等等,等……”婉儿跟不上了,靠在一棵柳树上,喘息着,看着铭夏大步而去的背影,痴痴迷迷地碎碎念——
“哇,走都走得那么拉风哦……”
她一摔头,一跺脚,掀眉瞪眼,趾高气扬地喊:“你等着,我一定要你做我男朋友!”
铭夏匆匆地回到西民的小屋。
踏进院子的时候,他还想着,是告诉西民这件荒唐的事情,还是随便找个借口哄过去好?
可一进客厅,眼前的一幕让他吃了一惊——
客厅里,慕容寻身穿紫衣站着,好像在等自己,她的脚边是一个大的行囊,而西民不知所措地望着她。
“夏,你去什么地方了?”西民问。
铭夏想好的话都飞到九宵云外去了,但西民并没等他回答,用眼神指着慕容寻,“夏,她这是——?”
“什么时候走?”慕容寻淡淡地开了口。
“走?”西民一愣,慕容寻没有管他,只是转向铭夏,“什么时候出发?”
“夏!”西民脸色白了,“她在说什么?怎么我听不懂?”
“呃……”铭夏支吾着,慕容寻却依旧平静,“怎么?你不是说回来看一下就走的吗?现在看过了,可以走了吗?”
西民不敢相信,“夏,原来……”原来,夏还要走,而且是和那个女人一起走!
“呃,我……”铭夏尴尬之极。一时间不知道先对谁说话为好。一转头看到桌子上的早餐,急中生智,一把将慕容寻拉到桌子边,“来来,先吃饭!”
他强把慕容寻按在椅子里:“什么事情都等吃饱了再说!”接着,他拉起西民往卧室里走,丢下一句:“寻,你先慢慢吃哦!”
屋子里,铭夏一脸的祈谅和抱歉;西民则双目含泪,来回绞着双手。
“对不起啊,我……”铭夏解释着,“我必须要走,你知道的。”
“你说过胭脂雪开了就回来!”西民固执地,哑着嗓子说。
“可是我只是说回来看你啊,现在看过你了,知道你过得好……”
“我不好,不好,一点也不好!”西民打断,“你走了我还好什么?你才回来就走,而且还是和那个女人一起走!”
“什么那个女人不那个女人的,你别这么小孩子脾气……”铭夏无奈地,“你也长大了,不能老是粘着我,你应该多交几个朋友,听话啊……”
“我不听,不听!”西民的眼泪滑下来,“我没有别的朋友,只有你,夏!不要走嘛!”
“唉!”铭夏叹息,揉着西民的头发,“傻孩子,别哭啊,这有什么好哭的,我是去探险,又不是去了不回来……”
西民抽噎着,突然仰起泪痕狼藉的脸,“那么,你带我一起走!”
“不行!”铭夏吃了一惊,“那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我还可以在路上给你做饭,洗衣服……”西民坚持着。
“别闹了!你还是个孩子,自己都照顾不好……”
“你刚才不是说我长大了吗?”
“这……唉!”铭夏对这个依恋自己的孩子实在没办法,“总之不行,日落城太危险了!充满未知!”他无意中说了出来。
“日落城?”西民怔了一下,但很快又坚持起来,“那我更要去!危险的话我更要陪着你!”
“不行……”
“那为什么那个慕容寻就可以啊!”西民忍无可忍,“为什么你带她去,不带我去?你……你和她肯定不一般……”他说不下去了。
“你在瞎说什么啊?!”铭夏试着给激动的西民解释,“带寻去,是因为那个地方,和她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那天我看到她的画……”
“寻!寻!”西民根本听不进去,委屈伤心地喊着,“干吗叫那么亲密?你还说没问题呢,一定有问题!你带她回来,还关心她吃什么,还把自己的房间让给她睡,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你是不是……是不是……”
他脸无血色,眼睛里却闪烁着狂野的,受伤的光,“你是不是喜欢她……你……”
铭夏不知所措了,“你干吗那么激动啊,我又没说我喜欢她,再说就算我喜欢她,你一个男孩子和女孩子吃什么醋啊……男孩子不可以这样小心眼的……”
“那么你是喜欢她了?”西民尖叫,逼上一步。
“我……”铭夏狼狈,不知道怎么说好。
突然——
——客厅里响起清脆的磁片碎裂声,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客厅里,慕容寻晕倒在地。很显然,她倒下去的时候带翻了桌子上的碗,雪白的磁片洒落四周。
“寻!”铭夏冲了出来,大喊了一声。
他抱起她,她的嘴唇毫无血色,呼吸微弱,了无生气地躺在他的臂弯里,连眉间那粒胭脂痣似乎都失去了颜色。
铭夏的冷汗沁出了额头,“寻!”他再叫,试着掐了一下她的人中,但她毫无反应,她那张小小的脸比纸还白,乌黑的两排长睫毛无力的垂着,在眼睑下投下了两个弧形的阴影。
西民紧跟着也冲了过来,一看这情况,他立刻清醒了,清醒地采取了最理智的步骤,“快送医院!她这绝对不是一般的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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