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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杏跟她妈妈打完电话,一口气把半瓶可乐喝个精光,揩干泪水。还解气地把那空瓶子扔得老远。想起刚才跟庄志明说的话,说自已还喝了酒呢。今晚不管怎说,就买一瓶吧。林杏拿定主意之后,就上红富士超市买了瓶青岛啤酒,她拎着酒回到水秀路自已租的民房里。
把买来的花生米倒在碗里,自已再找了个玻璃杯。倒了满满一杯,那溢出来的白沫把桌子都浸湿了。林杏屏住呼吸,狠狠喝了一大口。感觉还行,虽说有点凉牙齿,但林杏还是把那瓶青岛啤酒给喝完了。第二天,林杏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抬头一看放在桌子上的闹钟,已经七点半了。林杏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才发觉自已昨晚根本没脱外衣就睡了。摇摇头,晃得痛痛的。林杏忽然觉得自已蛮了得的,就是半斤花生米,自已一个人就喝完了一瓶啤酒,居然还没呕吐。她想把这件事告诉庄志明,要让他晓得其实自已的酒量也不小。可忽然又想到,今日要去公司辞职的,原本怕迟到紧张得不得了的心,现在一下子就松懈了下来。迟到就迟到,反正今日自已是要辞职的人了。
林杏到公司的时候,已过了八点,她没去自已的办公室,直接上三楼行政综合办公室从人事那拿了张辞职报告单,这才下楼回到办公室。
庄志明正在办公室跟几个线长交待什么事情,看见林杏进来了,就跟那几个站得笔挺的线长说今日就跟你们说这么多,下次有机会我再跟你们讲,回产线去吧。庄志明等那几个线长出了办公室的门,干咳了几声,他说,小林,你跟我跟203会议室来一下。伏在桌子上正写辞职报告单的林杏,听见庄志明让自已到203会议室去,扭过头望了眼庄志明,嘴里哦了一声。庄志明看见林杏今日头发有些零乱,还两个黑眼圈,看样子昨晚这林杏没少胡闹。庄志明说他先去了,让林杏立马就来。
林杏推开203会议室的门,这庄志明正在抽烟呢,看样子这庄志明也心事重重的。庄志明见林杏进来了,就把手里的烟掐熄,庄志明示意林杏坐在他对面。林杏坐下来,问庄志明找她有什么事,说着还把手里那写好的辞职报告递到庄志明跟前。庄志明看都没看,就把那辞职报告给撕了,他说小林,你这是做么事呀,好好的,么说辞职就辞职呢?我真是搞不懂!庄志明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比前面几句委婉好多,声音颤抖,情绪瞧上去也很激动的。
林杏看见庄志明把她的辞职报告撕了,还听他说那么几句话。把头埋得深深的,嘴巴还轻声说着,就是不想干了,要是你在我就不辞职……声音很轻,庄志明隐隐约约地听到几句,他心里也很清楚人家林杏要辞职的根本原因在于他。所以庄志明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劝着林杏,你还年轻,刚毕业有些事情你还不懂,等过了几年你就明白了。林杏抬起头,她一脸的怨恨,我还小呀,都二十了,有什么事我不懂的!只怕有人心眼高罢了,我也是自作多情,我辞职不干难道还不成嘛?庄志明听出林杏这话中含话,也闻出当中的火药味了。他尴尬地笑着说,反正你还不明白,这辞职的事只要我在,我是不会批的。说完,庄志明就出了203会议室,他怕林杏往下的话更露骨,怕自已不好回答人家,搞得自已不好下台。
庄志明刚带上会议室的门,就听见林杏抽噎的哭泣声了。庄志明摆了摆头,他很无奈,也无能为力!回到自已办公室,时昕就拐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庄志明跟前。
庄志明问时昕有什么事,这么鬼鬼祟祟的。时昕抠着鼻孔说,还不是我那同学么,过来好几天了,成天在家里呆着看电视,上网无所事事!她想进我们公司,你看能不能搞进来。庄志明说他又不是人事老大,那招不招工跟自已不沾边,说时昕要找也应该去找周沧海那只老狐狸呀!时昕停止了抠鼻子,他从口袋拿出一块纸巾,边擦鼻子边说,你现在不是特助了嘛,有什么事你不能管呀,那招个人不是跟吹灰尘一样轻巧呀。时昕让庄志明跟周沧海打个电话。庄志明见时昕执意要他打电话给周沧海,就拔了个电话给周沧海。
电话里头当庄志明小心翼翼地问周沧海,周副理你好,我是小庄呀,想跟你打听件事,公司还招人嘛?那周沧海若有所思地说现在公司不缺人,不好招的,还问庄志明你是不是有人想公司呀,要是这样的话,可以想想办法的。周沧海说这话的时候,那声调怪怪的,好像为了庄志明他愿意出个点子把庄志明的人搞进来。周沧海还说只要是你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还问昨晚你怎说回去就回去了呢,闹得他让小姐拖到凌晨三四点才从喜洋洋出来。
庄志明见人家周沧海愿意帮忙,自然说了一大篓筐的好话,那些好话说得庄志明脸烧得慌。平时少说这场面上的话,今日一说,没想到还能说上几句像模像样的客套话,虽说脸老早红透了。庄志明也算是完成了一桩心事,他把电话搁下来,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朝一直屏住呼吸趴到桌子上,注视他的时昕说,周婧进公司事搞定了。时昕这才直起腰来,笑着说,你看这特助一搞上,兄弟要办点事也沾光,来,到吸烟室抽根!
庄志明跟时昕出了办公室,往东头的那间吸烟室走去。在过道上,碰见从203会议室出来的林杏,这小丫头哭得双眼红肿,低着头靠着墙壁走。时昕不知道这当中的事因,还跟往常一样叫了声小林子,你这干什么呀,低着头是丢东西了呀?见林杏答理自已,这时昕还想往下问,让庄志明拉了一把,给时昕一个眼角,这时昕才没往下问。瞧林杏走远了,时昕问庄志明这是怎回事。庄志明推开吸烟室的玻璃门,一屁股坐在沙发椅子上,点燃一根烟,就跟时昕说人家林杏要辞职的事,还说让自已狠狠训了一顿。时昕眯着眼,吸了口烟,他笑着说,那是人家林杏舍不得你呢,听人家说她家庭环境蛮不错的,再说这林杏小丫头暗恋你好长时间了,你何不顺水推舟呢,再说人家长得也不错……庄志明叹了口气,说林杏刚毕业,社会基础差,要是跟她恋爱上了,今后的路还长着呢,结婚买房子哪样不花钱,再说她家有钱那也不一定给她,庄志明说林杏还有个弟弟呢……
时昕听庄志明这么一说,就笑着反问了一句,那林杏你不准备要了,是么,你不要我就上这小姑娘,好歹也是个大学生呢,刚毕业正鲜着呢……庄志明听时昕这么说,剜了眼时昕,你少来,你屋子还有个呢,你别撑死了,那周婧你上了吧!时昕笑着说,那自然,你是么晓得的?庄志明说,你有几根花花肠子我还不晓得?真是的,猫跟鱼在一起,还有好事?
时昕听庄志明这么说,嘀咕了一句,还不晓得那个是猫那个是鱼呢……
庄志明跟时昕抽完烟,各自回了办公室。一回到位置上,时昕就给周婧拔个了号。听声音这周婧像还在被窝里,时昕问周婧,你还没起床呀!周婧嗲声嗲气地应着,是呀,起来干啥,我还在回味早上那段精彩相触呢!你要不找个理由出来陪我嘛!时昕明白周婧所讲的精彩相触。那还是时昕给起的名字呢,他把与周婧在床上作爱的半个小时称作精彩相触。说来也怪,这周婧早上每次醒过来,总是要时昕骑上她身上,并且时间差不多都是天快亮的时候,周婧把那称为早锻炼,还说人在运动,在被窝里运动是精彩运动。时昕搞不懂,这周婧每次作爱时间为么事这样准,也让时昕改掉一睡到大天亮的习惯。今早,还是跟往常一样,差不多五点半的时候,那周婧又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时昕脱得精光,然后爬到时昕身上,用嘴巴咬着他的小乳头,把时昕搞醒。醒过来的时昕,慢慢上劲,反复地从侧面,从背后,从正面玩着一丝不挂的周婧,一直到精液完全喷发出来,那周婧张着小嘴,用牙咬着下嘴唇,手指狠狠地抓着被子,看得出来,这周婧沉浸在性爱当中了。
时昕听电话里周婧这么说,扭过头看了看周围,边上的人正忙着自已的事,没有注意这时昕正跟女人聊天呢。时昕顿了顿说,省得你在屋子里闷出病来,今日我让志明帮你在我公司找了份事做,几天之后你就可以过来了!周婧好像对时昕这个消息不感兴趣,她只是嗯了声,又嗲起来了,说你么时候回来呀,给我捎份红烧肉回来,我饿得慌!
时昕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要十一点了。就跟电话里的周婧说,等会儿我找个事就出来,立马让你吃上红烧肉,还有一根火腿,把你喂得饱饱的!时昕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颤抖着,很是兴奋!
第四节
第四节
一个星期之后,周婧终于进了得盟电子。其实也是周沧海当中帮的忙,他打了申请给李惠燕说总务那边缺个人手,要从外头招个。周沧海送文件给李惠燕批审的那天,庄志明也在李惠燕办公室里,当时,周沧海把文件递给李惠燕的时候,还朝庄志明眨了一下眼,那意思是说为了庄志明他算是全力已负了,成不成功也不能怪他周沧海。庄志明当然也明白这眼神的含义。在周沧海向李惠燕解释申请人员理由的时候,他庄志明站在旁边也帮着说了几句好话,周副理去年一个人身负两职,是蛮辛苦的,其实也早该招个帮手的了……李惠燕听庄志明这么说,望了眼周沧海然后就大笔一挥,在那文件上签准了。
周婧进公司的前一天,由时昕出面邀请了庄志明和刘文光到他住的地方——月盛花园去喝酒。他说这老同学周婧能进公司,还多亏兄弟们的帮忙,今后到了公司还要兄弟们的照顾。庄志明当时原本不想去的,反正这忙他也没操什么心,只是跟人家周沧海打了个电话而已。庄志明不想去,其实真正的原因是看不惯周婧那小姐似的一副臭脸,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子,好像谁都欠她东西一样,跟她说话还非得处处让着她。这一点让庄志明感到很是不爽,所以当时昕说请他去吃饭的时,他吱吱唔唔推辞着。但最终还是让时昕拉来了。那刘文光反正呆在屋子里没么事干,人家时昕一个电话,他立马就到。
那次还是时昕下的厨房,他在炒着菜。庄志明跟刘文光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周婧在卫生间洗衣服,一边揉着衣服还一边哼着歌曲。周婧从卫生间出来,庄志明就发觉不对,他猜得这时昕跟人家一定是同居了。那天周婧穿着睡裙,宽宽松松的白色睡裙罩着头发零乱的周婧,看上去像是刚起来不久,那脸盆里的衣服还夹着男人的裤叉,那是时昕的。庄志明只草草望了眼周婧就溜进厨房,问正在炒菜的时昕,是不是他把人家周婧日了。那时昕呵呵地笑了笑,没直接回答庄志明他还反问一句,你看呢。庄志明把时昕屁股拍了一下,我操,你挺牛逼的嘛,离过婚的二手女人也要!庄志明在厨房跟时昕嘻闹着,周婧可能是晒完了衣服,想到厨房看时昕炒了什么菜。她一进来就看见,庄志明真说什么二手的东西便宜,也好!那时昕右手的锅铲正炒着菜,那张脸跟花一样盛开着,他乐得合不上嘴。还卖弄的嘴巴说那也是本领,先占据人家高地再说……周婧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就中途插上一句,你们在搞什么名堂呀,两个大老爷们,干嘛?
庄志明见周婧趿着拖鞋进来了,就尴尬说了句没什么,没什么。就逃到客厅里去了。临出门的时候,庄志明还见那周婧在时昕背后把他拦腰抱住,嗲声嗲气地问时昕炒什么菜呀,还说她肚子老早就饿了。庄志明逃到客厅之后,那心跳还在咚咚地直撞胸脯。刘文光扭过头问庄志明么事脸搞得这么红?庄志明只说是厨房里闷的。就不吭声了,他想这周婧进公司肯定会出问题的。
这一点,庄志明猜测得不错。周婧进公司的职位是总务,也就是负责公司后勤,是个肥差。一进来就搞总务,庄志明觉得这周沧海也真够大方的,把这么一个掏钱的好勺子放在别人的手里,看来周沧海是有想法和预谋的。
公司的后勤一直就是周沧海一个人操纵着的,他的确也从中搞了不少的好处。比如那次请庄志明去小木屋喝酒到喜洋洋泡小姐,就是揪出一个供应商过来垫背的,那当中所花的钱他周沧海没出一个子,包括庄志明所戴的那块手表,也是周沧海敲供应商竹杆给弄过来的。拿周沧海的话来说他能如此呼风唤雨,还不是因为掌管着公司的一根动脉嘛。
不过,周婧这女人也够贱的。上班没几天,就让周沧海哄得屁颠屁颠的,还听时昕说周婧上完班的第三天就跟周沧海请出去喝酒了,还过了零点才回来。时昕跟庄志明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挺难看的。庄志明想劝他的,可一想这种女人就那个本性,劝有什么用呢,二手的东西迟早会出问题的,倒不如早点坏事,也好让这时昕醒过来。所以,时昕向庄志明诉苦的时候,他只是笑笑,没吭声!
林杏在庄志明正式调入特助的那天,离开了公司。晚上,庄志明有打电话给林杏问她现在准备么办,是继续呆在昆山找工作还是回去。林杏像还在生庄志明的气,无好声地说不用他管,之后就把电话摁掉了。庄志明因为有别的事要帮,没没在意林杏这点小脾气。俗话说新管上任三把火,这庄志明当特助的头一天,还真有些忙。公司差不多什么事都要经他的手,坐在棕色大办公桌后面他签了一天的字,提起手腕酸得很。原本以为这特助是个空架子而已,庄志明没想到他管的事还蛮实在的。比如员工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还有公司货物与人员进进出出,他一一都得经手。
吃完中午饭,庄志明准备闭闭眼歇一会,还没等他合上眼,那周沧海堆着一脸的笑容拐了进来。看见庄志明靠在高背椅子上,就说庄特助有事没有?庄志明瞅了眼周沧海,说他没事问周沧海找他有事呀?那周沧海坐在庄志明对面跷起二郎腿,递根大中华给庄志明,说找你聊聊,来,抽一根!庄志明接过烟凑上周沧海打燃的火机,吸了一口。心想这周沧海肚子里没准又要冒坏水了!
周沧海吐了个烟圈,起身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庄志明瞧他这副模样,就晓得一定有什么见不得的事要说。果真让庄志明猜中了。周沧海把屁股的椅子往前挪了挪,身子往前凑近庄志明,使了个眼神,有条不紊地说,庄特助也不小了吧!庄志明不晓得这周沧海是买哪门子药,就打了呵呵说是呀,快二十五六了,这时间一晃就又要过五一了……周沧海接过庄志明的话说,是呀,也快成家了吧,房子买了没有?怎么样有没有打算在昆山搞套别墅坐坐?
你在开玩笑吧,别墅!没三、四十万谁买得起?我一个穷打工的,哪有钱……庄志明白了眼周沧海,他认为人家在跟他开玩笑,没想到那周沧海笑着说,我么会跟你开玩笑呢,我也晓得就靠打工也赚不到几个钱,现在你不是坐到特助的位置上了嘛,那钱还不是你动动脑子就能来嘛……周沧海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表情丰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