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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1 / 2)

>    “嗯,我叫春树,就是……”

“你好。”

开始总是别别扭扭加一丝甜蜜。我们聊了一会儿,他说已经等了半天我的电话了,我不好意思地告诉他我把电话本给弄丢了。我总是这样,丢三落四。

第五章 爱河的深渊玻璃娃娃

像梦一样消散

从你的眼中,我看见了自己

像梦一样消散,在我的梦中迷失踪迹

任我再怎样追寻,也不可能寻得到

我飞逝的梦呀,太过模糊

纷杂而缭乱的梦中,我赤裸地站着

在梦的心形盒子中,我疯狂地奔跑

天色昏暗迷茫,心中莫名恐惧

前方的玻璃楼梯

可否全然破碎?

全然破碎的心

像梦一样消散……

——玻璃的诗

清晨,我正在睡梦中,电话响了。一个陌生的声音问:“喂,这是春树家吗?”“我是。”我说。“我是死蝴蝶的鼓手。G告诉我你的电话,下午我和G去方舟,你也过来吧。”

“好吧。”我说,“你现在在学校吗?我听到有人在旁边说话。”

“课间,我在小卖部。”他说。

我说:“对我说些热情的话吧。”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我爱你,快点过来吧。”

我笑了起来,“真好。下午见。”

“对了,你叫什么?”我问。

“玻璃。”

挂了电话,我洗了把脸。看清现在的时间,十点半。

我幻想他的样子,想起那天去学校找他时那种湿淋淋的感觉。但愿他是个头发很短,目光迷离,有一点呆,隐藏在自己幻觉后面起舞的男孩,穿着整洁的翻领的白色T恤衫。下午在方舟书店见到他和G时,我才发现他和我幻想得几乎完全一样。

“你好春树。”他说你可以管我叫玻璃。我们班同学都这么叫我。他们说我是同性恋。我发现他有一张日本人的脸,他的眼神像玻璃(真正的玻璃!)一样透明无邪,或许,还有一丝玻璃般痴呆的感觉。不过并不明显。他的头发很短很柔顺,穿着干净的宝蓝色牛仔裤和长袖白色T恤。我在想这是怎么回事?我难道会有另一双眼睛,会预示地知道一些事情吗?

我们在书店呆了大约一个钟头。他们抽了几支烟,玻璃说他正在上高三。他并不太爱说话,多数时间是在和G相互凝视和谈笑。她有些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们,想着他们不平凡的友谊(G告诉过她,他们很早就认识了)。我在那抽着烟,白开水不时和我贫两句,别别扭扭地坐着。玻璃友好地抚摸着我的脚腕,以表示对我沉默的无言理解。

天很快暗了下来,我们骑到长安街,玻璃告别我们向前骑去。

“玻璃喜欢我吗?”我有些忧心忡忡地问。

G迅速地看了我一眼,有些惊讶地地说:“喜欢吧。”他安慰我说他那个人就那样,他的沉默是他的性格,以后慢慢接触就会互相了解。

G有时候会陪我去华联的CK香水柜台,自从我知道那个杂志的两个男人是用CK香水的时候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也会用这个牌子的。我总是请售货员小姐给我喷一点在身上。因为现在我还买不起。那个小姐后来就和我熟了,每次我们去时她都会主动地走过来,说“来了?”然后给我试用香水。我就带一身CK的味道回家。

我给李岩打了一个电话,他说可以借给我一把贝司,让我周日去拿。那天我和G说好了约在百盛见。他穿一件古里古怪的白大褂,上面画着无政府主义的标识。我们还到楼上逛了一圈,看了一眼匡威新出的帆布鞋。我们赶到李岩那里时发现大家都在,包括李岩乐队的所有成员和张浩、曲元新。“这是我刚认识的一个朋友,G。”我向大家介绍G,李岩看他身上背着的琴,很关切地问他“也玩乐队吗”。G说他有一支乐队,现在在上高一等等。

小海终于知道了我们谈恋爱的事。今天我和G去一个酒吧玩。李岩他们在那里唱歌。刚开始我和G分别坐在两只椅子上,四目相对,柔情脉脉,最后终于坐在了一起——他抱着我。中场休息时大家问我们现在是不是在交朋友,还说以后G要是欺负我他们就为我做主。嘻嘻哈哈说了好多,我敏感地看了一眼小海,他正低着头,灯光照在他脸上,形成一片精致的阴影。他发现我在看着他,脸上攸地浮起一个笑容。

今天在台上弹琴时他一直低着头,他的寂寞的长发,干净的牛仔裤,匡威鞋子,都像是在无言地诉说着什么。我开始在G的怀抱里坐立不安。我想问小海,你在想什么?你爱我吗?为什么总是不表达?为什么压抑自己?我感到自己是那么地爱他,以致于不愿意让他难过。我在这样幸福与痛苦中挣扎,大脑像被雷电击中一样,我被这种爱和欲望的情感所折服了。我在小海走近吧台喝矿泉水时走近他:“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他很快地反应过来:“当然了。还有G。”

我仿佛已认识他很久了,而他的面容就像浸在水中一样美丽模糊,他的举止永远是温和而不过分的,有着欧洲绅士般优雅的暧昧。很难形容那种感觉,小海对我很关心但并不亲切,确切地说他的性格中有一种东西使他想和任何人隔离。怎么说呢,他的身上有一种混和的冰水一般的气质,冰凉是冰凉的,却有水一般的温柔。有时我很想和他接近,像对亲密的朋友一样,善感并有同情心的医生一样,我爱他,崇拜他,但总有一种东西把我从他身边推走,尽管他并没有明确表现过什么,要不然,我会多么热情地喜欢他!

他爱我,是的,他爱我,那偶尔流露出的热切的眼神,那温和体贴的话语,以前我们在酒吧玩得太晚后,他经常邀请我住在他家里,那是一幢大大的三居室,他的父母住在同一座楼的楼上,偶尔才到楼下去,所以那里就显得很自由迷人。我有时住大屋,有时睡在他的房间的单人床上,金鱼缸里的金鱼在“咕咕”地吐气,空调在散发着甜蜜地“嗡嗡”声,小海会对我说“早点儿睡吧。”第二天再用自行车把我带到地铁站坐车。

惟一的一次,我们聊到他以前的女朋友的话题上,他说女孩应该陪,而他却因为练琴而没有时间。和女孩分手后,他也很后悔,但……

“你知道该怎么珍惜吗?”他以少有的姿态问我。

窗外的天色已变得昏黄,从窗口垂下绿色的藤蔓,暗红色的垂地窗帘伴随着微风慢慢晃动,我闻着窗外潮湿的气味,说:“我记得我曾看过一本漫画,里面有一句话说:只要活着,就可以见面,可以说‘我爱你’,所以我们要认真生活。”

“……其实,分手,也许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爱得不够。”

“啊……”他不向我表白,是因为爱我爱得不够吗?我觉得有点晕,我不想再想了。有几次他无意中流露出的温情使我感动(我猜是无意,他很会克制自己)。有一年秋天的时候,我们去北大玩,在未名湖边,他问我,如果可以选择,是选择什么时候。我说童年。他说他还是选现在吧,要不然也认识不了你了。还有一回他对我说:“我发现一种方便面的吃法很有意思。”然后把我拉到屋里,在地上铺了两张报纸,说:“我们坐在地上吃吧。”

曾经有多少个星期六的下午,我们几个朋友到他的家弹琴,聊天,曾经互相倾诉过多少次的理想,一起去看演出,他一直都很照顾我,我一直是他身边永远长不大的小妹妹,永远纯洁、天真。就让这一切都随梦而去,花落无痕。

第五章 爱河的深渊我爱五道口

我和G约着去看3月31日“嚎叫”的一场演出,那天是我第二次在嚎叫看演出。从那以后,嚎叫的名字改成了“橡树”。我们快乐的大本营没了。所以那是值得纪念的一天。那天晚上简直太好玩了。人很多,熙熙攘攘,看到许多熟人,还有一些老去方舟的朋友,还有日本人足立,他指着一个酷肖他的男人说:“这是我哥哥,足立拓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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