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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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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五,我睡过了头,起来后找了家复印社,把公司的价格表重新校改打印一份。公章的事挺难办,最终我决定将原文的公章抠下来,贴在价格表上,来回复印几次,竟与原件一模一样了。准备妥当后,我又想起孟殊了。

“刚才我给招待所打电话,听说你退房了。”孟殊在电话里很不高兴。

“在富豪宾馆,六O六房间。”

“你住得起富豪?”孟殊非常诧异,“那儿可贵了!”

“穷家富路,我是代表我们公司形象的。”估计她看不见我吐舌头的样子,“你今天有事吗?”

“下午同学聚会,你来吗?”

“你的同学聚会,我瞎凑什么热闹?下午我就安排别的事吧,明天你陪我逛街好不好?”

放下电话,我出了会儿神。在牢房里住过的人很容易满足,如此奢华的房间,也的确容易让人心猿意马。会客室宽敞明亮,大鱼缸居然占了整整一面墙,几条金龙鱼摇头摆尾,颇是神气,鱼缸是我早晨起来时才看到的。我站在椅子上用手去捞,正好服务员进门,我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下午,我又仔细享受了一番浴室。高档的东西总有高档的妙处,卫生间朝阳的窗户是落地的一大块毛玻璃,另一扇墙则是整幅的极富中国情调的水粉美人出浴图。水很热,蒸汽把屋里烘得暖洋洋的,躺到浴缸里,象浸入一块巨大的奶酪,浑身的骨头节舒服得都快散了。没多久,我沉沉入睡了。

醒来后,手指尖已经泡出了白皮。不愿意动,于是又放进不少热水。

我又闭上眼,四肢酸软,全身似乎融进温暖的液体里,热水在胸口轻微的压力,正好让人感觉到存在的方向。我就这么呆呆躺着,眼皮是红色的,仔细看来那舒适的红色又深浅不一,性质各异,有时甚至是一团红光在黑暗背景里翻腾涌动。躺着,记忆逐渐变得不那么安分了,很多事,很多人又滑进我的脑海。当然都是些女人的事。

我一直在想,给刘萍老公写信的人是谁?字迹熟悉,却想不起是谁,唯一确定的是两张纸片就断送了我的爱情。也许每个人都会有深植于心的爱?玉玲可能现在还爱我,她以结婚来向我炫耀。我爱过刘萍,也忿恨得想把她掐死,因为疯狂而不顾一切的爱情让自己和狱警打了三年交道。凭感觉,张倩也许正爱着自己,可她只能看着我悄然离去。爱情这玩意儿不知害了多少人?我们终其一生,劳碌打拼也是为了女人。超越男女其实也就是超越了人生,超越人生,人类存在的价值便将经受考验了。对大多数男人来讲,爱情往往有缘无份,千万不能把它当回事,否则就是缺心眼儿。而女人嘛?我出来后算是完全想开了。把她们当成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把她们当成人。事世轮回,沧桑变换,世间事总是循环矛盾,荒诞可怕的。拿她们当成玩物,弄于掌心,有失人道;可一旦把她们奉若神明,女人们就会把男人当作可杀可辱的宠物,而男人便欲生不能,欲死不行。回想起自己几年前的傻德行,我都觉得不好意思。刘萍又来找自己,幸亏立场坚定!是啊!世上总有许多男人甘心拜倒在石榴裙下,吃苦受累,无怨无悔;也有不少女人放着好男人不找,偏偏跑到我这个白眼儿狼面前犯贱。谁是玩物,谁不是玩物?我看不透。

北京爷们儿全文(145)

从浴室出来天色黑了,肚子又饿起来。吃不完的饭,干不完的活儿,看不明白的女人!

吃过晚饭,我又向李丽汇报工作,谈的是今天晚上的计划,李丽是生意人,她自然算得过帐来。放下电话,我就将价格表和一摞现金塞进信封里。

路过闹市区时,我不得不走走停停,一是为了打听路,另外也的确走不动。晚上的庆阳市中心异常热闹,每家饭馆里都人头攒动。庆阳人是南方人的另类,他们似乎都喜欢喝酒,当地产的大曲也和二锅头是一个度数。我从小刘和孟殊那儿知道些庆阳的历史,看来他们爱喝酒也不奇怪。湘西一带自古就是出土匪的地方,民风奢杀,血性十足。当年白崇禧败退时留下十万土匪打游击,据说最后一支顽匪,文革前夕才被剿灭。如此民风喜欢喝酒也便自然了。

我沿街溜达,小心地躲避着行人。要是他们知道自己兜里揣着这么多钱,没准会匪性大发,扒了我的皮也说一定。一路上提心吊胆,问了七八个人才找到徐总家。上楼时,心情莫名其妙地更紧张了。不知道张东头回干这事时,是不是也特犯怵?现在他收山了,只剩下我独自去行贿。徐总打开门看到我,面色惶然,根本没认出我是谁。“您是?”

“徐总,我是小方啊!”我满脸挂笑,乐得象见了钱。“北京星达公司的。”

“啊,啊!对对对,对,你看我的记性。”徐总笑得十分勉强。他狐疑满腹地把我让进屋,满屋的墙壁上挂满了字画,室内有股淡淡的墨臭味儿。“我爱人出差了,房间太乱,你随便坐。”徐总挺热情地砌茶。“我还以为你回北京了呢,怎么找到我这来了?”

“您是庆阳的头面人物,谁不知道?”

“哈哈,小伙子挺会奉承人。”徐总兴致勃勃地向我点点头。“营销人员的本事就是大。”

“哪里!是很好打听。”

“你上次是哪天来的指挥部?”

“前天上午。”

“这两天在庆阳玩儿得不错吧?我们的小城市怎么样?”

“人生地不熟,我不敢出门。”

“独自出差,安全第一,庆阳的治安不好。你住哪里?”

“富豪宾馆。”

“哦?”徐总的茶杯停在嘴边,他颇惊异地瞅了我几眼。“你们公司效益真好!住得起那地方的人不多。北京另一家公司的老板也舍不得住在那儿。”

“穷家富路!”我晓得徐总指的另一家肯定是秃子,这家伙居然亲自出马了。“徐总好雅兴!”我站起来,逐幅观赏字画。“全是您的手笔?”

“没事干,乱写着玩的。”徐总跟在后面,也一幅一幅地看。

“还是有功底,我倒想乱写呢,只能瞎划拉。”我发现书法里繁体字太多,一篇中倒有多半的字不认识。有几篇古文似乎读过,却根本背不上来。而他的画,好象很随意的样子,别的也看不出什么名堂。“遒劲,有力,一气呵成!”

“哎!小方对书画有研究?”徐总眼睛发亮,他拉着我坐下。

“哪儿谈得上研究?比您差远了。不过北京是六朝古都,潜移默化地受些影响而已。”接着我便和徐总从王曦之的《兰亭序》传奇侃到张旭的狂草;从宋相蔡京一代奸相和书法大家的两重性,谈到近代东洋的书法成就。足足臭吹了半个多小时,聊得徐总眉飞色舞,频频点头,还不时争论几句。其实我肚子里那点货,一半是监狱图书馆里胡乱读来的,另一半是在张东嘴里捡的剩饭。眼见时间将晚,肚子里的玩意儿也快抖落得差不多了,我不得不谈到正题。“周一的产品招标会,我肯定参加,希望您多加支持。”

徐总沉吟半晌。“参加一下也好,熟悉熟悉竞争对手嘛。”

“如果能为庆阳的市政建设做出点贡献,我们星达公司非常荣幸。”最近我也学会了打官腔。“徐总,上回我给您的资料看了吗?”

“你们公司的技术资料,我在工程刚上马时就研究过。你送来的东西,我想和其他人周一上午汇总一下。”

“那正好,这两天公司给我来电话说,由于原材料价格的问题,我们产品的价格做了些调整。新的价格表今天早上才传给我。”

“调低了吧?这样才对。市场竞争都是你死我活的,价廉物美才能有说服力。”

“那好,时间不早了,您也该休息了。资料就先给您放在这儿。”说着,我把大信封掏出来,在怀里揣得太久,信封暖烘烘的。

“再坐一会儿。”

“不了,不了,您看看钟点,太晚了我也不敢回去了。”我站起来,顺手把信封放到沙发上。“价格表就在里面,您踏踏实实休息吧,咱们礼拜一再见。下回从北京来,我给您弄几幅碑砣来。”不等徐总再说什么,我已经打开房门了。

徐总追到门口,满脸的歉意。“看看,光顾了聊天,砌了茶都没顾上喝。下回来家里吃饭。”

“下回,下回。来日方长吗。”我向他摆摆手,飞快地下楼了。

离开徐府。我几乎是一路小跑。那感觉就象是玩儿拉耗子,抓了把同花顺对方押上了几千块就等翻牌了。舒坦!连脚指头缝里的欢快得直痒痒。张东说得对,没有人见钱眼不开。做事不机密,自然义正词严。一旦鬼神不知,妻儿不晓谁说不可以坦然受之?有个笑话,处级以上的干部如果全杀了,有冤死鬼,可要是隔一个杀一个,肯定有漏网的。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那是因为没有,真有金子你看他跪不跪,不跪才不是老爷们儿呢。

回到宾馆,服务台说有位姓孟的小姐约我明天上午见面。工作有成,佳人有约。这晚上我算是睡滋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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