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感知(二)(1 / 2)

一年多的时间,如同库坦山涧的溪流,在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悄然淌过。库坦民族文化共生学校在东京与库坦的双重夹缝中艰难生存,如同石缝里求生的幼苗。文部省的审核如同周期X发作的寒症,总在阿希莉帕以为度过难关时,又以新的“无害化”要求卷土重来;地方上的小麻烦也从未断绝,补助金、师资审核、物资运输……桩桩件件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心力去周旋。

而每一次,当阿希莉帕被这些层出不穷的困难压得喘不过气,感到孤立无援时,尾形总会如同JiNg准运作的机器,适时地出现。他不再仅仅是提供解决方案,而是提前预判她的困境。有时是一份关于即将出台的、可能对学校不利的政策内部讨论稿,“无意”地放在她书桌显眼处;有时是他“恰好”与负责某环节的关键人物“叙旧”后,带来对方态度“可能松动”的消息;有时甚至只是在她熬夜修改方案疲惫不堪时,沉默地递上一杯温热的、她最喜欢的库坦花草茶。

这种被“预见”和“托底”的感觉,如同在湍急的河流中抓住了一根坚韧的藤蔓。阿希莉帕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尾形的依赖与日俱增。这种依赖超越了最初冰冷的交易,掺杂了复杂的情感——是感激他一次次将她从困境中拉起,是习惯了他带来的那份“故乡慰藉”那些来自北海道的、总在关键时刻出现的小物件,甚至……是沉迷于他偶尔流露的、只对她展现的平和与专注。

看着镜中的自己,阿希莉帕有时会感到一丝恍惚。那个曾经在雪原上自由奔跑、眼神像鹰隼般锐利的阿希莉帕,似乎正在被东京的空气和尾形织就的温柔之网,一点点地包裹、软化。她开始习惯宅邸的静谧,习惯处理那些繁复的文书,习惯在遇到难题时,第一个想到的是“尾形或许有办法”。

唯一让她心中时常泛起涟漪的,是尾形对明的态度。孩子已经七岁了,聪慧、敏感,对父亲的渴望如同渴望yAn光的幼苗。然而,尾形那道无形的冰墙依旧坚固。他给予明最好的物质条件——昂贵的玩具、顶尖的家庭教师、量身定制的猎装小马驹;他关注明的教育进度,要求严苛近乎不近人情。但在情感上,他吝啬得如同守财奴。一个肯定的眼神,一句随口的夸奖,一次父子间毫无目的的玩耍……这些对明来说如同奢望。

阿希莉帕看着明在父亲面前日益增长的畏缩和失落,心如刀绞。她无数次试图G0u通,尾形总是用沉默或“男孩子需要磨练”、“情感外露是软弱”之类的冰冷话语回应。愤怒和无力感啃噬着她,但很快,那个根深蒂固的念头又会浮上来,如同自我催眠的咒语:

“他是Ai孩子的。你看他给明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他只是……不懂得如何表达。他从小在那种环境长大……他对我,不也是慢慢才……”

她将尾形对明的物质投入视为父Ai的铁证,将他冰冷的态度归咎于X格缺陷和不幸的童年。这份固执的信念,是她面对儿子失落眼神时,唯一能抓住的止痛药。

更深的自问:

夜深人静,当疲惫的身T陷入柔软的床铺,感受着身边尾形平稳的呼x1和环绕着她的、带着松针气息的T温时,一个更隐秘、更让她心慌的问题,会悄然浮上阿希莉帕的心头:

“我是不是……也Ai上了他呢?”

这个念头让她心跳加速,带着一种背叛过去杉元和模糊自我的罪恶感。她Ai他什么?Ai他掌控一切的能力?Ai他偶尔流露的、只对她展现的温柔?还是Ai他带来的那份在风暴中得以栖息的“安全感”?她分不清。这份情感混杂着依赖、感激、习惯,甚至是对强者的某种慕恋,唯独缺少了她记忆中与杉元之间那种纯粹、自由、充满生命力的悸动。但这份混杂的情感,在日复一日的依赖和温柔包裹中,正变得越来越沉重,越来越难以挣脱。她仿佛站在一片迷雾森林中,看不清来路,也望不见归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一次由百合子牵头、几位核心夫人雅子、纪香等参与的下午茶会上,气氛轻松融洽。她们刚刚成功协助阿希莉帕推动了一项有利于民族文化学校获得地方资助的提案,话题自然转向了家庭和孩子。太太们分享着育儿趣事,笑声不断。

唯有百合子,安静地坐在一旁,脸上带着得T的微笑,眼神却像蒙上了一层薄雾,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茶杯边缘,仿佛那冰冷的瓷器是她唯一能抓住的实T。当话题转到孩子们顽皮的恶作剧时,她嘴角的弧度越发勉强,最终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寂寥的Y影。她像一株被移栽到错误土壤的名贵兰花,正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无声地枯萎。

茶会散后,雅子特意留了下来。她拉着阿希莉帕走到露台,远离了客厅的喧嚣。晚风带着凉意,吹拂着两人的裙摆。雅子看着阿希莉帕,这位内务省次官夫人的眼中没有了平日的温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切的忧虑和恳求。

“明日子,”雅子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有件事……我思来想去,只能厚颜来求你。”

阿希莉帕有些意外:“雅子,你说。”

雅子深x1一口气,目光投向客厅里百合子独自静坐的侧影,那身影在暮sE中显得格外单薄孤寂。

“请你……让百合子拥有一个孩子吧。”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阿希莉帕耳边!她猛地看向雅子,碧蓝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雅子抓住阿希莉帕的手,指尖冰凉:“你看她,明日子!自从嫁入花泽家,她就像被cH0U走了魂魄!华族圈里,没有子嗣的正妻……地位何其尴尬,未来何其渺茫?她连个寄托都没有!我们这些姐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百合子她……一直在枯萎啊!”雅子的声音带着哽咽,“对于她,对于我们这样的nV人而言,孩子……就是荒漠里的甘泉,是活下去的希望和锚点啊!求你……看在你们的情谊上,看在她帮了你那么多的份上……给她一个希望吧!”

阿希莉帕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立在原地。晚风吹过,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只有一GU从心底蔓延开来的、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封般的麻木。

她顺着雅子的目光,看向客厅里的百合子。那个优雅、聪慧、曾经眼中带着光的nV子,此刻像一尊JiNg美的瓷器,美丽却毫无生气。雅子的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她从未深思过的一扇门——百合子作为“花泽百合子”的存在,除了那个空壳般的名分,除了在这座华丽牢笼里日复一日的等待和凋零,还有什么?她帮了自己那么多,而自己……似乎从未真正设身处地想过她的绝望。

更让阿希莉帕自己都感到心惊的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雅子说出“让百合子拥有一个孩子”的请求时,当她脑海中下意识地浮现出尾形与百合子……的画面时……

她的心底,竟然一片平静。

没有预想中的嫉妒、酸楚、甚至愤怒。没有那种自己的“领地”被侵犯的恐慌感。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置身事外的平静。仿佛雅子在谈论一件与她、与尾形都毫无关系的、别人的事情。

这个认知,b雅子的请求本身更让她感到恐惧和陌生。

她突然清晰地意识到:她真的不介意。

不介意百合子怀上尾形的孩子。不介意那个孩子分享尾形的姓氏和资源。甚至……隐隐觉得,这对百合子,或许真的是一条出路?

这份冰冷的、超然的“不介意”,像一面镜子,瞬间照出了她内心深处早已发生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质变——她对尾形,或许有依赖,有习惯,有混杂的情感,但唯独没有那种排他的、属于Ai人之间的占有yu。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从“尾形百之助的Ai人”这个情感身份中剥离了出来。她留在他身边,是为了库坦,为了学校,为了明……唯独不是为了“Ai”他,或者独占他。

这份明悟,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瞬间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她看着雅子充满恳求的眼睛,又看看远处百合子寂寥的身影,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像被冰冷的石块堵住,只有晚风穿过露台,发出呜咽般的轻响。她沉默地站在那里,如同一尊突然被遗弃在冰河中的雕像,感受着内心那片因“不介意”而显露的、荒芜而寒冷的真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寝室里情事后的慵懒气息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肌肤相亲的暖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阿希莉帕靠在床头,丝被滑落至腰间,露出光洁的肩头。尾形侧身半拥着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缠绕着她散落在枕上的乌黑发丝,神情罕见的平和。

阿希莉帕的目光落在天花板上晕开的光圈,心中却翻涌着下午雅子那番话带来的冰冷波涛。百合子寂寥的身影、雅子恳求的眼神,以及自己内心那份荒芜的“不介意”,如同沉重的石块压在她胸口。她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能让她理清这混乱心绪的锚点。

她微微侧过头,看向尾形在昏暗光线中显得格外深邃的侧脸。他的眼神落在她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温存的专注,仿佛她是这世间唯一的珍宝。阿希莉帕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打破了这份刻意营造的宁静:

“尾形……”?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那些……你不在宅邸的夜晚……”?她的目光没有躲闪,直直地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是去了百合子那里吗?”

这个问题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尾形缠绕她发丝的手指微微一顿。他低下头,目光从她的眼睛缓缓下移,掠过她优美的颈项、精致的锁骨,最终停留在她掩在丝被下的、平坦紧致的小腹上。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掀开丝被的一角,俯下身。温热的唇瓣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轻柔地、细密地吻上她小腹下方那片隐秘的、还带着情潮余温的肌肤。他的吻如同羽毛拂过,带着珍惜和一种无声的宣告。舌尖若有似无地舔舐过敏感的肌肤纹理,引起她一阵细微的战栗。

然后,他抬起头。壁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俊美的轮廓,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此刻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里面翻涌着一种混合着温柔、满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取悦后的得意?仿佛她的询问,被他解读成了某种在意和占有欲的表现。

“没有。”?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情欲未褪尽的磁性,却异常清晰和笃定,“从来没有。”?他微微撑起身体,更近地凝视着她的眼睛,指尖轻轻拂过她微红的脸颊,语气带着一种安抚和承诺的意味:

“我和她,一直分房而居。阿希莉帕,我从未碰过她。”

他以为会看到阿希莉帕眼中释然、羞涩、甚至一丝独占的喜悦。毕竟,他刚刚用最亲密的方式“安抚”了她的“疑虑”,并给出了她最想听的答案——他身心皆属于她一人。他等待着她的回应,等待着这份“在意”带来的温情反馈,这能让他扭曲的占有欲得到极大的满足。

然而——

阿希莉帕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他预期的表情。没有羞涩,没有释然,更没有独占的喜悦。她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泓深秋的潭水,清晰地倒映着他带着期待的脸庞,却激不起一丝涟漪。她甚至微微蹙起了眉,仿佛在思考一个无关紧要的难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尾形心中那点被取悦的得意开始转为一丝微妙的疑惑时,阿希莉帕开口了。她的声音很轻,很平稳,却像一把匕首,精准地刺穿了他所有的伪装和期待:

“那么……”?她顿了顿,目光依旧平静地锁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尾形,你去和百合子夫人……生一个孩子吧。”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了。

尾形脸上那精心维持的、混合着温柔与期待的完美表情,如同遭遇重击的石膏面具,瞬间出现了清晰的裂痕!他眼中的温存和得意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仿佛被最信任之人从背后捅刀的惊愕和……巨大的茫然!

他所有的动作都僵住了。缠绕她发丝的手指停在半空,撑在她身侧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如铁。他死死地盯着阿希莉帕,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这个人。她碧蓝的眼眸里没有戏谑,没有试探,只有一片坦然的、近乎冷酷的平静。她是认真的!她竟然……认真地要求他去和另一个女人生孩子?!

一股灭顶的、混杂着被背叛的狂怒和巨大恐慌的洪流,瞬间冲垮了尾形所有的理智!他猛地低下头,用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骇人的青白色,手背上的血管根根凸起,如同濒临爆裂的藤蔓。他宽阔的肩膀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沉闷而破碎的嘶鸣!

他无法思考!无法理解!

他精心构筑的温柔牢笼,他以为已经牢牢捕获的猎物,竟然在此刻,用最平静的语气,将他推向另一个女人?!

她不在乎!她竟然真的不在乎他是否属于别人!她甚至……主动将他推出去?!

那他这一年多来的“表演”,那些“解决”的麻烦,那些“故乡”的慰藉,那些小心翼翼的“温柔”……算什么?!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吗?!

巨大的愤怒和恐慌如同两头凶兽在他体内疯狂撕咬!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控感,仿佛脚下坚实的土地正在崩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这濒临爆发的死寂中,尾形捂着脸的手缓缓移开。他没有抬头,依旧低垂着头颅,凌乱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只露出紧抿的、毫无血色的薄唇。一个冰冷、沙哑、仿佛从地狱深处挤出来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熟悉感,在死寂的房间里响起:

“阿希莉帕……”

他的声音如同粗粝的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器,

“……你注视的人……太多了。”

这句话!

和当年在山林里,他粗暴侵犯她之后,在她耳边吐露的、带着扭曲占有欲的控诉,一字不差!

瞬间,那个充满屈辱、恐惧和冰冷触感的记忆画面——粗糙的树干、沉重的军呢大衣、被强行压制和贯穿的痛苦、以及他埋在她颈间说出这句冰冷话语时的气息——如同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带着刺骨的寒意,轰然席卷了阿希莉帕的全身!

她身体僵硬,瞳孔因剧烈的恐惧而涣散,山林中被侵犯的记忆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汹涌而至,淹没了她刚刚浮起的平静。

尾形的脸依旧埋在被褥的阴影里,但那股压抑的、濒临爆发的风暴感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胆寒的、极致的平静。他缓缓抬起头。

壁灯昏暗的光线落在他脸上,却无法为其注入丝毫暖意。他的面色苍白如同精细打磨的骨瓷,所有的表情都收敛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片近乎空白的冷硬。唯独那双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吸收了一切光线的枯井,倒映着阿希莉帕惊恐失措的脸,却翻不起一丝波澜。

他甚至没有给阿希莉帕消化恐惧的时间。

阿希莉帕只看到一只如同鹰隼利爪般的手猛地伸出!那不是急切或愤怒的动作,而是精准、稳定、带着不可抗拒力量的攫取。冰冷的手指如同铁箍,狠狠扣住了她纤细脆弱的脚踝,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阿希莉帕痛呼一声,身体被一股蛮横的巨力猛地从床头拖拽而下!丝绸的被褥被无情地掀开、撕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像一截无生命的木头被拖过床榻,天旋地转,重重地摔在冰冷坚硬的实木地板上。背脊撞击地面的剧痛让她瞬间窒息,眼前金星乱冒。

尾形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像在处理一件亟待解体的武器,冷酷而高效。阿希莉帕甚至来不及试图蜷缩或保护自己,就被他粗暴地翻转过去,脸被迫死死压在地板上。赤裸的背脊暴露在冰凉的空气和身后男人冰冷的视线下,激起一层恐惧的粟粒。

“尾形!不——!”阿希莉帕的尖叫被挤压在地板间,变得扭曲而微弱。她能感觉到膝盖被强行顶开,臀被迫高高抬起,形成一个屈辱至极的姿态。坚硬的膝盖顶开了她双腿内侧的柔嫩肌肤,刮擦的痛感清晰无比。

没有任何缓冲。下一瞬,一股带着毁灭性力量的灼热强行撕裂开未经准备的入口!

“呃啊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绝非人能发出的惨叫撕裂了夜的寂静。阿希莉帕的身体如遭雷击般猛烈抽搐!后庭窄小的、本非用于此的娇嫩通道被蛮横地凿开、撑裂!那感觉像被烧红的烙铁强行捅入肠道,痛楚尖锐到足以粉碎灵魂!她能清晰地“听到”内部组织被强行撑开撕裂、细小血管爆裂的无声哀鸣。

鲜血,温热的、带着浓厚铁锈味的鲜血,瞬间沿着她苍白的大腿内侧蜿蜒而下,洇红了身下深色的地板。尾形却置若罔闻。

他开始撞击。每一次抽出都是残忍的拖拽,内里被撕裂的嫩肉被狠狠刮擦着;每一次撞入都是毫无缓冲的凿击,直捣最深处敏感的褶皱,将已经撕裂的伤口撕扯得更大更深。没有狂躁的怒吼,只有他沉重压抑的呼吸和她撕裂般的哭喊与哀鸣交织成的、令人头皮发麻的乐章。

疼痛如同无数把烧红的钢针,沿着脊椎疯狂窜向四肢百骸。阿希莉帕眼前发黑,身体如同被钉在砧板上的活鱼,在每一次凶狠的侵入中剧烈地抽搐、痉挛。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滚烫的血液不断涌出,粘稠地涂满了她的腿根和他狰狞的凶器。

“疼……好疼!那里……不行……停下!求你……尾形……求求你停下!!”她的哭喊破碎不堪,混杂着难以抑制的呕吐欲望,口水混合着泪水糊满了脸颊和地板。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试图向前爬行,指甲在地板上刮出几道无力的白痕。

尾形回应她的只有更冷酷的压制。他的一只大手如同沉重的枷锁,狠狠掐住了她脆弱的脖颈!?拇指深陷入气管旁的软肉,无情地压迫着血管和神经。窒息感和极端的痛楚双重夹击,阿希莉帕眼前阵阵发黑,发出破风箱般的抽气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同时,他另一只手也开始了施虐。那不再是温存的抚慰,而是纯粹的酷刑。粗糙的手指狠狠掐捏、揉捻着她胸前的柔软,仿佛在蹂躏毫无知觉的泥团。指甲深陷,掐破表皮,留下道道青紫和渗血的月牙痕。随即,他低下头,牙齿如同猛兽般,狠狠咬上她纤细的脖颈、肩胛!撕扯的痛楚像带着倒钩的铁丝,贯穿她的皮肉。

“唔!嗯呜——!!!”?脖颈被咬的剧痛让她浑身筛糠般颤抖,却因窒息而无法喊出完整音节。

大腿内侧也没能幸免,冰冷的手指留下深陷的指痕,像烙印一样刻在她颤抖的肌肤上。臀瓣同样遭受粗暴的掐捏,力道之重几乎要捏碎臀骨。每一次撞击下体的撕裂都伴随着身体其他部位被同时攻击的痛楚,感官彻底沦陷在地狱的熔炉中。

时间失去了意义。每一秒都被无尽的、尖锐的痛楚拉长成永恒。阿希莉帕的抵抗从激烈到微弱,哭喊从凄厉到嘶哑再到濒死的呜咽。意识在剧痛、窒息和失血的眩晕中反复沉浮。汗水、泪水、唾液、鲜血糊满了她的身体和身下的地板。她感觉自己像一件被丢弃的、正在被无情撕碎的破烂布偶,连灵魂都被这残酷的刑罚撕扯出肉体。

尾形由始至终沉默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像一具执行精密指令的机器。只有沉重的喘息和汗珠沿着他紧绷的下颌滴落,砸在阿希莉帕布满血痕和泪痕的背脊上,冰冷刺骨。

不知过了多久,漫长的折磨似乎终于到达了尾声。尾形发出一声沉闷到极致的低哼,动作带着最后几下狂暴的抽送,仿佛要将她彻底捣碎。灼热的种子带着腥膻的气息,如同滚烫的岩浆,被强行灌注入她那早已被摧残成一片狼藉、血肉模糊的后庭深处。

剧痛和灼烧感让阿希莉帕最后痉挛了一下,便彻底瘫软下去。连呜咽的气力都已耗尽。浑身脱力地伏在地板上,如同离水的鱼,只有胸脯还在剧烈却微弱地起伏。

尾形抽身离开,伴随着粘稠剥离声和更多温热的血液涌出。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凌乱的房间里投下沉重而冰冷的阴影。他从容地整理着自己散乱的衣物,动作不疾不徐,仿佛刚刚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例行公事,与地上的狼藉和奄奄一息的女人毫无关系。

冰冷的视线扫过地上如同破布娃娃般一动不动的阿希莉帕,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懊悔,只有一种绝对主宰的、令人胆寒的平静。

他终于开口,声音平直、冰冷,没有任何波澜,却字字清晰,如同淬了寒冰的审判:

“如你所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希莉帕涣散的瞳孔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抬头,却连牵动脖颈肌肉的力气都没有。

“花泽明……”?尾形顿了一下,看着她的反应,清晰地吐出足以将她最后一丝灵魂也冻结的话语,

“……会正式成为百合子的儿子。”

话音落下,如同最后的判决石。阿希莉帕被汗水和血泪模糊的视野里,只剩下尾形擦拭着指尖沾染的、属于她的血污的冰冷侧影。然后,他转身,脚步沉稳,像一道黑色的冰山,沉默地离开了这间充满血腥、体液和绝望气息的卧室。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光线,也隔绝了她最后的世界。

不知又过了多久,外间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一名年长女佣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没有进来,只是远远地看着地上如破布般、身下染着大片暗红血迹的阿希莉帕,眼中没有惊讶,只有深深的恐惧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怜悯。

女佣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在对空气说话,又像是一种隐晦的宣告:

“夫人……明少爷……已经被送到正宅那边……安顿好了……”

女佣说完,如同幽灵般快速退开,消失在走廊的阴影里。

寂静重新笼罩下来,只剩下阿希莉帕微弱到几乎不可闻的喘息。身下的血液似乎慢慢凝固,变得冰冷粘稠。冰冷、黑暗、无边无际的剧痛来自身体每一处撕裂的伤口、以及尾形最后那句如同诅咒般的宣告,彻底淹没了她。明……成了百合子的儿子?她失去了……最后的锚点?

意识沉入无边的黑暗之前,她仿佛又看到了库坦白皑皑的雪原和远方的山林,然后便是彻底沉沦的虚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场血腥的暴行仿佛一个分水岭。之后的日子,阿希莉帕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囚禁在这座华丽宅邸的最深处。身体表面的伤口在精心照料下逐渐愈合,留下浅淡的淤痕,如同褪色的耻辱印记。但更深处的裂痕,却在她空洞的眼眸和麻木的肢体中无声蔓延。

尾形不再进行那种带有明显毁灭性质的侵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冰冷、更彻底的物化流程。

每日的“修缮”:

清晨,年长的女佣松本会准时出现。她眼神低垂,动作一丝不苟,带着一种近乎宗教仪式的沉默。她为阿希莉帕擦洗身体,水温总是恰到好处。她会仔细检查那些尚未完全消退的淤痕脖颈的咬痕、胸前的掐痕、大腿内侧的指印,涂抹上气味清凉的药膏。动作轻柔,却没有任何温度,如同在保养一件名贵的瓷器。

接着,是漫长的装扮。松本会依据尾形提前的吩咐,捧来不同的服饰。这些不再是阿希莉帕习惯的、便于活动的衣着,而是纯粹用于展示的华美囚衣。

?华族夫人:?沉重的十二单衣,层层迭迭的锦缎与丝绸,色彩浓丽如晚霞,绣着繁复的家纹。松本会一丝不苟地为她系上繁复的腰带,插上沉重的玳瑁梳和步摇。阿希莉帕如同被裹进金丝织就的茧,行动迟缓,呼吸都带着绫罗的沉滞感。镜中的人影端庄华贵,却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等身人偶。

?艺伎:?惨白的粉底覆盖了原本健康的白皙肤色,鲜红的唇膏勾勒出僵硬的弧度。沉重的假发髻压在头上,插满珠翠。艳丽的振袖和服裹紧身体,后颈被刻意描绘出诱人的弧度。镜中人眼神空洞,白面红唇如同祭台上的纸偶。

?洋装女郎:?束腰勒得她几乎窒息,鲸骨撑起巨大的裙摆,蕾丝花边堆迭至下巴。紧身胸衣挤压着肋骨,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帽檐垂下薄纱,模糊了视线。镜中倒影如同橱窗里展示的异国玩偶,精致而怪异。

?阿依努民族风:?这是唯一能唤起阿希莉帕一丝微弱情绪波动的装扮。真正的库坦老妇手织的厚实棉布衣裙,深蓝靛染,绣着古老的漩涡纹和雷鸟纹样。沉重的银饰项链挂在颈间,冰凉刺骨。梳起传统的发髻,插上骨簪。镜中的影像熟悉又陌生,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幽灵,穿着自己民族的服饰,却失去了所有与之相连的灵魂。

松本如同最高明的工匠,总能将阿希莉帕被打扮成尾形要求的模样。她沉默地为她描眉、点唇,整理每一处衣褶,确保她呈现出最完美的“观赏性价值”——美丽、精致、毫无瑕疵,也毫无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场景与“观赏”:

装扮完毕的阿希莉帕,会被带到不同的地方,成为尾形沉默的“展品”。

?有时是在书房。她穿着沉重的十二单,端坐在角落的丝绒椅上,如同一件昂贵的陈设。尾形在处理文件,偶尔抬头,目光如同评估艺术品般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不带任何情欲,只有冰冷的审视。她必须保持姿势,直到他示意离开。

?有时是在茶室。她穿着洋装,僵硬地坐在窗边。尾形独自品茶,目光投向庭院,仿佛她只是房间里一件新增的、风格独特的家具。阳光透过薄纱照在她僵硬的脸上,裙摆的蕾丝投下细碎的光影。

?有时是在空旷的和室。她穿着艺伎服饰,跪坐在中央。尾形可能只是靠在门框上,远远地看着,像在欣赏一幅浮世绘。空气中弥漫着脂粉的甜香和她无声的窒息感。

在这些时刻,尾形通常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他只是“看”。那目光如同无形的丝线,操控着她这具美丽的提线木偶。阿希莉帕的意识漂浮在身体之外,麻木地执行着“展品”的功能。她不再思考,不再感受,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的空洞。

只有在穿着那身阿依努传统服饰时,尾形才会“使用”她。

没有预告。通常是在她被打扮完毕,独自待在房间时,他会无声地出现。门锁落下,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如同开启刑具的开关。

他走向她,脚步平稳。阿希莉帕穿着熟悉的纹样,身体却僵硬如石。尾形的目光扫过她身上那些象征祖先和神灵的图案,眼底深处翻涌着一种复杂难辨的暗流——有迷恋,有亵渎的快感,还有一种终于得偿所愿的餍足。

他的动作与之前的暴虐截然不同,甚至称得上“温柔”。他解开她厚重的棉布外衣,动作缓慢,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耐心。指尖拂过她颈间的银饰,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瑟缩。他吻她,不再是啃噬,而是绵长而深入的探索,唇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占有欲,在她唇齿间流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将她放倒在铺着兽皮讽刺的是,也是来自库坦的榻榻米上。褪去她的衣衫,露出包裹在民族服饰下、伤痕已淡却依旧敏感的身体。他的抚触变得细致而充满目的性,指尖滑过她胸前的柔软,停留在挺立的顶端,或轻或重地揉捏,引起她身体本能的、无法控制的细微颤栗。唇舌沿着她的颈项、锁骨一路向下,留下湿润的痕迹和轻微的刺痛。

当他进入她时,动作异常缓慢而深入。不再是凶狠的冲撞,而是带着一种研磨般的、不容抗拒的贯穿。每一次抽送都力求深入花心,每一次顶入都伴随着紧密的包裹与绞缠。他紧紧拥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体的每一丝反应,调整着角度和力度,只为让她被迫承受这缓慢而持久的快感侵蚀。

阿希莉帕紧闭着眼,身体在熟悉的、被强行唤醒的生理反应和巨大的精神屈辱感中挣扎。她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穿着祖先的服饰,在象征神灵的纹样环绕下,承受着这个男人扭曲的占有和亵渎……这比任何直接的暴力都更让她感到灵魂被凌迟。

就在这漫长而磨人的情事中,尾形滚烫的唇贴在她汗湿的耳边,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满足和叹息响起:

“阿希莉帕……”?他的气息灼热,喷在她敏感的耳廓,

“这么多年……我一直忍着……”?他的腰腹下沉,更深地楔入她湿润紧致的深处,引起她一阵无法抑制的痉挛,

“……现在终于……不用忍了。”

这句话如同恶魔的低语,宣告着他长久压抑的扭曲欲望终于得到了毫无顾忌的释放。他不再需要伪装温情,不再需要顾忌她的感受无论是痛苦还是意愿。她现在完全属于他,是他可以随心所欲“使用”的、穿着特定“皮肤”的专属物品。这份“自由”,让他沉浸在一种扭曲的、至高无上的掌控快感中。

阿希莉帕的身体在他的掌控下被迫起伏,意识在屈辱的浪潮中沉浮。她穿着库坦的服饰,灵魂却早已被放逐在无尽的荒原。尾形那所谓的“温柔”,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更加彻底的毁灭。它不流血,却将她的尊严、她的文化、她的自我,一点一点地碾磨成齑粉。每一次穿着阿依努服饰的“使用”,都是对她根源最残忍的亵渎和践踏。她像一具被精心装扮、反复使用的祭品,在无痛的牢笼里,缓慢地走向精神的彻底湮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正妻宅邸的花厅里,午后的阳光透过精致的格窗,洒下温暖的光斑。空气中浮动着新插的早菊清香。百合子穿着一身素雅的淡紫色和服,正跪坐在矮几旁,指导着花泽明临摹字帖。八岁的男孩坐姿端正,小脸紧绷,努力控制着毛笔,在宣纸上留下略显稚嫩却工整的笔画。

“这里,手腕要稳,像这样……”百合子的声音温柔耐心,指尖轻轻扶正明的手腕。她看着孩子专注的侧脸,心中那份因阿希莉帕而起的忧虑暂时被怜爱压下。明是个聪慧敏感的孩子,自从被正式记在她名下,搬入正宅,他变得更加安静和……小心翼翼。

临摹告一段落。明放下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他抬起头,清澈的大眼睛望向百合子,里面盛满了不加掩饰的思念和困惑:

“母亲大人……”?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问了出来,“……我们……什么时候能去看妈妈阿希莉帕?她……是不是生病了?好久好久没见到她了……”?孩子的记忆里,上次见到生母阿希莉帕,已经是模糊的、仿佛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百合子的心猛地一揪。她放下手中的茶筅,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关于阿希莉帕的消息,如同被无形的墙彻底隔绝。她尝试过询问尾形,得到的只有冰冷的沉默或转移话题。她也旁敲侧击地问过松本,那位年长女佣总是垂着眼,恭敬而疏离地回答:“明日子夫人需要静养,大人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静养?什么样的“静养”需要如此彻底地与世隔绝,连亲生儿子都不能见?

联想到尾形对阿希莉帕那近乎病态的占有欲,联想到那日在画室门口感受到的、几乎要将她灵魂冻结的恐怖眼神,百合子心中那个不祥的猜测越来越清晰——阿希莉帕很可能被软禁了。不是身体上的囚笼那座郊外宅邸本就如同华美的牢笼,而是更彻底的、被切断一切外界联系的精神禁锢。尾形在用这种方式,彻底独占她,抹去她作为“母亲”和“朋友”的身份,只保留她作为“他的阿希莉帕”的存在。

这个认知让百合子遍体生寒。雅子夫人并未向她透露过曾请求阿希莉帕让尾形与她生子的事,百合子对此一无所知。她只知道,她珍视的朋友,那个如同山间清泉般鲜活坚韧的女子,此刻正身处她无法想象的黑暗之中。

百合子伸出手,轻轻抚平明额前一缕翘起的碎发,声音带着强装的轻松:“妈妈……她最近身体不太舒服,需要好好休息。等她好一些了,我们就去看她,好吗?”?这个苍白的谎言让她自己都感到心痛。

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眼中的失落并未散去。他低下头,小手无意识地抠着宣纸的边缘,小声嘟囔:“可是……我好想妈妈……”

就在这时,花厅通往内廊的门被无声地拉开。尾形百之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穿着笔挺的深色军装常服,似乎是刚结束公务归来。阳光勾勒出他挺拔冷硬的轮廓,带来一股无形的、令人屏息的低气压。

明的身体瞬间绷紧,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下意识地往百合子身边缩了缩,刚才的思念和失落被巨大的紧张取代。他飞快地站起身,垂着小脑袋,恭敬地行礼:“父亲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尾形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先在明身上极其短暂地扫过——那目光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例行公事般的确认——然后便移开,落在了百合子身上。

百合子也立刻起身行礼:“百之助大人。”?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手心微微出汗。这是自明被送过来后,尾形第一次在非正式场合踏入这间花厅。她敏锐地感觉到,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或许能探听到一丝阿希莉帕消息的机会,尽管希望渺茫。

尾形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他没有看明,径直走到主位坐下。女佣无声地出现,为他奉上热茶,又迅速退下。花厅里只剩下叁人,空气凝滞得如同胶水。

百合子深吸一口气,鼓起毕生的勇气。她示意明继续临摹字帖,然后转向尾形,姿态依旧恭敬,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深深的忧虑:

“百之助大人……”?她斟酌着词句,目光低垂,不敢直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明君……他很想念明日子夫人。妾身……妾身也十分挂念。不知明日子夫人……她的身体可好些了?是否……需要些什么?或者,可否允许妾身带明君去探望片刻?哪怕只是远远问个安也好……”?她将明的思念放在前面,试图用孩子的名义软化他。

尾形端起茶杯,修长的手指捏着细腻的白瓷杯壁,动作优雅从容。他垂眸看着杯中袅袅升起的热气,仿佛百合子的话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直到百合子说完,花厅里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几秒钟后,尾形才缓缓抬起眼帘。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冰锥,精准而冰冷地刺向百合子。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不耐,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不容置疑的审视和……警告。

他没有回答关于阿希莉帕的任何问题。薄唇开合,吐出的字句清晰、平直,不带任何情绪起伏,却如同冰冷的铁律砸在百合子心头:

“百合子夫人。”?他称呼着她的身份,声音冷冽,

“做好明的母亲,教导他礼仪学识,让他成为合格的花泽家继承人……”?他微微停顿,目光如同枷锁般锁住百合子瞬间苍白的脸,

“……这才是你的职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句话,彻底堵死了百合子所有的试探和请求。它像一盆冰水,浇灭了她心中微弱的希望之火。他不仅拒绝透露阿希莉帕的任何消息,更是冷酷地重申了百合子此刻唯一的“价值”和“位置”——她只是明名义上的母亲,一个负责“教导”和“养育”的工具。关于阿希莉帕的一切,与她无关,她无权过问。

百合子感到一阵眩晕,指尖深深掐入掌心才勉强维持住站姿。她看着尾形那张毫无波澜的、俊美却冰冷如面具的脸,再看看旁边低着头、身体微微发抖、努力装作认真写字却连笔都拿不稳的明,巨大的悲愤和无力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尾形不再看她,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他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目光投向窗外庭院里萧瑟的秋景,将花厅里凝固的恐惧和无声的绝望彻底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百合子僵硬地站在原地,阳光照在她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尾形那冰冷的宣告,像一道无形的封印,将她、将明、将他们对阿希莉帕的思念和担忧,彻底封存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里。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扮演好这个被强加的“母亲”角色,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守护着身边这个同样失去了母亲的孩子,等待着一个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黎明。明笔下工整的字迹,此刻在她模糊的视线中,扭曲成了无声的哭泣。

尾形冰冷的警告如同无形的锁链,勒紧了百合子的呼吸,却未能完全熄灭她心中的火焰。她看着身边安静懂事、眼中却深埋着对母亲刻骨思念的明,再想到阿希莉帕极可能正被囚禁在黑暗里经受难以想象的磨难,一股混杂着悲愤和决绝的力量从心底滋生。

阿希莉帕是库坦的女儿,是被风雪淬炼过的女人。百合子从未忘记初见时她眼中那种如同山鹰般的锐利光芒。那样的灵魂,绝不会轻易被夺走!

但直接对抗尾形无异于以卵击石。百合子需要一个计划,一个能将风险降至最低、且必须一击即中的机会。她开始更加留意关于郊外宅邸和尾形行踪的蛛丝马迹。仆人们讳莫如深,松本更是滴水不漏。唯一的突破口,或许只剩下尾形偶尔在正宅短暂停留的书房。

百合子凭借女主人的身份便利,以及对宅邸格局的熟悉,巧妙地安排自己的活动路线,制造“偶遇”负责打扫尾形书房的女佣小夜的机会。她与小夜“闲谈”琐事,施以小恩小惠,渐渐获取了这位年轻女佣的信任和好感。在一次看似无意的攀谈中,百合子委婉地叹息:“百之助大人近来真是辛苦,总往郊外宅邸跑,怕是明日子夫人那边需要他多加看顾吧?”?她语气里充满对“体弱休养”的好友的关切。

小夜年轻单纯,又得百合子“关照”,下意识低声回应:“是呢,大人最近去得更勤了,有时晚上都歇在那边……”?随即惊觉失言,立刻噤声,脸色发白。

“更勤了”?!关键是?“有时晚上都歇在那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百合子心脏狂跳,表面不动声色,温言安慰了小夜几句,岔开了话题。这条信息至关重要!它意味着尾形并非时刻看守在阿希莉帕身边。只要掌握他在郊外宅邸过夜的具体日期或规律……

百合子开始留心尾形返回正宅的时间。终于,在一个没有月光的深夜,她听到熟悉的汽车引擎声靠近又离开他通常只在白天短暂处理事务。百合子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后,看到尾形乘坐的黑色轿车驶离主宅大门,向着郊外的方向疾驰而去。他留下了,说明今夜他将在郊外宅邸停留!

机会!

百合子压下狂跳的心。她深知松本就像尾形的耳目,任何直接或频繁的询问都会引起怀疑。她需要一个最安全且能让尾形事后不便追究的理由——明的“意外”要求,且必须是在尾形明确离开、宅邸防御松懈之时。

计划在心中迅速成型。

次日傍晚?主宅?花厅

夜色再次降临。百合子陪着明练习新学的和歌。明的眼神不时飘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带着孩童无法掩饰的落寞。

百合子轻轻放下手中书卷,温柔地看向明:“明君,今天学的新和歌,要不要……试着唱给妈妈听听?”

明的小脸瞬间亮了起来,但随即又黯淡下去,声音低低的:“可是……妈妈听不到……”

百合子蹲下身,与明平视,眼中充满了理解和一丝刻意的怅然:“是啊……若是妈妈能听到明君这么好听的声音,该多开心……可惜……”她叹息一声,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过,今晚……爸爸好像要去处理很重要的公务呢……”她刻意强调尾形“不在”,“松本说……她要去库房清点爸爸新送来的军需样本,大概要去挺久的呢……”暗示宅邸里此刻主要的监管者将短暂离开岗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百合子的声音带着一种孩童难以识别的引导,她抚摸着明的头发,仿佛自言自语般轻声说:“妈妈只是身体不舒服在休养……明君这么想念她……如果能让她听到明君的声音,或许……或许对她恢复心情会很有帮助呢……”?她故意模糊了现实障碍,“可惜……妈妈在郊外……”

明的眼睛瞬间被点亮了!百合子的话点燃了他心中压抑许久的渴望!他猛地抓住百合子的衣袖,小脸上充满了急切和胆怯的恳求:“百合子妈妈!我们……我们可以去看妈妈吗?就一会儿!让她听听我的歌!我保证不吵到她!我会很小声!”

孩子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份思念如同燃烧的小火苗,纯粹而炽热。

百合子“为难”地蹙起秀眉,环顾四周仿佛在担心什么,最终像是被孩子的真情打动,无奈又带着一丝冒险的决然,用力点了点头:“好孩子……为了妈妈……我们就悄悄地去一下?在妈妈窗下唱完歌就走?绝对不能被其他人知道,不然爸爸会生气的。”

明用力点头,小手紧紧握住百合子的手,眼中充满了感激和即将见到母亲的巨大欣喜。

深夜?郊外宅邸

夜色如墨,寂静无声。百合子没有惊动任何人,只带着一名绝对心腹娘家陪嫁的、身手利落可靠的侍女作为护卫。她亲自驾驶家中一辆不显眼的旧式马车车夫被她提前支开了,没有点燃车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主宅,绕着小路向郊外宅邸驶去。

抵达目标附近,她将马车藏在远处的树林里,然后带着明和侍女,如同夜色中潜行的狸猫,避开了稀疏的夜间守卫他们显然未接到提高戒备的指令,毕竟谁会在深更半夜来探视一个“静养”的病人?,绕到了宅邸后方——阿希莉帕卧室窗下所在的位置。

百合子清晰地记得阿希莉帕卧室的位置。那个房间此刻漆黑一片,如同无光的囚笼。

“明君,就是这扇窗户。”?百合子指着二楼那扇紧闭的、在夜色中模糊不清的窗户,声音压得极低,“妈妈可能睡了,也可能还没睡……你轻轻唱,好不好?”?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既期待又恐惧。阿希莉帕会听见吗?她会回应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用力点点头,仰起小脸,望着那扇黑洞洞的窗户。他深吸一口气,将小手拢在嘴边,用清澈的、带着孩童特有颤抖却异常执着的童音,轻轻地、深情地唱起那首下午刚学的、充满童真与祝愿的和歌:

“风吹庭树叶,

簌簌似诉告。

愿吹至君所,

切切传我意。

愿君永康泰,

思念无绝期。

…………”

卧室内

阿希莉帕穿着舒适的寝衣,没有被打扮成任何“展品”。这是难得的、属于自己的“自由”时间,尽管依旧在囚笼里。她抱膝坐在房间最深的角落里,将自己缩进厚重的窗帘形成的阴影里,像个失去家园的小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日里那些被迫的扮演和昨夜的“使用”让她身心俱疲。麻木似乎是她最后的屏障。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细微得几乎以为是幻觉的歌声,穿透了厚重的玻璃窗,如同纤弱的蛛丝,轻轻触碰了她沉寂的灵魂——

明!是明的声音!

那清澈的、带着思念的童音,如同黑暗深井中投下的一束微光,瞬间刺痛了阿希莉帕麻木的感官!她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向窗外!歌声虽然微弱,却异常清晰!是那首……百合子下午在花厅教他的歌!

巨大的惊喜和难以言喻的激动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冲垮了阿希莉帕构筑的麻木屏障!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角落爬起,扑向窗户!动作急切得甚至被地毯绊了一下也毫不在意!

她颤抖着手,奋力推开那扇沉重的窗户!寒冷的夜风瞬间灌入,吹乱了她散落的头发。她急切地将身体探出窗口,向下望去——

漆黑的庭院里,月光吝啬地洒下微弱的光晕。她清晰地看到!

百合子正紧紧拉着明的小手,两人如同夜色中的剪影,就站在她的窗下!明仰着小脸,在她推开窗的瞬间,歌声戛然而止,随之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呼喊:

“妈妈!!!”

孩子的呼喊,带着所有被压抑的思念和渴望,瞬间撕裂了黑夜!

阿希莉帕的眼泪如同决堤般汹涌而出!多日来的恐惧、屈辱、绝望、麻木……在这声充满生命的呼喊前土崩瓦解!“明!!”她用尽全身力气回应,声音嘶哑却充满了同样巨大的、失而复得的狂喜!她不顾一切地将半个身子都探出去,向着楼下的孩子拼命伸出手,恨不得立刻将他拥入怀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这激动人心的瞬间——

卧室门被“砰”的一声粗暴撞开!松本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门口,脸色铁青,眼中充满了惊怒!她身后跟着两个强壮的男仆!

“夫人!请退回去!”松本的声音尖利而急迫。

同时,庭院内也瞬间亮起了几盏应急灯!刺目的光线照向窗下的百合子和明!百合子的护卫侍女立刻挺身挡在前面。百合子紧紧抱住受到惊吓、正望着母亲哭泣的明,厉声对着冲出来的护卫喝道:“放肆!是我带小主人来的!谁敢动!”

护卫们显然认识百合子,动作僵持住,但依旧面色不善地围了上来。

窗户边,阿希莉帕被人强行拉住手臂向后拽!眼看就要被拖离窗口!她死死扒着窗框,不顾拉扯的疼痛,用尽最后的气力向着楼下哭喊,声音破碎却如同誓言:

“明!妈妈在!!妈妈很好!听见了!你的歌……妈妈听见了!!!”

眼泪模糊了视线,儿子那在强光下惊恐却依旧努力望向她的小脸,成了阿希莉帕眼中最清晰的光源。身体被强硬地拖回黑暗的房间,松本迅速关上了窗,隔绝了楼下孩子的哭喊和她嘶声的呼唤。

但在窗户合拢前的刹那,阿希莉帕的目光与楼下百合子回望上来的视线碰撞在了一起!百合子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愤怒,但也有一丝如释重负的坚定!那眼神在无声地说:

“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还没倒下!坚持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希莉帕被狠狠掼倒在地板上,手臂火辣辣地疼。松本立刻用布堵住了她的嘴。但这一次,阿希莉帕没有陷入无边的黑暗。

心底那股几乎被磨灭的火焰,因为儿子的歌声、因为百合子冒着巨大风险的援手、因为她亲眼所见明对她从未消失的爱与依赖——被彻底点燃了!

她蜷缩在地板上,嘴被堵住,身体被控制,但那双在黑暗中睁大的碧蓝眼睛里,熄灭已久的光焰如同投入干柴的星火,轰然炸裂开来!

不屈、愤怒、守护的决心——所有被压抑的力量瞬间复苏!泪水滚烫,却不再是屈辱的泪水,而是决堤的战意!

尾形能囚禁她的身体,能践踏她的尊严,但他无法夺走她身为母亲的力量!无法熄灭库坦山鹰骨子里的抗争!

她还活着!

她的明还爱她!

她的朋友没有放弃她!

她的灵魂,从未被剥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被强行拖离窗口后的日子,阿希莉帕的内心如同经历了一场淬火。儿子明那声穿透夜色的“妈妈!”,百合子决绝回望的眼神,如同投入冰封心湖的熔岩,不仅融化了绝望的坚冰,更将那份属于库坦山鹰的、永不屈服的灵魂重新锻打成型。她不再沉溺于痛苦与屈辱,而是将每一分感知都淬炼成冰冷的武器。

第一步:灵魂的抽离与假面的锻造

当松本再次带着梳妆工具踏入房间时,阿希莉帕已不再是那个蜷缩在角落的破碎灵魂。她安静地坐在梳妆镜前,背脊挺直,眼神却空茫地望着镜中模糊的影像。松本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同——那空洞之下,似乎蛰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平静,一种近乎死寂的专注。

松本熟练地为她洁面、梳头。阿希莉帕不再抗拒那些繁复的步骤和华丽的衣饰。她的身体如同最精密的仪器,配合着每一个指令:微微侧头方便梳理发髻,抬起手臂穿上层层迭迭的十二单衣,任由沉重的腰带紧紧束缚腰肢。她的目光,不再是涣散或抗拒,而是牢牢地、专注地追随着松本灵巧的双手。

那目光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松本为她在发髻间插入一支点翠金簪时,阿希莉帕的目光便如同被磁石吸附般,从镜中移开,直直地、一瞬不瞬地落在松本捏着簪子的指尖上。那专注的眼神,仿佛在研习某种失传的技艺,带着全然的沉浸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顺?松本被看得指尖微顿,心头莫名升起一丝寒意,仿佛自己不是在侍奉一位夫人,而是在为一件即将被供奉的祭品进行最后的修饰。

第二步:深渊的回望·“眼中唯有你”

装扮完毕,阿希莉帕被带到书房。尾形正坐在宽大的书桌后,眉头微锁,审阅着一份关于北海道土地划拨的加急文件。阳光透过高窗,在他冷峻的侧脸上投下明暗分界线。

阿希莉帕没有像过去那样被安置在角落的椅子或被迫站在一旁。她无声地、如同被设定好程序的精致人偶,迈着被厚重十二单衣束缚的、略显僵硬的步伐,径直走到书桌旁。她没有坐下,而是姿态优雅地、缓缓地跪坐在铺着柔软波斯地毯的地板上——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既能仰望他,又不会过于靠近打扰。

她的动作吸引了尾形的余光。他并未抬头,只是翻动文件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停顿了半秒。

阿希莉帕没有出声。她只是微微调整了跪坐的姿势,将双手轻轻交迭放在并拢的膝上,身体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般,微微倾向书桌的方向。然后,她抬起了头。

那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再是空洞,不再是麻木,不再是恐惧。

那是一种纯粹的、毫无杂质的专注。

她的眼睛,那双曾经映照着库坦雪山湖泊的碧蓝眼眸,此刻如同两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清晰地、牢牢地倒映着尾形百之助的身影。从他被文件遮挡的下颌线条,到他微蹙的眉头,再到他握着钢笔的、骨节分明的手……她的视线如同无形的画笔,细致地描摹着他。

那目光里蕴含的情感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是全然的依赖,仿佛他是她生存下去的唯一支柱;是炽热的仰慕,仿佛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蕴含着无上的智慧;是温柔的占有,仿佛这世间万物都不及他一丝一毫重要。她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他一人。

尾形的动作彻底停住了。

他感受到了那束目光。那目光像无形的触手,缠绕着他,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专注和……满足感?他缓缓地、几乎是带着一丝试探地抬起头,迎上了阿希莉帕的视线。

四目相对。

阿希莉帕的眼神没有丝毫闪躲。她的目光更加灼热,甚至微微睁大了眼睛,仿佛被他的回视所惊喜,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近乎虚幻的、充满孺慕之情的弧度。那眼神在无声地诉说:“你终于看到我了。”

尾形深不见底的黑眸中,瞬间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难以解读的波澜。惊愕?审视?随即,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满足感如同滚烫的岩浆,迅速填满了那冰冷的深渊!他精心打造的牢笼,他施加的暴行,他持续的“驯养”……似乎终于结出了他梦寐以求的果实——一个眼中、心中、世界里只有他尾形百之助的完美人偶!

他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是一个极其细微、却真实存在的弧度。他没有说话,只是重新低下头,继续审阅文件。但书房里凝滞的空气,似乎因那束专注的目光而悄然流动起来,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不安的“和谐”。

第叁步:温柔的“破坏”·初试锋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间在沉默的“凝望”中流逝。阿希莉帕维持着跪坐的姿态,目光如同最忠诚的猎犬,始终追随着尾形的每一个细微动作。直到他拿起一份新的文件——阿希莉帕眼尖地瞥见封皮上印着“北海道同化政策推进委员会第叁次修订草案绝密”的字样。

时机到了。

她无声地起身。厚重的十二单衣发出轻微的窸窣声。她没有走向门口,而是走向一旁的小几。那里放着松本刚送来的新茶。她端起那杯温热的、香气氤氲的玉露茶,步履轻盈在十二单的限制下尽可能做到地走向书桌。

尾形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文件上,但阿希莉帕能感觉到他绷紧的侧脸线条。她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没有立刻放下茶杯。

“百之助……”她的声音响起,不再是嘶哑或恐惧,而是带着一种被精心调制过的、混合着依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娇嗔的柔媚。那声音像羽毛搔刮着耳膜。

尾形的笔尖顿住了,但没有抬头。

阿希莉帕微微俯身,将茶杯轻轻放在那份“绝密草案”的旁边。这个动作让她身上繁复的衣料几乎要擦到他的手臂。一股混合着高级熏香和她自身特有草木气息的味道,强势地侵入了尾形鼻端。

她并没有立刻退开。她的指尖,带着精心保养过的圆润光泽,状似无意地、轻轻点在了那份文件的红色“绝密”印章上。指尖的温度透过纸张传递。

“……不要总是看这些无趣的字了……”?她的声音压低,带着一种情人间的埋怨和委屈,如同蜜糖般粘稠,“……它们……”她的指尖在“绝密”二字上极其缓慢地画了个小小的圈,带着孩童般的任性,“……有我好看吗?”

她微微嘟起饱满的唇瓣,这个动作让她精心描绘的眉眼更添几分无辜的诱惑。但她的身体语言却充满了成熟的暗示——胸脯因俯身的姿势在厚重的衣襟下若隐若现地起伏,目光灼灼地、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锁住尾形的侧脸。

“……看着我不好吗?”?最后这句,如同叹息,又如同最直接的邀请,带着一丝赌气,却将所有的“不满”都化作了致命的、只为他一人绽放的风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书房里的空气瞬间凝滞了。

尾形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古井,翻涌起剧烈的暗流——有被打扰的不悦,有对这份“僭越”的审视,但更深处,却被那专注的、充满占有欲的、只为他而生的“痴恋”目光,以及那大胆的肢体语言,点燃了某种扭曲的兴奋和……被取悦的满足感。

他看着她嘟起的红唇,看着她眼中只映着自己的倒影,看着她指尖下那份关乎无数人命运的文件如同废纸般被“嫌弃”……这份将“嫉妒”包装成极致痴恋的表演,精准地刺中了他最核心的病态需求。

他没有发怒。甚至,他嘴角那抹细微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些许。他伸出手,不是去拿文件,而是带着一种掌控者的慵懒,捏住了阿希莉帕点着文件的那根手指。

“呵……”一声低沉、带着奇异磁性的轻笑从他喉间溢出。他无视了那份“绝密草案”,目光如同粘稠的糖浆,牢牢锁在阿希莉帕故作委屈的脸上。

“你当然……比这些死物好看千万倍。”

他拉着她的手指,轻轻一带,让她更靠近自己。那份关乎库坦未来的文件,被随意地推到了一边,在桌角摇摇欲坠。

阿希莉帕顺从地靠近,低垂的眼睫掩盖了眸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冰冷的锐芒。

第一步,成了。

这专注的凝望,这温柔的“破坏”,如同第一枚嵌入棋盘的棋子。她成功地让尾形相信,她已彻底沦为只为他而存在的“完美人偶”。而这份信任,将成为她渗透、观察、并最终撬动他权力堡垒的支点。深渊在回望她,而她,已在深渊的边缘,悄然织网。

阿希莉帕的“完美人偶”表演似乎初具成效。书房里那场“温柔的破坏”后,尾形对她的态度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他不再仅仅将她视为一件需要精心装扮的藏品,更像是在欣赏一件开始按照他心意“运作”起来的、有趣的机械。这份“有趣”,催生了他更深层的欲望——测试这件“作品”的极限与真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试探一:公开的“凝视”

几天后,尾形在早餐时明已被送走,餐厅只有两人状似随意地开口,声音平淡无波:

“晚上有个小型的军需协调晚宴,在陆军俱乐部。你准备一下,随我出席。”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但更关键的是,这是阿希莉帕被“囚禁”以来,第一次被允许离开这座郊外宅邸,踏入有外人的公开场合!

松本立刻忙碌起来。这一次,她捧来的不是十二单或洋装,而是一套极其精致、融合了少许阿依努纹样元素的改良和服——深沉的墨蓝色底料,衣襟和袖口用银线绣着细小的漩涡纹,既符合华族夫人的身份,又隐约透露出她的“特殊”背景。这显然是尾形授意的装扮,一种低调的“展示”与“标记”。

阿希莉帕顺从地任由松本装扮。她的心却悬了起来。公开场合?这意味着无数双眼睛,意味着她必须在更复杂的环境下维持“眼中只有尾形”的假面,同时……这或许也是观察外界、收集信息的绝佳机会!风险与机遇并存。

晚宴现场,水晶灯流光溢彩,将官云集。阿希莉帕挽着尾形的手臂步入会场,瞬间吸引了诸多目光——惊艳于她的容貌气质,也好奇于这位鲜少露面的“尾形少佐的如夫人”。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目光中的探究、评估,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尾形似乎对此毫不在意。他与人寒暄,谈论着枯燥的军需调配和边境摩擦。阿希莉帕则严格履行着她的“职责”。她微微落后半步,身体姿态温顺地依偎着他,目光如同被焊死般,牢牢地、专注地追随着尾形的一举一动。当他对某位中将说话时,她的目光就专注地落在他开合的薄唇上;当他举杯示意时,她的目光便追随着他握着酒杯的、骨节分明的手;当他侧耳倾听时,她的目光便凝视着他线条冷硬的侧脸轮廓……她的世界里,仿佛自动屏蔽了所有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只剩下尾形百之助这个绝对的中心。

这种极致到近乎诡异的专注,很快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几位夫人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一位与尾形相熟的参谋半开玩笑地调侃:“尾形君,你这位夫人,眼里可真是只有你啊!我们这些老家伙在她面前,怕都是透明的了!”

尾形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难以捉摸的弧度。他没有看阿希莉帕,只是随意地晃了晃酒杯,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掌控感:“她比较……依赖我。”?这轻描淡写的回答,更像是一种宣告和炫耀。

然而,就在这看似“和谐”的时刻,尾形突然对阿希莉帕低语:“去那边休息区等我。”?他指了一个靠近角落、相对僻静但视野开阔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希莉帕温顺地点头,松开他的手臂,独自走向休息区。她能感觉到尾形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牢牢锁定在她离去的背影上。这不是简单的吩咐,这是测试!测试她在离开他视线范围后,是否会“原形毕露”,是否会好奇地打量四周,是否会与他人尤其是男性产生任何不必要的视线接触。

阿希莉帕在指定的沙发坐下,脊背挺直,双手交迭放在膝上。她没有看周围华丽的装饰,没有看穿梭的侍者,更没有看任何一位在场的军官或夫人。她的目光,如同设定好程序的指南针,穿透人群的缝隙,精准地、毫不动摇地,再次锁定了人群中央的尾形百之助。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她依旧维持着那副全神贯注、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一人的姿态。她的眼神清澈而专注,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追随感。

尾形正与一位将军交谈,似乎并未看她这边。但阿希莉帕能感觉到,他眼角的余光,如同冰冷的蛇信,始终未曾离开过她。她维持着完美的坐姿和专注的凝视,手心却微微沁出了冷汗。这场无声的较量,比任何酷刑都更消耗心神。

试探二:致命的“奖励”与文件陷阱

晚宴结束,回到郊外宅邸。尾形似乎心情“不错”。他没有立刻去书房,而是跟着阿希莉帕进了卧室。松本识趣地退下。

尾形走到阿希莉帕面前,手指轻轻拂过她墨蓝色和服上精致的银线漩涡纹。他的目光深沉,带着一种评估和……一丝奇异的满意。

“今晚……做得很好。”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太多情绪,但“很好”二字已是难得的肯定。

他顿了顿,指尖停留在她锁骨下方,那里靠近心脏的位置。

“作为奖励……”?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

“明天,你可以穿那套库坦的旧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希莉帕的心脏猛地一缩!库坦的旧衣服!那套承载着她民族灵魂、也承载着无尽屈辱的服饰!这绝非奖励,而是最致命的试探!他要看她穿上象征根源的衣服时,是否还能维持那副眼中只有他的“人偶”假面?是否会流露出对故土的思念?是否会因这强烈的文化符号而动摇?

她压下翻涌的情绪,抬起眼,目光瞬间盈满了受宠若惊的、纯粹的喜悦,如同孩子得到了最心爱的糖果。她甚至主动向前一小步,让自己的身体更贴近他的指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激动:

“真的吗?百之助……你对我真好!”?那喜悦如此“真实”,仿佛穿民族服饰比任何珠宝华服都更令她开心。她巧妙地避开了对“库坦”二字的任何情绪流露,将“喜悦”完全归因于他的“恩赐”。

尾形深深地看着她眼中那毫无阴霾的、只为他的“允许”而绽放的光芒,指腹在她锁骨下的漩涡纹上缓缓摩挲,感受着她微微加快的心跳被他解读为“激动”。他没有说话,但那审视的目光似乎柔和了一丝。

第二天,阿希莉帕果然被换上了那套厚重的、靛蓝染就、绣着古老雷鸟纹的阿依努传统服饰。沉重的银饰项链压在颈间。她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灵魂深处传来无声的悲鸣。松本退下后,尾形走了进来。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开始“使用”她。而是走到书桌旁,拿起一份文件,姿态随意地坐到她面前的椅子上。他将文件摊开在膝上——阿希莉帕眼角的余光清晰地捕捉到标题:《关于加速北海道特定区域“模范村落”建设及文化移风易俗的指导意见草案》。

一份直接针对库坦核心区域的、更激进的新同化政策草案!

尾形没有看文件,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牢牢锁在阿希莉帕的脸上。他状似随意地翻动着纸页,发出沙沙的声响,同时用一种闲聊般的、却充满压迫感的语气开口:

“库坦那边……最近似乎很‘平静’。”?他刻意加重了“平静”二字,目光锐利如刀,试图从她脸上捕捉到一丝一毫的波动——担忧?愤怒?哪怕是一闪而过的关切!

“这份草案,你觉得……会顺利吗?”?他将一个足以引爆任何库坦人怒火的问题,轻飘飘地抛给了她,如同在问她对天气的看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双重陷阱!穿着民族服饰的刺激?+?核心政策文件的冲击!他要撕裂她的伪装!

阿希莉帕的身体在厚重的服饰下绷紧到了极致。她能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镜中的自己,穿着祖先的荣耀,听着家园的丧钟……巨大的悲愤如同海啸般冲击着她的理智防线。

然而,她抬起了头。

她的目光没有去看那份文件,甚至没有去看尾形的眼睛。她的视线,如同最温顺的藤蔓,缓缓地、痴缠地,落在了尾形握着文件边缘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她的眼神专注而……迷恋?仿佛那只手才是世间最值得欣赏的艺术品。

她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被厚重服饰包裹的沉闷,却充满了全然的依赖和无知的娇憨:

“百之助觉得顺利……那一定就会顺利的……”?她微微歪了歪头,银饰发出轻微的碰撞声,眼神依旧胶着在他的手上,仿佛那份关乎她族人生死的文件,远不及他手指的弧度重要,

“……这些字……我看不懂……我只知道……百之助的手……很好看……”

她甚至微微前倾身体,像是被那“好看”的手所吸引,带着一种孩童般纯粹的好奇和倾慕。

书房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文件纸页被无意识捏紧发出的细微声响。

尾形死死地盯着她。他的目光锐利得仿佛要穿透她的皮囊,直抵灵魂深处。他试图从她眼中找到伪装的裂痕,找到一丝愤怒或悲伤的残留。然而,没有。只有一片清澈见底的、只倒映着他和对他“手”的“痴迷”的专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秒钟,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终于,尾形捏着文件的手指缓缓松开。那份草案被他随手丢在了旁边的矮几上,如同丢弃一件垃圾。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住穿着民族服饰的阿希莉帕。

他伸出手,不是去拿文件,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力道,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直视自己深渊般的眼眸。

他的脸上依旧没有太多表情,但眼底深处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暗流——有未能如愿撕破伪装的烦躁,有对她这份“痴迷”真实性的最后怀疑,但更多的,是被这极致“专注”再次取悦的、扭曲的征服感。

他俯下身,冰冷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气息灼热:

“阿希莉帕……”?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满足和……一丝尚未消散的试探余韵,

“……你果然……很适合蓝色。”

这句话,像是对她今晚“表演”的评语,也像是对她身上这套民族服饰的亵渎,更像是对她灵魂深处永不褪色的库坦之蓝的……一种扭曲的确认。他松开手,转身离开了书房,留下阿希莉帕独自穿着那身沉重的靛蓝,僵坐在椅子上,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镜中的女人,眼神依旧“专注”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但紧握在宽大袖袍里的双手,指甲早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深渊的试探步步紧逼,而她,刚刚在刀锋边缘,完成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独舞。代价是掌心渗血的疼痛,和灵魂深处无声的咆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尾形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并未因阿希莉帕在“文件陷阱”中的“完美”表现而消散,反而如同淬毒的弯钩,深藏起更危险的锋芒。他从不相信绝对的驯服,尤其是对阿希莉帕这样骨子里刻着不屈的灵魂。她的“专注”越是无懈可击,他心底那名为“怀疑”的毒蛇就越是蠢蠢欲动。试探,必须升级,直到触及她伪装的底线,或者……彻底碾碎她最后一丝真实的可能。

试探叁:选择的幻象与“忠诚”的度量

几天后,松本捧来了两个托盘。

一个托盘上,是那套阿希莉帕熟悉的、沉重的靛蓝阿依努传统服饰,银饰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另一个托盘上,则是一套华美到令人窒息的欧式宫廷长裙——象牙白的丝绸,繁复的蕾丝堆迭如云,裙摆蓬松得如同盛开的巨大花朵,镶嵌着细碎的钻石,璀璨夺目。与之配套的,还有一顶小巧的钻石冠冕和一串流光溢彩的珍珠项链。这是足以让任何女人心动的、象征着极致奢华与地位的装扮。

松本垂首,声音平板无波:“大人吩咐,请夫人……自行选择今日的装束。”

自行选择!

这看似给予的“自由”,实则是最残酷的拷问!

选择民族服饰,可能被视为对“根源”的留恋,是对他“人偶”定位的潜在背叛。

选择欧式宫廷裙,则可能暴露对物质虚荣的向往,同样偏离“眼中只有他”的纯粹痴迷设定。

无论选哪个,都可能成为他撕破伪装的借口。

阿希莉帕的目光在两个托盘之间缓缓移动。她的心跳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她能感觉到松本低垂目光下隐藏的窥探,更能想象尾形此刻正通过某种方式或许是门缝,或许是松本的汇报观察着她的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间仿佛凝固。几秒钟后,阿希莉帕做出了选择。

她没有走向任何一个托盘。而是缓缓转过身,面向松本,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松本……”?她的声音轻柔,带着恰到好处的迷茫,“……百之助……他喜欢看我穿什么?”?她微微歪着头,眼神清澈,仿佛一个完全依赖主人喜好的宠物,将选择的权力和责任,完美地抛回给了尾形。“他喜欢的……就是我想穿的。”?这句话,将“自我”彻底消解,只留下对尾形意志的绝对服从。

松本显然没料到这个回答,微微一怔。就在这时,卧室连接书房的门被无声地推开。尾形倚在门框上,不知已看了多久。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在阿希莉帕脸上和她刚才注视过的两个托盘之间来回扫视。

阿希莉帕仿佛才察觉到他的存在,眼中瞬间爆发出纯粹的、只为他一人的光彩!她立刻舍弃了那两个托盘,像归巢的鸟儿般轻盈在可能的范围内地快步走向尾形,在他面前站定,仰起脸,目光热切而专注地锁住他:

“百之助!你帮我选好不好?”?她的声音带着全然的信任和依赖,仿佛穿什么衣服是人生头等大事,而他是唯一的裁决者,“……你选什么,我就穿什么!我只想……让你看着喜欢。”

尾形沉默地看着她。她的眼神毫无杂质,只有对他出现的喜悦和对他决定的绝对顺从。那份将选择权完全奉上的姿态,几乎抹杀了“试探”本身的意义。他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冰冷的力道,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更近地迎视自己深渊般的眼眸。他在她眼中搜寻,试图找到一丝伪装的裂痕,一丝被迫的痕迹。

只有一片清澈见底的、倒映着他身影的“痴迷”。

半晌,尾形的指尖松开,滑落到她纤细的脖颈,轻轻摩挲着那里的肌肤,如同把玩一件玉器。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蓝色。”

他选择了那套阿依努服饰。

阿希莉帕立刻绽放出无比满足的笑容,仿佛得到了世间最珍贵的恩赐:“嗯!”她用力点头,随即像想起什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那……百之助……你会看着我穿吗?”?她将“穿衣服”这件私密的事,也变成了取悦他的表演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尾形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回书房,门并未关严。阿希莉帕知道,他就在那扇门后,目光如同冰冷的蛇,缠绕着她更衣的每一个动作。她压下心头的屈辱,在松本的协助下,缓慢而“专注”地换上那身沉重的靛蓝。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在聚光灯下进行,只为门缝后那双眼睛。

试探四:撕裂的“忠诚”与明的前途

当阿希莉帕穿着民族服饰,如同祭品般被“使用”后,尾形并未像往常那样离开或休憩。他靠在床头,点燃了一支雪茄,烟雾缭绕中,他的侧脸显得格外冷硬。阿希莉帕蜷缩在他身边,身体还带着情事后的余韵和疲惫,眼神却依旧维持着依恋的迷蒙。

尾形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目光投向虚空,仿佛在自言自语,声音却清晰地敲在阿希莉帕紧绷的神经上:

最新小说: 北上广,北上广深 豪门真少爷被认回后直接躺平了 隔壁小叔太野,漂亮老婆被宠翻啦 直男又万人迷了 下乡的姐姐回来了 重生日本当厨神 漂亮死对头他超会钓的 老婆又钓又欲,禁欲谢总心乱醉 本次快穿禁止感化危险反派 真佛系与假佛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