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2 / 2)

“司徒公子,请。”那书生离了位置,招呼司徒景轩过去。

众人看着,就见司徒景轩慢慢过去,落座抬手,轻轻一按琴弦,信手落指,琴声缓缓流出。

众人听了一会儿,都是一愣,心中各自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如果说那书生弹出来的是浮华,而同一首曲子,司徒景轩弹出的却是淡漠。琴音传意,这弹奏的其实是两人对于春江夜月景的两种态度,那书生是向往和沉沦,而司徒景轩却是冷眼旁观,带着淡淡的不屑。

他只是坐在那,干净清瘦的面庞,也没有过多的表情,而他的眉宇间,更多了一种看透世事的隐忍。

那一双浓如黑墨的眸子,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五弦琴面,眼神很淡然,如古井水一般的深邃和悠远。

像极了,诗画之中,走出的仙人。

“老三只要往那一坐就已经赢了嘛。”杜重楼边嘀咕,边看身旁的司徒景容。就见司徒景容目不转睛,盯着司徒景轩流出赞赏之意来,点头,“三弟的琴技日渐淳厚了,真是了不得。”

谁都知道,这几年北边轩辕国蠢蠢欲动,如今只是表面平和,大战极有可能突然来袭,何来时间享受这浮华?这些准备考学的书生,应该胸怀天下才行,怎么能沉迷于声色犬马,真是可笑至极。

一曲终了,众人都不记得拍手了,傻在当场。

这东西好与不好,放在一起一比就知道了,相较于司徒景轩,那书生的凶狠面明显差了一个档次。而再看那书生,就见他原本自负的脸上毫无血色,整个人也呆住了。

这下胜负算是已分。

不料,司徒景轩突然道:“接下来,就是我的曲子了。”

这话让司徒景烈顿时来了精神,难得好琴,三弟怎会放过,等会的曲子该不会是……

话落,司徒景轩突然手指一拨,琴音一沉一转,声势大变。

当真是——杀破军啊!

番外:是情是敌,总该有个分晓!

破军,为纵横天下之将。

七杀、贪狼、破军始于易经,有记载言此三星一旦聚合,天下必将易主,可逆转!因此这首曲子的气势极为磅礴,一般木琴难以驾御。

一首杀破军,让众人都是一震,司徒景烈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司徒景轩弹奏的这曲子随意而洒脱,雄厚而苍凉,完全没有半分的牵扯缠绵之感,反而是让人想到了大漠孤烟,长河落日。随着曲子越来越激烈,每个人也听得心潮澎湃起来,恨不得战事立起,都能去到了疆场之上,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冲锋陷阵。

在场虽然多是文人,但毕竟也是有血性的男儿,都被这一首曲子牵出了胸中的豪迈。然而,就在众人沉醉其中而大感快慰之时,司徒景轩却突然琴音一转,抬手一拨,在一计沉重的顿音之后,琴声渐止,只留下最后长长的余音。

那感觉,就仿佛是一场激战结束后,一切归于宁静,满目尸骸空中有老鸦盘旋,唯独那矗立于战场之上的战旗,在风中轻拂。

“景轩……”

司徒景轩微微抬眼,眼前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未婚妻顾采青。

他看着她,手指轻拨,本将结束的曲子又变了调子,一首清心曲从琴面上倾泻而出,如清风佛过,给人一种非常'炫'舒'书'服'网'的感觉。风轻云淡,轻灵柔和,缓慢悠扬的声音如缓缓的小溪在每个人心里流淌。

如行云流水般,最后一个音符缓缓停息,司徒景轩扫了一眼四周仍在恍惚的众人,最后将视线聚集在顾采青身上……

安静半晌过后……

“好!”

琴音一止,司徒景烈第一个叫好,众人也从琴声之中回转了过来,纷纷鼓掌,对司徒景轩另眼相看。同时,众人心中也明了,这一局,司徒景轩胜了!这样的曲子不是普通书生弹的出的,跟指法、琴技都没有关系,关键是那书生没有这样的气魄与胸怀。

“行云流水,悠长绵绵,司徒公子琴技真是无人能及。”刚才的书生似有不甘的赞赏。

司徒景轩从琴台上起身,淡道:“承让了。”说完,也不看他,径直走到顾采青身边,轻轻地问,“你怎么来了。”

“听人说你在这与四大才子斗法呢,我自然要来瞧瞧。可惜来晚了。”顾采青笑得明亮。

司徒景轩微微皱眉,“好在晚了,刚才的曲子并不适合女子听。”

“我又不是那些扭捏的大家闺秀,才不会怕了你这一首曲子。”说话时眼眸灵动,非常娇俏。她侧了头,看见旁边的司徒景容,想也没想的就过去打招呼。

司徒景轩眼里一下没了笑意,身形绷得僵硬而笔直。

接下去,该是那书生模仿了,却见他双手一拱,满脸涨红说道:“公子的琴技浑然大气,在下学艺不精,怎还敢献丑,这局是我输了。”

众人嘘声,但想想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这会认输总比等会弹得四不像时认输好。

“竟然会认输,真没想到。”杜重楼啧啧说道。

“自然要认输了,那琴可承受不住两次杀破军,要么认输,要么破琴,上古的神物,他如何能舍得。”司徒景烈摇摇扇子,心道这书生也算聪明,没让自己到无路可走的程度。

比过一场,他的兴致到了最高点,不过以三弟的性子,这会该是不耐走人了,他哪有兴致真陪人这么一场场的玩啊。

只是刚一这么想,那道轻柔傲慢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

“接下去比什么?”

番外:我从未想过你会输

那四大才子都是愣了下,没想到他会主动发问。

比什么?司徒景轩丹青一绝,书画功底皆是不俗,如今琴局已经失了面子,下面的比试不能再失了里子。四人互看了眼,心里都有了答案。

“下个比下棋吧。”一名中等身材的书生走了出来,“就由我来向司徒公子讨教,不知司徒公子,想怎么比?”

“执单者先行。”司徒景轩走上前去,刚才的琴台已被另三名书生摆成棋台,他首先坐下,等那书生分棋。顾采青站在他右手边,战局了观看的最有利位置。

司徒景轩斜视看她,嘴角轻轻一动。

那书生从棋篓子里抓出把白子,看着他问,“单还是双。”

“双。”司徒景轩定神回答。

“那我就单。”书生笑了笑,用手指就白子两颗两颗的分开,分到最后竟是偶数,便做了个请的姿势,将白子棋篓放到司徒景轩面前。

先白后黑,自古的规矩。

众人都屏气观瞧,看两人下棋。

司徒景轩也不客气,拾起一颗白子,落子。

不多久,大伙就看得眼花缭乱。

这两人走棋极快,而且一人一手一棋盘,下棋者未乱,观者却是已经乱了。

杜重楼拽了拽司徒景容,“景容,我有些眼花了。”

司徒景容也是看的吃力,他对棋局还是有些研究的,不过对于这双手棋却是闻所未闻,为了以免混乱,他单看一局棋盘上的走势,看明白了,再看另一局。

双手棋,也就是两人同时下双手棋,一手疏一手密,同时落子,不可延误。

因此,下棋者必须保持高度的精明及冷静的判断力,不然真是一子错,满盘皆落嗦。

司徒景容看得微微皱眉,因为那书生气势如虹,每一招都带着几分杀气,大有攻城略地之感,而三弟则是不紧不慢,毫无章法,不消片刻,便已经节节败退。

以三弟的棋艺,不可能撑不了半个局面啊。这一边倒的形势太过不正常了。

那书生眼里露出得意,这司徒景轩也算是不错了,下双手棋支撑如此之久,然而始终不是行家里手,想他自十岁起开始研究双手棋,可至今没输给任何人过呢。

远处,司徒景烈找了个地方坐下喝茶,对于下棋这种事情,他向来没想过三弟会输。

撇除天分、勤学,这些先天因素,三弟他比别人多的最大胜算就是,他比任何人都能忍。

一件事情他可以在心里压上十几年一点不显山露水,何况区区棋盘上这暂时的失利。

看似节节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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