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开口,声音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痞气,“要不要和我谈?”
楼吟抬头看他,眼神没什么起伏。
“为什么?”她问,语气凉得没一点波澜。
子书修单手撑着下巴,白衬衫的袖子卷到小臂,露出底下纵横交错的伤疤,有的像被利器划开,有的像是烫伤后结的痂,新的旧的迭在一起,像幅扭曲的地图。
“你和上一个子书修都能谈,和我为什么不能?”他说得理所当然,甚至微微扬起下巴,“我和他没有任何区别。”
楼吟的目光落在他的小臂上,又缓缓移到他微敞的领口,那里有块淡粉色的疤痕,形状像片残缺的月牙。
“他没有你这么多伤痕。”她平静地说。
不如说,那个子书修身上一点疤都没有,皮肤白得像从来没晒过太阳。
子书修脸上的散漫僵了一下,眼神倏地沉下去,像被乌云罩住的湖面。
“你根本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袖口下的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起来。
楼吟移开视线。
“我现在只想找到上一个子书修,”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坚持,“哪怕是尸体我也要见。”
“被分身杀掉的分身,没有分裂的可能。”子书修嗤笑一声,指尖在下巴上轻轻敲着,“找回来也没用,说不定早就化成灰了。”
“我还是想找回他。”楼吟重复道,指尖无意识地抠着书包带的塑料卡扣,发出轻微的“咔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