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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清楚一点。”车铭索性直接命令她解开他的疑惑。
“是这样的啦!我二姐最近陷入一点小低潮,所以想借你的脸来画一画,看能不能快点找回灵感。”莫睛荷比手划脚地解释。
原来如此!车铭冷淡地撇开唇角。“不借。”
“为什么?”莫晴荷垮下俏脸。这家伙该不会这么小气吧?还是她们刚才已经不知不觉地得罪他了?
“我为什么要借?”车铭沉声反问。他又不是时间太多,更不是自虐狂,干嘛答应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蠢事啊?万一不小心被那个女人摸到怎么办?他可不想自讨苦吃。
莫晴荷转了一下骨碌碌的眼珠子,努力地回想方才是谁意毛了他。
“啊!二姐一定是你刚刚说厨子不帅,把人家得罪了,你快点跟他道歉。”她铁面无私地“拱出”了罪魁祸首。
“对不起。”莫谷兰驯良地向车铭弯下柔软的柳腰,没有任何异议,简直比宠物还听话。
车铭满脸不平衡地挑高俊眉。
不公平!这笨小倩不是每句话都要磨菇很久,才听得懂吗?她怎么可以突然变得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那她先前在厨房的时候,怎么不见她这么顺从他的话,安安静静地滚出厨房呢?妈的!
“这样可以了吧?要不要多鞠几次躬?”耳边,一个愉快的声音打断了他忿忿不平的思绪。
“不用了。”车铭抑郁地耙了一下头发。
“耶……太好了。”莫晴荷开心地欢呼一声。“谢谢你哦!厨子大哥。”她自动拉近两人的关系。
“你谢我做什么?”车铭发现这两姐妹搞疯男人的功力一模一样,都高深得令人咬牙切齿。
“谢谢你答应要让我二姐画啊!”莫晴荷感激涕零。呵!她终于从这项任务解脱了!
“谁答应你了?”车铭那双星目中蓄满了不豫之色。打死他,他也不干这种牺牲色相的事。
“那你干嘛接受我二姐的鞠躬?”莫晴荷气呼呼地跳起来,对他的出尔反尔相当不满。
车铭把目光放回杂志上,懒得提醒她这根本是两码子事。
“来不及闪。”
他没心情跟一个黄毛丫头吵架,吵赢了,他胜之不武,有以大欺小之嫌;输了,他的脸就丢大了!
“我不管,把我二姐的鞠躬还来。”一只蜜金色的小手迅速伸到车铭的鼻子前。
车铭那雄伟的身躯立即一僵,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硬硬的,有如猛兽遇到敌人般。
“把你的手移开。”他发出冰冷轻柔的警告。
“嗄?”
“把手移开!”车铭用尽全身的自制力,努力压下胃中那股翻腾的呕意,才没有当场吐出来。
虽然不晓得厨子帅哥有什么毛病,不过,看到他脸色发白地紧贴在沙发上,她再笨也猜得出他似乎很畏惧自己的手。
“我不要,除非你先答应当我二姐的模特儿。”她贼贼一笑,不怀好意地威胁他。
“做梦!”可恶!要不是他的身体不能碰女人,他早就拿菜刀斩断这丫头的爪子,拿出去喂狗了。
英晴荷脸上的得意加深,右手又向前伸了几公分,只差一点点就可以碰到他的鼻粱了。
“答不答应?”
奇怪!她的手既没臭味,也没有毒,这家伙为什么怕得半死啊?真是“没路用”!
“你再不把手拿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车铭的眼珠几乎从发白的脸上暴出来!
“哼!怕的人是小狗!”英晴荷扮了一个可爱的鬼脸,小手就这样直接摸了上去。
“住手!”车铭气急败坏地大喊,本能地想避开她的手,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啊……”莫晴荷惊恐地尖叫一声,颤抖地指着他的脸。“你……你怎么突然长了满脸的痘痘啊?”
只见一颗颗的红疹,争先恐后的从车铭的皮肤上冒出来,不但又多又密,而且生长快速。
转眼间,车铭已经从一头雄壮威武、中气十足的老虎,变成一只气若游丝、奄奄一息的病猫。
“混账,谁叫你乱摸我的!”他气虚地吼道。该死!他又要发三四天的高烧了!
莫晴荷紧张地往后一蹦,谨慎提防地盯着他的发作。“二姐,退后一点,别被他传染了。”
“叫我吗?”
这时,一道俏生生的身影从厨房端着一杯咖啡飘晃了出来,原来莫谷兰刚才趁他们威胁来、威胁去的时候,跑去泡咖啡了。
“二姐,你别乱乱跑好吗?我是在为你的事业打拼耶!”莫晴荷不禁抱怨了一下。她不关心也就算了,竟还好意思偷跑去泡咖啡,而且还只泡一杯。
“很无聊。”莫谷兰笑咪咪地解释。
“算了!”莫晴荷没时间和她计较了,因为那个厨子已经在沙发上翻白眼了。“二姐,你快打电话给阿穗。”
“做什么?”莫谷兰好奇地盯着车铭那红通通的俊脸。
“你问阿穗,家里如果有个人全身红得跟螃蟹一样,应该怎么处理?”
第3章
“你们两个干了什么好事?!”
在客房内,莫青穗正咬牙切齿地清算闯祸者的罪行。
莫谷兰和晴荷交换了一个无辜的眼神。
“我们也不晓得会……这么严重啊!”莫晴荷试图挤出理直气壮的声音。
“厨子才上任一天,你们就把他害得高烧不退、险些挂掉,你们真是太过分了!”莫青穗快被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女人给气炸了。
“‘我们’又不是故意的。”莫晴荷极力为自己辩解,在主词方面还不忘把她二姐拖下水。
“都快把人搞死了,你还有脸说不是故意的?”莫青穗气冲冲地戳着她的额头。
“青穗,我想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责备她了。”一个男性的嗓音插了进来。
“任大哥,你不要为她求情,她这个人就是欠骂。”莫青穗鼓起气嘟嘟的腮帮子。
她口中的任大哥就是任绍堂,自从她们的大姐嫁给易辙后,身为易辙好友的他,就成了樱之汤免费的家庭医生,所以当他一接到电话,便立即赶过来“解救”车铭了。
任绍堂唱咳了几声,才忍住快要决堤的笑意之其实这是车铭本身体质的问题,不关晴荷的事。“
“噢!那他没事吧?”莫青穗微微蹙着俏眉。
“没事了,只要让他好好睡一觉,过两夭就好了。”任绍堂和车铭是老朋友了,对他的症状当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那就好。”英青穗松了一口气,朝他露出感激的笑容,“任大哥,谢谢你赶过来。”
“别客气,你们姐夫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了,在出发前已经叫我随时待命了。”任绍堂温和地一笑。
“任大哥,那厨子到底是什么毛病啊?”莫晴荷讷讷地问。
“辙没有把车铭不能接触女人的怪毛病,告诉你们吗?”任绍堂惊讶地挑起眉来。
莫晴荷摇头。“没有啊!大猫姐夫只叫我们离他远一点。”
“车铭不能被女人碰到,一碰就会长疹子。”任绍堂若有所思地眯起温文的黑眸。易辙在玩什么把戏啊?他为什么这样整车铭呢?
“哇咧!这是什么怪病啊?”莫晴荷怪叫一声。
“车铭对女人过敏。”任绍堂用最简单的说法让她们理解。“就好像有人会对海鲜或是花粉过敏,是相同的道理。”
“哦!原来如此!”莫晴荷同情地看了病床上的厨子一眼。这家伙真是可怜人哦!
“好了,我要回医院了,过两天我再来看车铭吧!还有,等车铭好了后,你们不要再随便欺负他了,不然以后就没有口福了。”任绍堂拍拍晴荷的脑袋后,就径自离去。
任绍堂一走,莫青穗悻悻然地回头瞪向家里的惹祸精。“听到没有,你和二姐以后不准再乱摸人家。”
“知道了啦!”莫晴荷瘪了蹩小嘴。
莫青穗这才满意地放过她,把圆亮的杏眼瞟向床边,那缕从头到尾都在浅啜咖啡,无声无息的幽魂。
“至于你,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