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本 > > 汴京情事 > 第46部分

第46部分(2 / 2)

有回凑在一道,说起以后的事,自是少不得要提一回男人。

那会,她抬着下巴,鹅蛋脸上带着止不住的笑,“若是往后,你们的夫君让你们受委屈了。我便杀上门去,好生揍他一回,看他往后还敢不敢。”

“那你呢?”

“我?”

赵妧娇娇一笑,下巴抬得愈发高来,“我堂堂大宋公主,谁敢欺负我?”

我堂堂大宋公主,谁敢欺负我。。。

前言犹在耳。

———

而如今。。。

赵妧的面上带了几许轻嘲,“可我堂堂大宋公主,却还是难逃这情劫。”

“只是可惜了…”

她低头看着那手下平坦的小腹,“我原以为,他能陪我一辈子。却不曾想,我连他都没能护住。”

谢亭看着赵妧,轻声开了口,“阿妧…”

“我没事。”

赵妧看着谢亭,摇了摇头,她的手绕着小腹轻轻转了个圈,那处仍疼得很,带来钻入心肺的疼痛。

可她却仍笑着,带着虚弱的声,轻轻说着,“阿芝说得对,我不该哭——我哭不回我的孩子,更哭不回我往日的年岁。”

赵妧唤来四惠,声很淡,“他人呢?”

“还在外头。”

她的眼转向那扇紧闭的门,冷声,“我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我的身边,如今他又何必在外惺惺作态。”

她这话完,良久,才开口继续说道,“让他走,若他不肯走,就让从斯扔出去。”

四惠一顿。

她抬头看去,便见赵妧面色沉无波,而那双手却紧紧攥着身下的锦被。

她再不敢怠慢,忙屈膝一礼,往外走去。

屋里很静。

而屋外,四惠正与徐修拘上一礼,说完这句话,而后又是一句,“为了您的体面,您还是快些走吧。”

徐修的眼望向那半开的屋子里,他袖下的手紧紧攥着。

而后,朝着里头轻轻唤上一句,声有几分哽咽,“妧妧——”

“其实,我早已经爱上你了。”

赵妧听见那一句,手下紧攥的力道竟有几分松懈。她的脑海里滑过早年间的许多事,临安的天灯,当街的一吻,而后是那无数的夜。

可最后,她的脑海里,却只剩昨夜的事。

她的疼,她的痛,她的孩子…

还有她那一片真心与爱情。

赵妧摇了摇头,手仍覆在小腹上,不知是笑还是哭,“他说他爱我,他竟然说爱我?”

她背过身,牵起身上的疼痛。

赵妧面上的那抹轻嘲,不知是对徐修还是对自己。而后是很轻一句,“真可笑。。。”

屋里余几声叹息。

而屋外,徐修也终归还是被请了出去。

青文、青武看他出来,忙迎了上去,恰好听到从斯冷言一句,“主子的话已很明确,若是往后你再来,就不要怪我手下力道不分轻重了。”

“你!”

青武拔剑,对着从斯。

从斯的眼滑过青家兄弟,而后是冷笑一声,“你们,还不够格。”

而后,他转身,身后的大门被合上。

徐修看着那紧闭的大门,以及那门匾上几个大字,滑过许多事。

袖下的手攥的很紧,他的耳边萦绕着那一声又一声的哭喊,而后是赵妧那句,“让他走。。。”

徐修仍看着那扇禁闭的门,心下很闷,可他终归还是开了口,“走吧。”

他说完这话,转身迈开步子,前头是茫茫一片,墙角、屋檐、地上都被那雪盖住了原先模样。

可徐修的步子却没停,他的脚步踩在这雪里,沉重而又缓慢。

而他的身影,在这茫茫一片里,显得愈发寂寥。

屋里,四惠将将禀过徐修已走的事。

赵妧没说话。

她看着那紧闭的木头窗棂,透来白花花的一片。想起那年,她从徐修的怀里醒来,外头白花花一片…她与徐修写了对联,写了福字,他还牵着她的手往外头贴去。

她站在那梯子上,低头看着他,与他双目一对。

而后是相视一笑。

赵妧的声仍很轻,不知是对着王、谢二人说来,还是说给自己听。面色很平,声也很淡,“我信他方才所言,可是,时间不对,地点不对…我亦知,此事与他无甚关系,是我没护好他。”

“可我终归。。。”

她紧紧攥着被子,声有几分颤,“我终归,是恨极了他,怨极了他。”

谢亭问她,“那你,往后如何想?”

赵妧摇了摇头,她仍看着那茫茫之处,良久才又一句,“我还未想好。”

第74章 放手

赵妧坐在窗前; 看着那外边云卷云舒。

从寒冬到初夏。

她休养了四个月。

这四个月,长公主府迎来了一拨又一拨探望的人。

她一概拒了,除去王、谢几人; 唯独见了她的哥哥、她的嫂嫂还有她的母后。

他们特地从宫里赶来看她; 素日养尊处优的面上,头回带着平素不可多见的哀与恨。

哀于她。

恨于他。

哀于她小小年纪受此苦难。

恨于他生为国婿; 竟护不好大宋明珠。

她什么话都不曾说。

只是在赵恒走前,才淡淡说下一句话; “我不会和离。”

赵恒站在门前; 转头看她。

赵妧也看着他; 往日明媚的面上,如今面色苍白,带着几许偏执; 重复一句,“我不会与他和离的。”

这其中谁是谁非——

她早已分不清。

而如今,她的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困住他。

和离?

然后把他拱手让人?

凭什么——

她这一生最好的年华,她的真心; 她的爱情,她的孩子。。。都已葬送在了这个冬日。

她凭什么要和离?

她不会和离,不会放手。。。她要困住他; 让他顶着驸马的名号,直到死。

她都。。。不会放手。

———

晴空万里。

赵妧却仍坐在那临窗一处,不言不语。

她已许久不曾笑,亦许久不曾说话了。

府里的丫头急上了眼; 每日在跟前与人逗趣,也不见人有什么表情。

六顺看着她的模样,蹲在人的身前,握住人的手,轻轻开了口,声有几分哽咽,“主子,您开口说说话吧。”

赵妧垂了眼。

她看着眼前这个丫头,良久才开了口,许是不常说话,如今刚开口还有几分哑,“说什么?”

四惠与六顺见她总归肯开了口,忙道,“说什么都行,您不是爱看话本吗?奴几人与您一道念来扮来,可好?”

赵妧却摇了摇头,她收回了眼神,仍往外处看去,“我往日读的话本、说的话已够多了,如今,我累了。”

“主子…”

两个丫头却再听不到回音。

直到午间。

谢亭带来一段夏日荷风,让人插在临窗的美人瓶里,“塘里折的,你好生养着,等日子到了,就能长开了。”

赵妧的眼顺着她的话往那支清荷看去,良久才伸了手,触在那仍带着水珠子的花苞上。

她想起去年,那人也曾折了一支清荷于她。

那会,她抱着那支清荷站在窗后,看见他目中的迟疑。

她落荒而逃。

那支清荷,她终归还是未曾插上。

而如今。

她看着这支清荷,心下无波无动,面上依旧很淡,听谢亭说起徐修如今的境况。

并不好受。

汴京城里城外都晓得,这位年轻有为的徐大人,失了长公主的心,更加失了恒帝的信。

他前面一条路走得太顺,自然惹来了不少妒。

如今瞧他这般,少不得要多踩一脚。

便是有心要帮他一把的,哪里又敢当真与皇家作对?

赵妧的眼看着那一支含苞未放的清荷,听完她的话,很淡一声,“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谢亭的眼滑向赵妧的面,轻笑一声,“我以为你想听。”

赵妧手中仍握着那一朵清荷,良久,才松开手,“他的事,往后无需与我说。”

“阿妧。”

赵妧转头,看着谢亭,轻轻嗯了一声。

谢亭看着她,声透着几分无奈,“你恨他也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