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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2 / 2)

“各生欢喜?”

徐修抬眼看着她,声有几分哑然,“赵妧,你问过我的意见吗?你有没有问过我,问过我…同不同意?”

“徐修…”

徐修的心里仿佛窒息一般,他紧紧握着她的手腕,撑着最后的力气与她说,“你不是要困着我吗?那就困着我,困着我一生一世。”

赵妧看着他。

看着往日风光霁月的徐修,丰神俊秀的徐齐光。

如今…

如今,他的面上却只余遮不住的疲惫,与那不可避免的伤痛。

赵妧看着他,心下也有几许沉闷。她的声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可我如今,却想放手了。”

“我该与你好生说句抱歉…最开始,我不曾过问过你的意思,便嫁给了你。而如今,我亦不曾过问过你的意思,要与你和离。”

徐修仍看着她,声有几分哑然,“你可是为了秦清?我与她。。。”

赵妧摇了摇头,她轻轻笑了下,而后是一句,“徐修,阻拦在你我之间,从来不是别人。而是一个信字——”

赵妧低头,看着那段被徐修握住的手腕,“我们啊,对彼此都不信任。”

“因无信而生质疑,因质疑而生埋怨——这一回事,你我都有错。”

“这七年时光,好的坏的,都已经这样过去了。而往后的年岁里,我望你…”

她原想说,望你重获如花美眷。

可这话,赵妧终归还是没说出口…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不愿与他说这样的话。

她选择放手,只因他们再无可能。

可她不愿说这话,却是…她的心中尚还有他。

赵妧轻轻笑了笑,她如今已不想再计较什么了。如阿珂所言,这原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她还记着他的好。

她想,她往后也还是会记着他的。记着她曾喜欢过一个人,她与他在元宵佳节相遇,那日灯花甚是好看,却不抵他眼中的璀璨。

那些美好的回忆徘徊于她的眼前,让她每每想来,都不禁扯唇轻笑。

可他们,终归还是回不去了…往事就如一根刺,鲠在她的喉间。

让他们不得安生。

赵妧看着徐修,她的眉眼仍含着笑。而后,她轻轻挣开他握着的手,声很平,“徐修,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放过他,放过自己。

往后徐修依旧会是徐修,而她却不会只是赵妧了。。。

徐修看着赵妧,他的手在半空悬着,他终归。。。是什么也没握住。他的眼里有几许红,带着无尽的疲惫与痛苦,开了口,“我原以为…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

赵妧看着徐修,可她终归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最后看了眼徐修,转身离开。

而徐修看着赵妧的身影,他紧紧攥着手中的那张和离书。。。在她快迈过门槛的时候,开了口,“妧妧,你当真爱过我吗?”

赵妧步子一停,她看着外边已是夜色,东堂却是灯火亮天。

院中女侍皆看着她。

赵妧轻轻一笑,在这月色下透着几分明媚的瑰丽,“爱过的。”

她这话说完便往外走去,再不停步。

———

徐修仍站在屋里,看着赵妧再也瞧不见的身影。

他终于撑不住,颓然坐在椅子上。

夜还很深。

灯火下,徐修终归还是打开了手中那张纸,他依着最先的那句开始念着,“盖说夫妻之缘,伉俪情深,恩深义重。。。赵妧徐修二人于盛宁十八年结为夫妇。夫妻相对,恰似鸳鸯,□□并膝,花颜共坐。两德之美,恩爱极重,二体一心。若结缘不合,比是冤家,故来相对。。。”

“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二心不同,难归一意。不如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徐修合眼,用力攥着这张薄纸,他的声很轻,在这二月的夜色中,被风刮乱在四处,“各生欢喜,如何欢喜?”

如何欢喜。。。

月上中天时,徐府东堂却传出一声又一声的笑,随那夜色中的风击在了人的心头。

第82章 选驸马?

大去宫里。

赵妧与赵恒对坐; 而他们中间的案子上是摆着几个折子。

这几本折子写的是。。。

王太后与恒帝替赵妧择的几个适合婚配的人。

赵恒挑了其中一个与人说道,“这几个里,我与母后最喜欢的。。。还是这个兴国公府里的大公子; 陶朝。他如今二十有八。。。任门下省侍郎; 素日行事作风皆不错。”

他这话说完,是把折子递给人。

赵妧接过; 看着折子上头写着的几许信息。

她未细看,只轻轻合上握在手心。

她知哥哥说的这人; 兴国公府大公子; 早年也是名誉汴京的贵公子——

可惜; 命太硬。

他幼时定过一桩亲,那家姓孔,早年也是个大家。

如今却是没落了。

因着两姓祖父早年是同窗好友; 辗转几十年不曾得见,后头再见时都已是仙风道骨似的人物了,又一投契合,便定了这桩亲事来。

一个是国公府的大少爷; 一个是承孔学受诗书礼仪的孔家娘子。

这桩亲事,两家都是满意极了的。

只待那孔娘子及笈之日,便迎娶人; 却不曾想。。。那孔娘子的轿子刚抬进了汴京地界,人却没(死)了。

这桩事众说纷纭,最后还是说那孔娘子身子弱,一路怕是水土不服; 才没了的。

只不拘怎么说,旁人却还是隔岸观望兴国公府这回,要怎么处理这事。

却不曾想。

那陶大公子还是抬了那孔娘子进府,还给了名头,替人守了三年。

这一行事,孔家那处便也没话说,汴京城里的贵人们,也都是对他多加赞赏不已的。

待三年至。

兴国公夫人便又替陶朝定了一桩亲,定的还是他外家的表妹,唤孙。。。却不曾想,这位临来还没跨进国公府,就没了。

这一回,汴京城里的说法却是一面倒,是说那陶大公子命中带煞,是个克妻的命数。

不然怎的这定亲的一个、两个,都没了。

若说那孔娘子,却还能用个水土不服来说一回。

只是那孙娘子平日便是个活跃性子,临上花轿前,也还活蹦乱跳——怎的还没跨进那国公府,人便没了?

这桩事。

国公府里没传出声。

陶朝外家那处,却是闹了好几回来。

有一回。

赵妧的马车,恰好路过那兴国公府门口的时候,听见那处动静很大,打了帘子看去。

便瞧见国公府门口站着不少人,打首的是个妇人,控诉着说道,“我原还不信,你是个带煞的命数。可怜我那女儿,还蛮喜欢要嫁给你,却不曾想临出门前还活蹦乱跳,到了你家门前便没了!”

“你若不是命中带煞,若不是克妻,你是什么?”

后头是乱糟糟几句,“早知如此,便是捆着她这辈子不出门,也好过如此。。。你赔我那可怜的女儿!”

陶朝站在中间,他身量高,立在那处最为明显。

他的面容不是顶好,瞧着还略显老成些,眉宇之间却有一股难言的气态。

赵妧那时已是徐修的妻,心里眼里唯他一人。

如此瞧见那传言中的陶朝,便也只是滑过一回他的眉眼,轻轻一笑,便落了帘子。。。

如今,却不曾想,他二人竟被摆在了一个台面上。

赵妧轻轻一笑,把折子搁在一处,没说话。

赵恒见她这幅动作,想着早年那些传言,便开了口,“你可是想着那几桩流言?”

“不是。”

赵妧摇了摇头,她看着赵恒轻轻说道,面上仍带着笑,“哥哥知道,我是不信这些命数的。那陶公子,我虽未与之说话过,可既是母后与哥哥选的,自不会差。只是,我。。。”

她侧脸往外看去,是大好晴天。

她的眼在这晴日里,也生了几许神采来,“我从未想过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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