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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青一下白一下,瞪着我看,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我下贱,生气了脸变形了也不要紧,可大嫂这么高贵的人怎么呢摆出如此丑的表情呢?”我再气你。
她嘴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估计从没人这么说过她,终于,她恨恨的看了我一眼,拂袖而去。我不死心的对她的背影喊道:
“大嫂,我还期待着你来有福气的地方呢。”她的脚步顿了一下,就转过院子不见了。痛快之余觉得好没意思,满满的游兴就这么没了,我顺手折下一根柳条,扯着柳叶回去了。
进门,对着屏风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是不想动。不知是不是错觉,近几日郑韵远总是盯着我手腕上的镯子看。
“怎么,感叹你家夫君的画作了。”屏风后面传来郑韵远的声音。
“关你什么事啊。”我没好气的说。
“怎么了?”他问。
我就把外边和方代珊发生的事告诉给了他,他听完,哈哈大笑,
“你也够狠的,从来没有人那么说过她。她以前在娘家就是娇滴滴的小姐,嫁过来后大哥又不责骂她,所以才那么骄横的。”
我继续看着屏风,在新婚之夜,第一眼看见它,我就很喜欢。做这幅画的人一定是个很有情趣的人。
“与其看它,还不如看你夫君,那只是你夫君的随意做的一幅画。”
“你作的?”我惊讶的问,越过屏风看着他。
他的脸上出现了得意,斜挑着剑眉看着我:
“是啊,没想到你的夫君如此有才吧!”他臭美着。
我确确实实的被惊到了,由画看人,他还真是个很让人轻松的人呢。和他相处的这段时间,我真的很舒心。
又看着那个屏风,手忽然被塞进一个盒子,我低头一看,暗红色的木盒,上面雕着百合花,我疑惑的看着他。
“打开看看吧,当时送你的生辰礼物。”他扬起嘴角,在阳光下有一种让人情不自禁靠近的魔力。
打开盒子,一支精美的步摇静静地躺在锦布上,金制的步摇是蝴蝶形状的,上面镶着小小的珍珠和宝玉,精巧绝伦,我拿起步摇,它微微颤动着,放出夺目的光彩,我从觉得女子头上的步摇和丝带是最美的饰品,没想到,我也拥有了一支这样精美的步摇。
“喜欢吗?”郑韵远问道。
“喜欢,谢谢。”我开心地笑着,他也跟着我笑了起来。
“不会是你家祖传的吧?还是那种必须传给儿媳的?”我开玩笑地说。
他无语。
“祖传的肯定不是这样一个步摇。”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我对着他画的屏风说道。
“娘子的好诗,不过这使为夫的画有点沉重了,为夫当日画画时可是很闲适的。”他故作委屈。
“幽意无断绝,此去随所偶。晚风吹行舟,花路入溪口,你的题词很切景,我只好给它加一点情绪了。”我也故作委屈地说。
“什么情绪啊?”门外有声音传来了,紧接着,一身大红色就闯入视线。我扯扯嘴角,每次都是
门外发声,害怕别人不知道他似的。
“韵远兄,今日好些了吗?”越泽问道。
“好多了。”郑韵远说道。
“刚才听大哥大嫂在说情绪,不知可否说与小弟听?”他的眼睛在我俩之间看来看去。
“没事。”我说道,顺便给他倒了一杯茶。他的视线留在我的手腕上盯着镯子,脸上的神情和郑韵远的一样。怎么,这个镯子很有来头吗,为什么谁都盯着它看?
“迅羽。”他忽然说。
“什么?”我问。
“不知大嫂的这个镯子从何而来?”他抬起头,脸上是少有的严肃。
“是朋友送的。”我如实相告。
“那大嫂的朋友可是皇室之人?”
“是。”王爷嘛。
“哦,看来那位朋友对大嫂很重视,连这个镯子也舍得。”他说,到让我越加疑惑了。
“它有什么来历吗?”我问。
“此镯子是以前苍穹国的附属国奉上的供品,和一支簪子是一对,簪子叫轻飞,并成为“轻飞迅羽”,天下无双。本是女子戴镯子,男子配簪子,象【炫|书|网】征二人关系非同一般。基本上没人看见过,我也是从书上看到的推断而来。”他说完看了我一眼。
我看着郑韵远,他眼中并没什么异议,看来越泽没胡说。我没想到宁阳会送我这么珍贵的礼物,难怪他们都盯着看。
我以后还是别戴了,这与皇家有关,我可不喜欢与皇家扯上关系,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想想就觉得厌恶。万一有人认出大肆利用,我不是会很惨。
正文 夕照湖面
怀中忽然出现一个软软的小身体,带着好闻的奶香味儿,我低头一看,郑晨坐在了我怀中,小小的脸上义愤填膺,水汪汪的眼睛瞪着宁阳,小手还不忘搂紧我的脖子,仿佛在宣告他的占有权,我哭笑不得,看着郑韵远那邪邪的笑脸,就知道他很满意他儿子的做法。宁阳愣了一下,继而开怀大笑。
“茗茗的异性缘还是那么好啊。”他都快笑出眼泪了,不过那笑中也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嫉妒。
郑晨那小子变本加厉,干脆全身挂在我上,我只好劝他:
“晨晨下来哦,妈妈要吃饭了。”
“我不,妈妈是我的。”他坚持着。
“小家伙,你妈妈若会离开呢?”宁阳试探着问,岂不知者更加刺激了这小子,刚松下的手又收紧了。
“不要,我不要妈妈离开,娘亲离开了,妈妈也离开的话,晨晨就没人疼了。”我心中一软,眼圈有点湿,可我的确要离开啊,我不能骗小孩子,那样对他的伤害更大。
“爹爹会疼晨晨的。”我柔柔地说。
“不要,爹爹是爹爹,妈妈是妈妈,妈妈走了,就没人疼爹爹了。”我的脖子湿湿的,小家伙哭了。
“哦,好了,晨晨乖,我们不理坏叔叔了。”我哄他。
抬头看他们两个大人,宁阳的眼中有点愧疚,郑韵远眼神复杂的看着我和郑晨。我不怪宁阳,这真的是一个问题,看得出郑晨很依赖我,如果突然离开,肯定会使他受到伤害,在郑府的期限很快就到了,看来我得好好安抚一下郑晨,顺便和郑韵远商量一下,使郑晨能尽量不受影响。
郑晨终归还小,趴在我身上啜泣了一会就睡着了,估计刚才玩累了。我挪了挪他的位置,让他睡得舒服点。经他这么一闹,气氛有点紧张,我们都各想各的事,后来就回府了,临分别前,宁阳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让我一时看不清。
自那日回来,郑韵远偶尔会看着我沉思,从他和郑启的谈话中我得知,他的生意还在郑皓远的名下,想夺回生意,得考虑多方面的事情。我以前不是学经济的,所以也帮不了多大的忙,不过看他并没有太忧虑,我觉得他应该会想出很好的办法来处理,直觉告诉我,郑韵远玩世不恭的表面下面,一定隐藏着让人惊叹的能力,后来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中午时分,那个飘逸的像仙人的安大夫在管家大叔的陪同下,来到了清韵园为郑韵远看病。在检查完他的身体后,那不食人间烟火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轻松,看来他们关系很好嘛。
“你腿部的寒气有所减缓,从现在起就可以下床试着走了,恢复得还真是快。”他对郑韵远说道。
“恢复这么③üww。сōm快,得益于小茗的办法。”郑韵远看着我说。幸亏他没称我为娘子,要不然我跟他没完。
“哦,什么办法?”安致远一听与医学有关,立马来了兴趣。
“拿番木瓜枝叶、肉桂、吴茱萸、生姜、葱头、花椒用水煮,然后取汁倒入盆中,用来泡脚。”我解释道。
“这个方法不错,并且那些药材也有温热活血的作用,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法子的?”他看着我,眼中有赞许。
“其实泡脚在我家那边很普遍,脚是人体中很重要的部位,我想加以药材,通过使脚部受热,继而去除腿部的寒气,于是就试了试,没想到真的有效。”
“尊夫人真的很让人称奇。”他夸道。让帅哥夸真的不容易呢。
“其实你也可以把它发展为药浴,也可以治很多病呢。”我继续说。
“这个建议很有效,多谢提点。”好听的声音响起。
“呃,不用客气。”我对他笑,他的那种超凡脱俗的气质真的很吸引人,好不公平,为什么我遇到的男子个个是极品,比我长得好看多了,老天爷啊,你让我脸往哪放啊?正想着,郑韵远的咳声打断了我,我发现安致远的脸有点红,发生什么了吗?丝毫没意识到刚才我是看着人家的脸发呆。
“小茗再看致远,为夫就要吃醋了。”郑韵远凉凉的说道,我怎么真的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不舒服啊。啊,肯定是听错了。
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就对安致远说:
“抱歉,我有发呆的习惯,你别介意。”
“没事,我想少奶奶也不是有意的。”
“别叫我少奶奶了,叫我轩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