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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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端起药罐,将药倒入药碗,“我把你二人放在一处,一来方便照顾,二来你们具是寒症,两人一个被窝,可以相互取暖。你扶他坐起吧,我给他喂药。”

阮籍乃是性情豪放之人,毫不在意自己赤/身露/体,挪到床里把子夜轻轻移到床外,又扶她坐起,任由白衣向口中喂药。

一个肃穆的高台之上,端坐着一位俊逸若仙的白衣男子,男子身前放置一张瑶琴,十指轮动,曲声激越,平静如水的绝世容颜下,高亢激愤的曲调却让人心脉震颤。

男子身后矗立两个手持大刀的彪形大汉,曲到高潮,心弦欲断,只见刀光掠影,如注的鲜血以气贯长虹之势直冲九霄~~~~~

“啊!”子夜大叫一声,翻身坐起,紧闭的双目倏然睁开,额头上的汗水淋漓而下。

“夜儿,”子夜的大叫惊醒了睡梦中的阮籍,阮籍也睁开朦胧睡眼,坐起身来搂住子夜的肩膀。“夜儿,你醒了。”

“血、全是血。”子夜抱紧脑袋呢喃。

阮籍茫然四顾,竹屋里干干净净,哪有什么血迹,轻拍夜儿的肩膀,“夜儿,你做梦了吧?”

子夜渐渐缓过神来,扭头再看阮籍,精赤着上身,再往下看,子夜猛地掀开被子,顿时面红耳赤地大叫一声。

“怎么了,夜儿?”阮籍面带迷茫,又伸手去搂子夜的肩膀。

“别碰我,放开你的手。”子夜大叫,将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

阮籍被赤果着身体晾在被子外面,倒也不以为意,猛然想起什么,笑道:“哎呦,我忘记你的老毛病了。呵呵,昨晚为了救你,差点冻死我,现在,你醒了,就要过河拆桥了。”

第4卷 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绝世嵇叔夜】 似曾相识燕归来

子夜听阮籍讲述昨晚的经过,心中对阮籍、白衣二人充满感激,将身上的被子替阮籍盖上,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阮大哥,我这一惊一乍的毛病,你千万不要见怪。”

阮籍盖上被子,笑道:“呵呵,你这像女人的毛病还真是难治。”

子夜环顾室内,不见白衣的踪影,急忙问道:“大哥,这位白衣大哥呢,他去了哪里?”

“什么白衣大哥,人家有名有姓的,他一早上山为你采药去了。”阮籍白了子夜一眼。

“哦,采什么药?这位大哥叫什么名字?”

“你的这味药,地处绝险之境,叔夜早早就动身走了。”阮籍神思幽幽地说,子夜看得出阮大哥也有些担心。

“叔夜,叔夜?”子夜玩味着这个名字,心中一阵紧缩,一把拉住阮籍的手臂,“他、他叫什么?”

“嵇康、嵇叔夜。”阮籍一字一顿地说。

“啊!是他!”子夜大叫一声,蹦下床来。

“呵呵,叔夜的大名如雷贯耳,看来真是名不虚传,他在京城做中散大夫时,每日里都有大群的人,慕名到府前一赌尊荣。没想到夜儿这样淡泊的人,一听到他的名字,也是如此失态。”

阮籍慵懒地躺在床上,揶揄着躁动不安的子夜。

子夜定了定神,突然来到床边,俯身问道:“阮大哥,你说叔夜此去采药,有没有危险?”

阮籍沉吟了片刻,轻轻拍拍子夜的头,笑道:“不用担心,夜儿,叔夜对此地极为熟悉,虽然山高路险,但是他一定有办法应付。”

子夜心头砰砰乱跳,终于回忆起梦中之人好似叔夜,尽管面目模糊不清,但是叔夜的风姿和神韵,是他人替代不了的。

不好,心里为何这么惶恐,难道叔夜会出什么事情?

子夜心下惴惴不安,又见阮籍神情有些倦怠,昨晚的奇寒之苦虽然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子夜明白,阮大哥身体也一定受损不轻。

心中打定主意,子夜笑道:“大哥,我这几天睡得实在太多了,你再睡一会儿,我出去转转,玩够了就回来。”

阮籍也有些疲惫,强打精神笑道:“好吧,你不许走远,你的寒毒只是去掉三成,时间久了还会发作,你老老实实等叔夜回来,吃下整副药才算康复。”

“知道了。”子夜未等阮籍说完,早已奔出竹屋。

一路追寻,子夜远远看到一个颀长而飘逸的白色身影,此刻正在崎岖险峻的山路上彳亍独行。

“叔夜,叔夜。”这个名字徘徊在嘴边,萦绕在心头整整十载。

听到断断续续的呼喊声,嵇康转过头循声望去,只见来时的山路上,正有一个娇小的白色身影飞奔而来。

驻足凝望,心头陡然又升起昨晚那种莫名的心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嵇康蹙紧眉头暗问自己,这个少年倒底是谁?为何让狷狂不羁的阮籍,甘愿为之付诸生命;为何让我这心如止水的人,莫名地惴惴不安?

子夜气喘吁吁地跑到嵇康面前,四目相对,两人俱是一怔,嵇康暗忖,明明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为何这少年如墨般的眼眸却又似曾相识?

第4卷 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绝世嵇叔夜】 他变了

“叔夜,”,子夜的声音哽咽在喉,十年光阴匆匆逝去,午夜梦回中的美貌少年,已经成为名噪宇内的风流才子、绝世美男。

他变了,清澈的眼眸变得更加明净而深邃,亦如他的智慧和才华;他变了,如玉的面庞变得更加轮廓分明,亦如他的才情和风骨;他变了,颀长的身材变得更加挺拔健硕,亦如他的傲岸和风骨。

“叔夜,”两行清泪潺潺而下。

嵇康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年,面对他的泪水,心静恬淡的自己,竟然差一点把他拥在怀里,差一点伸手要抹去他脸上的泪痕。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我修炼多年的成果吗?

不,我的心已经如同止水,这十年一直喜愠不行于色,岂能为这几行眼泪迷惑。

嵇康微蹙眉头,霍然转身向陡峭的山路上攀去,口中冷冷道:“你的伤还没好,回去吧。”

“叔夜,我问你,你采药很危险是吗?”子夜在身后追问。

嵇康猛然转身,双目炯炯地瞪着子夜,“我和你很熟吗?”

子夜一窘,急忙掩饰着嘿嘿笑道:“嘿嘿,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吗?”

“既然不熟,就不要直呼我的字,这是我的家人和朋友可以称呼的,你是陌生人,请叫我嵇康或嵇先生。”

“哦,哦,好,嵇先生。”子夜心中一酸,虽然担心嵇康认出自己,可还是有些伤感。

“回去吧,前面山路很险,不要跟着我。”嵇康依旧冷冷回应。

身后无言,脚步声依旧。

嵇康又前行了一段,身后依然亦步亦趋地跟着,霍然转过身,嵇康瞪着子夜,“你到底要怎样?”

“我、我有些担心你。”子夜神情喏喏地说。

“你!”嵇康无语,这个执着的少年真是麻烦。

“好吧,我回去,不采药了,你等着寒毒发作吧。”嵇康越过子夜向来时的方向往回走。

身后依旧无言,脚步声也依旧亦步亦趋。

嵇康实在受不了,猛地转回身,两人差点撞个满怀,“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在给你采药救命你知道吗?你这么胡闹,不想活了是吗?”

子夜忽闪着大眼睛,有些委屈地说道:“我、我不是捣乱,我、我是不想让你为我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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