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苦咖啡苦笑了一下,
“比我想象中的更忧伤。”
“以前我也同别人见过面,都是些骗子。后来,变得麻木了,都不知道什么是真情了。”她叹了口气,“是你给我带来的感觉,让我重新振作了,感谢你,008。”
008默默点下头。在他意识里,忧愁苦闷的苦咖啡应该是个肢体不全,或是有一张狰狞面孔的女人。只有这样的人,才可能如此小心谨慎。或许自己在从前两次的经验中,也体会到了一种类似冒险的感觉。
“感谢你能够如此信任我,给我机会来见你。”008点点头。
“我是来向你讲述我的故事,让你知道我的不幸。你乐意为我分担吗?”
008认真点点头,开始听她的故事。
“我和他结婚好几年了,后来他有了外遇。我们是违背父母意愿私自定婚的。他现在的生意做得好极了,却把以前忘得干干净净。当初的誓言变得苍白无力,留给我的只有空虚和疲惫。”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
一行晶莹的眼泪,从她脸上滑落下来。008的心颤抖了一下,这让他想到同美美的婚姻,竟然和苦咖啡的感情经历如出一辙。
“我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因为所有的男人都一样好色。他们贪图肉体上的享乐,得到的东西永远不会珍惜。”
“不要这么说,我就不是一个采花大盗。我可是个惜花之人,相信吧,这世上是有好人的。”008辩白着。
苦咖啡的嘴唇在发抖。她拭去挂在嘴角的泪水。
008用手拍拍她,像在安慰婴儿一样:“想哭就哭吧,这样你会好受些。眼泪是最好的调节剂,高兴时就开怀大笑。想哭时就放声大哭,这才叫人生。”
苦咖啡低下头,放声大哭起来。008对众人的目光全然不顾,只想让她痛快的大哭一场。他递去纸巾为她擦泪水。苦咖啡将头埋进他的臂弯里,任凭泪水纵横。
008感觉此刻自己才是个真正的男人,给这样一个陌生而孤苦的女人带来安慰,他的价值本应该如此发挥,这样的感受让他很充实。
哭了一会,苦咖啡终于把脸仰了起来:“对不起,让你难堪了。”
“没什么,只要你能痛快些,我是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的。我们是朋友,朋友就应该相互帮助。”
“能够认识你实在难得,我们的友谊足以让我品味一生了。”苦咖啡沉默了一会接着说:“我曾经让自己放纵堕落过,但是这一切只能加深对自己的负罪感。”她抬眼望着紧皱眉头的008,“我知道我把失败看得太沉重了,因此不得不喝自己酿造的苦酒。你可以轻视我,但我恳求你能理解。”
说到这里,苦咖啡的头埋得很低,等待他的宽恕一样。
008看着无助的苦咖啡,深深点了点头。
“你打算怎么办呢?继续苦下吗?”
“不知道。有时我也会这样问自己。所有的一切只因我空虚,女人在空虚的时候是会干出许多傻事来的。”
008揣度着这句话,默默将它记在心里。“你还爱你丈夫吗?他还在乎你吗?”
苦咖啡无奈地摇头。
“同他谈一次吧,兴许还有机会,毕竟有过感情。”
苦咖啡悲愤地说:“感情?全是骗人的!也许最好的办法就是了断尘缘,从此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
008再次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感到脑子里涌出的安慰话语突然变得苍白无力了,这一切都在她坚定的眼情中化为乌有了。当他抬头时,眼前已是一片空白。苦咖啡消失了,象溶化了一样。
008呆坐在那里傻了一般。
工作室里,爽爽正和庄子商量:“我知道对付女人是你的专长,不要推辞。把这个艰巨任务交给你,我们更放心。”
“你哪是夸我,分明是想整我。其实小波才算有足够的经验。”庄子推辞道。
“一个养狗的女人就把你吓住了?你可以再用小眼睛迷死她呀?”
“损!”
“不是损,或许可以像小波一样,遇上麦当娜姐姐,成就一个情歌王子。”
“我是青蛙王子,行了吧?”庄子说。
爽爽被他逗乐了。
门推开了,书记走了进来。大家习惯性起身向他问候:“领导好。”
“同志们好,大家好。”书记眉开眼笑,见他手里拎了条鱼,爽爽纳闷。庄子直言快语说:“是鱼被您搞昏了?还是顺手牵鱼?”
“哎,庄子同志,不要讲话太随便了。我可是一名老党员呀。”
“别再喊同志了,让人误会在搞同性恋。”庄子更正道。
书记听了,连忙改口:“庄,小庄……庄,庄子呀……”
庄子马上答应道:“书记好,只要不叫同志,叫伪装、假装我都乐意听。”
“好的好的,怎么会和同性恋扯到一起去呢?”书记有些纳闷。
爽爽悄悄笑着,又想起了庄子的走穴。
书记给自己找个台阶道:“我看你们午饭吃得太简单了,想犒劳犒劳大家。以后每个星期都要给大家改善伙食。”
“太好了,谢谢书记关心。”
庄子更是激动,挥动着手臂:“感谢书记,感谢共产党。向书记学习,向老干部敬礼……”
“别再戴高帽了,好端端的拍什么马屁?”书记一本正经地说道。
几天后,爽爽再见到庄子时,他一脸疲惫不堪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如此狼狈?”
“还问呢?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我陪的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个恶魔。要陪她聊天儿、陪她干活、陪她逛商店……这些还不算什么,最让我不能忍受的是,她左一句右一句让狗管我叫“哥哥”!这回可好了,给你们认了个狗哥们回来。”
爽爽边笑边安慰他:“这有什么,女人一到了这个年龄或多或少都有点怪。”
庄子听爽爽说得很轻松,便咂一下牙花子:“得,算我没说。”然后一拍小波肩膀:“老大,陪女人逛街是什么滋味,你尝过吗?”
小波不以为然:“当然啦,不过是帮她们拎点东西。”
“说得轻松,你的那位麦姐姐,倒是个懂情趣的高雅人。能她谈谈贝多芬、肖邦。可你知道我和她都谈些什么吗?”
“不是事先和你说过,要说达芬奇,大仲马还有茶花女……”爽爽提醒道。
“我照你们的话向她一一介绍了,知道她是怎么说的吗?”庄子不再往下说,把嘴一歪,“说得难听点,她比我还文盲。我刚提起蓝色多瑙河,她就说蓝色玛瑙不如蓝色猫眼石值钱。我再提茶花女,她说喝绿茶比喝花茶口感好;我只好说小仲马了,她却说她对马不在行,更懂狗……”
听他讲完,两人笑得瘫倒在椅子里。
为了答谢阿戴和爽爽的帮忙,美美约了她们在一家茶楼见面。当爽爽见到美美时不由惊叫起来:“天啊,几天没见面你摇身一变,成了大美女啦。年轻了,气质也很高雅。阿戴,你用了什么法子让她如此美伦美焕?”
阿戴得意地笑着:“这就是女人和女孩儿的区别。你给她设计的造型有点夸张,应该突出美美的气质,体现她的与众不同。”
爽爽边听边不住点头,“瞧你,在别身上挺有经验,自己倒把男人气跑啦?”爽爽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莽撞,马上捂住了嘴巴。
阿戴没有生气,反而心平气和地说:“真正的婚姻哪像童话一样美丽?什么公主和王子永远过着快乐幸福的日子?”说到这,她喝了口茶,有意将唇印留在杯子上,像是一枚美丽的花瓣,“就像当初我和他认识一样。”她幽幽地说起自己的往事,一些不曾被他人知晓的过去。
那是一段令人难忘的日子:一位医学院男老师来给她们这些刚刚任职的女孩子讲医学常识。老师是个医学博士,他的课讲得很生动,上课时他总用眼睛悄悄瞅阿戴。那时候,阿戴的追求者很多,像尾巴一样长得直拐弯。所以她没当回事,装作没看见一样。不出几日,大家渐渐熟悉了。一天中午,阿戴要去游泳,老师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