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话,您不乐意听吗?”
“成心和我捣乱,鬼丫头!”书记边说边拧了一下她的鼻子:“是不是闻到鱼香就跑回来了?”
“对了,我知道您又要做鱼了,所以特意坐飞机赶来凑热闹。”两人都开心大笑起来。
“我刚才和你付婶上街买东西,她上小胡那里去了,也让小胡尝尝她的手艺。丫头,你没去见那个多情种子?”
“顾不上瞧他。在我心里,您第一,他第二。”
“鬼灵精,你这张嘴巴真会讲话。”书记同阿戴说笑着,几人发现书记不知何时竟变得幽默了,比起原先真是有了天壤之别。
“看来,我们的行为很具感染力,否则连书记都变了。他儿子说他在家经常讲笑话,逗得一家人笑声不断,有一次还给他们表演小品呢。”爽爽悄声说。
“连胡文都正常了,可想我们有多大的魅力。”
“吹吧,王婆卖瓜。”爽爽和庄子较真。“
“我吹怎么了?除了你没有动静,我们大伙都有了变化。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边说边瞧一眼她平坦的前胸。
“我非打你不可,坏蛋。”爽爽要去打他,庄子连忙躲在小波身后,继续喊着:“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竟然做起了摇滚。
“太棒了。”阿戴鼓掌为他叫好,庄子听她喝彩倒是舞得更起劲了。
晚上的热闹场面自然不用再说,胡文很高兴,又喝又跳,还即兴发挥地作歌献词。
“看来大家都变了不少,只是我们自己没发现罢了。”
“是呀,书记变得那么平易近人,真想喊他一声老爸。”阿戴喝着茶,向美美说道。
庄子又开始闹上了,他还是那一句话:“不是我不知道,这世界变化快。”众人兴奋之下都跟着他尖叫起来。
“你们小点声,别把人家的茶楼当成了酒吧。”
“没关系,这就叫多元化,想怎样闹,就怎样闹。反正这里的一切归我。我是老板我怕谁?”美美的话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庄子,歪顺有没有再和你们捣乱?”阿戴问。
“歪顺见到我们整天管着小远,没法再叫他偷东西,才来报复我们。我们一出来,他就进去了。在里边有利功表现,才被放出来。后来他跑到南方做生意了,否则又来缠小远了。”
一提到小远,大家伙的话题自然多起来。一阵的高兴一阵的夸奖。阿戴向大伙询问他学习情况,众人都抢着说。
“作文比赛,他在学校得了大奖,又被选送到市里了。”
“太好了,真是个好消息。”
“这都是胡诹的功劳,他可是一句艳语都不向小远说的。”
“你少瞎说。”胡文向庄子踢了一脚。
“瞅他厉害的,如今使不上手了,就用脚来对付我,明天就让你走不了路。”
“我不怕,爽爽说你有女人缘,我相信我比你更有人缘。”胡文一脸得意。
“我现在不敢同你作对了,这帮姑娘一个比一个不好惹。一旦疲了我,就留不下庄孙子了。”
一听他说到庄孙子,大家便让他将这典故说给阿戴听。庄子连说带比划着将故事经过说出来,直听得大伙笑出了眼泪。
过了好一会,众人才安静下来。爽爽悄悄问阿戴:“有一次我打电话给你,你却说怀孕的女人才会更迷人,那是为什么?”
“当然,怀孕的女人荷尔蒙分泌旺盛。”
“分泌得过多呢?”
“当然不好,就好比盐和糖,只有恰到好处,才会让人感觉有滋有味。你的那个难题还没有攻克吗?”
爽爽无奈地点了下头:“丽然的事情还没有结果,现在她只好辞职了。其实,就是因为她……”
“噢?有这么严重?我还以为你们在和我开玩笑。”阿戴扬着眉毛认真问,见到爽爽紧皱的眉头,她才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
“别难过,我们再想想法子。”阿戴安慰着爽爽。
不一会见到阿戴独自发呆,满腹心事的样子。美美便问:“想什么呢,有心事吗?”边说边递上一杯红茶。
“没,没有。随便想想。”见到她搪塞,美美不再问下去了。
只有阿戴独自一人的时候,才会感到孤独。这是最让她难以忍受的,也正是这样的愁绪。她甚至一边照镜子,一边安慰自己:看来人是不应该老的,否则怎会越来越惧怕孤独?自己的确是在一天天变老,而且越来越感到寂寞。就在两年前,还是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很快适应。尤其是黑夜,一闭眼就到大天亮。而如今却久久不能入睡了。
对面的那家公司,整天人来人往的,犹如逛灯会一般闹得人心烦意乱。总能见到易辉出出进进,俩人见面也如同路人,真让人尴尬。有一回在洗手间里听到呕吐的声音,就像反应强烈的孕妇。走去一瞅,才发现竟然是美女佩琪。从那天起,她感觉这里的一切都变得生疏了。
还有几次,她又见到佩琪同那个瘦脸男人一起。偶然也会遇上易辉同佩琪散步,她不明白这里的故事,但是凭着一个女人的直觉能让她猜到一切。
正因这一切,让她无法再心平气和了。这已经搅乱了她的正常生活,再是个毫无心肝的人,也是会被搅昏头脑的。于是,她打了辞职报告,甚至连赵老板是否同意都置之不顾,便匆匆忙忙走了。一想到这些,感觉自己像个败仗的逃兵。但是这是她的最好选择,只有逃避,才能让她感到还没有失去自尊,没有输得太惨痛。
第四十一章 家变
见到胡文眉开眼笑,小波也感到欣慰。朋友是注定要在一起共同经历风雨的。能够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是令人感到高兴的事情,这是建立在相互信任、彼此依靠的基础上。
然而并非所有的事情都会尽如人意,有些事情表面上看来是好事,最终却变成了烦恼。家里来了电话,说是姑妈被车压伤了,小波急匆匆跑去了医院。
姑妈静静躺在病床上,还像以往一样的镇定,可苍白的脸上却透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坚定。看到姑妈的样子小波心疼得眼圈发红了。
“孩子。别难过,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别告诉你大哥和小弟,免得他们从国外跑回来,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放了。”姑妈替他擦擦眼角。
“小波,这是你当初借给我和你姑夫的钱,本想你结婚时一起还你,可现在必须先给你了,我已经决定和他离婚了。
小波看着这个被鲜血染红的钱折,感觉到它的沉重。
姑妈坚定的神态,让人感觉陌生。这曾经是个多么温柔善良的女人,她时时刻刻都在为着别人着想,但是当她付出了自己的一切,青春永不再来,岁月煎白了双鬓,却悟然自己的心血全都白费了。
小波轻轻用手抚摸着姑妈的白发:“您是不是在考虑一下,为什么不给别人留条后路呢?”
“我已经为他们付出太多了,年轻时能够同甘共苦,到了老却不能共享乐?”
小波不知怎样安慰她,只感觉是自己的错误。如果那年不是他的支援,不是他说了句:赚了算您的,赔了算我的。才让姑夫鼓起勇气,经营了自己的生意。当时小波还认为这一切对于自幼关爱他的姑妈一家人来讲,是远远不足奇的。
有了他的支持和鼓励,姑夫的生意红火起来了,而且生意越来越好,直到远在几十里外的人都慕名前来。
就这样,孩子们出国的费用不用犯愁了,老俩口的眉头舒展开了,姑夫开始神气起来,架子也端上了。再后来他执意开了一家酒吧,据说因为背后有个年轻女人一直在怂恿他这样干。他同这个女人的关系也很微妙,酒吧一开章这女人自然就成了主事。大事小事都由她出面应酬,也不知谁是主人谁是客。只是后来发现有人在酒吧私下经营摇头丸,警方出面调查此事姑夫却成了替罪羊。他们的关系甚密,公开出入街头巷尾。起初是人们的遮遮掩掩,不敢当他家人的面说三道四,最后流言蜚语还是传到了姑妈耳朵里。
姑妈对自己几十年来的结发之夫坚信不移,她认为这是别人的闲话,始终不肯相信。日子一久,越来越传得真切了,说得有板有眼。姑妈开始对这件事情半信半疑了,凭着女人的直觉她想好好调查清楚。
那天,姑夫一夜未归,她一宿没有睡好,大清早天还没有亮,她就爬起来奔向酒吧。街上的行人很少,她一路小跑着来到门前。自从酒吧出事直到现在一直没有开业,刚用钥匙打开大门,却见有一束灯光从后屋射出来,她以为是又有人来搜查了,便放慢了脚步。竟然听到隐隐有人在说话,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将耳朵贴上去听。
有声音从里边传来,一个女人娇柔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带走?”话音停了片刻,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急什么呀,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