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绥手里端着一碗面,步伐踌躇地推门进入,对高威筌微微躬身:“高副将。”
而后他对床上的叶辞川说道:“饿了吗?有面。”
高威筌见是自己紧张过度了,收起防备后,稍有歉意道:“是我疏忽了,叶少侠久未进食,还是先吃点东西吧。我继续领兵巡防,待空时再来。告辞!”
“告辞。”叶辞川托着受伤的手臂起身,坐到了桌边,见戈绥脚步比平时沉重,询问道,“你们上药了吗?”
戈绥颔首,“嗯。”
“别怨主子,他心里也不好过。”叶辞川担心戈绥他们心中不平,试图安抚。
戈绥看着叶辞川一怔,将面放在了他面前,平静道:“这是我们应受的,不曾怨恨。反倒是你……”
他想了想措辞,再说:“越来越像主子了。”
叶辞川低声轻笑,“是吗?”
他垂眸看着碗中的长寿面,会心一笑。
戈绥又将一封信放在叶辞川手边,“主子离开前留下的,让我等你醒来再给你。”
主子说,辞川醒来后会有客人登门,面和信不要直接放在房中,等客人聊得差不多了再送进屋。
叶辞川接过信封,而后对戈绥说道:“我昨夜听见有人说左神医来了?有劳替我请他过来一趟。”
“好。”戈绥点头。
叶辞川抽出信纸展开,一遍又一遍地看着纸上内容,脸上笑意更甚。
“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长安,生辰安康。”
“啧啧啧。”左清川双手环胸,靠着门边咋舌,“瞧你这不值钱的模样!他要是哪天真把你卖了,估计你还会帮着讨价还价!”
他说着,懒懒散散地走进房间,坐在了叶辞川对面,“找我有事儿?”
叶辞川隐去其他秘辛,挑了能说的与左清川相谈:“我打听到叶隐出事前去过一趟常平,他或许就是在那里中毒的。”
他记得当初自己清醒后,就见叶隐身上就全是伤,清云观的吴道长也提过叶隐的伤势,想来应该是不久前才受伤的。
“常平?”左清川眼睛一亮,“对,我去过常平,那儿有个地方邪乎得很,全是毒瘴邪物,进去的人无一生还,我也只敢在外头转悠。叶隐要真是在那里中的毒,可就麻烦了!”
“还是没有办法吗?”叶辞川抿唇,“如果我进去带些东西出来……”
“别!一个叶隐已经够麻烦了,我不想再来第二个。”左清川托着下巴斟酌着,“不过这也算好事,总归知道他的毒从何而来了。我再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