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叡手握成拳,再次看向张英奕,问道:“朕命三法司彻查朔阳与礼部侍郎褚明沣,可有结果了?”
张英奕拿出第二份奏折,奏明:“回皇上,刑部着人查抄朔阳侯府,发现白银五百万两,珍宝八箱,古玩字画若干,对比府中账目,仍有部分明目不详。礼部侍郎褚明沣府中查出白银二十万两,珍宝古玩字画若干,也有部分明目需要细查。”
谢元叡深吸了一口气,对户部尚书林高懿问道:“户部,如今大齐国库每年收入多少?”
被点到的林高懿心下一惊,垂首答道:“回皇上,不算纳粮盐税等,约莫两百万两。”
“两百万!”谢元叡笑出了声,面上却无半分笑意,将手边的奏折用力扔了下去,“一个朔阳侯府中藏了五百万两白银,比大齐国库还有富有,朕倒要问问你们大臣,究竟是怎么办事的!”
众臣不敢抬头,他们既不敢认渎职之罪,又不想与如今的朔阳侯扯上关系,只能不停劝说皇上息怒。
谢元叡听不清这些废话,起身愤然道:“此事交由三法司处理,查,给朕严查!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朝中和反贼沆瀣一气!”
刑部尚书张英奕,与大理寺卿、都察院御史应声受命:“微臣接旨!”
谢元叡的胸口怒意翻涌,忽觉晕眩头疼,乏力地坐回龙椅,缓了许久才道:“有罚也有赏,朕要好好犒赏参与此战的将士们。忠武将军、建越总兵赏银万两,其他参战将士均按品阶赏赐,功绩突出者官升一阶。”
褚连嶂一事也算是对他的警醒,即日起大齐需重视兵力储备,他不想再经历孤立无援的窘迫了。
早朝不过几个时辰,可大臣们都明白,朝堂的变革恐怕才刚刚开始。
当日,两道圣旨一齐送到了北镇抚司诏狱中。
其中一名宣旨太监展开圣旨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臣褚陵违抗皇命,私自入都,朕念其有冤在身,系不得已为之,故将其遣返回老家,此生不得再入庆都,钦此。”
褚陵惊愕地听完圣旨,却没有接过,紧抓着衣角向宣旨太监请求:“公公,皇上既已知罪臣有冤,能否听罪臣申辩一句?”
宣旨太监俯身将圣旨递到褚陵面前,轻声安抚道:“皇上已查明朔阳侯褚连嶂强掳少女一事,也命刑部关注了令姐的案子。如今褚连嶂已死,其夫人与府中下人对此事供认不讳,算是告慰令姐冤屈了。这圣旨,您收下吧!”
“姐姐……谢皇上!”褚陵俯首叩谢,双手颤抖着接下圣旨,姐姐终于能在九泉之下瞑目了。
另一名宣旨太监托着圣旨走到了另一间牢门前,尖声道:“陆渊渟接旨!”
“陆渊渟?”听到这个名字,褚陵顿时收住了热泪,不敢置信地看向隔壁牢房中与他一同关在此处一月有余的人。
叶隐缓缓睁眼,跪地应声:“草民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