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竟是为了他们的安危考虑?
左清川嫌弃得甚至不愿踏入厨房,仰天无奈道:“你们家主子这十年里被供在遮月楼,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他能分得清糖和盐我都谢天谢地了!”
“啊?”易小闻挠了挠头,“可我看主子做事一直很靠谱啊……”
左清川呵笑了一声,“你来遮月楼比较晚,早些年有一日,他突发奇想要给长安做饭,差点把厨房给炸了。我们远远就能看见被炸成两半的锅飞到了半空,咣当一声掉在了你们江主事的脚边。从那以后,你们江主事就再也不让他进厨房了。”
可怜那时的长安还只有小小一个,江云修没时间处理内务的时候,小长安就学着做饭,也幸亏有这小子,不然整个穹山都得被叶隐炸掉。
易小闻低头看着手里的空碗,纳闷道:“可二主子全吃了。”
左清川咋舌着摇头,感叹道:“所以小长安能长这么高,真是不容易!”
看到厨房这情况,他捂着肚子转身往回走,嘴里继续念叨着:“我可不想在一堆破烂里找吃的,明早再吃吧。小闻,你记得多喊几个人来,把厨房收拾干净了!”
易小闻看看厨房,再低头看看手里的碗,心中骇浪久久难平。他好奇地挪到了灶台边,掀开锅盖见里头还剩下一点,便拿了双新筷子浅尝了一口。
甜到发腻的味道,浸入这个面条不是面条、面疙瘩不是面疙瘩的长条子,其中还夹杂着一股烧糊了的臭味,令他瞬间脸色大变,捂着嘴巴跑出了后厨,一连往嘴里灌了三壶水,仍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从那日起,叶辞川在易小闻心中的地位又被抬高了几分。
——
眼看着皇上的限期在即,刑部愈发忙碌,张英奕想继续细查,奈何今日是早朝的日子,他不好推脱,只能暂且放下手里的事。
张英奕神色恹恹地立于殿中,心中暗讽这些朝中大臣奏请的又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至于那些国家大事,绝大多数朝臣都不敢提及。
所以当新任吏部侍郎闵成哲出列,表明自己要上奏闾州蝗灾之事时,张英奕不免露出了几分震惊。
闵成哲双手拖着奏疏,跪地高声道:“启奏皇上,微臣关于闾州蝗灾一事有言!”
“讲。”谢元叡也有了几分兴致。
闵成哲根据那日陆寒知在家宴发表的意见,整理出了一份草案,“禀皇上,捐粮令已下放了半月有余,可各地却没有任何动静,想必是不愿借粮给闾州。微臣记得前段时间各州曾向朝廷递了不少奏疏,希望吏部与工部能够帮忙解决当地劳力缺乏的问题。因而微臣拙见,不若让各州城预估城中缺失人力的数额,再遣灾区分摊壮丁前往各城劳力三年。如此既平摊了灾区百姓的人口,又能解决劳力缺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