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怕得双腿直抖,突然腿间一股潮意,霎时没忍住大哭道:“能说的都说了,别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叶辞川冷呵了一声,沉声道:“能说的都说了,那不能说的呢?锦衣卫只答应三法司留着你们的命,可不保证人是完整的。本千户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说还是不说?”
叶辞川将烙铁丢回了火盆,拿起桌上的短刀一把扎进了犯人的手掌,每耽搁一分,短刀便多扎一寸。
“啊——”官员痛苦地挣扎,终于看清了现实,明白锦衣卫是不会放过他的,认命地喊道,“我说!我在赌场里看见了户部尚书,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的……”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叶辞川不再和他浪费时间,猛然拔出短刀丢在了桌上,缓步走到水池边净手,见不止是手上,连他身上也全都是血,很是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千户大人,这是昨日您审了一夜的罪犯供词。”锦衣卫将供词整理好,躬身走向叶辞川,双手举过头顶奉上。
叶辞川擦干手后接过,确认供词无误便要往外走,临行前说了句:“你们继续审,若有新发现及时呈报。”
一众锦衣卫齐声道:“是!”
叶辞川带着供词路过通政司却未进,而是亲手送到了镇抚使韦游的手中。
韦游惊异地将供词查阅完,心口早已是惊涛骇浪,若说三月前叶辞川刚入锦衣卫时是一只迷茫的幼兽,如今的他便是敢在密林捕猎的迅狼,成长速度令人望尘莫及。
如果继续这么放任下去,北镇抚司哪儿还有他韦游的位置?
韦游的脸色越发难看,将供词抓在手中说道:“本镇抚使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叶辞川淡然地看了一眼供词,当即领会韦游的意思,没有纠结本该属于自己的功绩,干脆地转身离开。
韦游伸长了脖子,确认叶辞川离开后,方才带着供词向通政司赶去,殷切地将审讯结果呈报给孔指挥使。
孔琦展卷看了一眼,而后又忖量着韦游,随口问了一句:“供词这么厚,看来镇抚使是审问了一夜。”
但他看韦游衣冠整齐,神采盎然,不像是刚熬了大夜的模样。
韦游干笑一声,硬着头皮应道:“是啊,那些人死活不开口,只能一直审了。”
孔琦仔细查阅着供词,对其中疑点询问道:“落网的官员承认在赌场中见过户部尚书,可有提到其他人?”
韦游回想片刻,记得供词中有提到其他官员的名字,于是说道:“犯人还招了其他几名大人的名字,指挥使要不再往后翻翻。”
“看到了。”孔琦蹙眉,详细了说,“我问的是户部尚书以上的人,他们可有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