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那人有些功夫底子。”张英奕低声猜测,随后询问,“她还记不记得新来的太监是何模样?”
赵郎中颔首,“已命人在旁画像了。”
刑部衙门的画师很快就将肖像交到了尚书张英奕的手中,不消多时,画像便被送给了在庆都各处搜查的官差们。
临近年关,不只是朱雀坊,庆都各处的街市都热闹繁华,孩童哼着童谣走街串巷,笑得比年糖年饼还要甜腻。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
大人们结束了一年的辛勤劳作,团聚在一起清扫自己的家宅,妇人将一家子才做好不久的新衣细细清洗晾晒,等着半个月后的大年初一再穿。
忽然听闻外头有吵闹声传来,众人连忙出门查看,见有官差巡街,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岑辗带人查了四条街,恰好在岔口遇上京卫所的杨千户,便主动上前打了声招呼:“杨千户,你们的人找的怎么样了?”
“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杨千户摇头,“刚才派人去宫里问过了,之前给礼佛寺送炭的太监昨夜没有回去,想必是凶多吉少了,可我们目前没有找到尸骨。”
岑辗双手掐着腰,困扰地环顾着四周,“那名太监应该是被藏起来,先去私炮房找买火药的人吧!”
“好。”杨千户点了点头,旋即带着人手赶往城中他知道的几家私营花炮局。
官差离开后不久,一人拖着泔水车慢慢悠悠地路过,闻到这令人作呕的腐烂味,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关上了房门。
那人一直低垂着头,周身散发着泔水臭味,即使是路过的官差也不愿靠近。
他默不作声地拐进了暗巷,将板车停在了鲜有人经过的角落,随后悄步走到了胡同口,背靠着墙默默观察着庆都内巡逻的卫兵,企图找到一个逃出生天的机会。
杨千户带人一连查了几家私炮局,可几名老板和伙计都说没见过画像里的人,也发誓他们绝对没有把材料卖给别人,杨千户便立即赶往下一家。
花炮局的伙计一见官府的人来,乍然吓破了胆子,赶紧叫来了老板。
花炮局老板也知私营有罪,猛地跪在了官差跟前道歉:“官爷,我们做的都是小本生意,也就趁着过年过节卖上一点,手里头真没多少了,官爷饶命啊!”
“没多少了?”杨千户顺着老板的话讯问,“这年都还没过呢,你们这儿就卖完了,看来生意比别家好啊!”
老板缩着脖子摇了摇头,“也不是……”
杨千户机敏地察觉到了异样,逼问:“老实交代,最近是不是有人找你买了做烟火爆竹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