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屿这边弄好了,发现韩泽不在,正出门寻人呢,看到几个听差模样的人正牵着他们的马车,于是上前问道:“是韩大人差人来的吗?”
几个听差正是牙行派来替韩泽收拾行囊的,方才韩泽签字画押的时候便知道是新上任的刺史大人,给几个人整得一懵。
做生意这些年哪里见过刺史大人跟着跑来跑去租房签字的?
“那你们这是要到哪去,我正找他。”
“韩大人在东街租了间房,银钱已经交付了,正准备收拾呢。”
成屿吃惊,这家伙速度怎么这么快?连忙叫住人,“这车上还有些是我的东西。”
听差挠挠头,犯了难,“主家说是整车搬过去,这……”
成屿差点气笑,韩泽租房子也不跟他商量,好一招先斩后奏。不过也没什么生气的,他还省的自己去找房子,到时候把银钱算给他好了。
于是和听差一起到了东街。这地段倒是好,前院临着街,日常采买也方便,后院周围人家不多,倒是清净。
韩泽早就在屋子里等了,见到成屿进来,搓了搓手,有点紧张。
“你这几年长进不少,兵法也是融会贯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韩泽没转过弯来,“啊?”
“先斩后奏倒是用得得心应手。”成屿开玩笑的刺了他一句。
见先生脸上并无不快,韩泽稍稍放下心来。
身边跟来的那个伙计见这两人之间的氛围,心中愈发奇怪。这位先生瞧着和韩大人关系不错,怎么住一起不能直接说,倒要玩什么兵法?
韩泽只不过是怕成屿不答应,但凡对方说一句“这、不大好吧”,韩泽就绝对没有勇气再提一次了。
他小心谨慎了这么些年,也就大胆这么一回。
等人都下去了,成屿一撩袍子坐在韩泽旁边,敲敲桌子,“这租金多少,我跟你摊一半。”
“每月租金三两钱,我付了两年的。”
成屿沉默了。那就是七十二两。回房间打开箱子,捧了一个小盒子回来。
“喏。三十六两,不过韩泽,你存了这么些钱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问题令成屿很是困扰。自己月钱也不少,虽然每月用药、买书是大笔开销,但总能剩下一点的。可是到了年底,依旧口袋空空。
成屿如今手头一共就百两银子,租房去了一半,不过他安慰自己如今俸禄比以前高了,很快就能挣回来。
闻言,韩泽解释:“呃,王将军每次打仗都按人头行赏的,我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
好吧,人家拿命挣的钱。
过去庆州虽然被刘昌败坏的可以,但朝廷下发给边防的银钱赏赐是他染指不了的。
王将军本是家族出身,家境殷实,对待下属也是慷慨大方,韩泽自己又挣了军功,朝廷也有赏赐,几年也攒了一笔,大约有三千多两。
韩泽平日里哪里会想到要问人家家资多少,没个比对,自然也想不到先生会拮据。要是知道就不会老老实实把账目说出来了。
不过成屿素来是个心大的,看这院子环境颇好,这几两银子很快就抛之脑后了。
但是不久之后,成屿还是经受了一波冲击。他为司理参军,官职不大自然月俸也不算高,每月十二两白银,还有些职田够他一人吃喝,本来觉得日子也舒坦,但和一处办公的同僚闲聊时才知道五品官员月俸是五十两。
成屿微微地艳羡了一下,但一想到韩泽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边境不太安宁,又感觉这月俸还是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