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利在惊慌失措中坐起身,发现自己坐在柔软的床上。从窗外照进早晨特有的带着一些朦胧的晨光,听得见小鸟啁啾的鸣叫。床头柜上放置的电子钟显示着今天是平日的早上七点。像是做了恶梦,他身上穿着的睡衣被汗水浸Sh,冰冷的黏贴在皮肤上。他仍然在喘着气,梦中感受到的惊惧还让他的双手微微地在颤抖,但到底做了什麽样的恶梦他已经不记得了。他伸出双手抹了抹自己的脸,翻开被子下了床。双人床的另一侧虽然已经没有人影,但还留下一些痕迹。感觉好像仔细触m0还可以感觉到温度似的。楼下传来了早餐及咖啡的香味。
他走进主卧室附着的浴室,冲了个偏冷的澡。将一身的冷汗及宛如黏附在身T上的不快感冲掉後感觉稍微好了一些。b利随意地把身T擦乾,对着镜子刷牙。他拿起牙刷,镜子里的他也跟着拿起牙刷;他凑近镜子打量自己的脸,镜子里的自己也跟着凑了上来。虽然如此但越看越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有些违和感。简直像是另一个人似的。
简单地整理过自己後,他换上西装,拿起公事包走下楼。
他的妻子珍妮佛已经换上了医院的制服,正在厨房里准备着早餐。看到他走进厨房时便为他倒了一杯刚煮好的热咖啡递给他。他接过咖啡,轻轻啜了一小口,放松似地叹了一口气。早餐是烤得恰到好处的吐司和培根加蛋。他拿起吐司来咬了一口,吐司发出了听起来很sU脆的声音。
「怎麽了?」珍妮佛一边拿着盘子在他面前坐下,一边问道。
「做恶梦了。」他回答。
「可怜的b利」她随口说着,开始吃起了盘子里的培根。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最近看的电影,到隔壁邻居最近刚学会骑脚踏车的孩子。一如平常般宁静的早晨。电影里演的那种经过大风大浪、充满冒险的人生他并没有经历过。因为没有经历过,有时候不由得也会有些向往。但像现在这样安稳又平和的日常,对他而言这才是幸福也说不一定。他有时候会这麽想。
吃完早餐之後他将两人份的空盘洗净擦乾,再放进碗橱里。接着便准备前往自己工作的场所。上车前他询问珍妮佛是否要顺道带她去医院,但她表示自己还要再花点时间准备,所以不用。她先送b利到玄关。b利穿好鞋,站起来打算给珍妮佛一个道别吻,但不知道为什麽他的情感上却非常抗拒这个行动。明明是每天出门都会有的例行公事,却像是要他生吞眼前爬行的昆虫一样,怎麽样都感到抗拒。
没办法,b利只好敷衍地用脸颊贴了一下对方的脸。珍妮佛有些不解地回头看着他。他也不知道该怎麽解释,只好扯出了一个笑脸,转身要往车上走。他听见珍妮佛的声音从他的身後向他唤道:
「晚上杰夫会来和我们一起晚餐,记得准时回来喔。」
b利挥了挥手,随意地应了一声「好」,便上了车,开出了宁静的社区。虽然是平日的上班时间,但依然看不到什麽人车。对於居住而言实在是再理想不过的环境。
後照镜里还可以看得到珍妮佛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他快速地从镜子里瞟了一眼那身影,又一次将视线拉回前方的路况。
他的公司靠近市中心,虽然这麽说但其实开车并不会太远。他在公司里并不是负责太重要的工作,通常就是做做报表、完成上司交代的业务而已。要说是不上不下的人生,好像也是有那麽一点。就像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