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难道是给他炼剑的材料?钟新衡心中欢喜,又有些失落。
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师尊,实在叫人想念,人隔的太远他感应不到位置,贸然去找,又怕世师尊回来了他们错过。
谁知这一等就是二十多天,要出发去玄剑宗了,师尊还没有人影,钟新衡再也等不及,就算不参加仙宗大会,他也要去寻师尊。
就算上辈子师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但现在很多事情和上辈子已经不一样了,师尊要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一刻也等不了,大步迈出了院门,碰上迎面而来的白元正,他对钟新衡道:
“师兄,我师尊刚刚给我传信,说他们给你铸剑的材料已经找齐了,他要回来铸剑,师叔离那边近,就在玄剑宗等我们,”
钟新衡提起的心这才放下,天知道刚刚他已经恐惧到双手发抖,心脏狂跳,他再也承受不住失去师尊的代价,或许会比上辈子更加疯魔。
压下翻涌的情绪,他带着白元正进入院子坐下,“师尊为何不直接给我传信?”
“离得远怕符纸丢失吧,师尊是快要到九山宗才给我们传的信,怕你等得着急。”白元正随口道,他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明天就要出发去玄剑宗了,后天就能见到师叔,你就别瞎忙活了。”他是知道这些天钟新衡等江乐池等得有多心焦的。心里还夸赞新衡师兄是如此的有孝心,师尊在外担忧成那个样子。
“玄剑宗……我知道了。”钟新衡喃喃,毫不留情的赶走了一杯茶还没有喝完的白元正。
第二天白元正来了小院,果然没看见钟新衡的身影,在书桌上看到“先走一步”几个字,他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反正只要能到那里就行了,白元正放心的和花听一起上了飞舟。
而此时,江乐池也是着急不已,仙宗大会就快要开始了,钟新衡明天就该到玄剑宗了,但他还被困在这仙府遗迹当中。
原本五天前他们就已经收集好了材料,只是突然发现了这处遗迹,原不想节外生枝,可是师兄说这里面极有可能有前段时间他们讨论的,祛除魔骨的材料之一,他便动了心思。
遗迹难寻,遇到一个都是大机缘,因为谁都不知道这处遗迹会不会在下一刻消失。他托师兄回宗门报平安,尤其是要跟钟新衡说一声自己会在玄剑宗等他,自己则进入了这仙府。
哪里知道将遗迹搜刮一通之后,虽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他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原先师兄说这遗迹有些邪处,在外面不显,里面却全是死气,浊气,黑的他眼前都看不到路。
这里气息驳杂,灵气几乎没有,还要对抗那些秽气,在这样的情况下灵力消耗的快。恢复的慢,他的补灵丹也快用完了。
江乐池已经在这里转悠三天了,心中的恐惧与日俱增,难道他会这样死去吗?死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或许永远也不会有人找到的地方。
走累了,江乐池毫无形象的席地而坐,系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信号不良一样,只有发布任务的时候出现的及时,其余时间连系统面板都召唤不出来。
系统以前可没有这样的情况,那里面还有他许多道具,都是他用完成任务的积分换来的,现在却用不了。
正沮丧着,地面突然一阵剧烈晃动,江乐池身体摇晃,很快就维持住了平衡,他皱着眉,施了个术法,晃动还在继续,灵力到了高处就消失无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后又是各种颠簸,江乐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静静等待。
他似乎听到某种吼声,还感觉到了魔气,难道是有魔族作祟?江乐池御剑飞了起来,但很快就如同他之前试探的那样,只飞了30米左右的高度就停滞不前,再往高处去灵力会快速流逝,江乐池只好重回地面。
这种晃动持续了半天,整个地宫如同在滚动一般,让江乐池很是不解,难道地宫活了不成?
晃动停止之后,空气中的秽气突然往上汇聚,江乐池终于能看清这里的东西。
两侧燃烧着灯盏,墙壁上有着大片的玉面浮雕,精致华美,整个空间顿时亮堂堂的,于是地面上各种尸骨就显露出来。
那些骨头有的已经融化了,有的还很新鲜。
江乐池浑身的鸡皮疙瘩不停的起,怪不得会有如此重的死气怨气,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再丑的妖兽都见过,只觉得有些恶心。可是这种诡异的场景却让人毛骨悚然,越想越怕。
这些人都是在这里被消磨而死,如此多的修士,不知道有没有人逃出去过。
江乐池抱臂贴着墙面,心里茫然,他会死吗?系统从前给过他各种保障,有很多道具,保命起码是没问题的,但是现在系统可联系不上。
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过后,江乐池差点摔倒在地上,和骨头架子来一个亲密接触,然而他却跌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魔气?好像还有点儿熟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乐池一惊,正要防备,那人却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师尊,你没事吧?”
“…新衡?”江乐池喃喃,此刻抱着他的高大男人,不正是钟新衡,他怎么在这里?而且,他身上的魔气?
“新衡,你的魔骨苏醒了?”江乐池再也顾不得什么,揪住他的衣服将他扯开,紧张的看着他,摸索着他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现在,会不会觉得很暴躁?”
“师尊,我很好,倒是你,需要好好休息。”钟新衡看着头发有些散乱,法衣上也沾了泥土的师尊,依然是清俊儒雅,有种凌乱的美感。
师尊担心他的样子更让他着迷,钟新衡在他唇上轻吻了下,在江乐池发火之前退开,轻笑道:“师尊这么紧张我,还说不喜欢我?”
江乐池气的眼睛发红,都这种时候了,还在想着撩人,他不知道魔骨一旦复苏,会慢慢蚕食他的意志,最终让他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疯子吗?
“你……究竟发生了什么?”多说无益,江乐池明白刚刚的晃动一定与钟新衡有关。
说到这里,钟新衡冷下了脸,“是一只怪物,它将遗迹一整个吞入腹中,张开嘴,再打开遗迹入口,诱惑修士进来,然后抽取灵气,将修士活活吸死。”
江乐池紧皱眉头,“它竟能连我和师尊都骗过去,怪不得会有这么多骸骨,是什么妖兽?”
“不是妖兽,是只怪物,似乎是多个东西融合的,有魔气,有灵气,还有很多驳杂的气息。”钟新衡揽着他的腰,将他带了出去。
“是死气和怨气这一类的秽气,为何这么多的气息能够融合?这太匪夷所思了。”江乐池有原主的记忆,来了这么多年也是认真修道,完全拥有这个世界的知识,所以才会觉得不可思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新衡带他看那怪物的尸体,这怪物有很强的隐匿气息能力,而且融于环境,让人根本看不出来。
此时死了,也是一个庞然大物,上面附着着灰黑色的气息,满满的不详的味道,口大张,遗迹的大门正在那口中。
“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回去禀报了宗门,自然有人处理。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调理身体。”钟新衡抬手在这里下了结界,封印了空间,揽着江乐池离开了。
飞舟上,江乐池忧心重重,钟新衡的魔骨竟然这么早觉醒了,是在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本想着时间充裕,总会来得及,可是钟新衡真的能等到那时候吗?
“师尊莫要太过担心,这魔骨尚被仙骨压制,成不了大气候,我也是一时心急,才被它钻了空子。”钟新衡抱着他,柔声安抚。
虽然他很喜欢师尊为自己担心的样子,可是也不想他一直愁眉不展。
江乐池舒适的靠着他,“那你之后可要克制脾气,我修为高,总能撑一段时间。你师伯发现不对劲,也会来找我的。”
“然后你们就一起在里面熬着?”钟新衡捏捏他的手心。
“去!会不会说话?你就不能想你师尊点儿好的?”江乐池有点儿尴尬,确实,按照天容师兄的性格,确实会直接走入遗迹中,只要走进去,任你有再高的法力,除非到了半神期,否则都只能等人救或者等死。
这才是这处遗迹最可怕的地方,根本没发现是陷阱。修仙界好久没有出现半神期的修士了,只要不是大批修士专门来查这里的古怪,这俨然成为了死局。
“是,都是徒儿不好。”钟新衡轻轻拍着他的肩膀,“睡吧,睡一会儿。”他知道师尊很喜欢睡觉恢复精神,虽然修士打坐一夜就能恢复,可他偏喜欢保留这种人类的习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乐池早就累的睁不开眼睛了,枕着男人的肩膀,只觉得再没有更安全的地方。没几下,就沉沉睡去了。
钟新衡不敢注视师尊,怕惊扰了他的安眠,抬头看着旁边的云彩,恍然觉得时间停留在这一刻该要多美好。
前世这遗迹就出现过,但却是十年之后被师尊发现的,那时候出动宗门众多修士,才把怪物杀死,师尊被救出来的时候,差一点就…
又逢魔族大肆攻打,师尊只好寻找突破的办法,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很混乱,钟新衡离开宗门去灭魔族,四处征战,九死一生。
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江乐池总是往几个男人那里跑,这让他怎么能忍?隐忍的爱意就像蚀骨的魔虫,快要将他的理智掏空。
呼出一口气,钟新衡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这辈子已经跟前世不一样了,师尊对他…想到这里,钟新衡心中甜蜜,他的师尊,定然也对他有情。
江乐池睡了一天,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浮在玄剑宗上空,钟新衡和玄剑宗打过招呼了,就说他们在上面休息就行。
“师尊醒了,我给你煮了粥,还有清蒸鱼,鱼选的是轻云鱼,肉质鲜嫩,刺也少,你尝尝喜不喜欢?”钟新衡端了菜来,挽着袖子的样子仿佛一个家庭主夫。
江乐池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舒适的伸了个懒腰,下了床,洗漱过后坐到桌边。
“让我尝尝,要是不好吃,罚你研究新菜品。”江乐池的碗里早有了去过刺的鱼肉,他被伺候惯了,直接夹起鱼来吃。
这肉真绝了,灵气又足,味道又好,在现代绝对吃不到这样的鱼,想想这里的美食,还真是让人舍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样?”钟新衡又给他夹了一筷子。
江乐池忙着吃,只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这是夸赞的意思?”钟新衡挑眉问。
江乐池点点头。
这个姿势让江乐池整个人都少了仙气,有一种落入凡尘的感觉。
钟新衡看他看的目不转睛,只觉得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可爱可怜之人,处处都让他心跳不已。
殊不知江乐池也被他看的心跳加快,耳尖发热,之前情况危急没时间多想,现在想到那个温暖的怀抱,想钟新衡为了救他急得逼出魔骨,似乎心里,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师尊,耳朵怎么红了?”钟新衡坏笑着靠近他,“是不是这饭菜太热了?”
“啊?……啊对…是有点热哈……”江乐池一阵心虚,抱着碗猛喝一口粥,发现温度适宜,根本不烫。
好丢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哪儿能啊?我就是自己没救了,我也得救师兄啊。”江乐池腆着脸拍马屁的样子实在没眼看,清冷出尘的天易上仙瞬间变成四市侩的商人。
“去去去,边儿去,让我想想。”天容脑壳疼的不行,他师弟胆子也够大的,就这么把人领回来养了这么些年,还让他修炼,一会儿修着修着,把你宗门修没了你就美了。
江乐池跑到他身后来给他捶背,“您想您想。”
天容冷静下来,沉吟道:“我看新衡那小子沉稳可靠,天赋不凡,向来对你唯命是从。”他没注意到江乐池偷偷红了耳朵尖儿。
还在那里自顾自的说着,“如此心性,实在难得,是且你唯一的徒弟。我们必须不惊动任何人救他。”
他看向江乐池,后者一个劲儿的点头,嘴里说着:“多谢师兄,多谢师兄。”
天容突然叹了口气,他这师弟,这么多年来无欲无求,别说求人了,就是有人想讨好他跟他说话,他都是视心情而定的。
现在为了那徒弟,练就了如此一副好口才,也不知道告求了多少人。有种吾家师弟初长成的感觉,有点心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