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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1 / 2)

>次他是不是个瞎子,可每次面罩男子皆未给他个明白,想到此处,牟刺喟然而叹,他们认识了许多年,甚至最初的两年他还将他当做是在女扮男装,幻想着要娶他为妃的,可回头想想,他们彼此这么熟了,却也只见了他的唇,完美的便是天下间最好看的女子也不及,如何不让人怀疑这唇的主人是个女子。

“殿下迟了。”

听闻此话,牟刺煞有介事的抱拳躬身道:“实在抱歉,本宫因故迟了半刻钟,耽搁了宫主的时间,真是当罚,当罚,怎的就忘记了这点,让贵客久候是万万不该,白天见墨羽那家伙,他和夫人厮混,整整迟了半个时辰,本宫竟十分好说话,一个清倌就打发了,啧啧,出门前忘记带个女人来抵罪,实在是考虑不周,要不,本宫以身相许,宫主觉得可好?”

被牟刺尊为宫主的男子眉眼明明覆在面罩下,可牟刺就是觉得他在打量着自己,半晌,收了脸上的笑闹,这才听见对方飘渺着声音问他,“你说——墨羽怎的?”

这一句问得突兀,令牟刺有些摸不着头脑,仔细回想了一番,似乎没说什么特别的,最后摇头晃脑,啧啧有声的抱怨起来:“我才迟了不过半刻钟,那厮迟了整整半个钟头呢,见了我之后,还紧拥着他那清粥小菜的公主夫人,尘啊,你说说,我好几年才来一次,他如何能这样待我啊?”

话落很久,才听对面的传来一声不很真实的回应,“哦,我会处理此事。”

牟刺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节奏,脑筋转了又转,最后放弃,决定换个话题从新开始,“尘,依你之见,我当娶凤仙桐么?”

“殿下心中早有打算,实不必多此一问,今日我顺了殿下心中所想,不过只是博了殿下一笑,若我说殿下当娶凤仙桐,殿下也不会娶的,反倒惹了郁结,何必呢?”

牟刺撇撇嘴,朗笑道:“或许你让我娶了,我就娶了也说不定。”

面罩男子也轻笑了一声,却是缓缓摇头:“殿下早不是当年凡事儿戏的西番大王子,心中分明,何事当为,何事万万不可为之。

牟刺又开始摇头晃脑,声音调侃,“尘,你总是这么没趣,不过我喜欢。”

“多谢殿下抬爱。”

题外话不会说个不停,打住之后,便是正事,尽管长话短说,可二人谈完后天已大亮,牟刺迈出竹屋之后,犹豫了很久,还是回头问着背对了自己的人影,“你我认识了这么久,虽知此话不好问,可我总想要个明白,若你信得过我,就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那倚窗而立的人始终没任何反应,牟刺脸上的失望越来越浓,轻声道:“罢了,算我没问。”

也才转身走了两步,就听见竹屋内飘出了极淡的一声:“轩辕尘羽。”

第一卷 初见 第五十九章 诱她爱你

牟刺顿住脚步,愕然转过身来,望着已合起的门扉,须臾沉淀了情绪,声音已不见惊愕,似在叙述了一桩毫不相干的旧事,“怨不得你如此帮他,却竟是这种缘由,可传闻凤华雄心狠手辣,当年辱了北夷王后,以轩辕小王子饲喂饥兽,莫非传闻有误?”

说罢方觉这话问的肤浅,若传闻属实,那竹屋中立着的难不成当真是只鬼魅?

好在轩辕尘羽并未出声让他更加无地自容,牟刺微微缓了缓,却压不住满腹不解,接着小声道:“凤氏最为暴戾,信奉斩草除根,那老狐狸如何能留你一条性命?”

久久,屋内传来了飘渺的回话,当真有几分鬼魅的味道,“无用之人自是不留,留下的皆有其用处,只是……”说到这里,那飘渺的声音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中似夹了丝嘲讽,“百密一疏罢了。”

牟刺愣了愣,迎着晨曦笑得灿烂,“只是他疏忽了你比他更为精明狠辣,啧啧,养虎为患,这下亏大了!”

对于牟刺的调侃已熟悉,轩辕尘羽只是淡淡道:“殿下行宫内除了凤华雄和张方碧的人之外,还有墨羽的暗卫,现已天明,殿下迟迟不归,恐惹人生疑。”

牟刺摇头晃脑道:“本宫生得俊美风流,奈何墨羽送的那个清倌却拿一张自怨自艾的脸孔对着本宫,令本宫很是倒胃口,出来打打野食,彰显本宫倜傥不凡也属正常,能耐我何?再者,你既邀我出来,便能护我行踪隐秘,何惧谁人生疑。”

竹屋内一片静寂,牟刺虽嘴上这么说,却在说完后转身沿路返回,手执玉骨扇分花拂柳,却没了闲情雅致,脸上一片凝重,几年来他一直追问尘羽是谁,却从不曾得个分明,他知道尘羽是北辰宫的宫主,大约知其掌握南国半数以上的商贾和墨羽军马粮饷的调度补给,他以为自己对尘羽十分了解,可时至今日才明白他所作的一切究竟为何,然明白了这点之后,心底愈发的惴惴不安,反反复复的猜想着尘羽为何会坦诚相告,就是猜不出他的想法,才令牟刺更加恐惧。

走出了鬼林后,突然想起尘羽说了要处理墨羽的事情,禁不住打了个寒战,牟刺见过墨羽用手上乌金戒指里抽出的软丝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勒死背叛了他的下属,曾经觉得那已算得上残忍,却在见识过尘羽杀人之后,发觉墨羽那做法委实温和。

那一晚月光蓉蓉,本当是风花好故事,却不想他竟亲见了梦魇般血腥的一幕,那只自宽大斗篷中探出的玉雕般的手看似随意的贯穿了那个妄图行刺墨羽的歌姬胸腔,完美的唇勾着浅浅的笑,淡然自若的掏出了那颗滴着血的心脏,趁着月色,那躺在手上跳动着的心脏诡异骇人,而那个舞姬却只是跪倒在他身前,抓着他的袖摆,断续虚弱的念叨着她爱他,他浅笑着回,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毁掉他半生的杰作……

是啊,墨羽是他一手造就的完美作品,他逼着墨羽成长,为墨羽铺好大将军的征途,如何能让一个女人毁了他全部的心血,可那个笑得慧黠的女子确实无辜,难道他当真要对她下狠手?

步行半个时辰后,见了来接应自己的马车,牟刺才显出先前自命不凡的形容,余光淡扫过坐在车夫旁的陌生男子,不甚在意的冷笑之后,揉了揉肩膀,自言自语般的嘟囔道:“那荡妇果真有不同凡响,本宫都擒不住她,啧啧,比墨将军送来的那个清倌有趣多了。”

坐在车夫旁的男人了然的笑笑,却没说什么,这一夜出行,不过是加深了某些人一个印象罢了——这牟刺王子,果真猥琐、下贱、堕落!

碧潭水汽氤氲,晨曦笼着竹屋,虽是鬼林之名,却有着人间仙境的美妙,牟刺走后两刻钟,一个身着紫色织锦袍,领口袖摆绣着槐花的男子姗姗而来,及膝的墨发随意披散着,袍摆沾了晨露,发梢结了晶莹,他却混不在意,目光复杂的凝着虚虚实实的竹屋,迟疑了半晌,拎了袍摆拾阶而上,抬手轻叩门扉,哒哒!

没有回应,门扉缓缓开启,紫衣男子犹豫片刻才迈进了竹屋。

依旧是先前牟刺见到的那一幕,不同的是天已大亮,倚窗而立的背影比这竹屋还虚幻,好像是一场混沌的梦境,锦槐身子轻颤,谨慎道:“公子。”

他微微侧过身来,脸上依旧覆着铂金面罩,可从黑色斗篷里探出的一缕银丝却分外惹眼,迎着晨曦折出剔透华彩,唇似点了胭脂,丽的惊人,声线完美迷人,淡淡道:“锦槐,我改了主意。”

锦槐恭谨的垂着头,心里起起伏伏,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是打算让锦槐尽快离开帝都?”

丽色的唇勾出浅浅的弧度,慢条斯理的说着:“不,我不打算让你走了。”

锦槐身子一抖,失态的抬了脸,不安道:“但求公子明示。”

他的笑容曾是许多人心中最美的暖色,可这个时候却让锦槐心颤,缓步而来,咫尺的距离停下,轻轻抬手拂过锦槐更比女子妩媚的面容,指尖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令锦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你很喜欢凤兮若。”

锦槐垂了头,这不是疑问,锦槐知道,沉吟片刻,弱弱的应了,“属下觉得她很无辜,只是有一点点……”

额角结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子,被那冰冷的指尖拂过,仿若刀刃刮过一般,彻骨的痛了起来,锦槐斟酌了说法,却还是令他不悦了,咽了咽口水,直言道:“是,十七公主在属下心中确然不同。”

说罢紧闭了眼,等着他发怒,却不想竟未等来预想中的痛楚,反倒是愉悦的笑声和让锦槐惶恐的赞许,“很好。”

锦槐复又睁开了那双潋着波光的眸,不解的凝着尘羽,讷讷道:“属下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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