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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2 / 2)

玉雪歌笑着将玉瓶搁在八仙桌上,柔和道:“你知我这里有此物便可,若不生变故,我亦不会走险路,毕竟眼前是非常之机,从长计议太耗时间。”

这一行已经有了结果,纪柳柳倒也敢抬头去看玉雪歌,明明灭灭的光影落在他绝艳的面容上,拓出惊心的华美,明明近在咫尺的坐在那里,却让人生出一种恍惚的错觉,似乎他的人比他的声音更加的虚无缥缈。

纪柳柳愣了愣,这样的雪歌她看了十年,本以为已能淡然,却依旧管不住思绪的澎湃,可静下心之后,却又觉得今夜的玉雪歌和平日里有些不同,她最开始看他那一眼,只是匆匆一瞥,见他并未生气就垂了视线,如今这一眼才发现了他的异样,沉吟间闻见房间内的的药味较之平日浓了许多,这药味是来自雪歌的。

想到这里,倒也忘记了分寸,两步挪到雪歌身后,瞧着他已被血水浸透的外袍,身子一颤,惊诧道:“公子受伤了?”

雪歌嘴角噙着浅浅的笑,不甚在意的回道:“无碍。”

纪柳柳颤抖着手向雪歌的伤口靠去,却在触上那浸着血水的外袍前被玉雪歌回手扫开,他的视线透出了一丝冷淡,声音却还是先前的平和:“除去墨羽之外,你姐弟二人是我最为得意的杰作,若只因放不开我这个小伤,折了你的寿命,日后说起来,岂不是一桩笑话。”

这一番话说得纪柳柳眼圈湿润,却非因被雪歌诘责所致,她并未忘记他的血究竟有多毒,就是不曾忘记才伤心,因即便他受伤了,她却无法靠近半步,曾经幻想过他不接受她是因先前公主府中的下人也担心雪歌的伤口,可雪歌说不用他们照看,他们明面上依旧紧张着,暗地里却悄悄松了口气,因处理不好,不小心沾上了雪歌的血,怕是无法熬到见明天的太阳了,站在他身后,闻见的药味更浓,别人的血都是腥的,可他的却是浓浓的药味,那是真真浸润到骨血间,抹不开化不去,属于他的味道。

纪柳柳说话夹杂着遏制情绪后的鼻音,“属下听闻张皇后在公主府里等了一天,想来是她伤了公子,可公子的本事,如何就让她轻而易举的伤了您呢?”

失血后总会有些口渴,雪歌从新为自己斟满一杯凉茶,轻啜了口润了润唇,淡淡道:“后天牟刺会邀墨羽出行,那对锦槐是个机会,这是明面上的相邀,若张皇后得了消息,自然也要惦着,她此番是下定决心要凤仙桐嫁给牟刺的,这次断然不会让我同行,如此,我便顺了她的意,负伤在床不是妙哉?”

纪柳柳眨了眨眼,很快便想明白了,“公子打算让属下扮作您的模样留在公主府中?”

雪歌莞尔一笑,颔首道:“你先回去准备准备,明晚准时过来。”

纪柳柳深深的凝了雪歌一眼,随后拱手遵令,沿密道离开。

就在纪柳柳身影隐入密道内片刻,雪歌手中原本完好的玉碗顷刻碎裂,冰冷的茶水落于桌面,少许溅在他白色的袖摆上,水迹润成一片诡异的图形,衬着他白的惊人的手腕,说不出的悚然。

片刻之后,孤寂的房间内响起绢帛碎裂声——雪歌银色的眸子间流转着较之墨羽更暴戾的狠觉,伸手撕开了身上的衣物,扬手一挥,桌上灯盏熄灭,屋内黯淡前,隐隐可见他弧度完美的颈子上悬了块莹润的龙形玉佩。

第一卷 初见 第七十章 莫名心疼

第七十章 莫名心疼

兮若坐在摇椅上,懒懒散散的怀念着那张十分称心的酸枝木贵妃椅——她本以为那椅子很结实,却不想被墨羽一脚踹了个七零八散,真是暴殄天物。

春儿像模像样的端了把摇扇,在这跟炎热并不怎么挨边的清晨,三不五时的扇两下,聊表尽责。

兮若仰头看着空落落的石榴树,听着春儿断断续续的念叨着最新最热门的小道消息,“十四公主府里昨儿个出了件大事。”

春儿用抑扬顿挫的声音起了个头之后就顿住了,兮若拨了拨手中的念珠,百无聊赖的接了句:“什么大事?”

得了兮若的回应,春儿话篓子一下子敞了开来,“皇后娘娘去探府,不想十四公主不在府里,皇后娘娘寻见她的时候,她正和那些个男宠包了街角最有名的酒楼,青天白日的就厮混在一起,皇后娘娘震怒了,将那些个男宠打得没个样子,半夜里除了一个叫墨公子的,余下的全正法了。”

兮若依旧看着光秃秃的石榴树桠子,漫不经心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辣手摧花吧”

春儿呆了呆,脸上现出了不安,顿了扇风的动作,小心翼翼道:“公主是说娘娘她……”

兮若偏过头来对着不胜惶恐的春儿笑了笑,抬头指着昨天将将被锦槐说过可以画下来做绣样,如今却落魄了的断枝,惋惜道:“瞧瞧,柳柳昨天还说过要把这些石榴花画下来,给我绣个帕子,今早上就成了这个样子,这不就是真真正正的辣手摧花么?”

春儿扯了扯嘴角,胡乱的点了点头,“公主言之在理。”

兮若瘪瘪嘴,摇头叹息:“真可惜了,柳柳那支锦槐绣得极美,我同她说我喜欢碧桃花,她说闲了就给我绣块碧桃花的帕子,后来我又说这满院子的石榴花也挺美,她就说再给我绣块石榴花的帕子,我倒是劝过她近来不宜操劳,当好生将养着,不然对身子实在不妥,她同我说不做些事情,她心里就不妥了,我想想也是,就同她说天好的话,在这院子里等她过来画石榴花,可是瞧瞧现在这院子,还能画什么呢?”

长吁短叹后,心里头很是怅然。

春儿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静了许久之后,见兮若略略平复了先前的怅然,这才有些不甘的继续道:“皇后娘娘处决的那几个可是目前最受十四公主宠爱的,听说还有去年的探花呢,年少风流的,真可惜了。”

兮若仰靠在摇椅上,漫不经心的应道:“同她们母女打交道,但凡有些脑子的便该想到自己会有的结局,既是探花,若非走了偏门所得,那脑子定不比我驽钝,因果循环的心中想必早已经有过计较,路既是自己选下的,便该料到今时今日,可惜不可惜的,端看站在什么立场上了”

春儿愣了愣,觉得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也委实没什么趣味了,咬了咬唇,半晌,喃喃的开口道:“那探花却是自甘堕落,可玉公子不是啊,他是被十四公主生生的讨去囚在府中的,从来就没人给过他选择的机会,昨天十四公主带着那群面首去酒楼厮混,玉公子根本就不在场,他被圣上招进宫中,回府晚了些,可十四公主的放纵居然也成了他的罪过,皇后娘娘亲手刺了他一剑,他们说玉公子流了好多血,到现在还生死未卜……”

心头莫名的一揪,手中的念珠掉了下去,听着春儿浓浓的鼻音,兮若佯装不在意的俯身捡起念珠,抓在手心拨了拨,却拨不开心烦意乱,遂攥紧念珠,偏过头看着春儿,小声问道:“你说——玉公子怎么了?”

春儿也不再遮掩满目的挂怀,抽抽噎噎的回答:“皇后娘娘瞄着玉公子后心去的,他们都说皇后娘娘曾练过功夫,那一剑定不会轻了,到现在为止,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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