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清晖院的下人都比其他院子的更自在一些。
红荔这一抬头,发现红珠也在抬头看谢流忱。
她无声偷笑,给红珠抛去一个调侃的眼神。
“你偷看公子。”
“你不是也在看吗?”
两人用眼神对话完,继续偷瞥谢流忱。
谢流忱身后不远处就是一整块挖空的墙,花园里那些红粉杏黄千娇百媚地盛开着。
可是整个花园繁花似锦的风景,都不及他一人夺目。
每回谢流忱来清晖院,丫鬟们都十分开心,能看看赏心悦目的美人,美人的脾气又那么好,从不为难下人。
不过大家都只是过过眼瘾,并没有别的心思。
红荔和红珠今日是头一回交了好运,有机会伺候谢流忱,往常她们都只能在干活的时候,远远地看上公子几眼。
谢流忱拿起茶盏,茶水温度仍旧烫手。
他用两根手指险险地提着茶盏边缘,将它对准一株开得最好的月季。
手腕一斜,滚烫的茶水洒了出来,浇在花朵上。
红荔啊地叫了一声:“公子,这花会被热水浇死的。”
谢流忱嗯了一声,表示他听见了。
手上动作却不停,将满满一茶盏的热茶水全数倒完后,他才收手,把茶盏端端正正地放回原位。
他眉目都盈着极淡的笑意,好像做了一件让他愉快的事情一样。
红荔和红烛都默默低下了头,脑子清醒许多。
这般作为,哪里是其他丫鬟们口中说的性情温和、平易近人的翩翩公子。
果然还是远远看几眼就好了,离得太近,那美丽到让人恍惚的面目都变得有些狰狞与不可测了。
——
明仪郡主姗姗来迟,昨夜和那些男子玩闹一番,又饮了不少酒,她现在有点头疼。
和长子一番不走心的寒暄之后,她想起自己之前要见谢流忱的原因。
两个月后,长公主会携京中命妇贵女前往清觉寺祈福一整个月,三品以下的命妇不能参与,崔韵时目前并无诰命在身。
但一个月多前,奉皇命赈灾大半年的谢流忱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