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奴,如果真如你所想,李林甫为了撇清干系,恐怕会对你父亲进一步打压啊!这可怎生是好?”
如今杨家只剩下一屋子的女人,杨浄那一大群姬妾除了争风吃醋,什么也不会,杨夫人能指望的,只有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了。
“阿娘,你放心,女儿会想出办法来的,就算不能立即让父亲调回京城,至少也要阻止李林甫进一步落井下石。阿娘,你先别担心,以免累坏了身子,到时女儿可就真乱了分寸了。”
“好,好,娘亲相信你,娘亲会保重身体的,雁奴啊,你父亲那可就指望你了。”知女莫若母,杨夫人对自己的女儿还是挺有信心的,
她又望了等在门房里的李昂一眼,问道:“雁奴,你跟娘说句实话,你跟这李昂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阿娘!女儿跟他没什么关系,他是我师父的朋友,女儿回京时,跟着益州乡贡队伍同行,只是为了省事。”
“鬼丫头,你少在娘面前打马虎眼…。。”
“阿娘!”杨男连忙打断自己的母亲说道,“阿娘,父亲的事,女儿还有事要请他帮忙,阿娘你先回后院吧,女儿先和他谈谈。”
“他不过是一个进京赶考的举子,你父亲的事,他能帮上什么忙?”杨夫人不信地追问道。
“阿娘,他与吏部侍郎公孙谨之子交情甚厚,女儿要通过他,给李林甫……。。唉,这事回头女儿再和阿娘你说,阿娘,你先回后院好吗?”
“这事娘亲就不能听吗?你一个女儿家,单独会见一个男子,成何体统?”
“娘,你要在一旁听着也行,您可怪我事先不提醒你,他这人机警着呢,有阿娘在一旁,他警惕性会更高,到时利用不了他,父亲的事可就麻烦了。”
“啊?好吧,阿娘就先回屋了,但你得带上燕儿。”
“好了,阿娘,女儿知道了。”
杨夫人留下自己的贴身侍女燕儿后,终于肯回后院去了。
杨男随后把李昂引到前厅,落座之后,李昂环视了杨家的前厅一眼,目光很快落到杨男身上,这丫头穿着男装,明丽之中带着两分英气,别有一番韵味。
李昂看她的目光充满了玩味,先开口道:“雁奴啊……”李昂叫完她的小名,忍不住呵呵直笑;
这个年头,人们迷信给孩子起个贱点的小名,能保孩子健康成长,就连皇家也有给孩子取小名的习惯,比如高宗李治就有个小名叫雉奴;
因此杨男有小名不奇怪,只是突然听到,有点好玩。
杨男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能不能正经点?”
李昂脸上挂着微笑,说道:“不就是叫你一声小名吗?有什么不正经的?刚才你和你娘亲在窃窃私语时,看我的眼神……。。呵呵,别说你不是准备算计我。”
站在一旁的燕儿突然听到这话,忍不住瞪大了双眼,心道自家小娘子已经够聪明的了,没想到这位郎君也不是盏省油的灯。难怪,人家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瞧,你背后的丫头眼睛瞪成这样,足以说明我猜得没错。”
杨男转头望去,可不是,燕儿那眼睛,等于啥都招了,她气道:“去去去,快去煮些茶来。”
“是,小娘子。”那小丫头一脸委曲地福了一福,她连话都没说一句,却成“罪人”,这……真是让人没法活了呀。
“呵呵,好了,丫头,说吧,准备怎么算计我呀?”
杨男撇了撇那动人的小嘴道:“少自作聪明,谁有闲功夫算计你。我这儿想到一个法子,能让左相李适之对你刮目相看,这样一来,明年春闱你金榜题名应该就不成问题了。你要不要听?”
“当然要听,丫头,快说是什么办法?”
杨男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今天听到一个消息,有人在华山挖到了金矿。”
李昂听完,一脸猜疑,努力想了想,还是不得要领:“丫头,就算真有人在华山挖到了金矿,这和我的科举考试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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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0194章算计宰相
有人在华山挖到了金矿,这和李昂科举考试有什么关系呢?
一般人想破脑袋,估计也没法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李昂也苦思冥想了许久,隐约有个念头一晃,但一时又无法把两者捋顺。
杨男仿佛漫不经心地说道:“由于大唐土地兼并日益严重,府兵制难以为继,自开元以来,朝廷不得不采用募兵之策,军费支出由原来的年一两百万缗增加到了一千多万缗。”
李昂闻弦歌知雅意,大致猜到杨男的意思了。其实杨男有些话不敢说,军费开支增加数倍,其实还是其次,关键是皇帝日渐倦政,安于享乐,于手下赏赐无度;
比如对外戚杨家的赏赐,数目之大,简直是骇人听闻。据说虢国夫人修个园子,光是给工人的赏赐就有两百万钱,那她修园本身得花多少钱呢?
皇帝倦政,安于享乐,还导致了另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朝廷党派之争加剧,内耗非常严重,在这种情况下,大唐看似繁盛,实则收支正走向失衡。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向皇帝禀报华山挖到金矿的事,那皇帝肯定是龙颜大悦……。。不对啊,此事对自己来说,还是没有多少利用价值啊?
自己就算跟去跟朝中某公禀报此事,那也不能证明自己的能力。
再说了,华山挖到金矿,这样的消息杨男都听说了,朝中诸公很可能也听说了。
杨男这时加了一句:“华山是轩辕皇帝会群仙之所,亦是大唐龙脉所在。”
李昂听了,心里打了个激灵,顿时有种茅塞顿开之感。
离开杨府后,李昂回到崇仁坊的邸舍,公孙靖宇已经在此等一半天,一见他回来,大喜地迎上去说道:“大哥,可把您盼入京来了!”
这厮就像变脸一样,高兴地说完这句,立即又苦着脸埋怨道:“大哥,您也真是的!入京了也不给稍个信,我也好去接您嘛。”
李昂笑道:“咱们兄弟之间,用不着那么见外,接什么接,这不是见着了吗?”
“那可不一样,反正……”
“少废话,来点实在的,今晚你请客。”
“嘿嘿,那还用说吗?小弟已经让人回家准备酒席去了。对了,您怎么住在这种地方呢?快收拾收拾,随小弟回去。小弟家里有的是空房,大哥您就和我住一个院好了。”
公孙靖宇一点没变,还是像在剑南那样亲热。
李昂叫住他道:“去你家去住,我那是找不自在,不去!住这儿挺好,这个你不用管,这酒啊,咱们还是在外头吃,在你家里吃酒,那还能吃得尽兴吗?”
“大哥……。。”
“你又废话了不是,你要不愿请我,今晚我请你好了。”
公孙靖宇连忙笑道:“大哥,哪能让您请呢!我请,我请!”
按朝廷规定,长安城的商品交易要集中在东、西两市进行,但实际上,其他各坊同样有商业活动;
比如崇仁坊,就是长安城中邸舍、客栈、酒楼、钱柜最集中的坊。
李昂和公孙靖宇选择了崇仁坊东北区的状元楼三楼的一间包间,可以俯瞰坊外的街景。
美酒佳肴上桌后,两人边吃边聊,公孙靖宇还是免不了埋怨李昂,进京后没有立即去找他。
李昂一边喝着小酒,一边说道:“贤弟,我没有立即去找你,是有苦衷的。你父亲贵为正四品上的吏部侍郎,不出意外的话,你以恩荫入仕不成问题;但大哥不一样,必须得靠自己去努力,懂?”
“大哥,您说这些干嘛,小弟不是想帮您嘛。”
“你要是想帮我呀,就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