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个人把一老太太撞了,然後把人送到不是很近的一个医院,放门口就跑了的案子。”
林涛三言两语的交待了下他听明白的案情,
“你说的真没错呢,老谢上来就说要换成刑诉定罪,对方律师都傻了,不过最後还是按民事定的,这就是你说的先在气势上控制住全局再给对方一点儿甜头然後迅速结案吧?”
卢疼疼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算是回答,心里惊奇谢之棠怎麽现在连这种小案子都接?试探性的,
“休庭之後,你没祝贺他?”
“我想来著,可是出去看他被原告家属围住了谢谢他就没往前走。再然後他就跑了…你说他都看见我了为什麽不等我啊。”
卢疼疼沈吟一下,
“可能是觉得案子太小了不好意思吧…”
林涛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再小也是案子啊。再说了,那人撞了一老太太都送医院了还不留下来,也没报警。现在医院多黑啊,要是看老太太身上没钱不救她不就得出人命吗?”
“…所以原告家属才感谢他啊。”
“是啊,那时候我站在旁边听著都替他高兴呢,有了这些钱老太太肯定能好…对了,他说让原告去他所里办余下的事项是什麽啊?”
“交律师费。”卢疼疼言简意赅。
“哦…看那些家属也不像有钱人,我还以为这又是免费的呢…不过好歹是做了件好事儿啊,干嘛跑那麽快。”
卢疼疼心里一动,
“他不是一个人去的吧,没带人?”
“…带了一个助理。”
卢疼疼微笑,直到林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是说…他不愿意让他助理看见他认识我?不会吧,之前我和他出门还遇见过他们所里的主任,我也跟你说了。还有那次他发烧了没出成差还叫我去替他把文件送给他们所里的另一个律师…”
卢疼疼垂下眼帘,
“有些事,可一可二不可三的…”
林涛怔怔的看了她半晌,终於低下头,
“我明白,是我太冒失了,不该没跟他说就自己跑过去的…”
回了家,老谢照例很晚回来,见到林涛坐在那里等他愣了下,不等他说什麽先开口,
“你今天怎麽有时间跑过去听我庭审啊?旷工不扣钱吗?”
见他直接提到了这件事,林涛先是一喜,听到後半句又尴尬起来,
“…我已经辞职了。”
“哦?什麽时候的事儿?我怎麽不知道?”
“已经快半个月了都…我想专心上学,而且卢姐那边儿,现在也需要人每天帮她按摩手脚,要不萎缩得更快。”
老谢没说话──最近事儿太多,的确是没怎麽注意到他。林涛的话里是没有什麽‘你怎麽这麽不关注我’的情绪,但是自己不能不反省一下,
“…本来做这个也没什麽前途,辞了也没什麽,专心上学也是好事儿…学费够不够?我给你交。”
“不用了,我都交过了。”
老谢点点头,松领带往里面走,後面传来林涛犹犹豫豫的声音,
“老谢,你是不是…不愿意让你们同事见著我啊?”
谢之棠停下脚步,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下才挂上莫名其妙的表情转过去,
“干嘛这麽说?谁跟你说什麽了?”
“不是!”林涛赶紧否认。
“就是白天在法院,看你走的那麽急…”
老谢走回来抬起手想摸摸他的脸,不过还是改成了拍拍他的肩膀,一脸严肃的,
“所里最近事儿很多,我得赶紧回去处理。想著你也应该没什麽急事儿就没等你。心里不高兴了?”
林涛深深的看著他的眼睛,好半晌,
“老谢你要是想骗我随便说些什麽我都会信的,用不著这麽…费心吧?!”
谢之棠心里一沈,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你这是怎麽说的?”
林涛勉强笑笑,
“你只有在跟卢姐说话、或是接电话谈工作的时候才会露出法令纹,跟我说话,很少这样的…你为什麽对我总是没实话?!”
再不看谢之棠的表情,先进去了,留下手还停留在半空的男人怔怔在那里站了很久,终於苦笑──其他高级合夥人养二奶的养二奶,包小蜜的包小蜜,甚至还有过大肚子的女人跑到所里闹事儿的先例,大家也只是一笑而过,连当事人都一副轻松无比镇静自若的模样,怎麽偏偏到自己这儿不招谁不惹谁的反倒闹成这样儿。更可笑的是,就算自己尽力维持,竟然还能让这个傻孩子看出端倪…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
──
我说过每个人都在成长,林涛看得出来一些事儿是一回事,能够说出来是另一回事儿。不是因为伤感於老谢的欺骗──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和老谢不是一层量级的,骗不骗的无所谓。但现在,他开始不能、不愿容忍他的忽视、欺瞒了,甚至冒著老谢可能翻脸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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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家里再怎麽也不能影响工作──原来也不是没有过招回来的男孩儿闹腾的,谢之棠的态度一概是直接轰走,他很清楚自己在指著什麽吃饭。但是到了林涛这里,虽然洗漱完了上床也只看到後背,但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犹豫再三还是忍住了什麽都没说,只是长叹一声扳过他来说一声,
“不管怎麽说我没做对你不好的事,你自己爱信不信吧。”
不理他自己翻身睡去。
所里的情况还是那麽温温吞吞,但久练成精的他还是从这表面上的和谐一片上看出了下面的暗流涌动。手里的案子还是纷至沓来,如果是个小律师可能还会窃喜过年钱出来的,可是对於老谢来说,只能无奈的感慨怎麽这麽多人沈不住气岁末年关还要招惹官司。
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仔细审视了一下目前现状之後,老谢决定主动出击──他瞅准时间约了一位比较中立的高级合夥人出来聊聊,见面的地点还是约在了附近的雪茄吧。此人也是所里的老人,手里的合约多所以什麽风吹草动都不会惊扰到他。状若闲聊似的谈了下所里现今大致的情况,再说说自己对於这边近期的构想,老谢边说边揣摩著对面貌似一心享受烟草的大佬,心知很多事情点到了就好,毕竟现下的情况是很多人在排斥他一个人,什麽表功、痛斥其他人狼子野心之类的话多说无益,只能给自己降格,只能从长远发展上著手。对方等他说完很久才若有似无的点点头,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後老谢结帐大家走人──目的已经达到,虽然说这种私下里拉帮结夥的事情说出去不太好听但毕竟人家无论经验、年资都远在自己之上没什麽好丢人的。
不知是主任良心发现还是大佬说了什麽,那次私下商谈之後的周末忽然主动找老谢跟著她去请某大型企业的高管吃饭。对於此他当然是求之不得,去之前还通过各种渠道搜集了下该企业的相关信息。可到了那里才发现所里另一位和主任走的很近的高级合夥人已经与这家企业有了不少的接触。今天只是那个人在外面跑别的案子分身乏术才把自己叫过来凑数的。不过老谢仍然在饭桌上使出了浑身解数讨好对方那脑满肠肥的几个人。
主任也是刻意打扮过的,不管怎麽说今天请客是以所里的名义,再党同伐异对著外人绝对不露丝毫马脚。酒桌上左支右挡应付得风生水起,逗得对方几个人高兴得不得了,酒品差的甚至已经开始捎带些荤话了。老谢看著苗头不对暂且放下成见尽力帮著主任挡酒,可看著一个男人喝醉总没有看见一个女人喝醉来的有趣──只要看的那人不是GAY──而且主任今天不知为什麽也放得特别开,於是还没散场的时候脸色就已经不对了。
老谢坐在她身边看得清楚,虽然包厢里就有洗手间,但想著如果她真在这边吐出来的话让别人听见了也不好,於是找了个缘由架著她去了走廊,
“再坚持一下,到了洗手间再吐。”
主任已经脚步虚浮,半被拖著到了洗手间门口,老谢松了力气发现穿著至少十公分高跟鞋的她可能自己走进去都有问题。无奈只得在外面喊了几声确认男洗手间没人然後拖她去了那边,关上隔间的门,一手横托她前胸,另一只手轻轻拍她的後背,没拍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