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看看,事情会不会朝我预料的那样发展。”
“你都把林涛教成这样了,还有什麽变数?!算了吧,别再继续了。”
卢疼疼苦笑,
“不,我一定要看到结尾…我赌输了两次,这次,我要看到我赢。”
万俟痛苦的闭上眼睛,
“疼疼,何必呢,何必再为了姓谢的废这麽多心思?”
卢疼疼苦笑,
“因为,我要让他知道,这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是我!”
──
从来写文没大纲没草稿的我,结尾总是写的最快的──因为每次写了开头就开始琢磨结尾怎麽收。可这个文写到现在却觉得很难写,下一章应该会好一些,最起码进程会更快,因为已经要翻最後的牌了。
再说一次,我的文里面没坏人,每个人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来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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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病房里,林涛在藤椅中的身形仿佛更小了。音响里婉转著好像很热门的歌曲,两个人都好像在认真的听,又都好像没在听。
“…卢姐,你能不能告诉我,老谢从他们所里离开是因为我吗?”
“那个人怎麽跟你说的?”
卢疼疼没直接回答。
“他说,所里有人发现了我和他的关系,有人找他谈过,但是老谢没否认,默认了。大家接受不了。他说,本来老谢在大家心目中的印象是很好的,都是因为我…”林涛静静的复述,机器一般不带任何情感波动。
“…他有没有说,是谁发现的?”卢疼疼心里冷笑──那个小律师明显已经站到了谢之棠的对立面才会对这个传言推波助澜,现在又把脏水全泼到林涛身上…不过事情做了,还能出来指手画脚,也算有前途了。
林涛摇摇头,忽然有些烦躁的抓抓头发,
“是谁发现的不重要,问题是老谢干嘛不否认呢?!”
“他没有否认,你难道不高兴吗?”
林涛抬起头看著卢疼疼,嘴唇抖动半晌,
“我高兴,可是,我不想看见他不高兴。”
卢疼疼微不可察的叹口气,
“是,他不高兴。事实上,他从所里出来的那天先到我这里来了一趟,说了很多。”
“他说什麽了?”
卢疼疼微笑,
“说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为了调整一下心情,他不想把坏心情带给你…他不想你担心。”
林涛傻傻的听著,眼圈儿微红,声音低下去,
“我那天就觉得他不对劲,问他,他说没事…”
“是,如果你今天回去问他下面有什麽打算,他仍然会微笑著跟你说他可以跳槽啊,自己再办一家啊,回学校教书啊,或者找家大公司做法律部经理啊…”
林涛听出了那语气中的讥讽,
“那些选择,不好吗?”
卢疼疼一脸慈悲,
“对别人来说,都是好选择。但对於谢之棠来说,都不是。因为当年的那些事情,不管谁更有理由生气吧,总之他和家人脱离了关系,这些年,浮萍一样在外漂泊。的确,在外人看来,他风光无限,但是我相信,他心里,不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会更努力的工作,无关收入,而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为了证明自己选择的路是正确的。至少,在你出现之前,工作、或者说这份工作带来的社会地位,是他的全部,是支撑他走下去的资本。”
林涛的眼神里出现奇异的光,都被卢疼疼看在眼里,
“人呢,其实都是那样的,得到的时候,都会觉得并无所谓。我想谢之棠也是这样──例如这份工作。但真的失去了,他才发现,他输不起。”
林涛眼神发直,讷讷点头,
“是,他最近一直心情都不好。回家话也少了很多。”
卢疼疼注视著他的每一个细微的神情,
“回到最开始的问题──我不知道你的存在是不是他离开的主因,但是我知道,为了瞒住你,他做了很多努力。”
林涛的声音里带出了一丝哽咽,深深的低下头,
“…其实,他一直对我很好。虽然也经常骂我,但真的教了我很多东西。我离开家这麽多年,对我最好的,就是他和你了。”
卢疼疼的眼神黯淡了一下,而後又缓缓的提口气,
“是啊,他对你好,所以情愿把所有的压力都抗在自己身上…不过,墙倒众人推的老话你应该听说过吧,小道消息的传播速度并不是和学历成反比的。过了年,他们所里的人把消息散出去,可能才是他最难过的时候呢。”
“散出去…散什麽?他离职?还是他是GAY?”林涛眼神涣散,呆呆的追问。
卢疼疼有些哀伤的看著他,
“对,还有,就是他包养了个男孩儿,姓甚名谁…你应该也跟你见过的那个人说过你叫什麽了吧?很快,你的名字,就会在这个圈子里出名了。”
林涛的脸白了,
“那…老谢…”
卢疼疼点点头,
“除非彻底转行,否则到哪里都会有人或好奇、或恶意的提到你。”
林涛看著床单沈默很久,
“他曾经办过我的案子,还凭那个拿过十佳律师,也会有人扒出来是吗?”
卢疼疼眼睛瞪大,
“你知道了?”
林涛苦笑,没去看她,仍然盯住那里,
“是,送回来的东西里有那个奖杯,刻著年份的,我去网上一查就知道了…那时候碰见他们所里主任,也提到过这个,当时老谢打岔打过去了,我当时心里闪了一下,但是没往这边想…”
卢疼疼沈默了,林涛倒是像有了说话的兴致,
“你是不是想问,我恨不恨他?我不恨,因为本来就是我做错了。”
“…但是,这件事他的处理方式也间接的造成了你和家里…”
林涛点点头,又摇摇头,
“没关系,我也跟你说过,自从我妈走了之後,那个家里,就没我的位置了…查到的时候我也想过了,如果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跟我说了,我可能真的会胡思乱想。”
“但你现在不会了对吧!”语气是肯定的。
林涛搓搓脸,
“不会了,因为你教过我,看事情要从不同的角度去看。事情既然已经是这样了,再去怨天尤人的改变现状没意义对吗。”
卢疼疼静静的看著他,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心里忽然涌上一种恐惧──自己真的像让当初那个天真乐观的大男孩儿变成这样吗?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是面对著怪人的弗兰肯斯坦博士。
卢疼疼没有再说话,林涛也没有。两个人就像之前那样静静的坐在各自的位置想著自己的心事。过了很久,林涛忽然笑了,
“你知道吗?其实今天和他同事见面之前我心里就有这预感了…也算是臭美吧。我还是没敢直接去他们所里找那个人,我是打电话约的──那次帮著送文件给那人打过电话,然後我就把号码记下来了…这还是老谢教我的,说我做销售,不管什麽人的联系方式都要定时整理记录,指不定哪天用得上。”
“他真的是很用心的在教你。”
林涛重重的点头,
“我知道!也知道,他在很用心的瞒我、骗我。”
“…我只能说,他瞒的很辛苦,他也很累,虽然他不想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