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走过一个人，站住了。
两人走到了对面，在一条路上，中间还隔着一米多远。
建军的左肩上搭着一件外衣，嘴里叨着一支烟，脸上有许多复杂的难以形容的表情，可是很从容。
他原本就是很英俊的。她想。
那一刻，她先是惊喜，继而才感到脸是火烫的，那些因为急于见他暂时掩示起来的羞愧又浮现了，建军，一直在我身边的建军，就这一次，你只要愿应谅我这一次……开始我们之间的感情……行吗？
建军向前走了过来，她的心开始狂跳，忍不住抬起头，建军……抱着我吧……像每次我受伤一样……告诉我……你还爱我……
走近了，他离她越来越近，几乎要走到她跟前，她竟好似比任何时候还要紧张，呼吸已不均匀……他来了，近在咫尺……可是……与她擦肩而过了……
像是什么也没发生，像是眼前根本她这个人，走得缓慢，走得从容。
她心里一凉，我失去他了。所有的幻想在那一瞬间破灭，终于知道了答案，一秒钟之前，他在她前面，一秒钟之后，他在她背后；一秒钟之前，她寄予了全部的希望，一秒钟之后，他与她再无关连。
她不甘心！
“建军！”她猛然回过头。
他却没有，脚下也没有停，只是冷冷的说，“以前你说了那么多我都听不懂，现在突然懂了。谢谢你，我现在感到很轻松。”
一切都结束了，是不是这个意思。
燕燕突然跌坐在地上。
第十三章放弃
建军辞职了。
在经过两天五百人的培训，他第一次站在台上讲早课引来无数称赞之后，在关佩将他列入总教练的人选，准备近几天公布的时候。
陆小炮并不奇怪，虽然那天晚上建军回来之后什么都没说，接下来的几天又异常的平静；凭他对建军的了解知道他的心中已经有所决定。左婷雨、庄晓贤都感到有点不解，虽然公司现在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可是毕竟我们这些人还在，他一点也不留恋，就这样说走就走，没有任何理由却走得义无反顾。
最不理解是关佩，他想跟建军深谈一下，可是建军根本不给他机会，他想就算他以前忽视了他，没有让他发挥所长，埋没了他这个人才，可是现在他正在想方设法给他创造机会，把张文采换下是迟早的事，不急于一时，他会不会走得太匆忙。建军只是付之一笑，这让他更加不满。
当天上午，向来不多话的建军婆婆妈妈的反复强调，任何人不许送他，只在电梯门口前停下就好，否则他会哭。张文采拍拍他的肩膀也没说出话来。
虽然没有像当初程子浩走时那样，几个人站在雨中许久不归，可是伤心的程度丝毫不减，程子浩走的这一年多来，他们几个仿佛是心有默契，虽然不多说，但彼此像互相照顾互相关心，在新人日渐增多关佩日益嚣张的公司里，更是格外的团结心照不宣，少了谁都不行，这些人挤在电梯前，冲着建军挥手，左婷雨眼圈一红还是忍不住掉下泪来。建军快速的按电梯，门终于关上了……
安朵朵和潘菲回到座位上一直嘀咕着，说燕燕没有人性。建军好歹追了她那么多年，就算她不喜欢人家，连多走几步出门送送的礼貌都没有？毕竟是同事，真是冷血，也许在她心中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燕燕缩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面无表情。
建军走后，关佩的情绪似乎也不太好，不知从哪里找到一大批的客户资料，分给所有业务人员去打，电话营销，找寻一切可能有意向做培训的单位，到中午十二点之前，每人保证打完二百个有效电话。于是业务大厅里热闹起来，伴着此起彼伏的“您好，我是疯狂战绩的……”“请问马经理在吗……”潘菲和安朵朵只是在聊闲话，关佩并没有分要求她们也打电话推销，可能是她们不像那些新人那么听话，很有耐心很认真态度很谦和，总是尽量的争取，虽然缺乏技巧。
左婷雨无动于衷，建军也走了，接下来会是谁呢。
“左姐，咱们公司有叫程子浩的教练吗？”
“什么？”左婷雨听到这个名字像条件反射一样注意力集中起来。
一个穿着运动校服，梳着平头说话还带着男生很有礼貌的站了起来指着手上的两页打印纸用铅笔做了标记的地方，毕恭毕敬的回答，“这家新奇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负责人说，他曾经参加过我们的培训，是程子浩教练带的队，他问程教练在不在，在的话可以直接找他面谈，他留了他的手机号。”说完交给左婷雨看。
“他怎么会参加我们的培训？”左婷雨接了过来，看着上面的陌生的名字，如果是老客户我应该会有印象，这些人完全不熟悉，她一页页的翻看，都是一些大的集团或企业的重要领导联系方式，有很多是她以前千万百计调查也搜寻不到的宝贵资料，他是怎么得到的。突然心中一动，为什么关佩没有交给我呢，抬眼一望，也没有交给庄晓贤、潘菲这些老员工，唯独交给新人。
“左姐，左姐，”一个梳着马尾的朴实的女孩用手捂着电话听筒，一张嘴还露出两颗龅牙。“这个，他让程子浩接电话，我该怎么说。”
左婷雨略一迟疑，“直接告诉他，程子浩教练不在我们公司了，我们还有许多优秀的教练可以跟他交谈。”
那女孩将左婷雨的话复述了一遍，就听见她只说了句，“恩，那好，好，再见。”就放下了电话，那女孩抬起头，“他说，如果这样，那就再联络吧。”她说时正好关佩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仔细寻问了一下，不由皱起了眉头，背着手走了两步，大声说，“下回再有人这样问，你就这么说，程子浩是因为工作岗位失职，缺乏责任心而被疯狂战绩开除的，他没有当教练的资格，我们疯狂战绩纪律严明，对教练的考核标准很高，决也不允许一个有私心不称职的人员混在其中，所以留在我们这里的都是精英！都是比他优秀百倍的顶级培训人！”关佩的脾气不好是众所周知，但像今天这样，说出如此有失自身尊严的话而且略微发抖却也不多见，他嗓门很大，像是有意说给在座的每个人听，也像是有人突然招惹了他，跑出来急于找人开刀。
“所以——我，在不远的将来，也会把你们培养成为最优秀的人，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新员工清脆的声音。
他点了点头，又好似得到些安慰，直了直腰才返回办公室。
“左姐，我怎么回复啊？”隔了一会，确信关佩已经回屋并关上了门，站在左婷雨旁边的大男生讨好似的问，他发现左婷雨露出很不屑的神情。
“问你领导。”她将手上那几张打印资料甩给他，她想她大概知道这些资料的来历了。
第十四章无处安置的真心
夏天，天色黑得较晚。
傍晚七点左右，仍能看见她清晰敏捷的身影，二十几米高的铁柱很快攀到最高点，陆小炮在不远的地方倚着一棵大树坐下，目光始终不离她左右。
他知道她一定在这儿。近一年来只要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