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躺下的大部分时候都不怎么解风情,乐趣只能自己来找,赵政后退了两步低头吻上了人胸前的茱萸,濡湿的触感寸寸往下,至腰间,小腹……
嬴政的呼吸急促了几分,胸膛微微起伏着发出了一声喘息。
赵政回到了水中,分开人的双腿,先生的欲望灼热昂扬,虽然先生的整个人都很漂亮,但赵政并不认为这个在自己身体里逞过凶的东西漂亮。
复杂粗糙的纹路黑色的耻毛生长其上,顶端晶莹的液体吐出,独属于雄性的气息,先生如今的四肢大张着任人施为,胸膛微微起伏着,青丝散落在石台上,他偏着头,微微有些失神,喉结偶尔滚动一轮,发出一声低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政心念一动,低头含住了人的欲望顶端,一只手轻轻抚弄着剩余的部位。
嬴政的呼吸一滞,下身被包裹进一个温暖湿润的去处,不同于后穴的触感,虽然眼前人的技巧生涩,嬴政的快感却从未如此强烈过。
他们从来不会去让彼此做这样的事,而赵政如今的举动,更像是一种臣服,在嬴政晃神的时候,赵政的手指已经带着脂膏向人的后穴探去,指节戳入撑开了那处闭合的地方,层层的肠肉包裹上来,本能地想将异物往外推,却不自觉地更深入。
嬴政闭上了眼,封闭一处感官去感受人的动作,一双手无处依附,只摊在了身体的两侧。
脂膏被温热的甬道化开,那处干涩逐渐变得湿润,赵政适时的松了口,没有再去取悦人的性器,他的整个人跪上了石台跪在人的腿间,嬴政被迫又往后躺了躺,赵政低头同人接吻,漫长的交缠过后,赵政才皱着眉说了句:“先生的东西,真难吃。”
“难吃你还吃?”嬴政忍俊不禁,一双手攀附上了人的脖颈,双腿缠上了人的腰,后穴偶尔带来的酥麻感和异样感让嬴政忍不住地发出一声低吟,语调带着勾人的情欲,沙哑破碎了几分。
“我以为一时脑热。”赵政无辜地解释,甬道开拓得差不多了,少年人才扶着自己坚硬了许久的欲望顶了进去。
湿润柔软的肠肉包裹上来,赵政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缴械投降:“阿政的里面,好湿好热好紧。”
“那你多肏肏,它就松了。”嬴政告诉人,伸手去掐了人的一把腰,“动一动,不舒服。”
赵政这才掣肘着人深深浅浅地动了起来,偶尔碾磨过人体内的那个点,惹得人呜咽出声,先生的眼底带上了几分潮红。
石台上坚硬,无论是跪还是躺,在这样的日子里,总归是不舒服的,赵政便将人又抱回了水池里,就着这个姿势顶弄着,水的阻碍让速度慢下了了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却是另一种感觉,温热的水流顺着进出顶弄的动作进入了甬道里,嬴政的一只手去抚弄自己的性器,在这样强烈的快感下,嬴政后颈微微后仰,粗喘声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清晰。
饶是这样,他还有精力去撩拨人,凑到人的耳畔,声音低哑带上了几分无助:“阿政,不要了。”
赵政被人的这几个字惹得红了眼,随后顶弄了几下便释放在人的后穴里。
苏爽的快感之后,二人就这样坐在汤泉中,享受着释放过后的倦意和满足感,赵政把玩着嬴政的一双手,忍不住问他:“最后,先生怎么会说那句话?”
“阿政,不是一直想着我叫床求饶之类的吗?”嬴政回答人,他不是女人,性格即便上了床或许也不会有那样柔软惑人的举动,但是赵政想要,他不介意偶尔满足人一次。
赵政霎时红了脸,整个人藏在这雾气中,其实不是这样的,因为先生是先生,所以他的哪副模样他都很喜欢,无论那副姿态只要在那里本身就很勾人了。
只是他没见过又遐想不已的姿态,总是很好奇罢了。
被先生纵容着的感觉很舒服,惹得人的心跳快了几瞬,方才逞凶的时候不见羞涩,如今却带上了几分羞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若要东进,必先攻韩,韩国也曾强盛过,若非与赵魏齐楚秦都有所接壤为四面受敌之地,国力未必会日渐衰弱到如今的地步。
秦昭襄王五十三年,韩国称臣纳贡,如今七国之中韩国最弱,以灭韩以震慑其他五国,而大秦将士得此大胜,士气也会更足,一国攻下,统一中原便指日可待。
如今大秦内政已稳,兵精粮足,正是攻韩的好时机,这不仅是赵政的想法,也是先生和大部分朝臣的想法。
如今赵政坐在王位上,殿中的大臣们屏气凝神,皆不敢出声,而殿中跪着的是韩国的使臣,赵政在看完了使臣递上来的帛书后,只漫不经心地勾起一个笑来,右手摩挲着左手上的扳指,眼底淬上一层冰冷:“韩王好大的口气,以为抓了赵扶苏就想要大秦退兵,将城池尽数归还,且承诺百年内不再攻韩?
区区一个赵扶苏,你觉得寡人凭什么会答应你?”
赵政将手中的布帛揉成一团,随手丢到了使臣的面前,使臣只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发一言:“回去告诉韩王,他要杀便杀,以为这样便能要挟寡人?
但若是赵扶苏死了,大秦铁骑定会踏平新郑。”
只一瞬间,赵政便作出了这样一个决定,为了先生面对天下人向韩国作出一个这样的承诺,那那些平白为大秦牺牲的将士又该如何?
何况,若是自己答应了他,即便先生平安归来了,也不会答应的吧?他啊,他的性格就是如此,若是如此承诺,事后违约便是失信于天下人,若是守约,他们这一辈子便都攻不下韩国了。
先生知道了,宁愿死去,先生不甘心,自己也不甘心。
“这一次,比上一世早太多了,即便天命还是在四十九岁,也能早上许多年来谋划大秦的基业。”油灯下,两个人就这样在床榻上拥抱着彼此说着话,嬴政的眉眼温润,似是感慨,又似是对未来的期待。
那个他口中描绘的大秦,赵政也很向往啊,他立誓不会再让大秦重蹈覆辙了:“呸,我们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一世的你,什么时候攻下韩国的?”
“秦王政十七年,内史腾率十万大军渡过黄河攻下韩国。”过往的桩桩件件,嬴政都记得,他脑子里装了太多的东西了,这些都让他忧心又操劳,“我亲政比你晚太久,后来因为韩非的缘故,又等了几年。
攻下韩国的时候,我都三十了。”
“这次,我陪先生一起看这大秦江山。”赵政啄了啄人的唇瓣。
区区一个赵扶苏,赵政说的平淡,心中的疼痛却无以复加,或许吧,或许君王是不该有感情,他的无情才是对世人最大的公平,他能怎么办呢?他不是他一个人的秦王,或许许多人都觉得他太无情了,世人都以为秦王政重视宠爱赵扶苏,可临了也是可以随便舍弃的存在。
或许吧,在赵政闭眼做下决定的那一刻,也是这样以为的。
“秦王,我们王上说,布帛上的,是他狮子大开口了,他当然知晓赵先生没有那样重要,我们王上说,他愿意向大秦俯首称臣,作为交换,还请秦王退兵。
赵先生自然会毫发无伤地归秦。”想不到这韩王还留了后手。
赵政觉得有几分好笑,这是退而求其次吗?
“韩国可攻,但是我总有一人放心不下,我要再去一趟韩国,这一世即便韩非不能为秦所用,但也希望他能够专心着书,造福世人。
平安过完一生。”这样紧要的关头,嬴政偏偏还要只身前往韩国,他眼底的坚决不容置喙,显然是已经决定好了。
“你疯了?”赵政第一次这样呵斥他且不赞同他的意见,“你即便只身潜入韩国,那韩非乃是韩国公子,如今天下人都知道你是大秦的重臣,你去了怎么劝他?又怎么保证他不会和韩王勾结将你囚于韩国为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政从未想过,他竟会一语成箴。
嬴政摸过案上的空白竹简和笔墨,片刻间默写出一篇《说难》,言笑晏晏地交与赵政手中:“阿政,他是君子,即便听不进去我的话,也不会做这样小人的事。他是我的良师,也是与我道不同的知己。
上一世他英年早逝,是我愧对他,我将人弄来了秦国却又纵容人害死了他。
彼时我并没有那样了解他,只是从他的着作中了解他这个人,如今才知道他是个一根筋的死脑筋。”
竹简上的墨迹未干,赵政只这样摊开了整篇文章,若没有先生,他也一定会引这位所谓的韩非为知己,这样的一位大才,如今还有许多文章未完成,怎么能够为了这样一个腐朽的韩国王族去死呢?
先生说他是君子,那便是君子吧。
赵政朝身边的宦臣使了个眼色,他只递了一块布帛来,赵政行云流水地写下了他对韩王的承诺盖上王玺让身旁的内侍将此物呈于使臣。
赵政颇觉头疼,就当是他的私心吧,他妥协了,此次也并非全无所获,那些伤亡的将士和浪费的粮饷马匹,不会平白牺牲的:“寡人要见到赵扶苏平安归来,才会令人退兵。
如今将士们驻扎在黄河畔,望你们韩王聪明些。”
“李斯,送一送这位跋山涉水孤身前来的使臣,众卿都退下吧。”赵政又道,等到这殿中的诸大臣都离开后,赵政又屏退了侍卫婢女,等到整个殿中空无一人后,整个人卸了力就这样躺在了地上。
微微闭眸,思绪越飘越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数月前,赵政在咸阳城外送别先生,对外只说派赵扶苏巡视地方去了,真正去了哪里,朝中知晓的人也并不多。
春暖花开的日子,赵政折了一支柳枝赠与先生,与这个柳枝一同送出去的,是一条红色的剑穗,缀着两颗玛瑙的珠子,很衬先生的颜色,明媚而惑人。
嬴政的眼底带着几分戏谑:“很漂亮,不会是阿政自己做的吧?”
“怎么可能?寡人日理万机,才没有那个闲心去做这种小玩意。”赵政移开人的视线心虚地否认了。
嬴政似是不信又带着几分遗憾地哦了一声,然后将剑穗挂在了他的含光上:“阿政的及冠礼之前,我会回来。”
嬴政目光灼灼地看着人,这算是对赵政的承诺。
及冠礼没有亲人长辈,先生承担着所有的角色,赵政即便不说,先生其实也明白,自己其实很希望他能在场吧?
其实关于他们之间的事,即便他们不说,朝堂上也有流言蜚语,他和赵扶苏关系好的消息可不止大秦了解,可只要他们足够强大,便不会被这些所中伤。
赵政看着人的模样,按道理来说,成大事者不该这样儿女情长,可有时候他就是舍不得,在考虑着要不要亲人一口,最后只拉过了人的手绾上了人的衣袖,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来,赵政发了狠地咬了下去,留下一个渗出血珠的牙印。
秦王的威严在嬴政这都荡然无存,似乎只剩下了少年人的稚气,嬴政微微拧眉看着人,赵政只看着人说:“在这个印记消失之前,你要平安回来。”
“好。”嬴政答应了下来,他可是皇帝陛下,答应了的事可是一定要做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印记,等到结了痂疤痕褪去也要数月,他舍不得人,也不得不放人走,这是他给先生留下的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标记。
那日的先生,纵马狂奔,风吹起了人的长发,他看着人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不见。
他关心着战事,关心着朝政和大秦百姓,也同样思念着孤身一人在韩国的先生,可惜最后他没有回来,也没有平安。
去到别人的都城,其实一个人和一群人也没什么区别,一个人反而不惹人注目,若是韩非是君子的话,先生的身份又是如何暴露如何被擒的?
大殿中空荡而无一人,身处高位铺天盖地的孤独感仿佛要将人淹没,其实赵政也不清楚,他这样的妥协又是否能平安换回先生。
先生总说,君王的这把剑该为天下人而执,可这一次,他想为他自己而执。
“既然王上喜欢,那便送给王上了。”
“朕信你。”
“这支不好,若王上喜欢,宫中还有许多。”
“阿政。”
“阿政岂不闻,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政,我比你想象中的,要更喜欢你。”
……
他穿梭了时间来到了自己身边,那些偏袒和纵容,历历在目恍如昨日,赵政才不管他是谁,只清楚自己心里装着的是谁。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我们两个之间,只能留下一个怎么办?”
怎么办呢?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很孤独啊,连他心心念念的宏图霸业也显得单调乏味了几分。
赵政蓦地坐起身,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只整理好了衣冠朝殿外走去,他叫来了内侍告诉他:“让王绾大人进宫一趟,寡人托他去办一件事。”
如果韩非是君子,那先生又何以会如此迅速地暴露出去?先生会看错人吗?赵政的眸色渐暗,知晓赵扶苏去韩国的人并不多,也就意味着,朝中出了奸细,这个奸细八成还不是韩国的,而效忠的是与自己或者与先生有利害关系,想借韩国的手重伤自己或者先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赵政以为他的妥协能得来结果的,结果得来的是轻飘飘的一句:赵先生不见了。
“他在你们韩国被囚禁,说不见就不见了,他是神仙还是鬼魂?”赵政的指节缓慢地敲着案台,带着几分慵懒的姿态和语调,“你们韩王承诺寡人的事,可没有做到啊,回去告诉你们的王,就说让他等着大秦铁骑踏平新郑的那天。”
殿中的使臣还意图开口:“赵先生的事,罪不在韩……”
“滚。”赵政轻轻吐出了一个字,却带着莫名的威压,韩国用先生要挟他,如今先生不在了,他都辩不出这些人言语中的真假,韩王没做到他的承诺,那大秦便拿下韩国。
使臣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大殿,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赵政是强压下那股怒意,才没有将人斩首。
“王翦将军,寡人命你再领两万精兵,前往攻韩。”小小一个韩国,哪里劳烦得到他秦国上将,如今这样的情况,赵政是真的怒了,是因为大秦遭到挑衅,还是因为王上的情人遭到迫害?
殿中的大臣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先开口,都道秦王政在芈漓夫人去世后喜欢上了男子,和赵扶苏是情深似海,既然情深似海,却不将人纳入后宫,是因为不想淹没赵扶苏的才华,还是本身就没那样喜欢呢?
秦王政如今的后宫空虚无一人,若是这个位置换任何一个人来坐,都会激起朝臣的不满,为大秦开枝散叶是身为王上的责任,可偏偏是赵政,不过十几岁的年纪便铲除权臣异党的赵政,他的手段足够无情,也因此没人敢置喙。
世人大多慕强,他们习惯性臣服于强者,赵政如此,赵扶苏也是如此。
“是,末将领命。”王翦如今还不算老,按着先生的说法来说,日后攻下其余五国,功劳最大的便是王家,只是不知如今早了近十年,王贲小将军蒙恬如今的年纪能不能担当这样的大任。
脾气秉性是自幼形成的,只是年轻难免气盛,而经验不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将军,方才的只是一时气话,韩国如此戏弄我大秦,还劳烦将军出马扬我大秦军威。”赵政冷静了一瞬又开口道,“待来日平定四海,王将军立下的将是不世之功。”
如今攻韩的功劳也让王家占去一份,这样的王家便真正称得上功高盖主。
“是,臣当不辱命。”王翦恭敬地低着头回道。
“攻韩是为平定天下,让百姓安居乐业不再流离失所,方才说的踏平新郑不过是戏言,因此,迫害百姓抢掠财物欺辱降将者按军法处置,劳烦王将军告知腾将军。”对于这件事,赵政永远不会放心,将军还好,兵卒们本身就没有读过书,大多是以耕作为生的平民,虽然大秦军法严苛,但以军功人头封爵赐官,有些人难免会因为这样杀红了眼,迷失自我。
赵政不想平定四海后,失去的是民心。
在朝臣都退下后,还有三个人留下了:昌平君、昌文君,还有就是王绾。
这方面的确是李斯识时务,即便不像赵高那样会投其所好,却也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而不会在这样的时候惹人厌烦。
“王绾大人先说。”赵政揉了揉额角,尽量不往这几个人身上看去,神色晦暗不明,只掩藏着自己的情绪。
“韩王既已称臣,王上此番还要攻韩,是为了大秦的颜面还是出于私心呢?”王绾跪在地上,未曾看身居高位的君王,即便他害怕,但他还是要谏,“岂不知如此,世人将如何看待大秦?”
赵政闭了闭眼,眉头只突突地跳着,王绾是为了大秦,但赵政想要的更多,他是忠臣,但不能理解自己,赵政已经一再隐忍克制了,可他竟说攻韩是自己的私心?
赵政的一只手放在了案上,只这样轻轻地一拍,殿中的人便都跪了下来,所谓天子一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总有一日,他会是的。
“王大人以为寡人存私心?”赵政的声音层层拔高,目光看向殿中跪着的那人,目光锐利带着几分审视,“寡人此番,是为了大秦的万世基业。”
“王大人,寡人虽然年幼,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赵政又收敛了声音恢复了那股平淡的姿态,这朝上的群臣,每一位都比他年长,虽然他未听过,但也清楚他们私下里叫了自己多少次黄口小儿,赵政不在意,但他不希望他的年纪会成为这些人的偏见,有时候又觉得好笑,他们对自己的偏见和不满,也只有年纪了,“寡人所愿,从来都不是守好祖宗之地,而是平定中原。
韩国迟早灭亡,他称臣不过是饮鸩止渴,赵扶苏是死还是活,结果从来不会变。”
“是,臣明白了。”王绾脸上渗着汗回答赵政。
“王大人退下吧,这段时间你辛苦了。”赵政告诉对方,等到王绾退出大殿他才将视线转向二位楚国公子,其中一位还是大秦的丞相,“二位叔叔有什么话要说吗?”
按理来说,他们之间还是叔侄关系,而熊启曾在大秦为质,大秦给了他一个施展抱负的天地,按着先生的说法,他们最后还是选择了楚国,他们身为楚国公子,放不下大楚的亲人,更放不下大楚的子民。
他们为自己做了许多事,上一世是在即将攻楚的时候回归大楚的,不过是负隅顽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选择。
而这一世这样早便要走了吗?大楚即便国力日衰,也有百年根基,南平百越,北伐陈蔡,物产丰盈,地理优越,只是世家内斗加上张仪的游说导致楚齐决裂,种种原因,少了一种,大秦都不能平定六国。
天时地利人和,尽归秦,他为何还要在韩国再浪费上这样多的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他这样早放了二人归楚,大楚会有所改变吗?而且昌平君了解大秦的国力政策种种,若是熊启能得到重用,也不会来秦,如今回去,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那颗拳拳的爱国之心罢了。
楚国内部世家争斗心不齐也没办法,不像大秦,设立郡县,权势集中在君主身上,所有的决策都在这朝堂之上决定,这样有利也有弊。
若是明君便是利,若是君主无能,便比分封还要亡的快,先生的故事便是个例子,他还活着吧?
没有给赵政悲伤的时间,他还得继续往下走。
熊启答曰:“臣想辞官,王上胸怀四海,即便没有臣,也迟早能做到自己想要的。”
“你想回到楚地去?”赵政反问,上一世的熊启是偷偷回到楚国的,没有同先生说过,可这一次,或许如先生书说的吧,因为他的出现赵政的脾气秉性温和了许多,但也不乏雷霆手段,却能听得进旁人的话理解旁人的心情,熊启他们也敢同自己说这样的事了。
先生说,这样的赵政或许更适合为天子为君王,不会像他做的那样暴戾无情。
可这些改变是先生带给他的,他用他没有温度的一生带给了自己以温暖和爱,如今带给他这些的人不见了。
“臣是楚人。”熊启告诉他。
“你想回到楚地效忠楚王?”赵政又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臣是楚人。”他又重复了一句,眼底是认真和执着。
理智告诉赵政,他要过河拆桥才是对他的大秦对他的理想负责,赵政却还是答应了人:“你们去吧,怎么来的便怎么回去。”
除了这个人其余的都不准带回去,赵政其实想废了对方的双手和舌头,可先生应该希望他仁慈一些。
先生说:我这一生都在遭遇背叛,连我死后也不能幸免,但不能因为这些而否认了少数忠心你的人,有些的人把理想忠孝节义这些看得比性命还重,有些的人重情重义,并不是说所有人都是李斯赵高之流,只是这样的人或许更适合朝堂,所谓善不为官。
而有些的人可能不忠心你,他有自己追求的东西,你不能强求,比如韩非。
“谢王上。”二人跪下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然后离去,而私心里赵政希望他们不会辜负自己此刻的仁慈,而楚国再乱上一些,让他们毫无用武之地。
他又少了个丞相,该让谁来当呢?他本来想让先生坐上那万人之上的位置的,手握这样大的权势,唯有先生坐在那,赵政才永远都不会疑心。
可如今没了先生,该让李斯来吗?如今的李斯或许还不能胜任,此人本就趋利,赵政怕他攀升得太快,会生出不该有的想法。
隗状?李斯?
如今王绾是无可置疑的,算了,先不想了,他去见个人吧,赵政起身伸了个腰,懒懒的姿态是不悲不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给自己找点事做,朝中发生这样多的事,空缺出来的职位都要有人顶上去,本该在雍城举行的及冠礼推迟了,或许是赵政自己的私心,他答应了会回来参与这样重要的日子的,所谓亲人、爱人、知己,以所有的身份来参与。
转眼就秦王政八年了?
寒来暑往,赵政拎了两柄剑需要找个人发泄一下,于是乎便找到了软禁在咸阳宫中的成蟜。
“来,同寡人打一场。”路边的荆桃花瓣落了一地,赵政却没有这样多的悲秋伤春的情绪,看着眼前不知不觉成长起来的王弟,是该说王族的亲情淡薄呢?还是说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不够多?
成蟜接过剑,先是愣了一瞬而后带上了一个无辜的笑来:“王兄,我以为你会杀了我。”
“为时尚早。”赵政的长剑出鞘,划破空气发出一声凌厉的声响。
成蟜勾唇看着眼前人的模样,虽然面上不显却能感觉到他现在的心情如何,韩国马上就要归为秦土了,他不高兴吗?
可是看人不高兴他却高兴得紧。
长剑出鞘,只一声赐教,招招凌厉哪里是切磋比试,周遭的侍卫都捏了一把汗不敢看他们二人。
剑气划破长空,发出猎猎的声响,今日的赵政不想执王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兄的剑法乱了。”这种时候,成蟜也有闲心同人说话,“为了那赵公子,王兄一定恨不得将我剥皮抽筋吧?”
赵政招招逼人,成蟜也只有招架之力,目光锐利地捕捉成蟜的神色,眼底闪过一丝快意:“为什么?
你对寡人有意见,大可以来寻寡人,赵扶苏又何曾惹到你了?”
他早该想到的,想到先生被困是因何人之故,竟还要王绾去查,他曾在韩国为官,又是大秦的公子,得到先生的消息然后递出去绝对是所有人中最方便的那个。
“因为,看你不舒服,我就很舒服啊。
让他出事一定会让你更痛吧?何况我看不惯他。”成蟜笑里带着几分刺眼,那个赵扶苏和赵政太像了,成蟜自知玩不过这个王兄,又为何不能对赵扶苏下死手,让人伤心难过便是他的快意了,“王兄,明明我才是父王的孩子,你这个从赵国逃回来不知道是谁所出的野种也能坐这样的位置吗?”
成蟜偏生挑了赵政的痛处戳,无论他是谁的血脉,成蟜是承认他的能力的,他也是子楚所出,他也是公子,凭什么他晚出生几年这王位便是由赵政坐了去?
而他便要步步退让隐忍还是要受人迫害出走他国?
为什么他们之间不能有一场公平的较量来决定这个位置由谁来坐?那是他以前的想法,可在他看到赵政做的桩桩件件后又不这样想了,他是比不上人的,满腔的不甘化作了嫉妒,看人不爽便是他的快意。
何况,王兄是他的王兄啊,怎么能够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成蟜的剑被人打落,虎口被震的生疼,寒芒闪过眼前,冰冷的剑便抵上了他的脖颈:“王兄不杀了我?”
“他可还活着?”赵政似乎浑然不觉成蟜说出的野种二字,他原先最在意的关乎他的出身和血脉之事在先生这件事上也变得不重要了起来。
“不知道。”成蟜将脖颈往前抵了抵,剑刃锋利很快渗出了血珠,他仰头看着这位兄长,他以为他们的距离很近的,可不知什么时候起变得很远了,“我只是递了个消息而已,至于他的死活,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王兄这样在意他,天下和他不还是选择了天下?
呵,也是,感情终究虚无缥缈,谁能为了一个人真正放弃权势富贵呢?”
他过的这样的不舒服,又怎么能够让赵政过的舒服?何况他们俩站在一起的模样,可真是刺眼得很。
“寡人是秦王,天下人皆为我所用向我臣服。
一个赵扶苏而已,有什么不能舍的?”赵政收回了剑,如此关头杀了他,朝中势必又要掀起一场风波,秦王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连自己的王弟都不放过。
他不怕史书后人的评说,他只是怕影响到他和先生谋划的大业,也只有这个了,只有这个作为他继续下去的动力了。
赵政嗤笑了一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剑转身便走离开前嘱咐了侍卫一声:“看好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王弟,上一世也是这样的吗?他倒是忘了问先生了。
先生如今不在,所有的事便他一人承担吧,他担了这样久的担子,是该好好歇歇了,一瓣荆桃花落在了赵政的身上,一瞬间有几分晃神。
这世间万般花卉,那日他要到了先生手中那光秃秃的荆桃枝便满心欢喜,其实他喜欢的从来都不是荆桃,只唯独是先生的罢了。
先生却以为他喜欢荆桃,每年春来都会折上几支插到寝殿中,章台宫的书案上,他们原本是一个人,自己喜不喜欢荆桃他不清楚吗?
自己明明喜欢的是海棠,或许吧,或许是他的到来多少改变了自己的秉性,到底变成了两个人,先生以为自己变了,可喜欢荆桃这件事上却是因为先生变的。
赵政眉眼温柔了几分,像是想到了什么值得回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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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人家赏花,穷苦人家在池塘种洒下莲子,莲子荷叶皆可入药,莲藕可使用,池子里再养上几尾鱼,岂不是妙哉。
出淤泥而不染,各花入各眼,春生夏长却生生不息。
都说蜉蝣朝生暮死,而我们又何尝不是呢?纵使只有一日也该有一日的活法,嬴政自觉他本身就是幸运的,这一世因为自己的到来有了诸多的改变,譬如他竟和过往的自己搅合到一起去。
纵使遭遇的事情不同,但人物的性格都是相同的,可嬴政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自己还未见到韩非便在新郑城门口被擒了。
这样快的速度,自己前脚刚走,他竟然比自己还快,即便星月兼程赶来通风报信,也需第一时间知道自己前往的是哪里,根据上一世对这些大臣的了解一一排除之后,便只剩下几个人,而这几个人中,几经筛选之后便只剩下了一人有最大的可能:长安君成蟜。
百密一疏,嬴政长叹一声,没有了自己不知道大秦和赵政能不能走向他期望的地方,他是真的不甘心啊。
新郑城外燥热,不绝于耳的蝉鸣,嬴政被围困在上百人的阵中,人不多,但是为了擒一人便称得上多了,至少嬴政自认为打不过。
为今之计为了减小损失,只有两条路可走,一便是投降,而则是用手中的这把含光剑自戕。
争锋相对中,或许韩王对他们的命令是生擒且毫发无伤吧?毕竟自己对于大秦而言有多重要或许他们不清楚,但对于赵政有多重要的风言风语或许已经传遍七国了。
嬴政持剑与人对峙着,脑中却在想一切有可能的后果,到底是活下去还是死了对赵政对大秦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先的嬴政或许只会考虑如何做对大秦更好,而如今加了个选项——赵政。
百般斟酌之下,已经是下了决定。
“赵公子何不束手就擒?我等本无意伤害你。”为首的那位说的好听。
嬴政的目光这才移向人,大约在人的身上停顿了一瞬,然后说道:“你太丑了,污了朕的眼睛。”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嬴政扔了武器,任由他们缴走了马匹钱财,当然也包括那把含光剑。
含光剑,还有那条剑穗,含光承影啊,嬴政忽然觉得赵政给剑取名取的挺好的,到底是秦王政,未来的始皇帝,又能差到哪里去?
只是这把剑不知还有没有拿回来的时候,下一次拿回来大约是攻克新郑的时候吧?
赵政会为了自己退让,但不会退让太多,有必要时会牺牲自己,嬴政足够了解他,也足够了解自己。
但其实对于习惯饮鸩止渴的韩国来说,这样一点小的退让或许也足够了,若是不允,大不了就是死,他又不是没死过。
虽然死亡的感觉当真不好受,也不知道上苍会不会再给他一次机会,眼下的那颗痣又开始疼了,似乎他远离赵政太久便会泛疼,以前不了解,只觉得奇怪,后来反复几次便明白了,只是细细密密针扎般的疼,尚且可以忍受。
这一世,是真的要将自己绑死在赵政身边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韩国的囚牢太小了,并不大气,稻杆也不够暖和还泛着潮,连油灯都不给一盏,也或许是怕囚犯烧了这地方,重建又是一大笔钱。
说实话,嬴政真不觉得自己是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他怕疼也怕死,这是人之常情,虽说人固有一死,但他想正常地老死,而不是这样。
凭借赵政的聪明才智,一定猜得到自己为何被囚吧?
韩国又以什么样的条件交换呢?
嬴政在这囚牢里吃了近月余的饼,比赵政买的那个还要硬,或许是境地不同,感觉也就不同了,这样的囚牢里不通光通风也就罢了,还有一些小动物扰人睡眠,光他打死的扔出去的就有许多。
好歹他也是高贵的人质,虽然不如质子这般高贵,但在赵政的心中好歹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就给他吃饼就着水?
可当他看见旁边那位兄弟吃的,也便不觉得委屈了,韩国这块地方,委实夹在诸国之中艰难求生,多年来早就挖空了韩国,国贫积弱却也没有办法。
如今还好他长好了,掉下去的肉还能再补回来,若是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遇到这样的事,那该有多痛苦?
好歹他也是始皇帝,多久没有这样落魄过了?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要学越王勾践有卧薪尝胆之志,但嬴政实在是养尊处优太久,受不了这样的落差。
在这地方呆的时日越久便越无聊,在他以为自己或许是出不去要死在这鬼地方的时候,却有人来救他了,生更半夜时,韩非独自一人出现在这囚牢里,手持长剑打开门锁出现在这夜色里,手持一盏油灯,将他的整个人都映得温暖了几分。
“还不走?”韩非苍老了许多,如今也是过了不惑之岁的人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思及此处,嬴政心中又是一片苍凉,总不能比上一世死的还要早,嬴政只抬眼看着他:“先生,朕走不动了,腿断了。”
不过是月余而已,嬴政整个人苍白得可怕,韩非将剑往人身侧一丢,告诉对方:“拿着。”
而后走到对方的身边弯腰去背他。
嬴政用左手握住剑身,绕过对方的肩侧攀附在他的身上,生逢乱世,谁又不会点武艺呢?不过强弱的区别罢了。
韩非的步调沉稳,嬴政的唇色发白,身上只渗着冷汗,不想去让对方担心只咬着下唇:“为什么救朕?
不救朕,先生的韩国或许有救。”
“苟延残喘而已。”韩非语调里有几分自嘲,“何况,你是为了我,而来。如今身陷囹圄,我又岂能……不管。”
就说,他看人从来不会错的,月光笼在人的身上,嬴政被背上了一辆牛车,只铺平了稻杆,牛车沉稳也或许是找不到旁的马车了。
“新郑,不安全,出了新郑,我给你找,大夫。”韩非如今口吃是不口吃了,只是几个字几个字地蹦。
“好,倒是先生救我怎得如此顺利?”嬴政好奇地问了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韩非的眼神闪烁,只看着天上的星辰,驾车的仆从从头到尾都未曾言语,只是驾着他的牛车:“我怎么说,也算是韩国公子。”
其实啊,他是假传了王诏,才将人带出来的,他不像孔丘一样周游列国,弟子三千,这世上称他为先生的也只有赵扶苏,如今他回来是为了自己,而自己又岂能不救他?
惺惺相惜,有所同也有所不同。
如今他们终究一个选择了秦国,而一个身在韩国,站在彼此的对立面,能做到如此,已是足够。
嬴政没有揭穿人,只躺在草垛上,月纱笼着人,眼底倒映着星子仰天长叹一声,在这样的夜色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叹息声里有惋惜、有不甘,也有重获自由的惬意。
微风吹起人的鬓发,从一开始,韩非就知晓,他非池中物,视线下移开口问道:“你的手脚,怎么了?”
“腿上受了刑。”嬴政嗤笑了一声,“我一个大秦的臣子,犯了什么罪需要他们这样审?”
要是被赵政知道,肯定又要心疼死。
“至于右手。”嬴政停顿了一瞬,语调里有几分漫不经心,“是我自己弄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韩非有一瞬间的愣怔和诧异。
“因为。”嬴政的言语间带上了几分调皮,或许是和赵政待的久了吧,也或许是因为韩非是这世上除了赵政以外相处起来觉得最自在的人了,“朕怕疼。”
自己可是始皇帝,怎么能因为他们的拷打和威逼屈服呢?还要亲手给赵政写信让他救自己?不可能的,虽然嬴政自认为了解赵政,可也真的怕赵政见了自己的亲笔书信从而意气用事。
即便不写这封信,这些人难道真的就能要了他的命吗?
人对权利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嬴政既不能让人觉得他无用,自己于赵政而言只是一条人命而已,那样的话,他便是真的没办法活着回到大秦了,但他又不能让人觉得自己对赵政而言非常重要,这样的话,韩王可就真的会狮子大开口了。
嬴政是真的怕疼啊,他从十三岁为秦王,谁又敢在他的身上用刑,即便他的剑法如神,那也是用来自保的,没到他的用武之地。
若是真的屈服于这些刑罚写了信,那岂不是亏了?干脆当着人的面拧断了自己的右手,一是决心,二便是他写不了字了。
嬴政断的是自己的后路,即便他们再怎么折磨自己,也写不了字了。
说他怕痛吧,他能对自己下这样的死手,说他不怕吧,其实是怕的,和慷慨就义宁死不屈不同,也或许嬴政这样的人,或许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为何这样做,但赵政一定明白。
也或许,这样的人比那些生死置之度外的更狠也更有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韩非眼底闪过了一丝疑惑,既然怕疼又为何要这样对自己?不过他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君子和而不同,这就够了。
“先生,朕困了,先睡一会。
实在是那地方味道太重又不通风,朕又疼得厉害……”嬴政闭眸,眼下一片青黑,说着话便睡了过去。
夜色里,牛车吱嘎的声响,田间的蛙鸣和蝉鸣不绝于耳。
那样静谧而美好,
山高水长,他们的去路却是渺茫,可即便如此,也该好好歇息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初秋的晨风微凉,田间带着淡淡的稻香,即便生命逐渐走到了尽头的蝉也在不死不休地吟唱着,或许它们想要记住这个夏天,也或许想要它们短暂的生命被记住。
嬴政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生你。”
“赵政,你个野种。”
“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惠王……王二十五年。”
“先生可愿做寡人的商鞅?”
“可就算它死了,也是我的。”
“寡人给它取名为含光。”
“不许唤他先生。”
“若是先生信寡人,那寡人可以信先生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天后土,天佑大秦。”
“先生有心事不必一人担着,可以同我说说。”
“我一直想,先生喜欢什么呢?要什么才能让先生开心。”
……
“因为赵政这个人,本身就很有魅力。
我就是你,你可以像信任自己一样信任我,依赖我,喜欢我。
以后不会再让阿政一个人了。”
梦里有令他不安的,也有让他觉得愉悦的,大梦初醒他有时候总是分不清虚幻和现实,上一世的事情已是恍如隔世,这些人并不知道他,而只知秦王政,那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
身上传来的痛觉让嬴政清醒了几分,一瞬间他想通了,没有人知道那个只存在了十几年的大秦也好,赵政即是自己也是未来的始皇帝,又何必分的那样清,至于自己啊,是站在人的身边替人承担的那个存在,不知道史书后人要怎样评价他,权臣?忠臣?还是皇帝的男宠?亦或者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这些都无所谓。
人生短短一瞬,能被人记住已经足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往的他,活着都是为了他的宏图霸业,从未将心思移到旁的地方去,以为这样已经足够了,也是因为从未得到过。
但是如今拥有了,才发觉这个天地好像多了几抹有趣的颜色。
嬴政的半个身子都僵了,方才睁眼一袋水便递到了自己的眼前,嬴政伸出手去接过道了声谢,才发觉自己的整个喉咙都发着疼。
“吃吧。”韩非递给了人几个果子和一块肉干,“吃过了,才好的快点,要找个大夫,给你接骨。你这样,再拖下去,只怕是不好。”
韩非趁着人睡梦中探了探人的额头,没有了警觉性甚至有些发烫,他第一次捡到人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狼狈过,至少不曾受过这样严重的伤。
“先生陪着朕吗?”嬴政接过果子咬了一口,他也知道这样不好,只是安全最重要,要找大夫却也急不得,他如今疼的都不敢动,他的脆弱不想显露给旁人看,如此而已。
“陪着你……找个大夫,等你身体,好的差不多了,送你到楚国疆界,我便回去。”韩非解释道。
嬴政闭了闭眼,这果子算不上好吃,甚至有些酸涩,结果还是这样吗?冒险救了自己,明知回去是死路也还是要回去,那里有他的家眷,有他的韩国,这些都是他不能抛下的,正是因为这样的韩非才更让人动容。
他救自己,是抱着牺牲自己的决心来救的,明知这样对韩国没有益处,可无论是出于感情还是出于他的为人还是这样做了,便用另一种方式才惩罚自己。
“如果……”嬴政目光移向韩非,他此次出来或许是得不偿失了,但他还是想要个答案,“如果有一日,韩国亡覆了,先生可会……”
“不会。”韩非打断了人的言语,又似是无奈般的笑了笑,“或许以前会,但如今……我有心愿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没有逆转天命的能力,唯有愚忠而已,以前他是真的想陪着他的大韩就这样去了也便罢了,可如今他还有未完成的事。
这样啊,这就够了,嬴政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也清楚韩非公子未了的心愿是什么,是韩非心中的那些文章,那些治国之策,如果这一世还未写出来便去了,别说韩非不甘,自己也会遗恨的。
嬴政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又犹豫了几瞬:“先生要平安。”
等到了那日,不必为大秦效力,也不必做大秦的俘虏,就做一介平民,同妻儿老小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怎么也算,是韩国的公子。”韩非的笑意带着安抚性,其实他也不清楚回去了之后会面对什么,无论是出于家还是国,他都必须要回去,“如今韩秦,两军对垒,也只有绕道,从楚或是魏,回到大秦。
何况,直接从韩国归秦,或许回不去。”
嬴政点了点头,他理解,只是这样回去慢了些,不过他不急,甚至于还要多耽搁一下,起码要等大秦知道了赵扶苏失踪的消息,归罪于韩国进而有更充分的理由发兵。
直接从韩秦的疆界走,不是或许,是肯定回不去,为今之计,唯有绕道。
他出来大半年了,赵政的及冠礼或许是赶不上了,他给自己的剑也弄丢了,或许以前他是重视此剑的贵重,可如今他在意的却是送给自己东西的人的心意。
胳膊上的咬痕早就被旁的伤痕覆盖了过去,路途太长,车马太慢,又是南辕北辙的路途,养伤或许还要耽搁一些时日,等到回去了,或许蒙骜将军已经仙逝了,而冬去春来又是一年。
只是想到远在天边的赵政明明心中难过的无以复加却还要装作一副全然不在意的姿态,他的心总会莫名的钝痛,如果不是他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小崽子,或许他真的会选择自戕,这样的选择他不会受这样多的苦,对大秦来说也是最好的结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至于剩下的事就让赵政一个人去承担,他已经操劳过一世了,死了就不会这样累了吧?众生皆苦,活着只是为了为数不多的那点甜。
他到底舍不得,舍不得赵政一个人,一想到自己如果死了赵政一个人时候的模样和在众人前的伪装就觉得心疼,如果这样忽然撂下担子,或许还不如不重生吧,得到了再失去才是最悲痛的。
那小崽子,最近受的委屈一定不小,如果自己在怕是已经开始耍无赖撒娇了,他应该能感觉得到自己还活着吧?这就够了。
“扶苏。”韩非打断了他的思绪,叫了他一声。
“嗯?”嬴政回应,用他还算健全的一只左手枕着头,就这样懒懒地躺在草垛上,自在而肆意,他忽然明白姚贾为什么是这幅性子了,这样真的很惬意,哪管旁人的看法,自己舒服比什么都好。
凭什么要受礼教的约束,作出一副王公贵族的姿态。
“你好像变了。”韩非的语调里带着几分感叹。
“何解?”嬴政微微眯眸,阳光有稍许刺眼,却不燥热。
“遇见了值得的,在意的人,变得更有,人情味了。”眼前人身上的变化其实很大,韩非难以用一个准确的措辞去形容,却明白这样的变化很好。
“是。”嬴政像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眼底带上了几分温柔的笑意。
随着牛车摇摇晃晃,车轮吱嘎作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其实一开始,就是秦国人。”韩非的这句话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怎么说?”嬴政觉得,他遇见的人都太聪明了,也或许应了那句物以类聚的话。
韩非建议人去秦国,并非因为秦国最强,这只是其中一层原因,眼前人说他许多事不记得了,无论言语真假,韩非都不想去深究:“口音。”
嬴政恍然大悟,他总是会忘记注意这些细节,毕竟人到底是人,百密总有一疏,也因此他落得了如此下场。
他或许有时候太自负了,自以为成竹在胸,上一世的赵高是,如今的成蟜说是他忘了,但其实也是,他仗着自己重活一次的经验,自以为足够了解所有人。也还好,这一次的结果不算严重,以后改正便好。
“是。”嬴政也没打算隐瞒人了。
“回家吧。”韩非似是欣慰又带着点感慨,回到属于你的天地里去,去做我不能做到的事,带着我们的思想去建立你所期望的那个天地。
出了新郑,二人到了一个小县城里找了个大夫,
“你这身上的皮肉伤倒是不打紧,只是可惜了这样细皮嫩肉的一个人,他们怎么下得了手哦。
可惜的是这条腿哦,用什么打的?不是脱臼,是骨头碎了喔,胳膊倒还好了,养得好能恢复如初。
小伙子,痛就喊出来啊,你看看你,嘴巴都咬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啧啧,脸上都是汗,我要把你的骨头接回原位,怎么可能不痛的嘞……”大夫的言语带着很重的口音,相比朝堂上的虚与委蛇,听到这样的言语,嬴政忽然觉得亲切,只摇了摇头扯出一个惨淡的笑来:“没事。”
韩非替人交了一两金,这是要人好好诊治,钱不是问题,这世上,嬴政谁都不欠,唯独欠了韩非的两次,最落魄的两次都有他,只可惜或许是没办法偿还人了,不过钱财乃身外之物,其实韩非本就不在意这些,千金易得,知己难求。
这样一想,也就释怀了。
大夫拿着几块木板棉布要给人的腿和手固定,动手之余还不忘说话:“小伙子,你这个腿啊,建议尽快找个好一点的大夫看看,不然可能会瘸哦。”
“朕知道了。”嬴政回答人,能这样已经很好了,这只手是他自己下的手自然有分寸,至于腿,好不好其实也无妨。
大夫看着人的模样就知道他是没上心,只是摇了摇头起身:“这一个月最好好好休养,尽量少动。
我去给你开药,内服外敷的。”
哪能呢,他们还要赶路呢,起码要先出了韩国再作打算,如今停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嬴政无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倒不是嬴政不想早点见到赵政,实在是绕了个远路,何况他伤未好,一路上颠簸有许多地方又化了脓,接骨的地方又疼又痒。
但其实,他也真的很想他啊,有了牵念的人,便有了纵使相隔万水千山也要想到达的地方。
他与韩非,是在韩国与楚国交界的边陲小镇分开的,韩非留给人的不止一辆牛车,还有钱财衣物干粮和他的那把剑。
“大恩不言谢,先生后会有期。”嬴政同人拜别。
“后会有期。”韩非留给了人一个背影,只挥了挥手,身后跟着的是一路跟随他的仆从,秋风吹起他的长发,他也要回到他的归处了。
他们的口中都说着后会有期,但实际上或许是无期了,上一次分别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转眼间韩非也已经四十余岁,连赵政都到了弱冠之年,而这一次的分别,也就是最后一次。即便不相隔天涯海角,韩非也不愿意看见嬴政了。
他们是隔着国家的知己,也是隔着灭国之恨的知己,如此而已,或许哪天,嬴政还能拜读到韩非公子的大作,有此希冀,也就够了。
嬴政一直觉得韩非像是认死理的书生,可那日分别的夕阳下,嬴政却觉得他像是个侠客。
进了楚国疆界,便算是暂时安全了,到底现在秦楚交好,两国王族是有姻亲血缘关系的,嬴政悠闲地驾着牛车,慢悠悠地晃进一个镇子里将自己安顿下来。
他还没有真的那样潇洒,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情况,只是在逆境里在意也没用,反而影响心情,倒不如潇洒一些,如今安全了也有条件了,或许真该好好地找个大夫,休养生息一段时日。
这具身体也还算年轻,找个好的大夫,应该是能恢复好的,或许有些后遗症,但那也无妨了,能得到那样的结果,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意料之外的是,他在药铺里遇见了他许久未见的故人,迎面撞见陆玄,二人的脸色都有些苍白,陆玄手提着药包先回以一笑,而嬴政这左手拄着杖看起来比陆玄还要狼狈几分,在路过人的时候他先开口了:“在下住在离这不远的天问客舍,知道阁下有话要问我,我在住处等候阁下的大驾光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声音很低,似乎极力按捺着咳意说完了这样长的一段话,走路有几分虚浮,倒不如自己用一条腿的。
几年未见,怎么就成这样了?当年嬴政还以为他的病是装的,如今即便装的再好也是装不出他这副模样的。
“好。”嬴政答应了人,这才向铺子里走去。
望闻问切,即便嬴政伤的地方已经很明显了,大夫还是按着最基本的开始来:“公子伤成这样幸好得遇良医及时诊治,只是是否未曾好生休养过?”
“生逢乱世,一路奔波,如今才得安宁。”嬴政如实告诉人。
“您身上的伤本来早该好了,如今却开始溃脓,只小心留疤啊。
这胳膊关节倒是没什么问题,已经接回去固定了,如今长的也差不多,只是这腿。”大夫一说到这便开始皱眉。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嬴政交了一锭金搁置在案上,语调温和地告诉人,也让人宽心,“大夫只管尽力医治便好。”
“只怕医好了,这腿也会跛,来日下雨天寒都会疼。
你们这些书生,真的是,即便再重要的事也重要不过身体,一个两个的,将自己的身体折腾成这样了,还要嚷嚷着为生民立命四处奔走。”大夫又道,语调里有几分气,却也无可奈何。
“无妨,大夫只管用药。”嬴政告诉人,跛了就跛了,只是不知道赵政会不会嫌弃,大夫这是把他和某些人联想到了一起,而这个某些人其中或有陆玄,可他和人不同的是,他的的确确是在逃命,而不是为了折腾自己,“朕想知道,方才来的那人,得的是什么病?”
“我是大夫,又怎么能对他人说病人的情况,你们若是相识,不如自己去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您的病症,用不了这样多的钱,多余的,我会找给您。”大夫倒是有医德,如此嬴政便放心了几分。
趁着在镇上休养的时日,嬴政去见了一次陆玄,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让人忍不住蹙眉,脸上苍白身形瘦削的不成样子,即便这样他还是规矩地坐着,而嬴政因为腿脚不便,便放纵了几分。
“兄台一定有许多想要问我的。
多年前的恩情尚未答谢,说起来这倒是我第一次招待兄台。”陆玄替人倒了碗茶,便忍不住地转头去咳嗽。
桌上布了肉干果脯,虽然不多,但对于二人来说,已是足够。
初见时的陆玄,虽然也有几分病态,眼底却是意气风发,不像现在,眼底染上了一层云翳,明明正当盛年,却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者。
短短的时日,到底经历了什么?
“虽是萍水相逢,我却当兄台是故人。”或许人与人之间是这样的,有些的人天生便让人觉得亲近,嬴政只问,“见兄台形容憔悴,不知兄台得的是什么病?”
“痨症。”陆玄低低地笑了,虽然微不可察,可他分明从人的眼底捕捉到了一丝怜悯吗?好像又不是的。
痨症药石无医,即便用药,多则几年,少则数月,日子都是倒着数的,可即便如此,一日也该有一日的活法,万万不是这样绝望的活着,嬴政看着人总是带着好奇,因为上一世自己身边没有出现过这个人,更因为他太神秘:“你知道我想要知道什么,不如兄台自己回答?”
嬴政饶有兴味的看着人,陆玄也笑了:“我本名玄,姜姓吕氏,是兴周八百年之姜子牙的后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你可知,我是哪国人?
不过我这一支,算是旁支。
齐王昏聩,偏信奸臣,以为秦齐交好,两国相隔甚远便秦对齐便不会生出什么心思,岂不知唇亡齿寒的道理。
时至今日,若放任秦国一味地吞并他国的疆土,秦王又怎么不会想为天子,毕竟没有哪个君主会嫌弃自己领土疆域辽阔。
孙子云:兵者,诡道也。
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身为君王,存有侥幸的想法,岂不是愚蠢至极?
我有心救国,然而身居高位之人,在其位而不能谋其职,身为君王重用奸臣,胸无大志偏于一隅。
百姓只想着什么时候能不打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是,百年来诸国纷争,死了太多人了,大多都是平民。
这乱象,总有一日要统一的,不是你就是我。
只可惜,大齐的君主,也只有一位齐桓公,同样的血脉流传下来,怎么就到了如今的地步。
这样说来,我倒是羡慕你们秦国,历代君主虽算不上雄才大略,但也算是英明,发展到了现在。
我本心存侥幸,秦王政十三岁继位,由丞相专权,我以为如此年幼的君主和这样的权臣加上天灾,大秦会衰败,会乱。
可即便如此,秦国却日益强盛,诸国之中多少都有秦的奸细不是吗?”
陆玄说一句便咳上一咳,转而又喝上一口茶,他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他将不久于人世,已无逆天改命的可能,和聪明人说话,即便藏几分又有什么用呢?
“我十七岁起便游于诸国,想找到救国的可能性,只盼着假以时日大齐再出现一位英明君主。
即便秦强,六国联合抗秦则必胜,可诸国的王子公卿,世家大族,只顾自身的利益,好似他们活着的时候他们的国家不会亡就好。
反正攻打的又不是他们的国家。
即便有心联合的也只是一小部分人,互相猜忌之后又不了了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自幼便有弱症,却又奔波劳碌多年。
有这样的结局,是可以预料的。”
陆玄像是释怀似的笑了,至少他不用亲眼看见大齐的亡覆:“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嬴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至少齐国的王公贵族里,像你这样的太少了,但正因为这样,你的努力才显得可贵而不是可笑。
即便到头来无济于事。”
眼前人要是知道他的大齐最后不战而降,或许会更难过的吧?倒不如看不见这样的事,早早地去了才好。
到底不战而降和宁死不屈哪个更好呢?
或许那是齐国君主做的最英明的一个决策了,顺应时势,保全了所有人的性命,少了牺牲和流血。
可对于陆玄来说,或许不是这样的,所以说,他庆幸他是秦王政,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像陆玄这样,即便聪明胸怀抱负,了解时局而又有什么用呢?
上一世到最后自己连他的姓名都不曾听过,陆玄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为了他的家国付出所有,可终究是杯水车薪,连历史也不曾记住他。
“七国也曾都是周天子的臣民,虽然习惯文字大不相同,但文化风俗都是大同小异的。北方的胡族,那才是异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何必分的那样开?总有一国要站出来结束战乱,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陆公子的家国理想,想必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吧?一国的存亡牵扯到最重要的还是贵族的利益不是吗?于百姓无甚干系。
陆公子狭隘了。”嬴政告诉对方,虽然声音不大,但字字句句都极具力量,“大秦会结束这样的乱象,还天下一个海晏河清。”
陆玄愣怔了半晌,许久答不上话来,北方的胡族才是异族吗?或许吧,或许是他狭隘了,可是这样短的时间他也跳脱不出来了,眼前人描绘的是真的很好啊,陆玄眼里带上了几分色彩:“会吗?”
“会。”嬴政回答他。
陆玄低头喝了一口茶,语调很轻,又像是释怀:“那就好。”
等过几个月,或许他会回到大齐,时也命也,他不斗了,也不争了,死在故乡总比客死他乡要好,父母在不远游,他的父母或许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当真是不孝。
最后,嬴政拜别了陆玄,四目相对,又是一句后会有期,可谁都知道,那是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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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骜将军去了,是寿终正寝的。
尉缭也来了,是先生要找的人,大秦不缺将才,缺的是帅才,纵观全局的兵家奇才,先生嘱咐过,如果人来了,一定要善待之。
赵政用了好大的功夫才将人留了下来。
朝中的空缺出来的官职各得其所,前线的将士在奋勇杀敌,如今他这个王上反而闲了下来。
坐在池塘边看残荷一片衰败的景象,脚边放着个酒坛子,手上端着个大碗豪饮,头发微微有几分散乱,如今的赵政也到了该束冠的年纪,王上的发冠还是冠帽总是华贵异常,赤玄色的常服,衣服垂落下来一角。整个人倚坐在栏杆下,慵慵懒懒的姿态,仿佛下一瞬就要栽倒进这池塘里。
这样的角落里,只有他一个人,整个人仿佛被哀伤笼罩着,缓慢的步调声响起,是一深一浅的脚步声。
赵政以为是谁路过,直到那脚步声在自己的身后停下,熟悉的味道传入鼻腔,赵政手中的碗猝不及防地摔落到了地上,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陶碗被摔的七零八碎,忽然很难相信。
手指发着颤不敢回头去看,总怕是自己喝多了的错觉,过了多久了?赵政都快忘了,他虽然嘴上不说,满腹的孤单和委屈无处诉说,思念却像窖藏的美酒一样越发浓厚。
他爱他啊,哪管他是谁,从哪里来,他都爱他,他的生命里出现这样一个惊艳的人,怎么可能就此消失不见?
赵政一直在等他,总觉得他是活着的,还有无数的话想和人说,想和人倾诉,上苍既然眷顾了他们就不会收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了?喝这样多的酒?”这样的声音很轻,落到心上的时候却很重,赵政再也忍不住,只红了眼眶转身去看他。
只一眼,恍如梦中,一不小心踢翻了酒坛也来不及管了,九尺的身长猝不及防地撞入人的怀中,嬴政总觉得胸腔发闷,伸出手去抱住他轻轻地抚摸着人的背脊,这小崽子八成是委屈死了吧?
“你来了?”赵政的语调里带着几分哭腔,哪有平时的威严。
“我来了。”嬴政回答他。
“我真的……”赵政的语调有几分哽咽,却怎么也没办法往下说下去。
我真的很怕你没那么喜欢我,我真的很怕你权衡利弊之后放弃了自己也放弃了我,我真的很怕你把这一切交给我一个人。
如今见到人了,他也知道答案了,说不出的话不必再说,只以吻封缄,赵政的一只手绕过人的腰,一只手扣着人的头。
嬴政微微仰着头,只被动承受着,微微闭着眼纵容着人的侵略,
谁会喜欢上自己啊?久别重逢过后,嬴政方才明白,眼前人早就在自己的心底扎了根,离不开了。
嬴政是个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都会算计进去的人,却怎么也舍不得去算计他,如果一个人会做错事情,两个人是不是会好一些。
赵政的吻带着点惩罚的意味,咬得人的唇瓣发疼,漫长的接吻过后有几分窒息感,胸膛微微起伏着,二人看着彼此的眼眸,蓦然地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的心情难以描述,见不到人的时候星月兼程只想着早一些见人一面,如今见到人了却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二人就这样对视着,无语凝噎,等到自以为收拾好情绪后,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唤了句:“阿政。”
而复又笑了,笑的并不好看,赵政干脆弯腰一只手绕过人的腿弯将人打横抱起,朝寝殿的方向走去。
嬴政其实并不喜欢这样被拥抱的姿势,有损碍他的威严,只看着赵政的模样便也算了,双手反而勾上了人的脖颈,整个人呈现出一副依赖的姿态。
整个路程沉默无言,偶有路过的宫人也不敢瞧这一景象,要么背对着,要么就匆匆地走开了。
赵政的模样有几分可怖,像是要将眼前人撕碎了拆吃入腹的表情,即便这样,嬴政还是被人温柔地放在了榻上。
嬴政就这样平躺着,长发微微有几分凌乱,赵政坐在人的身边,也没去看他,最后只说了句:“我很生气,夫君。”
即便很生气,还是拿人没有办法,他有一万种办法去对付旁人,可对于先生,总是没办法的,他是自己的软肋。
心中的愧疚感难以形容,嬴政心下发酸,他总是知道怎么让自己心疼,嬴政起身从背后抱住人,浓郁的酒香弥漫过鼻腔,他觉得他或许也醉了,皇帝是不会错的,但是嬴政会:“我错了,夫君。”
“一直以来,我很想你。”眼前人一服软,他就没办法了,转身回抱住人,他的思念难以形容,只用了一个很字,但到底是多少呢?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回来了,嗯?”嬴政的声音像是穿堂风,轻飘飘地传入人的耳中,他从未觉得分别如此难受,如今却是真正地跨越了万水千山走到了人的面前,两个人都表露出了他们脆弱的一面,也只有在彼此面前才会有的这样的一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后,不能离开我了。
不能去找什么韩非李非王非的,只准在咸阳陪我。
在家里带孩子。”赵政稍显稚气又颇为霸道的语气有几分可爱,这些话也就是他借着酒劲无理取闹的言语,他只是觉得先生太辛苦了,这一世的重担应该让他来担。
嬴政听到人的言语,只忍不住笑了,你明明知道有些的事我不会听你的:“好,王上说什么就是什么。
阿钰怎么样了?过了年就可以念书了吧?”
“不准想他。”赵政无奈,好好地他提什么孩子。
“只准想你?”嬴政松开了人,言笑晏晏地看着他,整个人带着几分懒散的倦意,少年人的占有欲颇强。
“赵政。”嬴政的眼眸深邃,“即便我心中只有方寸之地能容纳得下人世间的情感,那块地方也是属于你的。”
他自认为算不上多深情的人,他的人生里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可经历过此次的分别,眼前人到底还是很重要的,他不仅在意人的平安,还在意人的喜怒哀乐,其实他们可以一起去做。
嬴政的言语字字句句凿刻在赵政的心上,赵政凝视着人的目光只呼吸一滞,他的先生瘦了、苍白了,下意识地就将人推倒在了塌上,整个人虚压上去,按理来说,分别许久,先生如今脸色又这样不好,他不该这样急色的。
可有些的事,是情之所至,他忍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做就做。”嬴政告诉他,“只是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你说。”赵政低头用一只手去剥人的衣带。
“含光剑丢了,连着剑穗一起。”嬴政这话说的有些心虚,毕竟也是赵政费了心思送给自己的物件,说丢就丢。
赵政的动作一愣,又继续剥了人的一层衣衫:“没关系,你平安就好。”
可这样的话他下一秒就说不下去了,这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映在雪白的肌肤上,哪里又称得上平安二字,赵政看着,只觉得有几分喘不上气来,他忽然很想把成蟜掐死,他早该想到的,怎么可能这样平安地归来。
“那时候实在是疲于奔命,加之天气炎热便溃了脓,本来应当不留疤的,只是不知养个几年会不会淡一些。”嬴政云淡风轻地同人解释,看着人的模样似乎比自己还疼似的便伸出手去揉了揉他的发,顺手摘下了他的发冠与发簪,青丝如瀑散落下来,方觉赵政是真的长大了。
赵政的指腹抚摸过人的肌肤,低头啄吻上了人身上淡淡的伤痕,新长出来的皮肉格外的娇嫩,赵政问:“除了这个呢?”
“腿或许跛了,骨头里还是会发疼,估计还在长,也不知会不会好。
以后比剑可能比不过你了。
右手断过一次。”嬴政不打算瞒着他,迟早要知道的,他们之间本就不该有什么隐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政呼吸一滞,替人拢了拢衣衫,作势要下榻:“我去为你请太医。”
嬴政半起身用手拉住了人的衣袖:“其他的事明日再说吧,我想做,如今坊间的大夫不比御医差的,而且这并不算什么病症,骨头接回去了更多的还是看自己的身体情况。”
四目相对,赵政打量了人许久最后才回了人一句好。
犹豫了半晌又道:“可需要用膳?”
“不用。”嬴政来找人之前未免太狼狈特地沐浴更衣又用了饭食才进的宫。
以往急色的都是自己,什么时候先生比自己还急色了?
赵政看着人衣衫半掩半藏的模样觉得有几分口干,又回到了塌上与人交缠接吻,而后用衣带绑缚住了人的双手,用发带蒙上了人的眼睛:“先生乖一些,别动,让你舒服。”
视觉被剥夺,其他感官随之放大,因为身上的人是赵政,所以他也不慌,反而来了几分兴味。
濡湿的唇瓣和手掌划过身上的每一寸地方,撩拨得嬴政起了火,心跳声异常清晰,嬴政低喘着气,唇瓣微微张合只觉得有几分口干。
以往最为急色的是他,如今倒是耐得住性子,身上人耐得住可嬴政有些憋不住了,正当他要出声催促人的时候,下身的欲望蓦然被包裹进了一个紧致温热的地方,嬴政整个人蓦地有几分僵硬,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彼此雌伏是他们互相妥协的结果,平日里连次数都要数数清楚生怕自己亏了一次,即便那个人是自己,愿意为之妥协,但也更想要自己身处上位。
嬴政如此,赵政亦是如此。
这一次,嬴政做好了被侵入的准备,因为愧疚,因为思念,因为喜欢,也因为……除却生死,两个人能够在一起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他们之间的缘分,本就是上苍垂怜。
嬴政喉结微动,喘息声逐渐地清晰了起来,他想象着赵政坐在他的身上,用那后穴吞吃他的欲望的模样,眼底带着湿润的欲望唇瓣微张着,一双腿修长无处安放。
“唔。”赵政发出了一声痛呼,也或许是低吟,疼痛里带着几分愉悦,连他的欲望也消退下去了几分,额上渗着细细密密的汗,草草的开拓过后便这样坐了下去,当真是在折磨自己,只这样便觉得疼了,那先生呢?
“太久没做了,似乎紧了很多。”赵政言语间带着几分笑意,坐在人的身上上下起伏了起来,凭借感觉和本能去让身下的人舒服,也让自己舒服一些,先生的腿脚还会疼,他又怎么舍得让人做出旁的姿势。
肠道被逐渐操开,变得有几分湿润,赵政低喘着同人说着话:“先生,舒服吗?”
“舒服。”嬴政告诉人。
“我就知道。”赵政语调里好像还颇为骄傲似的,“我以前总会同先生争,可是如今能见先生归来,方觉,其实这些都不重要的。”
雌伏于人并不会让他觉得屈辱,取悦喜欢的人有什么好觉得羞辱的?先生喜欢,取悦他一辈子也无妨,忽略过那些碍眼的疤痕,其实这幅模样的先生也很漂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次发泄过后,赵政伏在人的身上感受着人的心跳,二人的呼吸交错,先生的东西发泄在了自己的身体里,带着滚烫的温度,偶尔又流出一点,感觉有几分诡异。
看着嬴政一副任人施为的模样,赵政又起了反应。
“阿政。”嬴政的语调里带着几分情欲亲昵地去唤人。
“怎么了?”赵政的一只手忍不住勾弄上人的喉结。
嬴政觉得有几分酥痒,他告诉人:“还想要,一次不够。”
躺着就可以享受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嬴政难得听赵政的话,这几天都在带孩子,其实相较于他并不协调的一双腿,他更在意的是他的右手,任谁练了这样多年的剑术,却因为现实原因再也无法肆意自如的执剑总是没那样容易释怀的。
许久未见赵钰,他已经长开了许多,记忆中熟悉的面孔,嬴政的心也柔软了几分,初见便听人唤了一声:“赵先生。”
软软糯糯的语调,那样小小的一只,脸上的软肉总让人忍不住去掐:“嗯?公子许久未见,长高了。”
嬴政去揉人的头发,扎两个小髻用红色的发带缠起颇为可爱:“大公子还记得朕?”
“怎么能不记得,父王总提起你。
平时凶巴巴的,一提起你就一副要哭的样子。”赵钰嘲笑他父王的时候微扬着头,一副小大人的姿态,“讨厌死了。”
“那你讨厌我吗?”嬴政蹲下身去抱他。
“喜欢。”赵钰的手搭在人的肩上说道。
“那以后,我做你的老师好不好?”嬴政又问,他和赵政都有太多事要忙了,但未来的储君的老师总归是要千挑百选出来的。
朝堂上的那些人,迂腐的太迂了,李斯之流又太利己了,眼光总是过于狭隘,而严苛的总是过于严苛,反复斟酌过后,可堪用的不过寥寥,何况小孩子容易学歪,嬴政总是不放心。
“好。”赵钰将一个好字说的抑扬顿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惹得嬴政的心情都好了几分,后来的几天,他都会来见赵钰,有时候教赵钰写字,有时候陪着人玩。
玩的内容不限于八卦锁和围棋。
赵钰一脸为难惆怅的模样,长吁短叹,小小年纪就有了不小的烦恼。
“你娘要是知道你这么聪明,一定很欣慰的。”嬴政哄他,却依旧逼迫着小小年纪的赵钰承受他不该承受的学习内容,这一世,嬴政觉得他一定能当一个好老师、好父亲。
“赵先生知道我娘?”小孩的眼睛忽然明亮了几分,带着几分期待的看着嬴政。
“知道。”嬴政有几分心慌,他忽然就拿人没办法了,小孩总是需要娘亲的,可是赵钰这样小的年纪,他的娘亲就离开了他,一定很孤独吧?
“哦~”赵钰灵光一闪,“是不是赵先生才是我亲爹,和我娘私通生下了我,所以我父王才不喜欢我?”
“胡说什么呢?”嬴政给人的头上来了一下,“你父王很爱你。”
只是现在的赵政年纪太小了,总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何况他和小孩子置什么气,总是拈酸吃醋的。
“唔。”小孩子说哭就哭,眼底很快就盛满了泪水,“父王总是想让我唤您爹,我肯定不是他生的。”
嬴政有几分哭笑不得,小孩子也就算了,赵政也这样闹,赵政的心思其实他也明白,自己很喜欢扶苏,上一世有愧于人,身为父亲想要弥补一二,赵政总想着人再认一个父亲,其实叫不叫爹什么的都无妨,嬴政不想担这样的虚名,何况这一世是赵政和人的父子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后这样的话说不得了,你要不是你父王生的,早就拿出去丢了。”嬴政叮嘱人,扶苏愿意亲近自己便已经足够。
“赵先生可否跟我说说我娘的事?”赵钰的神色好不委屈,满怀期待问出口,想要从人的口中窥得一二他娘亲的事迹。
“虽然是两姓联姻,但你娘亲很爱你,她给你做了许多衣裳,从几岁的到十几岁的,其实她并不擅长女工。
其实是个奇女子,琴棋书画,剑法骑射她都会,温柔又坚强,聪明又理智。
她说,她要做超越大部分男子的女子,她是楚国公主,生的很漂亮,所以生的大公子也很漂亮。
她生你吃了不少苦,有一次啊……”嬴政难得这样温柔,他用一生来学会了如何去做一位父亲,絮絮叨叨的言语,怎么说也说不完,就这样将人揽在怀里,末了他说,“总之,你要记得你的娘亲,再来记住我们。”
“呜呜呜,赵先生为什么不是我爹。”赵钰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盯着人看,他又开始了。
“王上他也很爱你的,私下里总是提到你,将你养的这样好。
阿钰,你不能这样伤他的心。”嬴政教他。
“知道了。”赵钰总是有些怕眼前人的,明明很温柔,但却总有一股威严在。
“我会像你父王一样爱你,如果你想的话,就将我当成你的另一个父亲。”嬴政告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先生,你和我父王,是不是夫妻关系?”小孩子在有些方面总是敏锐。
嬴政愣了一瞬而后告诉人:“是,阿钰会讨厌吗?”
赵钰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父王他配不上您。”
“我希望阿钰以后也能遇见自己想要用一生去喜欢的人。”嬴政说这话带着几分无奈,他其实有些舍不得扶苏坐上那个位置,那个孤家寡人的位置,争权夺利至高无上的位置,凑过来的人要么为权势要么为富贵,又怎么能够得到真心相待呢?
可既然拥有了这一切,总该承担起他该承担的事。
嬴政第一次耐下性子去和小孩子聊天,更多的是迁就,时间不知不觉地过着,赵政的蓦然出现让赵钰拉下了脸,拽着他的赵先生的衣袖不舍得放手:“唔。”
“先生是我的。”赵政神色严肃地告诉这个便宜儿子。
和小孩子计较什么?嬴政无奈:“一起用晚膳吧。”
“哼。”赵钰扭过头去不看赵政,父王每次来都是带赵先生走。
嬴政同赵政对视了一眼,颇有几分无奈,两个人用眼神交流着:
“你又惹人生气了,还不快去哄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寡人是王上,寡人不去。”
“随你。”
话虽然这样说,晚膳时候赵政总是别扭地给赵钰夹菜,赵钰别别扭扭地吃了,眼底却是愉悦之色,这一对冤家,到底是父子天性。
晚膳过后,二人携手回了寝殿,或许对于赵政和赵扶苏这一对,朝臣也已经认命了,特别是当赵扶苏回来之后。
其实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是无人敢置喙的,至于私下里怎么形容他们,又与他们何干?
“寡人想给赵钰找个先生。”赵政同人说道,“但挑来选去总觉得不合适。”
“赵钰太小了,其实可以给他多请几位先生,取长补短。”嬴政忽然想到了什么,“韩国攻下之后,韩国贵族里有个孩子,叫做张良的,如今应该十岁左右,此人是大才。
若能为赵钰的伴读,有个榜样。
日后更能为君臣典范。”
他不仅有大才,可还是个刺客,嬴政无奈,上一世的事便随风去了吧。
“先生想教他吗?”赵政又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空我都会教的,我是他的父亲。
但我只是阿政一个人的先生。”嬴政告诉人,这样的言语对于赵政而言显然很受用。
他其实并不是吃赵钰的醋,总是逗逗先生,年迈的自己有时候太老成了,如果自己同他一样的话,岂不是很无趣?
先生一个人度过了他传奇却又荒芜的一生,如今再回来,治愈的又何止一个人呢?
“其实,我想让先生做丞相的,万人之上的位置。
先生在那个位置,我才万分放心。”赵政勾着人的手指告诉人,两人找来了棋盘打算下上一局,“可是先生回来得太晚了,如今大家各司其职。
我总想着,要不要弄一个人下来。”
“赵政,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做色令智昏?”嬴政颇有几分无奈,“他们什么错都没犯,你就想将人弄下来?”
“即便是丞相给先生做那也是不够的。”赵政反驳。
“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吗?”嬴政反问他。
“那就等王绾死了再说。”赵政又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嬴政:……
他有时候跟赵政讲以后的事情,不是让人盼着大臣什么时候驾鹤西去的。
嬴政落下一子,目光移向赵政带着几分探究:“赵政,你当真没动过娶我的心思?”
赵政低头看着棋局,却因为人的言语愣了一瞬,转而看向他,神色认真的告诉人:“想过,但是先生的天地不该在这后宫。”
是了,他有他的骄傲,怎么可能为了人步入后宫,女子都不甘心成为男子的附庸,何况他是始皇帝。
男子之间,又何必强求于那虚无的名分,他们本身就是绑在一起的。
“我输了。”赵政看着棋局,一步错步步错,不需要看结果,如今已经能推演出最后的胜负。
落子无悔真君子,嬴政收了棋,目光灼灼地告诉人:“是阿政的心乱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宫中的太医几乎都被赵政传唤来为嬴政诊治过,
诊脉摸骨之后都说:“如今赵大人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其余的只能看赵大人的身体恢复情况。
俗话说药补不如食补,如今开再多的药也是无济于事。”
太医措辞谨慎:“赵大人的腿,可以多按按,如今年轻,或许能恢复也不一定,多喝点骨汤吃点鱼肉,总归有益处。”
“如何按,李大人不妨演示一遍,寡人也好学学。”李太医捏了一把汗,他哪里敢去捏赵扶苏的腿,刚刚摸寻探查一遍就险先被秦王的眼刀给杀死了。
“上手,没事。”嬴政无奈,什么时候赵政变成这幅性子的他已经不记得了,等他反应过来,赵政在自己面前便已经是这副模样的了。
俗话说,食色性也,何况是年轻人。
可即便如此,赵政似乎因为自己身上的伤收敛的不止一星半点。
赵政似乎怕人养伤太闲了,便将奏章都交与了嬴政批,左右他们字迹相同,想法也相同,不会惹人生疑。
一日三餐的高汤喝着,嬴政觉得,他的骨头养没养好不知道,或许长胖了不少。
月明星稀,清风拂面,这条腿什么时候变成了老寒腿?嬴政只是在月半赏月都要被人拉着回去,生怕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政。”嬴政清了清嗓子,神色严肃地告诉人,“你当我是什么?”
“夫君?先生?秦王?皇帝陛下?”赵政一口气说出了一连串答案。
“我没那样脆弱,不需要你事事迁就。”嬴政告诉人,他还是喜欢以前争锋相对的感觉,没必要委屈自己,无论是政见不同,还是生活中存在差异,亦或者是床上。
“不是迁就。”赵政告诉人,“是害怕。”
他不能失去先生,所以害怕,也是心疼,心疼先生受了这样多的苦,该好好宠着惯着,他迁就着先生的同时,先生又何尝不在迁就他?
殿内铺了厚厚的地毯,繁复复杂的纹路和柔软的触感是为了迁就嬴政,倒不是赵政厉行节俭,而是赵政喜欢冰凉而又坚硬的触感,而嬴政受伤后赵政总怕下雨了返潮让人的腿疼,于是乎便铺上了地毯。
如今看来,倒是挺方便,嬴政靠近了对方,彼此的气息交错,他扯过对方的手将人拽入自己的怀中,动作凌厉而狠辣,而后直接将人摔在了地上,嬴政的整个人也随之倒了下去,用另一只手护住了对方的头。
猝不及防的举动让赵政有些措手不及,重心失衡摔在了地上本能地去拉扯过嬴政,嬴政的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人的身上,眼神深邃像是瀚海,强势而侵略的眼神惹得赵政呼吸一滞。
二人对视着,嬴政抽出了垫在人身下的左手,拇指微微碾磨过人的唇瓣,唇瓣张合,声音带上了几分低哑:“我会陪着你。”
不用害怕,也不用迁就,你不会失去我,永远都不会。
这个姿势有几分逆着光,看不真切嬴政的神色,嬴政收敛了几分气场偏过头去咬上赵政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喷撒在人的耳廓,像是刻意压低了的嗓音带着几分勾人:“夫君,我想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谁忍得住?嬴政的气息弥漫进鼻腔,勾得人心痒,偏生是存了心思撩拨人的,赵政觉得满腔的热血都往下涌去,化作了炽热的欲望。
只一个翻身,位置便颠倒了过来,九尺的身长和宽阔的胸膛笼罩着人,五官凌厉微微抿着唇,看起来倒是正经,但呼吸早已凌乱。
嬴政的一只手抵在人的胸膛,眼下的红痣熠熠生辉,粲然一笑一只手勾上了人的脖颈仰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在往上一点,就可以触碰到人的唇瓣了,语调只带着几分戏谑,他告诉人:“阿政,你的心跳好快。”
赵政本来是虚压在人身上的,重量都由他的四肢承担着,如今一只手扣上了人的后脑,低头只吻了下去,两个人互相交缠了许久,而后赵政意犹未尽地咬了咬人的唇瓣,等反应过来,他的大半重量已经压在人的身上了。
嬴政解开了人的衣带,一只手已经向人的下身探去,而嬴政的衣服敞开着,是另一种若隐若现的美,赵政的手伸进人的衣服里,隔着布料揉捏着人的腰线,正当想入非非的时候,位置却又调换了过来。
嬴政跨坐在人的身上,弯腰去解开人的发冠,青丝散落在地毯上,凌厉的五官带上了几分柔和,或许大多数人都忍不住想臣服于秦王政,可他们之间,只想着彼此征服,如今看到这副模样的赵政,起了几分蹂躏的心思。
指节勾开人的衣物,冰凉的触感握上了人的欲望,要害处被人拿捏,赵政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人的动作。
指甲刮蹭过顶端的小孔,更是惹得人的欲望又炽热了几分:“想要我帮你含一含吗?”
嬴政问人,技巧先不论,最主要的是这幅臣服的姿态就已经足够勾人,男人或许是更了解男人的。
“想。”赵政听到人诱哄般的语调,哪里不想,他想了许多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嬴政跪在人的腿间,衣衫半解,只含进去了一个头部。
欲望被包裹进一个湿热温暖的地方,看着人的姿态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双手握了握拳,哑着嗓子告诉人:“别跪。”
“别将我想的这样脆弱。”嬴政吐出了人的性器回答道,并不好闻的味道带着淡淡的腥味,顶端渗出的晶莹流入口腔,而口腔中的唾液又浸湿了性器,显得有几分淫靡不堪。
赵政摇了摇头,而后纵容了人的动作,微微偏过头去不再看人,只感受着人的动作,虽然不能全部吃进去,但加上手上的技巧已经足够。
偶尔的吮吸和舌尖的戳刺感更是让赵政发出一声低喘,忍不住道:“再吃进去一些。”
到了这一步,男人若是忍得住,才是要命,嬴政心里觉得好笑,今日总不能让人坐上来自己动了,而后依言又含进去了一些,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嬴政才将人的东西吐了出来,只轻轻地套弄了几下,浊白便射了出来,溅在了地毯上,也有一些落在了嬴政的手上。
嬴政的唇瓣红润淫靡,方才用那里吃过自己的……
或许是有几分欲求不满,只这样想着,赵政又有些起了反应,干脆坐起身来将人身上的衣服都剥了下来,只裸呈相对着。
嬴政下身的欲望活跃,方才并未发泄过,胸乳暴露在了空气中泛着点点的红,身上是上次留下的未褪去的印记。
嬴政喘着气,眼眶泛红只微微仰着头,一双手撑在地毯上这样随意的双腿大张着坐着告诉人:“都这样了,想做就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政跪着膝行着到了人的腿间,俯身咬上了人的肩侧,留下了一个淫靡的红痕后方才满意地松开了人,跪立在人的腿间,食指微微勾起了人的下颚,迫使人与之对视:“其实,我不止一次的,总想要弄哭先生,想着那时候的先生,一定很漂亮。”
嬴政眼含笑意,咬了咬下唇又道:“试试看?我也很期待。”
嬴政饶有兴致地想象了一下,那副样子确实很勾人。
赵政将人压倒在了地毯上,分开人的双腿搭在自己的肩上,指尖划过会阴,正欲向那处褶皱探去,嬴政却又开口道:“要不要跪趴着?”
赵政摇了摇头:“下次我跪趴着吧。”
“可是我想,怎么办?”嬴政戏谑地告诉人。
“想都不要想。”赵政反驳人,方才跪的已经足够久了不能再跪了。
“好吧。”嬴政认输,总归慢慢来,“那下次。”
赵政的手指就着脂膏探入那处,细致地抠挖戳刺着,偶尔碾磨过敏感处,嬴政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嗯。”
尾音带着钩子,勾得赵政的欲望又炽热了几分,存着逗弄人的心思,赵政的另一只手抚慰上人的性器:“先生,憋太久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后双重的刺激,让嬴政微微有些失神,青丝散乱地铺在地毯上,一双手无处依着,只微微抓着地毯,青筋绽起,是力量的美感。
嬴政望着房梁,喘息声不断,脑中一片空白,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人的手上发泄过了。
后穴的入口被开拓出一个不小的洞,微微张合着像是在吞吐着什么,赵政扶着性器便是一个顶入,刚发泄过一次的身体哪有那么容易起反应?
身后的顶弄和动作便格外的清晰,这样的操弄并不舒服,嬴政明明知道人的心思却也无可奈何,一双腿从人的肩上挪到了人的腰上,抱过人就要索吻。
如今的他只是一个容纳欲望的容器,自己并没有反应,这样的感觉并不好,不止是生理上的,更是心理上的,嬴政在人的脖颈处留下一个殷红的吻痕,略带挑衅地告诉人:“操哭我,操不哭下次就轮到我弄你了。”
“好啊,试试看谁先哭。”赵政温柔的顶弄逐渐变得猛烈了起来,重重地顶入顶出,淫靡的水声和皮肉拍打的声音不绝于耳。
强烈的刺激下,嬴政只能攀附着人欲望逐渐上升,他们拉着彼此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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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病态的心理,将自己的愉悦建立在旁人的痛苦之上,总喜欢往人的最痛处戳,可这样做,他就真的快乐了吗?
嬴政并不觉得,出身王族,生来高贵,可这层身份带来的压迫和孤独也是真的,受利益驱使,一样的出身,不同的身份,内心不满的滋生和不被重视的对待,造就了他阴鸷的一面。
他想让赵政痛,但似乎从未为自己的权势筹谋过,这其实更像是一种恶作剧,但是这样的恶作剧也未免太过恶劣。
对于这个弟弟,嬴政其实是有那么一点亲情的,也或许某种意义上,他们一样的困厄,不同的是,嬴政走出来了,而他没有走出来。
“被幽困于这里,你自在吗?”嬴政问他。
“有什么自在不自在的。”成蟜坐在石阶上抖着腿,这样的天很冷,下着淅淅沥沥的雨,他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看着周遭的景色。
“你的一生都在由人摆布,也或许是不自在的吧。”嬴政风轻云淡只坐在了人的身侧,“报复赵政,想拉他坠入深渊,他和你一样都是可怜人,为什么就不想着自己走出来呢?”
明明是十几岁的少年人,却因为身在王室,硬生生地活成了这幅模样。
“我自不自在你又知道了?
我就是喜欢看他悲伤绝望的模样,至于我自己……”言语到这里戛然而止,他又换了个方向,“我有时候觉得你和他很像,但有时候,又觉得你和他一点都不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要是我的王兄,我说不定没有那样讨厌你。”
“是吗?”嬴政忍不住笑了,以前的他遇到这样伤害他的人,或许早就将人碎尸万段了,可是他和赵政的亲人不多,这算一个,
成蟜年纪轻轻父母就不在了,又被封为长安君远离咸阳,那样小的年纪,便要卷进朝堂的争权夺利的迫害之中,少了人教养,生成了这样一副性子,长兄如父,有时候他觉得或许是他错了。
只是那个时候,他自己堪堪自保,又怎么顾得上成蟜。
“如果你想要自由,我可以给你。”嬴政承诺人。
“怎么?
赵政这样信任你?”成蟜嗤笑了一声,“我倒是没想到,他这样的人还会喜欢谁,而那个人竟是一个男人。
你给我自由,你怎么给我自由?
我是赵政的王弟,他当真会放心我?”
“天高海阔,不只有咸阳和长安,你该有更好的去处,不该在这方寸之地。
朝堂或者江湖,都可以。”嬴政承诺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让你来说的?”成蟜愣了愣,脸上带上的神色有那么一丝微妙。
嬴政没承认,却也没否认,赵政没有立时杀他,或许也是有这样的考量的,也或许是等自己回来了让自己发落。
“你让我想想。”成蟜歪头的样子颇有几分可爱,和赵政甚至于有几分相像,只眨了眨眼,“等我决定好了,再告诉你。”
“好。”嬴政起身,掸去身上的尘土,准备离开。
成蟜远远地叫了他一声:“赵扶苏,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
嬴政的脚步顿了顿,转身看向人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至少这一世,还是有所改变的。
赵政的及冠礼还未举行,因为自己的缘故,一路拖沓到了现在,差点就拖到了上一世的日子。
那个日子在秦王政的四月份,是占卜过后择出的吉日,可事实却是那个日子并不吉利。
这次选的日子,还是占卜过吉凶后定下的,重活过一世的嬴政并不信这些了,那些行走江湖的术士哪里真正有什么才能。
他既然自诩为功盖三皇德高五帝的人,便是大于天子,天子算什么,或许世上真的有神明,但他为世人做的事,绝对是高于神明的。
“先生在担心?担心及冠礼上会再发生什么意外?”赵政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嬴政只是摇了摇头,朝中的隐患都被除去了,怎么能够呢?
及冠礼在祭礼结束后的一个月,二人住进了雍城的蕲年宫,一国王上的及冠礼,不可谓不盛大,祭天地祭先祖。
冠者,礼之始也,这样重要的日子,赵姬应该来的,若是不来,又会多出许多的流言蜚语,可到底是没有来,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或许是个死局,就算自己重活了一世,也是无济于事。
本来,嬴政想去请她,只是被赵政拦了下来:“寡人已经告知过她了,她来或是不来,都无妨。”
在他身上的流言蜚语又岂止不孝这一桩,可到头来,又有谁能够奈何他?
他不想先生再掺和一次这样的事了,本来就是盛大的嘉礼,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影响自己。
“先生,你没有过。
我也不会有,我不在意,有你就够了。”赵政告诉人。
“寻常人及冠会取字,话说先生的及冠礼都没行过。”蕲年宫中只有彼此二人温存的呢喃,昏黄的油灯交映在二人的脸上,屋内烧着炭只温暖如春。
“我上一世已经行过了。”赵扶苏道,虽然结果不好,但也行过了。
寻常人取字是为了彼此的尊称,亲近之人称呼名,其余人便称字,王族便省略了这一点,谁敢对他们称名呼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和先生再行一次。”赵政跨坐在人的腿上,而嬴政坐在塌上读书,美色当前,他都能读下书去,当真是……
赵政埋在人的脖颈处,温热的气息喷撒出来,唇瓣有意无意地摩挲过,不动声色的撩拨。
嬴政有几分无奈,一起行及冠礼吗?君王和臣子一起?也不知惹出多大的非议,嬴政的竹简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突兀的声响。
现在他倒是不怕把自己的腿坐断了?这样撩拨人,真是欠……肏。
嬴政伸出手去捏了一把人的臀瓣:“别行及冠礼了,行房吧,给朕生个孩子。”
当他们接受了男人之间的交合并为之愉悦的时候,更重要的是在认清彼此的心后,其实无论上下都是享受的,不妨都试一试,取悦他,也被他取悦。
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因为是彼此的伴侣,就该承担彼此的欲望,不带丝毫侮辱的意味,或许是他们不习惯身处下位失控的感觉,由上位者掌控的感觉。
但其实次数多了,对于彼此是无妨的。
猝不及防的,嬴政将人压倒在了塌上,手掌压着人的一只手腕,赵政的双腿屈起,呈现一种防备的姿态,而后又放松了下来。
狭长的丹凤眼浅淡,他欣长宽阔的身姿和容貌本就天生带着迫人的气势,若非彼此愿意,又怎么会是这样诡异又和谐的气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政的一只手被摁着抵在头顶,先生的脸庞近在咫尺,赵政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语调戏谑地看着人:“好啊。
若是先生真当那样厉害,寡人就生下来,来日让他继承大统。”
嬴政哑然,如今在彼此身边当真是脸都不要了。
赵政咬了咬下唇:“皇帝陛下,让奴伺候您吧?”
嬴政放开了人,唇角微扬:“好。”
赵政替人更衣,一点点地将人身上的衣物脱了个干净,然后开始脱自己的,就这样站在人的面前,衣物一点点地从人的身上褪了下来,或许是光线的缘故,灯芯许久未剪,有些暗了。
朦胧着看不真切,却是另一种美感,衬得整个人都柔和了几分。
嬴政眸色渐暗,哪里等的了人的伺候,直接将人抱过来摆出了跪趴的姿势:“怀孕或许比较难,但是弄哭你,不用工具也可以。”
蕲年宫的这张塌太小了,赵政整个人太大只了,以至于总有一种这睡塌要肢解的感觉,冰凉的指节就着脂膏探入甬道,指节虽然细却胜在灵活,碾磨过人的内壁抽插戳弄着,却怎么也不碰那个点。
另一只手划过人的腿侧会阴尾椎股沟以及腰腹,却下意识地避开人的性器,转而去揉捏人的臀瓣乳尖,反复的磋磨过后如今也只是加到两根手指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将人折腾得不上不下,性器吐出了晶莹地液体却怎么也得不到一个痛快,赵政终于忍不住也懒得配合地趴在了塌上任人施为,双手揉捏着身下的布料,青筋微微绽起。
赵政的声音带上几分沙哑,略带挑衅地问了句:“先生,你是不是不行?”
“嗯?”嬴政眼尾微挑,显然年轻人的激将法对他没用,“行不行,你待会就知道了。”
谁先哭这个问题,总之不可能是自己先哭,嬴政其实也有几分难耐,却是铁了心要磋磨人。
“先生,求你了。”赵政虽然没哭,但他心里是非常想哭的,“你不行,就我来。”
嬴政拍了拍他的臀瓣,嘱咐人:“安分点。”
虽然他们之间如今懒得争上下,但是箭在弦上了,还是不容许对方颠倒过来的。
然而事实是,在先生扶着性器顶进去抽插的那一瞬,赵政就舒服的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泪,实在是等这个时候等太久了。
“先生。”赵政无辜地叫了一声,他是真的不知道先生的胜负欲这样强,在这样的事情上这样的计较。
既无奈又觉得这样的先生颇为可爱,难得的稚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疾风骤雨同和风细雨交替着,赵政低喘着呻吟,偶尔觉得欲望的浪潮像是瀚海上的雨季汹涌,偶尔又温柔地像是春日里的细雨绵密而温柔。
一次发泄过后,赵政平躺在塌上去与人接吻,这样的日子里,二人却浸湿了汗水,屋外还下着细雨。
而屋内,春意盎然。
赵政顺势将人推倒,咬上人的耳垂:“寡人也努力,让先生哭出来。”
当然他才不要那样磋磨人。
嬴政眼底染上几分笑意,双腿顺势夹上了对方的腰:“王上可要尽心尽力。”
“自然。”赵政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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