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安啧了一声,自己起来去拿,充上电以后脸上洋溢着堪称为幸福的表情。终于能有电了!这是手机强迫症的明显症状。苏子安看着站在眼前的盖堂秋,拍了拍床沿:“诶你过来坐,给你看个好东西!”
闻言坐过去的盖堂秋看着苏子安不停地鼓捣他的手机,然后打开的一段视频。结果视频还没放出去来呢,樊筱砚就回来了,看着其乐融融的两个人扑过去坐到两人中间不爽的开口:“本大爷辛辛苦苦的去开会,你们居然在这儿快活!”
“宿舍长大人,小的们给您请安了。”苏子安低眉顺眼的给樊筱砚垂了下肩。
“哼哼,这还差不多!小秋,给爷笑你个!”樊筱砚一把搂过旁边人的肩膀。
“笑你妹!”
“好……好,很好……你就这么对我昂!你可别管我公报私仇!”樊筱砚站起身,打开手里的笔记本,一脸郑重:“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儿夜里两点到三点二位在大门口站岗。两位请好儿吧!”
盖堂秋跟苏子安不可置信的互相对视一眼:“两点到三点?”这点儿当不当正不正的,“不是,我俩站岗,那你呢?”
“我?我也站岗啊,”樊筱砚呵呵一笑,眼中尽是狡黠:“不过我是十点到十一点。”
“艹!凭什么!!假公济私!!”苏子安噌的站起来对盖堂秋说:“对于这种官僚主义我们应该不遗余力的打击!”
盖堂秋点点头也站起来。
樊筱砚佯装惊恐的把笔记本往头顶一扔,尖着嗓子大叫:“你们要做什么!你们不要过来!我不从!!打死我都不从!”
“上——!我帮你按住他!”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小寒……真冷啊……
………………
9
苏子安梦见自己在大森林里找厕所,怎找也找不到,都快急死了的时候突然地震了!盖堂秋收回推了推苏子安肩膀的手,看着蹙起眉头的苏子安都不舍得叫他起来了。他轻轻的在苏子安耳边说:“你睡吧。”
谁知道盖堂秋刚站起来苏子安就拉住盖堂秋的手,盖堂秋只觉得一股刺激的电流从指尖传到头顶。回头看见苏子安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盖堂秋试探着叫了声苏子安的名字。苏子安哼哼唧唧的一眼就是还没醒过来呢。盖堂秋扶着苏子安躺下,心想自己一个人站岗去就得了,结果听到苏子安支支吾吾的说着“尿尿”,这才了然,原来是因为想上厕所啊。有些好笑的看着苏子安,盖堂秋摇了摇苏子安,又拍了拍他的脸颊——手感真好啊。
“走吧,该去站岗了。”
苏子安站起来愣了会儿神就往外走,盖堂秋帮他拿了外衣也跟了上去。关上宿舍门,盖堂秋发现苏子安站在门口没动窝,还觉得纳闷儿呢,就见苏子安眼神闪躲,最终定格在石灰地面:“你想不想去厕所?”
“我不去,你去吧。”
苏子安听了站在原地不动,琢磨了一下跟盖堂秋说:“你跟我一起去!”
等到了厕所,好吧说起这个厕所这可真不是一般的“干净”。盖堂秋陪苏子安走到门口的时候说:“你去吧,我在门口等你。”其一是厕所实在太有味道了;其二是……如果进去的话不是会全看到么……不用说看到了,盖堂秋现在就是想想都觉得血液沸腾。
苏子安见盖堂秋停下了便也跟着停下,俩人在厕所门口大眼瞪小眼的站了两秒。盖堂秋刚要开口就听到厕所里传来冲水的声音,苏子安整个人都颤了一下,噌的一下窜到盖堂秋身边,紧挨着他。冲水声哗啦啦的半天才停下但是却没见一个人走出来,窗外清冷的月光和略显惨白的路灯还有夜间的低温让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虽然苏子安没说话,但是整个人已经快挂在盖堂秋身上了。盖堂秋能清晰的感觉从身边这个人的颤栗,盖堂秋终于明白苏子安为什么不自己去上厕所了,但是他不能说破,苏子安这种嘴硬又死要面子的人有时候也挺可爱的。
“我忽然也想上厕所了,咱快去吧,上完赶紧去站岗。上一班儿的人过来叫我的时候说有人查勤呢。”盖堂秋和苏子安并肩进了厕所,苏子安急急忙忙的解决完就飞似的奔了出去。盖堂秋体贴的走在苏子安身后一两步的位置直到走到大门口,两个人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虫子的叫声虽然不像夏夜那般却也听的清清楚楚。大门口一盏白晃晃的路灯边围绕着不少小飞虫,偶尔耳边还能传来蚊子恼人的嗡嗡声。九月份的夜里已经很凉了,苏子安一脸谢意的望着盖堂秋:“哎,得亏你给我拿外衣了,不然非得冻死不可。”
盖堂秋呵呵的笑了笑:“我叫你那会儿你是不是梦见找厕所呢?”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说你想尿尿来的。”虽然完全没有讽刺或者嘲笑的意思,但是苏子安的耳轮还是刷的变红了,他竖着眉毛:“你……玩儿蛋去!”
“行行行,算我错了。”虽然盖堂秋还对于苏子安说这些骂人,好吧也不算是骂人,反正就是有点儿不适应,但还是一脸诚恳的承认了错误。
苏子安把头靠在膝盖上半天没言语,他斜着眼睛看了看盖堂秋,然后直起身子凑近了又看了看,发现新大陆一样:“我刚发现,你长得有点儿像老外诶!”
“我本来就是混血啊。”
“啊?真哒??跟哪儿啊?”苏子安有些吃惊。
“我姥姥是法国人,我妈妈是二分之一,我是四分之一。”
一听这个苏子安来了兴致,他转过身子和盖堂秋面对面:“诶那你会说法语么?笨猪?”
“当然会了,我一直在法国上学到高中二年级才回来,”盖堂秋解释道:“你是想说Bonjour吧?”
“那你中文怎么说这么溜?”
“你十万个为什么啊,这么多问题!τ χ §t芝 懜轮 罈。我寒暑假都会回国,我爷爷从我小时候就交我,所以就会啦。”
苏子安难掩眼中的羡慕之色:“我靠!这样的话你不就会两种语言了?诶,我原先一直琢磨,小孩儿打小儿学两门儿语言会不会思维紊乱?你当时学的时候不觉得累么?”
“那么小哪儿记得啊,不过小孩儿学东西都快吧,那时候学的到现在都能记得!”盖堂秋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出了声,苏子安一脸疑惑:“神马情况?笑毛?”
“诶,虽然是法语的,这个你肯定听过!”
苏子安连忙摆手:“别别,我可没听说法国歌,国际通用语言就是我的最高级别了,我肯定没听过。”
“那你要听过怎么办?”
“大哥,真不可能!”苏子安一脸注定。
盖堂秋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赌么?”
“你输定了!”
“Frère Jacques; Frère Jacques,Dormez…vous? dormez…vous?Sonnez…les matines; sonnez…les matines,Dig; ding; dong; dig; ding; dong!”
当盖堂秋刚唱第一句的时候苏子安就知道是什么歌了,他之所以没打断盖堂秋是因为他想听盖堂秋说法语。听说法语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苏子安觉得听不靠谱的,因为他原先看过一个法国电影,内容枯燥乏味,剧情冗长,他听里面的法国人说话不仅不觉得好听还觉得特拧巴。但是刚刚,就在他听盖堂秋唱歌的时候,看着盖堂秋的侧脸,看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苏子安有那么几秒就真的觉得法语特别美,如果盖堂秋唱的不是法语版两只老虎的话,苏子安可能会更深入的领悟什么叫世界上最美的语言。
盖堂秋当然不知道苏子安的这些心思,他唱完以后就一脸赢了彩票的表情:“你看我说你听过吧!你可别告诉我你小时候没听过两只老虎!”
“我是听过,但是只听过中文版的!”苏子安梗着脖子死不认账。
“不带耍赖的!愿赌服输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