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跟自己一样吗?
「就连这家店,也是为了纪念那个得不到的恋人而开的。」
思迅耸然动容,怔怔地看着男子,盼望他多说一些。
但房东却瞄了他一眼,嘴角含春。
「哎,你看我这人,说起八卦来没完没了。远文的事与你无关,你一点也不想知道吧?呵呵呵……」
看着笑得欠扁的男子,少年暗中咬牙。
XZY!@#!%!^!!这家伙简直是只成精的狐狸!
解决了居住问题,方思迅回到咖啡馆,看见卓远文跟个陌生少女在一起。
少女看来像工读生,身为老板的男人正带她参观厨房,还耐心地解释工作细节。
哼,对着女生果然不同,态度比对自己温柔细心殷勤客气多了。
感到锐利目光,卓远文抬头,看见脸色不愉快的少年。
「思迅,怎样了?阁楼不太好住吧?」迎上去,男人关心地说:「你还是住我的公寓比较好,住在阁楼不方便的。」
方思迅不答,扬扬下巴,反问:「那女生是谁?」
「艾美,是新来的工读生。」
哼,果然。少年绷紧了脸,「什么时候聘请的?」
「上星期,今天是第一天上班。」
「既然已经请了人,那还留下我干吗?」不知怎地生气了。
卓远文陪笑,「咖啡馆本来就需要两位侍应生,以前的员工离职了,我一直为请人的事头痛。」咦?奇怪,自己为什么要陪笑?
方思迅脸色稍霁。
「我决定住到阁楼了。」把话题转回来。
「这样啊……」男人苦笑,无可奈何地放弃,「算了,这毕竟是你的私事,我管不了。」
少年不说话,心头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不过,思迅,你要住在阁楼,那么言行便得谨慎些,不要为别人添麻烦。还有,要有礼貌……」卓远文轻咳一声,不厌其烦地叮咛。
「你好罗嗦!」倔强的眼眸一瞪。为什么就认定自己是个麻烦呢?若真的嫌烦,那就不要管自己好了,「现在是工作时间吧?」
「也是。」卓远文好脾气地笑笑,又叮嘱:「以后你跟艾美一起工作,二人要好好相处。虽然只是早了半天,但你好歹算是前辈,要负责照顾新同事啊。而且人家是女孩子,你多担待一些,不要吓着人家。」
「……」眼睛眯起,「你以为我会欺侮她吗?」
「呃……不是。」只是思迅态度那么恶劣,不欺侮人也像欺侮人啊。
「那你的意思是,因为我是不良少年,所以她见了我便会害怕?」声音好危险。
「我不是这意思……」心虚,卓远文小小声说:「这是艾美第一次打工,我希望待她亲切些,让她对投身社会工作留下好印象。」
哼,对女生要留下好印象,对自己就那么苛刻,偏心偏出面来。方思迅冷冷瞟他一眼,「放心,我要欺侮也不欺侮她,欺侮女孩有什么乐趣啊。」
「喂喂,思迅……」那么说,欺侮自己这个成年男人就有趣了?卓远文头皮发麻。
任性少年已掉转头,酷酷地走到少女跟前。少女从没见过那么漂亮的男生,几乎看呆了眼。
「你是艾美吧?我是方思迅。」伸出手。
「你、你好。以后请多多指教。」握手握手,艾美手心全是汗水。能在这家店打工太幸福了,不只有英俊儒雅的青年老板,还有蔷薇般漂亮的美少年员工,害她都不知迷上哪一个才好。
「嗯,不客气。以后是同事了,有需要帮忙只管找我。」少年脸无表情,语气亦平板,「不管是职场性骚扰,还是被某戴金丝眼镜的斯文败类猥亵,你要控告的话,我都乐意出庭作证。」
「啊?!」艾美吓了一跳,小脸涨得通红。
「思迅!!」爆现青筋,卓远文气得吐血。他就猜到思迅想整他,但也没想到那小鬼会败坏自己名誉那么狠。名誉对男人也是很重要的啊!「我都说不是故意偷窥你了!」
「啊……」艾美掩住嘴巴,失声叫了出来。原来英俊儒雅的青年老板是个喜欢偷窥美少年的变态啊。
「不,我不是……」说错话了,再分辩只会越描越黑。卓远文自暴自弃,看见在一旁暗爽的少年,不禁心头冒火,「思迅,你还杆在这里干什么?去招待客人啊!」
方思迅手插在裤袋,闻言耸耸肩,去除下挂在门窗的午休牌子。
「欢迎光临。」打开门,客人鱼贯而进。
来喝下午茶的太太们看见漂亮少年都感到兴趣。
「是新来的工读生吗?」
「我是全职。」
「那以后由都你来招待我们喽?」搭讪。
思迅不理也不笑,板着高傲的小脸,道:「要点餐了吗?」
「耶?今天的厨师精选是什么?平常那个斯文的老板都会向我们推介时令美食。」太太们是要求高的顾客。
厨师精选?时令美食?好麻烦啊,他怎么知道什么精选什么时令。思迅皱皱眉,回头看看那个会做推介的斯文老板。
卓远文正在亲切地指导新员工,二人有说有笑,相处得很好。
「不好意思,我家猥琐老板正在骚扰女职员,我等一会再请他过来招待你们。」声音不高不低,少年脸无表情,平板道:「招待过程中假如被猥亵,请大声呼救。」
「啊……」太太们尖叫。
某人气得浑身发抖。
「思迅!你立即给我去洗厕所!!」
◇◆◇
薄寒的暮春过去,炎夏悄然而至,气温一下子飙高。
咖啡馆的生意更好了,除了身为老板的卓远文偶然被某人气个半死,大家的生活都过得很平静。
「艾美,只有你一人吗?」午休时份,卓远文从银行回来,看见少女在清洁厨房。
「思迅在搬货呢。」艾美微笑。
卓远文于是走去储物室。
整齐的斗室内无人,外面有水声。
推开后门,扬声。
「思迅……」消声。男人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发不出声音。
窄巷内,绝色少年弯着腰,拿着洗车用的软管水喉往上身洒水降温。
水润的肤在阳光下闪亮炫目,大片雪白的背肌裸露着,呈现一幅瑰丽华美的艺术刺青。
一个展开翅膀的女神,淋浴在火焰和荆棘之中,藤蔓般的花纹顺着肌理,从腰部蔓延上肩膀和后颈,左臂另刺了一圈细致的花纹。
是思迅的纹身。
卓远文还是第一次完整地看见。
美,美得惊心动魄。
少年发现了某人注视的目光,站直身子转过来,浅色的发稍犹滴着水珠。
「看什么看?」瞪眼,眼神锐利而清澈,令人不敢迫视。
卓远文不由自主闭一闭眼,那色泽对比鲜明的纹身留下清晰的残像。
荆棘与火焰中的展翅女神。
是喻意从浴火中振翼高飞,还是一颗渴望翱翔的心被囚禁。
「你怎么了?呆呆的,是不是热傻了?要不要我让你也凉快一下?」奇怪地皱皱眉,不明所以的少年径自穿回衬衫。极薄的布料贴着半湿的身躯,流丽线条毕现。
「想洗澡的话,应该回家去洗。」语气含一点薄怒。
叛逆少年挑眉,冷声还击:「我爱怎样做你管不着吧?还是你要报警,控告我行为有伤风化?」
「会着凉的。」少年人为什么总不爱惜自己。
着凉?现在是夏天啊。思迅只觉男人迂腐得可笑,但算了,不想计较。
「我忘了带锁匙。」摊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