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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瑗又说:“以前我困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来,这几年和江岷相处,发现想要再走近他心里,完全没有入口。佳辞,江岷一回津州就去找你,恐怕回津州也是为了你,以后你就是他在津州唯一的依靠了。”

傅佳辞内心反驳:才不是江岷找她呢,明明是她送上门去的。

但如果大家都这么认为,那就让这个误会进行下去吧,她也要面子的。

虽然这几天,秦瑗各种旁敲侧击地宣传自己儿子,但傅佳辞仍然心事重重。

西西里旅行的最后一站,傅佳辞去爬火山。

秦瑗爬不了山,傅佳辞本来也不是勤快的人,只想在酒店度假躺尸,但这几天江岷就沉寂地如一座死火山,照常跟她每天早晚问好,不咸不淡地互动着,她受不了被这样隐瞒欺骗,加上导游一怂恿,就决定去火山徒步,换个心情。

换不了心情,就换段感情吧。

太累了,这段感情里,她就真跟个傻子似的。

埃特纳火山距离卡塔尼亚二十几公里,开车很快就到火山脚下。它是一座活火山,正处于活跃期。导游在路上给她播放了火山爆发时的景象,对这座火山各种渲染。

抵达山脚,他们一路穿过植物园、森林,再到草坡,植被越来越稀疏,绿意被荒芜的砂石替代,气温也开始骤降。往回看,城镇里的建筑微缩成一个个彩色的小点,在往高处走,城镇的色彩就淡泊了,云雾袭来,已经看不见来时的路。

在半山腰,她们修整了半个小时,重新上路的时候,云雾突然散开,阳光泼洒而下,天际线和其上的每一朵云的边缘,都变得非常锐利。

阳光照在身上,是冷的,但这一点冷的光,像是一道神明的指引。

他们接着攀登了一个小时,终于抵达火山顶。

火山顶上,烟雾从石缝中冒出,空气里飘散着nongnong的硫磺味。再靠近火山口的地方被管理员围了起来,不让靠近。

导游介绍说:“Mouna,from the Greek word Atiine means I burn.”

每个来到火山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如果火山突然爆发呢?

傅佳辞也是如此。

她没什么好后悔的了。

对当初收留她且没有带她走上黑路的赵安阳,她仁至义尽了,对于没有上大学的遗憾,她也拿到了学位证弥补了,至于爱情,她尽了她最大的努力。

我燃烧了。

不论是化身壮丽的火焰,还是变成黯淡的灰尘。

在这个叫作傅佳辞的人的生命里,我燃烧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共95章,数学好的可以算算还有几章完结然而江岷还是没有跪

第91章 训诫

尽管对秦瑗有所抱歉,傅佳辞还是提前结束了这场旅行。

她从米兰直飞回津州,落地时间正好是早晨,她赶在江岷送铃铛上学之前回到家。

昨天晚上江岷搭好了给铃铛买的帐篷,铃铛在帐篷里睡,江岷在外面给铃铛讲故事,一大一小都在不知不觉中睡着,第二天,房间显得很凌乱。

傅佳辞打开房门,看着花花绿绿的客厅,一瞬间还以为走错了呢。

铃铛听到动静,从帐篷里钻出来。

看到是傅佳辞,她获得久违地亲近感,可铃铛并不是第一时间扑进傅佳辞的怀里和她亲近,而是突然大哭了起来。

正在刮胡子的江岷,听到哭声,手一抖,下巴被剃须刀刮开一道小口子,血珠冒出来,他抽出纸巾随手擦了擦,走了出去。

那画面亲切又诡异。

傅佳辞怀里抱着铃铛,她经历风霜的行李箱隔在他们之间,堵死了路。

铃铛越哭越大声,江岷想要解释,却换来傅佳辞凌厉如刀的目光。

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善茬,真的狠心起来,和他不相上下。

江岷一直清楚,这八年时间他们在相互赌气。

他们都气对方不来找自己,又不愿意主动去找对方。

如果换一个人,他就赢了,可对手是傅佳辞。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傅佳辞不想当着铃铛的面和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吵架,她努力平静地说:“玩够了。”

她看到江岷下巴冒出的血珠,伸手够上去抹掉,江岷闻到一股护手霜的清香。

傅佳辞安抚铃铛的时候,江岷已经做好了饭。

有那么一瞬间,傅佳辞生出一家三口的错觉。

吃完早饭,江岷送铃铛去上学,傅佳辞也没说什么,铃铛不肯离开她的时候,傅佳辞拍拍铃铛的小脑壳:“你妈我快累死了,让我睡一觉,晚上我去接你。”

铃铛依依不舍地离开,江岷出门前,看了一眼傅佳辞。

她蹲在行李箱旁边整理行李,心无旁骛。

江岷太了解傅佳辞了,连她头发有几根,他都一清二楚,眼前的宁静,不过是暴风雨前夕。

送完铃铛,江岷回到傅佳辞家中。

他的所有家当都被清了出来,衣服、毛巾,层层积木似的叠放在一张单人沙发上。

江岷将自己的东西挪到一旁的小板凳上,在那张单人沙发上坐下,他向后靠着沙发背,手指交叠放在膝上,二大爷一样的姿势没有半点悔改。

两人四目相瞪,赌气一样,都等对方开口。

江岷慢条斯理掏出一根烟点上,白色烟雾盘旋升起的时候,他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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