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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2 / 2)

尚温,不像是死掉的样子。

断九墨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床,骑在自己壳子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躺了上去。

脑子里面混沌的比外面的晚霞还要精彩缤纷。断九墨睁开了眼睛。

断夫人还没有回来,断老爷还在一边焦急的等待。断九墨就静悄悄的醒了过来。

床顶上的帐子还是寒梅做底的飞雪图,薄如蝉翼的轻纱被窗缝里吹进来的风吹的时起时落,美得不可方物。

断九墨瞪了会床顶,发觉没有小婢女上来大惊小怪,也没有好心人来给自己端茶倒水,有些失望。只得歪了脑袋,用听上去十分病态的声调喊道:“爹,我要喝水。”

自己这一觉睡的真是舒服,感觉到浑身的筋骨都舒畅了不少。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格外神采飞扬。只是自己做了什么梦,竟一点也记不得。

相反的,一直忧心冲冲的断老爷,两只通红的眼睛在看到断九墨睁眼后,才收起了里面的火苗。

茶水是新泡的碧螺春,茶色清淡,味道适中。断九墨喝完一杯子,照着自己的脑门就是一巴掌。

“哎呀,我怎么忘了呢?还有先生布置的文章没有做,这下可怎么好?爹,你怎么在我房里?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出去谈生意吗?”断九墨端着空茶杯,跪在床上开窗户。

一树梨花压海棠,满眼的白雪,一片的洁白。

断九墨靠在窗边,道了一句。

“爹,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一觉想来,这花都要开罢了。

断老爷想要说话,门外的小厮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对着断老爷猛磕头。

“老,老爷,大事不好了。夫人的马车,坠落山崖了。”

空空的茶杯,摔在还温暖的被子上。大红色的锦面,白瓷的杯子,突兀的让人眼睛有些不舒服。

掉,掉落山崖?

断老爷看到那抬上来的三具白布蒙头的尸体,淡定的朝着下人吩咐。

“老爷平日太娇惯你们了,这种玩笑也开得?快点抬下去,别惹我生气,小心扣你们工钱。”

管家不住的在一边哭诉,“老爷,夫人已去,老爷不要太过悲伤。还是看一眼吧。这样夫人也能瞑目啊。”

断老爷拍案而起,腿脚不住的发抖,声音里也跟着有些不自然。

“混账,夫人什么样子,老爷我不用看都知道。那白布底下盖着的是什么?你少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糊弄本老爷。”断老爷气急败坏的跳着脚,摔了桌上的花瓶还不算晚,又去够桌子另一边的香炉。

让你在这里做空架子,夫人这么虔诚的拜你,你给了她什么?一副破烂不堪的尸首?

断老爷对着那尊精雕细琢的观音像,发狠的说道,“从今往后,不要指望我再往你的座下扔一文钱!”

观音像被管家找来的人恭敬的请出了府,不知道供在何处。

断家所有和神佛有关的物件,一夕之间,消失的彻底。

断夫人的灵堂上,断九墨跪的腿都要断掉,仍旧倔强的在那里守夜。

断老爷已经体力不支,被下人抬回了房。

空旷的大厅里,烛台有些陈旧,烛火有些飘渺,那从房顶挂到地面的白纱,一层盖着一层,将那具棺木笼在里面。不时掀起个小角,让跪在外面的断九墨瞅一眼他娘亲慈祥的脸。

早上才觉得自己睡够了这半个月的觉,现在还是睁不开眼,直想一脑袋栽下去。

就在半睡半醒间,他好像听到了一个声音,冷冷的,从屋顶上传过来。

“你早晚也有这一天。”

☆、第十七节

花落门前自成愁,无人解香袖,谁家添新酒。

门外孩童双鬓悠,可叹时光走,可怜美人眸。

云面薄纱舞玲珑,浪子心依旧,芳心可交否。

莫问真心无情意,东风易作久,小楼可招手。

断九墨闻着灵位下面供着的点心水果,脑子里面的混沌感渐渐的被胃上的疼痛所替代。

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断九墨心想,难怪眼前直冒金星。捂着胃部艰难的俯□子。冰冷的地板砖垫在肚子上,一阵的凉意透过衣衫传达进去,让不舒服的地方更加的难受 。

断九墨闭眼之前还在想,又是这双流云靴子,还是那个看不到脸的家伙。赶明儿,一定想个办法抓住你,看你是何方神圣。

云里雾里的周游了一遭,再睁开眼睛,自己已经安然的躺在了卧室的床榻上。

墙上挂着的香囊还是娘亲亲手做的,里面的额香味还很浓郁。衣架上的衣裳还是娘亲亲手裁剪的,十分的合身。那盆边摆着的香坛子,还是娘亲亲自挑了的,点了满满的静神舒气的香料。东西还在,人却躺在了狭窄的木头盒子里。

推开窗,一地的银霜。

院子里的梨树,是娘亲在世时叫人载的,说要尝一尝这庙里移来的梨树,接出来的果子有什么不同。

哎,花自飘零水自流,一处落花,两处忧愁。

晨起东风,天朗气清。日子算起来也是不错的。

断九墨抱着娘亲的灵位,走在出殡队伍的最前端。

按照习俗,理应是他带头大哭到山上,领着身后的乐师前行。可是断九墨努力想起自己的娘亲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疼爱,心中苦涩,却流不下泪来。干嚎了几嗓子,眼见周围围观的群众都在对自己指指点点,索性闭了嘴,安静的走自己的路。

白幡子在阳光下白的扎眼,和底下那些擦鼻涕抹眼泪的人身上的麻衣混在一起,说不出的悲凉。

断老爷被两个小厮架着身子,亦步亦趋的跟着队伍。整张脸踏踏着,眼窝深深的陷下去,好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很多的样子。

断九墨抓紧了怀里的灵位,暗自下定决心。

“娘,你一路走好。孩儿会好好听你的话,好好读书,将来给你考个功名的。”

山顶上的风很大,白幡子插在泥土中,不一会就给吹倒了好几次。仪式才举行了一半,那舞动在空中的白幡子终于抵挡不住风力,咕噜咕噜滚下了山。

送葬的亲朋好友一见如此,无不觉得不吉利。脸上都写着嫌弃的意思。

断九墨跪在墓碑旁,用手抚过那一笔一划的字,红的美丽,深的伤人。

这是一座双墓。

右边的是自己的娘亲,左边没涂上红漆的字,是断老爷的名号。

这是他为自己备下的长眠之地。

顺风顺水,前有湖,后又山。左边遥望帝都,右边俯瞰半壁江山。可谓是上上地势,断老爷没少花钱在这上面。光是请大师就请了四五个,汇集了五位大师的意见才挑在了这里。

断老爷弯着腰,声音也跟着有些低。

“都回去吧。让夫人好好休息吧。”

断老爷一发话,那些猫哭耗子的人立马拔腿就走,没有半分羞愧。平日里没少沾这位远房亲戚的光,如今树倒猢狲散,这本就不牢靠的亲戚就更加的生疏了。

断老爷看儿子还抱着墓碑发呆,走上前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

“孩子,你娘去享福了。别太伤心了,早点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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