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微微一僵,却并未松开我。
“你还不懂么?
后宫是什么地界?
活生生人跳进去最终能剩下一副白骨已经算是不错。
我没有庞大的家族背景,在这里想要生存都是举步维艰。
住在紫宸殿再加上皇上的宠爱已经是我的罪过,
整个后宫所有的女人都在睁着眼睛等着抓我的把柄……
还是那一句话,若在你心里还有一丝念及过去的情份,就请你放过我罢。”
“我不放,我不放!我已经放手一次,已经痛不欲生,已经后悔莫及。我怎能再放手第二次?”
“你昨夜回来,该是知道了我已经侍寝了。事到如今,你不放手还能怎样?我已经不可能再跟你回王府了。”
似是我戳中了新月的要害,他身子一个踉跄向后退了两步,而手臂也因此而出现了一个缺口。
我没有犹豫,借着这个缝隙从他怀中逃脱,头也不回的向紫宸殿内走去。
风,在耳边吹过,明明只是轻轻的,为何却觉得吹得我皮肤生疼?
说不放手,终还是放了罢。
何必自欺欺人?
男人最在乎的,终不过是那一层膜罢。
我回到殿内,随手将门关上,回到内堂里坐在牙窗边上发呆。
似乎想了很多事情,但又似乎什么也没理出一个头绪。
威逼利诱
我回到殿内,随手将门关上,回到内堂里坐在牙窗边上发呆。
似乎想了很多事情,但又似乎什么也没理出一个头绪。
只是一股烦躁,浊气在胸挥之不去。
正在出神,却听见院里传来阵阵的哭声。
本就心烦,此刻更是按捺不住,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冲了出去,寻着哭声找了过去。
出了紫宸殿的侧门,正看见两个小宫女相互扶持着嘤嘤而泣。
我有些诧异,宫里的规矩我虽懂得不多,但也知道宫女是许骂不许打的。
这两个宫婢佝偻着身子,屁股上还透着殷殷血迹,显然是挨了板子的。
“奴婢给小主请安。”
正哭着,一抬头看见我,急忙福下身子要请安。
“有伤在身,就不必多礼了。”
凭这声音,我听出了是那日在紫宸殿外嚼舌的那两个宫婢。
有人替我出手教训了这两个多嘴的丫头,心下虽然觉得解气,但毕竟是紫宸殿的人,换句话说便是伺候皇帝的人,凭白怎么会挨了板子?
“身上这伤,是怎么回事儿?”
我尽量显得心平气和,免得她们防备。
“这……没什么的,实在不敢劳小主费心。”
两个宫婢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咽着口水闪烁着目光不敢看我。
看来是被教训得怕了,再不敢乱说了,如此推断来看,该是又在哪嚼舌碰上厉害的主儿给修理了罢。
“前两日有两个奴才在紫宸殿的窗根嚼舌,偏偏被本小主听见了。你们说,这在背后说本小主坏话的奴才,是不是该揪出来好好‘惩治’一番?”
我一边说着,一边绕到他们身后,冷不防拍了一下她们受了板子的屁股。
“哎哟……”
两个宫婢因为吃疼而叫出声来,旋即听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吓得脸色刷白,噗通跪倒在地,频频磕头道:
“奴婢已经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小主饶命开恩啊!”
凭她们还未够道行
“奴婢已经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小主饶命开恩啊!”
我冷冷的一笑,又回到她们面前半仰着下颚道:
“若要本小主不追究,总要有点功绩让本小主念记着你们的好。今儿你们把实话跟我说了,也算你们忠心可表,过往的事儿也就做罢了。”
“这……”
两个宫婢还在犹豫,她们越是犹豫越是证明这件事情不简单。
于是我半蹲下身子小声的说着:
“我不会告诉别人是你们说出来的。”
两小宫婢紧皱着眉,明现的是在挣扎着要说不是不要说。
权衡了一下,还是闭了嘴不敢说话。
“好吧,那我只好把前天的事儿告诉皇上,要皇上替本小主做主了。”
说罢,我佯装转身向紫宸殿走去。
两个宫婢一听见我端出了韬光,立马爬到了我的脚下抱住我的脚踝道:
“奴婢说,奴婢什么都告诉小主,求求小主饶恕奴婢罢。”
我睨了一眼匍匐在地的她们,只正中下怀的一笑,勾勾手指叫她们起身。
两个宫婢不敢有违我的意思,于是挣扎着爬了起来跟在我的身后进了紫宸殿的偏厅。
“说罢,为什么会挨了板子?”
我坐在正堂的梨花木椅上,轻捻了一棵果盘里的葡萄送入口中,似是漫不经心的问着。
“奴婢刚才去敬事房取紫宸殿内用的香木,路上闲谈被景采女听到了……”
“景悠然打你们的?”
我倒有些意外,区区一个景悠然不过是个采女的位份,哪来的胆子违反宫规,对宫婢动板子?
两个宫婢轻轻点了点头,咬着下唇局促不安。
“你们说了什么?”
她们的脸上分明写着‘有所保留’四个大字,想要一语带过敷衍我?凭她们还未够道行。
“奴婢……奴婢说……”
“说了什么?”
我的语气里已经透着不耐烦,这么吞吞吐吐的,又不是在挤牙膏。
太后召见
我的语气里已经透着不耐烦,这么吞吞吐吐的,又不是在挤牙膏。
“奴婢说,景悠然虽然从尚食变采女,也不过是平添了后宫中一个深闺怨妇罢了,皇上早开了金口绝不会宠幸她……菜园子里的鸡,飞上了枝头也变不了凤凰。”
“咳咳……”
我借着咳嗽掩盖了隐忍不住的笑意,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奴才的一张刁口却是替我出了一口恶气。
于是我的态度也自然缓和了一些,又道:
“然后呢?”
“景采女问奴婢们是在哪里听来的消息,奴婢们……奴婢们……”
“你们说是听见皇上亲口对我说的了?”
“是。”
两个婢女又跪倒在地,颤抖着身子匍匐在我的脚下。
其实,韬光那时确是曾经承诺我说景悠然将会一辈子只是一个采女,也说过永远不临幸她,可那毕竟只是韬光哄我的话,就连我都知道当不得真,不想竟被这两个奴婢竟然拿来嚼舌。
不过,这话即然传到了景悠然的耳朵里,再加上韬光当时是对‘我’说的,可信度自然会增加。
因为我和景悠然都很清楚,她是我的忌讳,所以我怂恿韬光冷冻她的可能性大常之大。
“下去吧。”
我挥挥手,算是赦免了这两个多嘴的宫婢。
两个宫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连声道谢之后退出了偏殿。
我坐了一会儿从偏殿出来的时候,正遇上墨公公匆忙的跑向紫宸殿。
远远见着了我,便又急匆匆的向我跑了过来。
“墨公公,这是要去哪儿啊,怎么慌成这样?”
“小主儿,出大事儿了。”
墨公公是韬光身边的老公公,平日里属他最是老神在在,怎么突然慌成这样?
“什么事儿啊?”
我不禁好奇起来,今儿是什么日子?大事都赶在这一天爆出来了?
“太后……太后召见您呢。”
“太后召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