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叫你小白好不好?”
艳姬差点跌倒,暗想,她还真把王当成是狗了。白刹没有回答,没有表情的脸看不出什么情绪。
“我,叫,你,小白,好不好?”她以为他听不懂,再次缓慢地问了一遍,还配上复杂的动作。如果有听本来就听不懂她说的话,看到她的动作只会更加混乱。
还是听不懂吗,看他没有回答,舒舒不禁苦恼地皱起眉。灵光一闪,她一本正经地对着他叫,“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你会说狗语?”艳姬惊讶地看着她,身为仙家果然有些奇特的本领。
“不会。”舒舒平静地说,“怎么了,我叫错了吗,应该怎么叫呢?”
“我怎么知道。”艳姬没好气地说,实在不想再跟她说下去。
“你也是动物呀。”在舒舒想来,所有的动物都会讲同一种语言。
“你听过狗的叫声跟公鸡一样的吗?”艳姬反问,脸上是不耐烦的表情。
“我和你的声音也不一样呀。”她想了想说,“要是你不会叫也没有关系,我不会笑话你的。人间不是也有很多不懂得写字的人,没关系的,以后慢慢就好了。”
艳姬无语,觉得还是疯了算了。舒舒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连看向白刹的目光也多了一份怜悯,艳姬知道人话,他却什么也不懂,也不知怎么跟人交流。似乎看出她的想法,白刹沉下眉有些不悦地说:“我不是犬类。”
“不是吗?”舒舒对他会说人话的事并没有注意到,略一思索,她恍然大悟地打量着他和艳姬,“原来你们都是狐狸呀,好大只,好漂亮。怪不得你长得这么好看,狐妖都是这么漂亮的吗?”
又来了,艳姬哀叹一口气,“舒舒,他是白狼,是最尊贵的种族之一,不是普通的狐类能比的。”
“你是九尾妖狐,也不是普通的种族。”舒舒说,她听青童提起过,九尾狐类是狐类中少见的极通灵气的类别,其中以白色最特别。
“这一点,我倒是承认。”艳姬自豪地昂起头,就差摇尾巴了。见了王后,她动物的本性像是渐渐要败露了一般,意识到这个,她忽然感受到了压力,来自巨大妖力的压力。白刹隐藏了妖气,其气场对人的影响却没有消失。她稳住心神,平静地面对舒舒。“你总是在外面晃可以吗,身为妃子,你应该多陪在皇上身边才对。”
“不陪。”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变成了倔强,“我要呆在外面。”
“又闹什么脾气?”艳姬实在搞不懂她,一个帝王能对发她如此,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舒舒噘嘴,欲言又止地盯着她,骗她的人也包括她,所以,她要骗回来。“我才不跟你说。”她搂着白刹的胳膊躲到他身后。
怎么好像他们两个人是一国的,艳姬头疼地想,可是王并没有想杀她,应该并不讨厌她。
“舒舒,你怎么在这里?”从天而降的青童在意地看着舒舒搂着的男子,不动声色地把舒舒拉到身边,他淡淡地问,“他是谁?”
“他叫白刹,是白狼,是艳姬好心收留的。”
他可不觉得艳姬会这么好心,转过头,他握着舒舒的手,“怎么又到处乱跑,要是出来逛也记得叫上我呀。”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舒舒低着头怯怯地说,总有一天,她要一个人生活的。
“长大了就敢偷走吗?”他生气地敲了敲她的头,“明明什么都不会,现在还敢顶嘴了。”
舒舒怯懦地没有回答,半低着脸一脸委屈的模样。青童微一皱眉,“走吧,去吃点心。”
“哦。”她轻声应道。
“可怜的孩子。”等她离开了,艳姬轻声说,像是永远生活在青童的影子之下,她明明有自己更鲜明的光芒。
“他就是仙。”白刹问。
“是,王。他就是那个小仙,那名女子,就是贬为凡人又中了邪的舒舒。她什么也不懂,一直都是这样笨笨傻傻的。王不必为这样一个人动气。”
“她的气息很乱。”在她的身上夹着各种气息,有人类的,也有仙家的灵气,还有魔的气息,不过她的心是澄净的,对他的动作也很轻柔。在艳姬到来之前,她已经在他身边绕了好几圈,小心的触碰,安心地抚摸,宠溺地赖到他身边,好像很久前他在森林中碰到的孩子。孩子长成了猎户,他逃过了陷阱,不再跟他相见。隔了数百年,他忘掉了姓名和长相,记得了人类的丑陋,还是孩子天真的笑容。他曾经想过杀了猎户的孩子报仇,却终没有下手,那个孩子笑得天真,一点也不怕人,也不怕别人恐惧的妖。
“青童想用宝玉压住她身上的邪气,他太爱担心,她现在根本就没有事。”
“她的邪气已经压不住了。”他说,“去查清楚她身上邪气的本相,也许,那就是阴魂。”
“王,奴家斗胆一问,王要阴魂作什么,为了新的法术,还是入药?”
“铸剑,一把能与灭仙剑相抗衡的剑。”他说,低头打量了她一眼,“若此剑铸成,就由你去剿灭天剑门。”
“谢大王。”艳姬感激地跪倒在地上。她跟天剑门的仇简直不共戴天,不但是她,妖类惨死在天剑门门人手下的不计其数,有妖王相助,有机会报此大仇,她求之不得。
是夜,她回到自己的住处,青童已经等在那里。果然……艳姬暗忖,关上门在暗中落了坐。“有什么吩咐吗?”她轻笑着问。
“现在有妖王在,我怎么敢吩咐你。”青童冷冷地说。
“你不要误会,王只是在巡视人间时,偶尔住到我这边。你们的事,他已经知道,大家各走各的路,王是不会过问你和舒舒的事的。”
“这样最好。不要让他接近舒舒,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可管不了她,白天也是她自己过去的。要不是王仁慈,早就把她一口吞掉了。她那些无礼的举动,我看着都捏了一把汗。你不是一直跟她在一起,怎么也不看着她。”
青童微皱着眉,不是他不想看着,而是他一个不留情,她就跑得没影。早知道就不教她法术,最后被对付的竟然是自己。
“对了,你有没有听过阴魂?”艳姬忽然问。
“怎么了?”青童警觉地看向她。
“没什么,只是听说有人在找,好像要抓来入药,所以问问。”她媚笑地说,心里猜到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