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所有的口供都对萧家极为不利,加上那封信,所以萧家不肯放她出府。
如今萧家正在办着沁月的丧事,白幡飘扬……
我又失了一个亲人……
我没有去萧家,而是直接进了大赵宫。
帝都的消息传的比风还快,守城的将士见到我只拦下了姜缺。
皇上坐在大殿之上,手中还批着奏折。
我和皇上才分开不到两个时辰,再见时,两双眼已经是不同的境遇。
我向皇上请求让沁月和萧怀合离,让沁月的丧事在我们蒋家办理,皇上应允了,还说撤了我府门外的将军,沁月的事情,他会还蒋家一个公道。
我恭谢圣恩,便与传旨公公一起去了大将军府。
显然萧家也十分不愿意办理沁月的丧事,明面上装出衣服愧疚不舍的样子,在我和传旨公公带着沁月的寿床离开萧家的时候,我看到他们嫌弃的眼神。
姜缺好像知道我要做什么事情一样,府中已经备好了上等的寿材和一应用具,虽然不甚完备,却也面面俱到。
赵国习俗,凡丧,眠榻三日,室棺四日,葬哀七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五年前,我就在这里办了父亲、大哥、姐姐的丧事。
如今,我又在这里办着的侄女——沁月的丧事。
皇上下旨解除了沁月和萧怀的夫妻关系,沁月从此与萧家没有半点瓜葛。而处处的证据都证明是萧怀逼死了沁月,尽管很多人都知道他们一直就不合,却也有很多人猜想,是沁月忍了那么多年,心力交瘁,终于忍不下去了,才决定自己,只是可怜了那个尚未成形的孩子。
萧家无从辩驳,他们没有说沁月红杏出墙的事情,也许是因为没有证据,也需是觉得越描越黑。
总之最后是担下了罪名。
萧家六子萧怀亲自请罪,皇上将他流放三千里,用不回帝都。
姜缺听到消息的时候,只是很平静的告诉了我。我淡淡地回应,继续忙着沁月的事情。
而他却说:“良人不得,沁月萧家生无可恋,不过就算临死也拉了个垫背,真是好深的心计!”
我一愣,旋即轻轻吐出一口气。
十四天之后,盖棺奉灵,预备送灵回到绛州蒋氏老宅。
就在阖府都为沁月而哀痛的时候,却传出一个震惊的消息——上官谏儒死于赵晋官道上。
晋国沧澜上官氏为此,谴派出使者,快马加鞭到了帝都,要皇上给个说法。皇上派了特使前去调查,目前尚未到达事发地点。
而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惊慌了:“素儿会不会有事?”
姜缺答:“不会!你的宝贝素儿虽然做事鲁莽,却还是十分的聪明,如果是上官谏儒惹上仇杀,他也有能力保全性命。”
“天外有天,我不放心,我要去找他。”我说道。
姜缺拉住我:“沁月小姐的棺灵你不送了么?”
我知道姜缺的意思,前几天他就和我说过,等到了绛州安葬了沁月,我就和他去并州。而赵晋官道在曲州,刚好背道而驰。
“族中尚有几个未出五服的兄弟,加派人手不会有问题!如今素儿生死不明……”
“还真是偏心!”姜缺打断到。
“我……死者已矣……”
姜缺叹了口气:“你们的皇上派出的特使已经去了,我们再快快不过他们,如果他们发现了你,又要怎么向皇帝禀报?前些时候你的宝贝素儿传闻是上官恒的血脉这件事,你别当皇帝是傻子,你蒋氏虽然备受皇恩,但律法终究容不得情!皇帝仁慈,但不代表他受得住你们蒋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打脸!”
“那你要我放着素儿不管么?”
“你去了能干什么?”姜缺说道,“武功不行!身体又不是很好!敏锐力不够!心计……哈,虽说你在官场待了五年,可官场上的那些你什么都没有学会!更妄涉江湖武林了!”
我沉默了一阵子,还是抬起头看着姜缺:“我要去!”
姜缺一时无话。
门却突然被踢开,一阵冷风吹过来,刺透百骸。
我和姜缺都煞然转身,踢门的是三个深紫锦衣的武者,烛火之下,他们身上刺绣的暗纹各有不同,也极为复杂,虽然不是凶神恶煞,甚至还有几分英侠之气,但他们的眼神却是十分地可怖。
姜缺突然挡在我身前,从未有过如此紧张戒备。
安静,却充斥着一触即发的生死危机。
“你们是谁?”我压下姜缺的手臂走道与姜缺并肩而立,心中虽然忐忑不安,却突然表现得很镇定。
为首的那个轻蔑地笑了笑:“你就是云鸾的相好么?”
姜缺上前走了两步:“你们不会忘了规矩吧!”
左边的仰头干笑了笑:“难得云鸾公子还记得鬼欲章台的规矩!那就不用我们动手,公子自己请吧!”
鬼欲章台?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名号,但我却从那三个人的眼神中看到了鬼欲章台傲视天下的本事,登时心中一紧:“你们要做什么?”
右边的人搓了搓并不粗糙手掌,低着头,声音低沉如石:“鬼欲章台内治,与你无关!”
“此为我的府邸!”我亦不甘示弱。
为首的人慢慢走了两步,姜缺将我往后推,那人看着我:“此时的确与你无关,不过,哈!若是你硬要插手,拳脚无眼,若是误伤,倒也怪不得我们了!”旋即他又看着姜缺,“云鸾,你说是吧?”
姜缺的脸崩的很紧,却迎上他的目光,定定的看着,两个人好像只是用眼神就在格斗一样。
我打探着那个为首的表情变化,但是很久以后,却是没有变化。
直到他那两个手下忍不住打断了这场沉寂:“还等什么!”右边的人说道。
为首地好像突然从梦中惊醒一样,目光一瞬间的空洞无物,接着转身,没有管那两个看着他,等待指令的手下,径自地离开了屋子。
我和那两个人都赫然大惊,只有姜缺一下子放松了很多,牵着我的手,小声在我耳边说道:“如果我死了……”
“你说……”我突然一急,虽然知道如今情势与我们十分的不利,但听到姜缺说这样的话还是不可置信地打断,而姜缺突然捧着我的脸,在我唇上轻轻吻了一口,又说道:“那坛‘不醉’是为你我而酿,我没有尝过,你替我尝尝吧!”
我不解,这样紧要的关头,他居然还惦记着那坛酒,但等我刚要说什么的时候,他突然点住我的穴道,将我抱到内室之中的摇椅上,扯下一块布蒙住了我的脸。
我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武功差是这么可恨!心中挣扎万千,身体却一丝一毫也动不了,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
我听到姜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一个时辰之后,如果我活着,我们连夜去绛州安葬了沁月小姐,如果我死了……那就死了吧!蒋延,我真的……舍不得!”
我只听到姜缺慢慢离开的脚步声,和他走向那两个人的之后的打斗声……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失去了姜缺……
第 21 章
时间如果成了煎熬,那么一个时辰已经长地好像根本停止杂那个时候。
耳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