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觉得悲哀起来,是否,他觉得不可能与我一起,所以才要硬生生地将我推至君彦身边?所以,他才会不解释,不掩饰。
看着他,一边看,一边恨着。
我真希望那时候没有救他,那么便不可能知道他的心意,也更不会内心挣扎。
自也省得我与他,两个人,皆痛苦。
君彦刻意不看我们两人的表情,依旧笑着拥住我:“回府后你真的要好好调养身子,成亲可是很累的事情,我真怕你支持不住。”
任由他抱看,我忽然觉得无言。
君彦做的这一切,我都不怪他。这些,都是我,欠了他的。
对面之人终是忍不住,喘着气开口:“七皇兄的婚宴只怕肤没时间参加了,贺礼待朕回京后备好了再派人送来。明日回了陡阳城,给朕备了马车,直接回京吧。
他是见不得我与君彦如此,所以才要急急逃离,他如此,我何尝不理解?只是,连着两日都有人想刺杀他的事情,我没忘。纵然君彦会派精兵护送他回去,也难保路上会出现岔乱。若是被此刻蒙混其中,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何况他这样的身子,如何赶得了长路?
然,因为这样的理由要留他下来,依他的性子,是铁定不会同意的。那一刻,我竟鼓起勇气开口:“不,你……皇上还是留丁来吧。我与表哥成婚,有皇上见证,不是更好么?”
他气极了,脸色都绿了。
我拼命地微笑着,不想让他瞧出异常。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怀疑我的用意,君彦也不会,知道我的打算。
五月的天,早已经回暖了。只是此刻的车内,犹如霜冻般,连呼出的气,都是冷的。
君彦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他定是想不通,我如何能说得出这样的话来。我朝他挤出笑容,继而又看向君临,艰难地开口:“事到如今,皇上不想我过得好么7难道您说要祝福我与表哥的话,也是假么7”
君临的脸色变得愈发地难看了,马车又是一个颠簸,他评不及防地撞上车壁“嗯”捂住肩上的伤,他闷哼一声。我吓了一跳,又是偏偏得忍着,不能上前去扶他。
此刻太阳已经西下,不知不觉赶了一天的路了。君彦回身喊道:“停车,传令下去。就地休息一晚。明晨再上路。”
外头的车夫听了,忙一声“吁—”,勒停了马车。
却不想君临沉了声音道:“不必休息了,连夜赶路便是,朕不要紧。”
君彦却是轻笑一声,朝我看了一眼道:“皇上万金之躯,怎能乱来2再说,鸾飞身子弱,也是禁不起日夜兼程的。”他说着,拉住我的手,起身下马车去,一面道,“皇上在车内歇着,一会儿臣让侍卫把药送来。”
我还未来得及回头看他,便已经被君彦一把拉下马车去。
他捧着我的手有些紧,忽而压低了声音:“原以为我一路上来对他做的已经够过分了,我甚至以为,你会怪我。笃飞,为何你也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微微怔住了,我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为何啊,我咬着唇,不想告诉他。
他等了半晌,却也不追问,只0f'叹一声,拉着我往前走去。拾夏他们也已经下了马车来,君彦呀咐了他,要后面的侍卫打起两个营帐好准备过夜。
未央说要与拾夏一道去,红袖待了会儿觉得有些尴尬,便也找了借口去帮忙。这里,又剩下我与君彦两人。
拉我过树下坐了,将水壶递给我,我接过来,喝了两口。他看着我,突然笑出声来。我不解地看着他,他小声道:“回府后,让下人们早早地准备一下,鸾飞,我真的要娶你。”
“表哥……”
他握住我的手,凝视着我:“我知道,你不会拒绝的。”
我是,不能拒绝。
方才在君临面前,我也把话都那么说了,事到如今,我还能怎么样呢?
他包裹住我的手,轻轻摩李着,脸上一片幸福的神情。我悄悄别开脸去,想了想,终是开口:“木央已经告诉我了,你其实并不是真的要与边国皇帝联手。表哥,既然你都能和他一致对外,能出手救他,那如今扣下他不放,又究竟是为何?”
他握着我的手微微有些僵硬,我又道:“你和他谈了什么条件是我不能知道的?”
他依旧未答话,目光望向不远处的马车,呼吸咯微有些沉重。我有些害怕,不知是否囚为我的话,惹了他生气?
两人坐了许久,他突然转过脸来反问我:“你会跟他回宫么宁?
震惊无比地看着他,好端端的,他说的竟是什么话?什么叫我会跟他回宫7我能和他回宫么?我怎么和他回宫7
“你会么7”他又问
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我缓缓地,缓缓地摇头。
他放心地笑了,抬手拂过我的脸颊,柔声道:“我就知道的。”
他的话,我怎的一点都听不懂呢?
营帐搭起来了,侍卫去附近检了柴火来,在每个帐篷里生起了火。天色渐渐暗下来了,从营帐内部映出层层火花来,单是看着,也知温暖至极。
夜里虽也不会冷了,可还是要注意保暖的,就像上次,那刺客见我丢弃在路边一晚,我便受了寒。君彦拉我起身的时候,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囚为事情多,之前都没来得及问他。
“表哥。”我叫住他,朝眼前那马车看了眼,才问,“裕南关出现刺客的那一晚,你去了哪里7”
来了刺客,这么大的动静,我居然都木曾瞧见他出来。而是后来等刺客闯进了君临的房间,他才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及时出现了。
我不认为之前那么长的时间,他能忍得住。他若是瞧见我冒险去君临的房间定会阻止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人不在现场。
他的身形微微一滞,随即开口道:“那晚我有事,出去了一趟。”
我不禁脱口:“去了哪里?”
他的脸色一沉,却不看我,只道:鸾飞,有些事不是你该管的。”而后,拉着我,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我有些沮丧,看来他是不打算告诉我。
红袖已经拿出了带来的干粮和水,就等着我们过去了。众人围坐在营帐里的火堆旁,便吃东西,便取暖。我时不时地要想起君临来,他一个人待在马车内,不要紧么宁
君彦只瞧了我一眼,竟已经看出我心中所想。他的脸色微微露出不悦,附于我的耳畔道:“我已经命人先扶他进帐了,药也然了送过去,笃飞啊,你到底,还是??,一”话至一半,他猛地怔住了,似乎是暗暗责怪自己说的太多。
我慌忙低了头,小声道:“我只是累了,并不是想起他。”
闻言,他自潮一笑,亦是不再多说一句。
晚上,我们三个女子一处营帐,他们男人,便去另一处。
薛未央忍不住上来问我:“笃飞,你和王爷有什么事么7为何瞧着你一路都不开心?我听拾夏说,王爷准备回了陡阳城之后,就娶你为妃的。”
原来,我表现得这般差,都被她瞧了出来。
可,即使这样,谎言还是要继续下去啊。
我才要开口,没想到红袖已经笑道:鸾飞姑娘是连日来累了,再者,将和王爷成亲,定也是紧张啊。”
薛未央却眨眨眼睛凑近我,笑问:“真的是紧张么?可为何我要是想起日后要嫁给拾夏,总会觉得兴奋不已呢7”她灿烂地笑着,忽而捂了脸,“是否囚为我从不是养在深闺的千金呢?”
她的话,说得我与红袖皆笑起来。这样的薛木央,真是可爱啊。拾夏真的是,改变了她太多。
真是叫我羡幕啊。
半途停了一夜,第二日很早,又启程了。
及至傍晚的时候,便到了陡阳城的王府。
君彦先将我扶下了马车,而后,又掀起车帘,伸手去扶君临。我吃了一惊,薛木央正朝这边走来呢!有些着急地去拉君彦的衣袖,他却是朝我淡然一笑,依旧朝君临道:“皇上慢点。”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