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2 / 2)

我知道,是实话。

只囚他也恨着我,可是他又不愿我死去。是啊,当日轻歌落水,我纵然可以再抓得住,恐怕也会放弄吧?我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人,我哪里还有活下去的勇气?

抱住我的手臂越来越紧,他仿佛是凝起了好大的力气,才又吐出一句话:你以为我想折磨你么?”这甸话里,满满的,皆是恨。

我不知他是因为说着恨我,还是恨着他自己。

伏在他的怀里。止不住地颤抖着。仿佛身子已经不是自己。怎么也控制不了“想哭,就哭出来。”

男子的声音忽然也带了哽咽,那双抚在我后背的手,连掌心都慢慢变得冰冷。

两个,互相带着恨的人,却又要狠狠地,相爱。

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加可悲?

从风府出事到现在,我从来没有,也不敢正视自己对他的感觉。我不敢再大胆地对着君彦说,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他人。

只因一切,都是那么可笑皆可悲。

一夜,他只紧紧地抱着我,这样的怀抱,是我留恋,且又不敢去贪恋的。几次欲挣脱,却每每,失了勇气。

面对这样的他,我真的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在客栈住了两天了,我与他之间好似又像回到了从前,只是,少了冷眼相对,亦不需要相见便是恨意。我和他之间无所顾忌的时刻,只能是在生死挣L的时候啊。

所以他说死的时候,才会越发的坦然。

终于,到了第三日清晨,他将我拉至窗口。我忽然害怕得不敢往前,他有些用力地将我拉过去,他的目光远眺下去。

我终雩瞧见。房王府的车队从大街的尽头,缓缓地过来。拾夏骑马走在车队的前头,隔得太远,我瞧不清他脸上的神色,我看见,薛木央和他一道,骑了马跟在他的身侧。

什么也不必说,我已然知道君彦要去哪里。

回京啊。

“我们走吧。”他朝我低声说着。

我忽然觉得可笑,直面看他,讽刺道:“早知如此,当初又为何非要那皇位不可? 〃既然要了,如今倒是有可以这么大方地,交出来。

他没有逃避我的目光,微微拧起眉头,开口道:“我当初那样做,只是为了活下来。倘若失去皇位,我死,还有舅舅,皇后也不会放过他。”他凝视着我,又道,“还有你。”

眼前闪过那时候姑母要我看的她手上的遗诏,评然闭了眼,那熟悉的字句,依然深深地烙在我的心头。他说的没错,当初登上的帝位若不是他,那么这么多人,都会死。

可是,才灸了他登上帝位,又怎么样呢?

还不是一样的,一场杀戮,终有人栖牲。不同的只是,死的人不一样了而已。

他取了搁在桌上的长剑,将我拉住房门去,一面说着:“我不过只是,选择了活下来,我希望,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你的手上。而后,将原本,属于七皇兄的一切,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我哽咽着,不说话。

可是,我并没有杀了他,他却将我从我和君彦的婚宴上,将我带走,用大宣的皇位与之交换。可是他想过没有,真的可以全都,还给他么7

那么当年风仪宫的流尽的那些血呢?又该怎么算?

小二见我们下楼,忙热情地迎上来:“哟,公子这是要走了么宁”

君临点了头,朝他道:“要你备的马车准备好了么?”

“好了好了,公子您吩咐的,小的自然会给您办得妥妥贴贴的!”他绕至我们前面道,“两位这边请。”

小二带我们去了后院的马厩,那里完好地停了一辆马车。我有些疑惑,并不曾瞧见车夫。他却已经拉了我上前,扶了我上去,说着:“我们要去的地方还远着,所以没有叫车夫。”

我心下一动,是了,我甚至都没问过他,要带我去哪里。

马车已经缓缓动了起来,我靠着身后的软垫而坐。眼前的车帘随风飘动,我只能,隐约瞧见车外男子扬起的衣袂的一角。

车行了一段路,听他忽然道:“我知道你心中多有不甘,我承认,我给他开出的条件,除了皇位,的确还有其他。”

心头一震,他终究还是,承认了。

起了身,行至车外,在他的身边坐下,而我的心,已经不再平静。我曾经无数次地去猜侧,除了皇位,他究竟还给了君彦什么。可是每每想来,均无果。

我其实有些惊讶,他会主动与我说起这个。

才想开了口问他,他却是抢先出声道:“你不必问是什么,我现在……不会告诉你。”我愕然,他甚至都没有转过脸来,只专注地,看着前方,接着道,总之我,不会害他。”

“既然如此,为何又不能,让我知道7”急急地问着他。

他却是轻笑一声,继而开口:“即便如此,对他来说,依旧是用了卑劣的手段,将你夺回来,不是么7”

我无言,用皇位交换的卑劣手段啊,可是君彦既能接受,那么便也不能称之为卑劣了。我真正不解的,还是那除了皇位之外的东西。

那究竟,是什么7

“我们,去江南。”他顿了下,朝我道。

一时间,我r住了。

那个,我一直想去的地方,我梦想中的地方啊。

江南。

携了爱人的人,乘一叶扁舟,泛流而下。

那是,我曾经的美好。

囚为“江南”二字,将我与他,紧紧地联系在一起。这二字,让我爱上他,并且,怨恨他。

而如今,他却说,要带我去江南。

呵,笑了,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我不知道这究竟算讽刺还是其他。

他空出的另一手伸过来,轻握住我的,嘴角衔笑:“等我们到那里,过了六月,恰逢江南的l季。那时候的江南,到处都好干净啊,连屋项上黑色的瓦砾都是。待你推开窗户的时候,便可瞧见后窗口流淌而过的小河,清激见底。凌骂千一面河边的阁楼上,还能瞧见垂挂下去的盆景,一直,延伸到水里。有风的时候,搅起的微小水花会一圈圈地荡漾开去……”

他的话,匀勒出江南烟雨里那绝美的景色。我终究,诧异了,为何他说起来,像是亲身到过那里一般呢?

继而,又觉得可笑,去边国之前,他一直身在皇宫,又哪里会去过江南呢?

他洞悉我的心事,浅笑着说:“是书研告诉我的,他的家乡,在江南。我们可以在他的老家落脚,那里现在,已经没有人了。”

书研是江南人士啊?多让我惊讶,可是他很小的时候进宫做了君临的随从,而后,又跟着去了边国,算算,那也有十多年木住人了啊。事事近迁,如今又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光景了。

可,我终究,还是期待的。

那内心深处,总觉得江南,是个可以让人生活平静的地方。而我,十六年的平静生活,却被这后一年动荡不堪的打破,支离破碎了一场啊。

终是不知,还能不能拾得起来?

他一手将我拉过去,让我靠着他的身子,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靠着他,我依旧觉得好不真实,这样的平静,来得太快,快得令人觉得紧张。

赶了一路了,天色渐晚,他勒停了马车在路边休息。取了置于车内的干根递给我:“一路上,只能先将就一下了。”

我接了,他才过来在我身边坐丁,打开水壶自己喝了一口,又递给我。

我摇头,他浅笑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盖紧了盖子搁在一旁。

我注意到了,一路上,他的左手几乎都没什么用力,对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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