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深深地,理解他。
先皇因为雅妃的事情要株连九族,我也相信,他真的,求了情。只可惜,先皇铁了心要杀。我相信,他不想事情变成那样的。
缓缓地,拂开我的手,他心疼地将我楼进怀里,低声说着:鸾飞,让我爱你,让我好好地,爱你。”
我早已经便咽得,说不出话来。
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他和君彦,定不会再如以前那般,抵死相恨了。
这才是我,最欣慰的事情。
“等这里的事情结束,我陪你去边国。”
他的话,令我心里一阵紧张,抬眸瞧着他,他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却是淡淡地笑开:“那个位于,我势必不会再要。不管谁想要,便拿去。
我知道啊,可,纵然他不要,新皇也势必,不会放过他的。
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这个人,是君彦呢2
微微握紧了双拳,告诉自己不要再想,太多的事啊,他说回京还要等几日,那么这几日,定会很平静的吧?那也,够了。
我不希望看到他死,回宫后,他还是,做他的皇帝。
这几日,留给我的回忆,够我用一辈子的时光,去怀念。
苦涩地笑着,不让他看出我心中所想,也让他,开开心心地过完这几日。
抬手擦去腮边的泪,安心地,伏在他的怀里。
此刻的太阳已经西沉,橙黄的光从窗口射进来,将两人的身上镀上一层耀眼的斑驳。还有十多日,又是除夕了,多希望这件事,能在除夕来时,就结束啊。
希望,可以吧。
隔了会儿,听见小二站在门外头道:“公子,今晚的饭菜是照样送您房里来还是您下楼去用?”
君临放开我,朝外头道:“还是麻烦小二送房里来吧。
“好吧,那公子请稍等。”小二笑着应了声,才听见他离去的脚步声。
***
饭菜都送来了,那小二瞧见我的时候,笑道:“公子,你家娘子的病好了?
他的话,说得我一阵脸红,忙低下了头。
小二帮我们关了门下楼去,他将饭碗递过来,轻笑着:“吃饭吧。”
我觉得真窘迫啊,他怎的还能这般若无其事?
他将菜夹到我的碗里,一面说着:“快吃吧,一会儿我带你出去。”
“去哪里7”脱口问着。
他笑道:“我把你的银替拿去修了,吃了,我们去拿回来。”
那支歪了的银簪!
吃惊异常地看着他,他却是不再看我,只低头吃着碗里的饭。我终于,也低下头,自顾自吃起来。
心头,您的,点滴地,温暖起来?
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地暗起来了。他拉住我的手,大步向前,我跟在他的身侧,斜睨地看着男子俊逸非凡的侧脸,这一刻,感到无比的,安心。
走进了店铺,那老板见了我们,忙道:“哟,公子您怎么才来啊,我还以为您今日不来了呢!您的东西啊,早就好了,您瞧!”
他将那簪子递过来。
我瞧了一眼,真细致的手工啊,丝毫都瞧不出它原先是被打歪了的。
君临伸手接了过来,笑道:“有点事耽搁了,谢谢你了。”付了钱,才又带我离开。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银替,复又欲将它藏入衣袖。我忙握住他的手,说道:银簪修好了,你不该帮我插上去么?”
他一怔,随即笑道:“这是你随手去弃的东西,可是我愿意当作宝贝。”
我只觉得脸一烫,忙道:“那??,一如今我想收回来了。”
“不行啊,它已经是我的了。”
看着这样的他,我着实有些不忍心,却也知道咬着牙道:“往日是因为可以睹物思人,那如今,我都在你的身边了,你怎的还如此固执呢?”
他忽然,停下了脚步,直直地瞧着我,眸中慢慢溢出兴奋来。薄唇扬起,俯身在我的额角轻轻一吻,释然道:“是啊,你都在我身边了,我还构泥这些,做什么2”笑着抬手,将那替子细心地插上我的发鬓。
仔细端详着,又笑:“真好看啊。”
我努力笑着,我怕日后与他分开,他若瞧见这银替,会时常想起我来。索性干脆,厚了脸皮,要回来。
“回去p巴。”我别过脸,朝前走去。
他跟上来,又紧紧地牵住我的手,他的手真暖啊,被握着,好舒服。
吸了吸鼻子,笑着往前走去。
回了客钱,小二见我们进去,忙上来道:“哟,公子不好意思,今儿个实在太忙,您的药还木煞。”他的额上全是汗,如今正值冬天最冷的时候啊,看来真是一刻都为停歇过。
我忙道:“没事,我们自己煞。小二哥,厨房在哪里2”
听闻我这么说,小二松了口气,回身给我指了个方向:“姑娘您往那里走,药罐和药都放在厨房靠门边儿。”正说着,一旁又有客人叫着他,他不好意思地朝我们笑笑,忙跑了开去。
与君临一起行至后院,从厨房找了药罐和药出来,他却是抓住我的手:“你熬过药么2”
没有啊,可是为了他,我现在,愿意去做。
朝他笑道:“你怕我煞得不好,毒死了你么?”
他也笑了:“你端来的,纵然真的是毒药,我也一口饮尽了。”
我不理他,洗净了那药罐,将药倒进去,回身的时候,见他已经取了火折子出来,自己点了火。我忙添了朱进去,火很快便旺起来了。
却听那厨房里头的厨子叫着:“姑娘,煞药啊,火千万别太大了,不然就影响药性了!”
回头,见君临好笑地看着我。
我一时大窘,手足无措地将那多余的朱'1出来。
“再别,火就灭了。”他直直地站着,并不打算帮我,脸上的笑,愈发地浓郁起来。
我低下头不去看他,怕越是见着他那样的笑,我的心里越乱。
折腾了许久,终于将药熬好了。从厨房里取了碗出来,小心地,将药倒出来。他还是站着,乐呵呵地看着我做这一切。
我起了身,将药碗递给他,他却并不伸手,转了身道:“回房。”
“哎……”不等我叫他,他人已经出了后院,往前面去了。
我又不敢跑,怕把药洒了,只得快步追上去。
回了房,见他已经自顾自坐了,我将药碗放在桌上,他却还是不伸手。我才要开口,便见他按了按胸口,俊眉轻皱,开口道:“真疼啊,鸾飞,你喂我啊。
我一时间怔住了,从未见过,撒娇的他。
他居然,对着我撒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