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被我爹瞧见,又不知他会如何对待他。尤其是杜亦擎在和我爹同盟的同时,又与君临一起出兵攻打了南邹,相信这件事,我爹一定会怀恨千心的。
他却依旧笑嘻嘻地看着我,永远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皱眉道:“你太久不回边国了,本少爷记挂着自己的折扇,就怕你很穷的时候,把它给卖了。”
我气结,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能这么悠哉啊。
将他拉至窗边,轻声道:“什么也别说,你哪里进来的,就从哪里出去!”
我伸手要去推那窗户,却被他抓住了手,只听他道:“这府上住着谁?本少爷瞧见风黎陌了,还瞧见他将你带出了京城。”
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之人,他见我这么久不回去,居然去了京城找我么拿所以,才会阴差阳错地看见凤黎陌将我带出城的事情。
而后,一路尾随着我们而来?
呵,他倒是沉得住气啊。
见我不说话,他咯微有些急,抓着我的手道:“你别生气啊,本少爷不是故意不救你。只是,你也知道,本少爷打架功夫不行啊,你那六哥这么厉害,本少爷一出来,还不是被揍得很惨啊。看,现在来带你走,也不迟啊。”
面对这样的不仁,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摇着头道:“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怕你有危险。你也瞧见了,我六哥在,我自然不会有事。可,倘若让他瞧见你在,他定不会放你走的。”
却不想,他忽然敛起了笑,神色忽然凝重起来。
这样的不仁,还是头一次瞧见。
他沉声吐字:“你不要骗我了,他若是不会伤害你,如何会软禁你李这次我潜进来,还见了……见了红袖丫头!”
他的话,说得我一惊,红袖还活看!
太好了,我一直以为凤黎陌会杀了她的。
喜道:“红袖怎么样?”
问及红袖如何的时候,他的脸色愈发地难看起来,抓着我的手微微收紧,他虽不说话,可,我依然感受到了那种压抑的感觉。
半晌,他才道:“你放心,我会救她出去的。”
赫然闭了眼晴,看来红袖虽然活着,却是活罪难逃。
二人才说着,便听外头有人道:“主子,少爷。”
我只觉得心猛地一沉,不好了,爹和六哥回来了!
狠狠地甩开不仁的手,推他道:“快走,你快走!带上红袖,走得越远越好
鸾飞……”他还想说,我已经不顾一切地推开窗户,将他用力推出去。他评不及防跌出去,下面已是湖面,幸得他的轻功极好,未触及那湖面又可以直接跃开去。
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我猛地回身,刃‘窗户还来不及关上。
风黎陌的眸中一惊,忙跑上前来,他大概是以为我要跳下去吧?可,我怕他一眼,便瞧见了不仁。情急之下,只好装作身子不适,倚着墙滑倒在地。
他是知道我有了身孕,并且也知道我身子不好的,所以一定会信我。
果然,见我如此,他忙饱过来,将我从地上横抱起来,急急朝我的房间跑去,一面咬着牙道:“忍着点啊丫头!”听得出,他的话语里也是带了怒意的,他愤怒我居然会那样骗他啊。可,面对这样的我,他终究是狠不下心来。
悄悄地朝他身后看去,见爹也从书房内退了出来,心头才算算稍稍松了口气
将我送回了房间,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要叫大夫,我不让,我自己最是清楚,我在装啊。我知道,他是担心我,所以才要执意如此。
可,我还是想瞒着爹的,能瞒得了一时是一时。
“六哥,对不起。”我不敢看他的眼晴,别过脸,低声说看。
他还是愤怒不已:“你以为那样,就可以从这里逃出去么?你?,,一你怎么敢从那里跳下去!”
看见我站在窗口,他果然以为我是要跳下去逃走的。微微松了一口气,既然他如此认为的话,也定不会想到,我其实我放了一人出去。
这样也好。
我不说话,他忽然也不说话了。从他的神色里,我想,爹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他。其实,我很想问问,他能接受自己的姨娘被作为一件物品与个杜亦擎做交易么?
不过这句话,一直到最后,我都没能问出口。
这天,一直到了晚上,他都在房里陪着我。
不,与其说陪着,不如是看着。他怕我再生出逃走的念头来。
不知什么时候,听得外头突然乱了一片,我猜想着,是不是红袖不见的事情被发现了?有人来敲门,在风黎陌耳畔耳语了几甸,见风黎陌的脸色微变,跟着那人出去了。
他还叫了丫头进来看着我。这一次,他是真的小心冀冀了。
我忽然有些后悔,我应该告诉不仁,要他去通知君1他们的,要君临不要进城来啊!
可,白日里那么紧急的时刻,我一点都不曾想到。
屋内的丫头只安静地侍立千一旁,从来不与我说一句话。就跟一个术偶差不多,她只是风黎陌派来看住我的,其他的事情,她仿佛一点也不会管。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外头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
然后,听见门口有人的脚步声,我以为是风黎陌来了,却不想,门被打开的时候,居然瞧见爹的脸。
才想起,他说晚上再来看我,没想到,他竟真的来了。
瞧见他端了吃的东西进来,搁在了桌上,抬手让屋内的丫头下去。才过来扶我过去,他的声音淡淡的,少了白日里的那种慢慢的恨意。
“饿了吧,吃东西吧。”
抬眸瞧了他一眼,见他已经将碗筷都递了过来。
迟疑了下,还是伸手接住。见他将菜夹到了我的碗里,又道:“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又恢复到了之前那个疼爱我的爹的模样,让我几乎又要分不清真假。
碗里的饭菜将要入口的时候,不知道为何,只觉得胃里一阵难过,丢了筷子捂住嘴千呕起来。
“笃飞……”
爹紧张地看着我,既然,那目光慢慢地凝重起来。带着几分探究,几分意味深长的审视。
我只觉得一惊,他定是,觉察到了什么。
不知为何,看见这样的他,我突然觉得好怕。慌忙起了身,猛地往后退了数步。
他没有起身,没有过来,只沉了声音道:“来人啊,马上找大夫来!快去!
“是。”门外不知谁应了声,接着,我听见与脚步声跑着离开的声音。
我只觉得心猛地一沉,他怀疑了,他在怀疑!
大夫很快便来,我想要逃,却被爹紧紧地按住了身子。眼看着大夫的指腹搭上我的脉,我却无能为力。
爹看着他,冷冷地问:“她可是有了身孕?”
那大夫将手收回,点头道:“原来主人早就知道。”他喊他“主人”,呵,我真是感叹暗会的藏龙卧虎啊。所以,暗会完全可以“与世隔离”地生存下去而不会引起君临在泉州的人马的注意。
我瞧见爹的脸色一下子阴沉的可怕,他挥手要所有人都下去。
那大夫走的时候,顿了下,问:“主人,可要属下开个安胎的方子?小姐的身子虚弱,怕是?,,二,”
“开,堕胎药!”
我听见那可怕的字眼儿,从爹的口中一字一句地蹦出来。
“爹!‘,我惊恐地看着他,本能地护住自己的小腹,摇着头道,“他?,一他也是您的外孙!”他怎能,如此残忍!
大夫显然吓了一跳,却瞧见爹这样的神色,终是不再说话,只点了头退出去所有人都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与爹两个人。
他终于开口问我:“谁的孩子?”
我咬着唇,我知道,不管我说是谁的,只要是君家的骨肉,他就一定不会留
他瞧着我,语气冰冷:“总之这个孩子,不能留。一会儿,爹会亲自看着你喝下那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