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说的什么交人,我可不懂。”
姚菁莹以为他装傻,空着的一只手也已握成了拳头,瞅准了店老板的眼窝,正打算把他变身成国宝的时候,小店的后门却“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拉开了,须臾冲出来一个半大小子,瞪着水汪汪的眼睛望向姚菁莹,满是敌意道:“坏人,放了我姥爷”
姚菁莹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骇的一愣,接着不以为然地笑了声,“小孩,你姥爷扣了我的人,我要与他做个等价交换。”
“浑说”小人儿当即啐了一口,“我姥爷是做的是字画生意,又不是人牙子,扣你的人来作甚”
“是啊是啊。”店老板一脸谄媚地附和,“姑娘怕是搞错了,若说跟你一起的那位姑娘,她,她她从我这里买完画就出去了,不信你看看,那幅画已经叫她带走买走了。”
姚菁莹听罢狐疑望向店门,见那上面果然空无一物,心中略有些不确定起来,莫不是之前的猜测是错的?转念再想,也可能这店老板料定她会回来寻人,故意做出这番假象呢
店老板见她表情忽明忽暗的,正想趁机挣开,却猛地被姚菁莹抓的更紧了,心中暗骂了一句,忙朝一旁的小孩挥了挥手,“环儿,快,快去叫人”
君宇泽见此向那被唤作“环儿”的小孩逼近几步,随时阻止他出去叫人,那小孩却未有动弹的意思,而是挠头思索了片刻,皱眉道:“你说那个穿着漂亮的绯色长裙的大姐姐么?”
“呃?”姚菁莹心下一颤,雅芙今日穿的正是一件绯色的百褶长裙,当即松开了店老板,走到环儿跟前,“你见过那位姐姐?”
环儿点头,一手指着店外道:“她从这儿出去不久,就被一个穿着大红色衣服的大姐姐给带走了。”
接着在姚菁莹的要求下细细叙说了当时的情形,原来他找邻家店里的小朋友耍回来,刚好与雅芙迎了个对面,因觉雅芙身上的衣服漂亮,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雅芙察觉后还很友好地朝他笑笑,使他对这位大姐姐的好感更甚,等她走后还对着她的背影发了会子呆,进屋时却看见一个穿大红色衣服的女人从不知道的地方出来,与雅芙招了招手便将她带走了,因未看出雅芙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便以为她们原是一伙的。
姚菁莹仔细听完,扭头跟君宇泽交换了个眼色,脑海中不约而同地蹦出一个想法来:红衣女子是友固然很好,若为敌,雅芙多半是被她下了有迷魂性质的药,才会完全没有反抗地被带走了。如此,事情要比预先设想的还要严重。
可那女子的身子当时被雅芙挡住一半,环儿离的又远,并未看清,便是想找也没路子了。两人小声商议一阵,只好先回姚府,看能否借助姚飘渺的力量寻人。作出决定后两人便出了字画店,临行前君宇泽往柜台上搁了一锭银子,店老板见了眉开眼笑的,什么不满也没了,好像两人从没来过这一趟。
两人踏出店门正要牵马,忽有一个脏兮兮的乞丐走了过来,绕前绕后的对着他们上下打量,姚菁莹惦记着雅芙,心情本就烦躁,便没好气地朝那乞丐瞪了一眼,那乞丐不气不恼,抓了抓蓬乱的头发问道:“这位可是姚府的二姑娘?”
君宇泽闻言,停下解缰绳的动作向他走了两步,一手将姚菁莹护在身后,不答反问道:“你找姚府的二姑娘何事?”
“嘿嘿。”那乞丐咧嘴干笑了两声,露出一口花黄的牙齿,很是敏捷地道:“那就是了。”
说话间用刚抓完头发的手从腰间掏出一张折好的纸条,递给姚菁莹,姚菁莹见他原本藏污纳垢的指甲又沾了一层透亮的头油,顿觉一阵恶寒,本能地向后缩了缩手。倒是君宇泽毫不在意地接了过来,展开看了一看,随即紧锁着眉头,肃然朝那乞丐问道:“是谁给你的?”
那乞丐被他浑身上下所散发的寒气吓了一跳,生怕被连累一般,连连摆手道:“不关我事,刚刚有位姑娘施舍了我一点碎银子,叫我把这个交给你们。”
姚菁莹好奇之下贴着君宇泽的身子朝那纸条看去,待看清其上的内容,不由也是神色一变,“那姑娘可是穿着大红色的衣服?”
焦急问话之际不觉朝那乞丐走近一小步,闻见他身上散发的一股子馊味儿才又皱着眉头退回原位。
乞丐倒没在意这些细节,捣蒜似的点了点头,“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等二人答应,便兀自提步跑开了。
姚菁莹还想从他那里多打听些线索,要追,却被君宇泽拦住了,带着些不甘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君宇泽捏着纸条,那上面只留了个地址,想要回雅芙就在两日后到那地方去,仔细思考了一会儿,道:“先回去。”
姚菁莹狠狠翻了个白眼儿,“说了跟没说一样。”()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
这两天姚府内外表面上风平浪静,却已从暗处着手查清了掳走雅芙那人的底子。
要说那穿一身大红衣服的女子,姚菁莹也算认识,便是五家镇一霸钟南天的女儿,在五家镇的“好再来”客栈里有过接触的钟艳秋。
再说钟艳秋此人,当日被银针扎的晕死过去,萧月禅只说在床上躺几天就好了,却没想这一趟就是大半个月,又折腾着把五家镇上有点名头的大夫都请过来为她诊治,才总算有了下床的力气。下床后钟艳秋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报仇,可她毕竟对萧月禅此人产生了阴影,没十成的把握绝不敢招惹,于是耿耿于心,连日闷闷不乐,只差没再憋出病来。
钟南天原就惯着这个女儿,怎肯看她受苦,便又厚着脸皮捎信于左丞相钟寿珐,望予以支援,替女儿出了这口气。钟寿珐原没心情理会这些东西,只因钟南天信上说欺负钟艳秋的女子常住善国城,刚巧他正准备到善国城办些事情,索性做了个顺水人情,回信说会将此事挂在心上,到善国城后设法让那女子吃些苦头。
原以为小打小闹的,将钟南天一家应付过去就算了,没想钟艳秋报仇心切,坚持与钟寿珐同往,定亲自将她所受的痛苦加以十倍地还给萧月禅才肯甘心。
钟艳秋到了善国城,刚在左丞相别院安顿下来便迫不及待地实施她的报仇计划,先是遣人查出萧月禅的住处,这几日紧密监督其行踪,总算在两天前,萧月禅与南段烟一同上街时抓住空子,以声东击西之计把萧月禅引到一个偏僻小旮旯里,再指挥数十名壮汉将其围攻,俗语说双拳不敌四手,她萧月禅再有本事也说不得要受些为难吧?
殊不知这只是钟艳秋一厢情愿的想法,萧月禅却只轻描淡写地数了数人头,唰唰唰几排银针过去,数十名壮汉先似被人下了定身术,僵直站了一小会儿便在钟艳秋的毛骨悚然中硬邦邦地相继倒了下去,也算钟艳秋的运气好,赶上萧月禅手中的银针发完了,这才逃过一劫。
萧月禅解决掉一批草包,便火速返回去与南段烟汇合,并在字画店巧遇姚菁莹,讥讽几句便拉着南段烟走了,真真两不耽误。心有不甘的钟艳秋却一路跟了过来,一见姚菁莹,当即想起“好再来”客栈的一些情形,不说自己飞扬跋扈地欺负人家,倒觉得自己吃了萧月禅那番苦头,说到底都是姚菁莹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