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事了,都过去了。”蔚文轩轻拍着她的后背呢喃安慰,接着苦笑,原来自己的手心也在不察觉的时候布了一层细密冷汗。
不一刻,消息传到君府,君明忠、君宇泽和姚菁莹心里都很兴奋,这些日子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只有蔚文轩稳坐龙椅,君宇岚今后的路才能更平坦些
君明忠父子相对而坐,记忆不约而同地追溯到了数月以前,那时的君明忠在外游玩,突然接到儿子密信,当即南下到了军营,与皇上禀明一切,才有了日后蔚文轩的部署。
事情还要从钟艳秋特地追上马车,送来韩索凌所作的那副画说起。
当日钟艳秋怀着自己的目的,将画卷递到君宇泽面前,眼力极好的君宇泽立即发现粘在画纸上的黑色粉末,便不动声色地问钟艳秋要了过来。回姚府后又端着细看了一阵,又与被关在左丞相别院两天之久的雅芙问过情况,确认那黑粉便是火药,当下与姚飘渺商量去了,如此才冷落了姚菁莹。
姚飘渺与左丞相并无瓜葛,却素与蔚无意有所往来,知左丞相便是他精心安插在当今皇帝身边的一支势力,便推测火药一事与蔚无意有关。适逢敬若练那蔚枬檠心法损了心神,君宇泽仔细翻看,却是越看越觉得心惊,原来这心法看似完善,隐藏其中的细微漏洞却数不胜数。
这心法短期内故能强身健体进步神速,长期练下去则必导致身心严重受损,甚至丢了性命。蔚枬檠既能编出这套心法,本着武者的谨慎态度也断不能无视这些漏洞,唯一能讲通的解释只有——他是故意把这些漏洞隐藏其中,叫练习者身心受损的
得出这一令人咋舌的结论,君宇泽暗中调查蔚枬檠的背景,最终的结果却更加令人吃惊。蔚枬檠就是蔚无意
君宇泽不过偶然获得一本内功心法,其实这所谓心法的练习者,是以皇家兵将为主要群体的。原来左丞相与禁卫军首领郭传瑞私交甚好,便将蔚枬檠心法送给他,郭传瑞自己练了一段,感觉甚好便推荐给自己的手下,练习者的范围层层扩大,若非君宇泽发现其中破绽即使阻止,其后果恐怕不堪设想了。
原本,姚飘渺对蔚无意造反一事持观望态度,并交代君宇泽莫忙着参和,因为他手中还捏着蔚无意的另一个把柄。
便是蔚无意当初被亲叔叔逼着服下奇毒,其实姚飘渺也无药可解,只因当时情况紧急,才想出在其身上下蛊这样一条以毒攻毒的办法。如此,命保住了,蔚无意的左手臂却从此麻木,姚飘渺只说那是中毒时间太长,未能褪尽才留下的后症,却不说明是因他中蛊所致。
这些年蔚无意不受奇毒之苦,体内的蛊毒却一直未解,而母蛊一直养在姚飘渺手里,这些年他细心给母蛊喂毒,才使蔚无意的身体安然无恙。那次出远门便是去找蔚无意,以母蛊为要挟,使他答应不会为了玄水令而动姚菁莹一分一毫。
姚飘渺重回姚府后便每日招君宇泽到书房学习,学的便是给母蛊喂毒的技巧,他是想将那子母锁交给女儿之前,再附送一道护身符出去。当日在马车上姚菁莹好奇君宇泽手边那小盒装了什么,装的便是喂养母的蛊陶罐。
蔚无意心知性命掌握在别人手中,便如绝症患者更加着急完成未了的心愿,到了这个地步,做不做皇帝已经不重要了,起兵造反也仅仅为了抚平这些年可在心底深处的那道伤口,重新夺回失去的东西,聊以慰藉罢了。
纵观蔚无意这一生,自己下毒弑兄后却被亲叔叔逼着服毒,自己下降头在青竹身上,却为救命被姚飘渺下蛊,可算一报还一报,罪有应得了。
残雪开始被阳光的热度化作水点,滴滴答答从屋檐树梢落下来,新一年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正月初一,本是阖家欢庆的日子,当朝左丞相为首的部分官员却被冠以谋逆之罪抄家,涉及者无一落网,家家坠入一片凄凉。反贼或收监或流放,参与平乱的功臣则按功领赏,蔚文轩年纪不大,却是赏罚分明且面面俱到,做的干净利落。
户部官员亲自到昨日被涉及的百姓家慰问并分发补偿,百姓惶恐,口口高呼吾皇万岁,再不觉得当今皇帝是个昏庸无能之辈。
君府既在慰问之列又在封赏之列,宫人朗声念着圣旨,各色赏赐陆续端进院内,惊的不明真相的下人们目瞪口呆,几个主子虽相视而笑,却掩不住心底的阵阵心悸。这是蔚文轩胜了,否则他们今天就要落个反贼的下场,谁也不知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他们把全部身家性命押在了蔚文轩身上,这事儿想想后怕,当时却不容细想的。
除了封赏,姚菁莹还获得另外一项殊荣——太皇太后下诏,邀她入宫闲话。
很大……这是作为路痴的姚菁莹对于皇宫的唯一印象,心里揣着狐疑,下了轿子也不敢东张西望,跟在宫人后面七拐八拐,终于拐到了太皇太后的寝宫。
来不及观察殿内布置,姚菁莹便俯身下跪行大礼,太皇太后是个和蔼的老人,伸手虚扶了一把,“起来吧。”声音里透着她这个年龄特有的沧桑。
姚菁莹心里明白,此人是多少场后宫厮杀中的最后胜利者,绝非表面上看到的这样简单。
愣神间,太皇太后吩咐,“给姚家少奶奶拿个垫子吧。”
平常低等的妃嫔来到太皇太后跟前也就赏个垫子而已,这算对没有位份的姚菁莹莫大抬举了,姚菁莹又要拜谢,却被太皇太后抬手阻止了。“哀家闻你聪慧过人,之前集百官之力充裕边疆供给,也是你的点子。”
“太后谬赞,民女惶恐。”姚菁莹谦虚颔首,心里却默默狂汗,有身份的人说出话来就是不一样,明明是随便寻了个由头搜罗百官家里的值钱物件来充裕边疆供给,到了她老人家手里就成了“集百官之力”,主动被动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太皇太后茫然不知她这些想法,只漫无边际地聊了些话题,姚菁莹难免抓不住重点,她老人家不会真就无聊到需要大过年的专门下诏,邀人进宫来说闲话吧?重点邀的是之前并无来往的她
半上午的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太皇太后始终没表明这一趟的目的,直至御膳房送来午饭,才朝姚菁莹笑道:“哀家常年孤独,今**陪着吃顿午饭吧,饭后哀家带你到外面逛逛。”
于是一顿饭的时间,姚菁莹都在纠结她所谓的“外面”是寝宫以外皇宫以内,还是皇宫以外呢?果然跟上了年纪的人相处就是费力,因为以自己那点水平,根本就摸不透她老人家心里到底想的什么()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
以下够三千字,借此说说五月份,我这边天已经很热了,我的惠普本子散热不好,去年就多次罢工,今年不敢太累它了,下个月我个人也想歇一歇准备新文,可能不再日更,但会不定期爆发(每次一万字??),这书快写完了,结局番外陆续送上
…………………………………………
终于用好了午饭,殿外停着两台轿子,一台较大装饰也较为奢华,八人抬,另一台则相对简朴,四人抬。
只是太皇太后瞅瞅那四人抬的轿子,朝其中一位轿夫摆了摆手,“回吧,哀家与姚家少奶奶共乘。”
轿夫愣神,姚菁莹也慌道:“太皇太后大恩,民女不敢冒犯。”
说着要行叩拜大礼,太皇太后虚扶着笑道:“哀家与你甚有眼缘,不过坐一处陪哀家说说话罢了,何来冒犯之说?”
如此,姚菁莹也不好再推,只得顺势行了谢礼。上轿后却心怀惴惴,轿内空间也算宽敞,姚菁莹与太皇太后还隔着一段距离,却觉浑身拘束不得舒展,既不知具体要去的地方,碍于身份也不好开口询问,心中隐着种种猜测,只觉她老人家这般亲昵,绝非单纯的“有眼缘”而已。
“姚家少奶奶?你可听见哀家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