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1 / 2)

>  照殷承煜那个脾性,这样嚣张地把人明目张胆地弄出去,也不是不可能,放虎归山可就难再捉虎了。他想到此处,忙命人备马,偕同几名随从追了出去。

城门的守卫已经收到消息,也随即派人跟着那匹马赶出去,只是骑马那人不要命似的狠命狂奔,因此只能越追越远。

卓琅咒骂一声,也扬起鞭子,狠狠地夹了下马腹,飞快地追上去。

索性那人不是用的什么好马,何况还载着两个人,追了小半时辰总算远远地看到了个小黑点。

此时风雪骤起,卓琅扯下头顶兜帽,把头顶一根钢簪当成暗器射了过去,正中那马的前腿。马匹吃痛,登时前蹄跪了下去。

上面的人大惊,连忙飞身跃起,跳到地上才转危为安。

此时卓琅已然近在眼前,鞭子挥出,带起风中一声肃杀,那人抱着个昏迷过去的人,左右支绌,转眼已然落了下风。

卓琅缠身上去,与他近搏,虽是风雪交加但是两人的面目清清楚楚,正是殷承煜与林之卿,他怒上心来,喝到:“殷承煜,你居然敢带我的人走!”

殷承煜大笑:“本来就是我的,我为何不敢。”软剑格开长鞭,却被鞭子缠住。

软剑与鞭子均是刚柔并存之物,此时绞缠在一起,难舍难分,僵持不下之际,卓琅一急,运气于鞭上,顿时鞭子变化为棍,被他一抽而出,将那柄软剑拧成了麻花。

殷承煜见事不好,软剑已经脱手报废,连忙以掌法对他。

卓琅拼着两败俱伤,与他对掌,谁料殷承煜居然内力微薄不值一提,叫卓琅吃了一惊。

殷承煜吃了一掌,被他内力震得后退几步,捂着肩头许久不能动。

卓琅轻蔑一笑道:“不过尔尔。”

殷承煜怒道:“若非我重伤在身,凭你这黄口小儿岂能伤我?”

卓琅把鞭子缠回手臂,轻声道:“留下他,我再放你一次,算是报答你的养育之恩。”

殷承煜皱眉,道:“休想。”他抱着林之卿就又斗了过去。

卓琅一面接招,一面心中疑虑,为何殷承煜的武功弱了这么多,没几招就又被他拍飞,连林之卿也摔在了地上。

卓琅走近一些,见殷承煜虚弱地在地上挣扎,心里暗笑:“是我的了。”他小心地抱起林之卿,在他的脖子与下巴上检查了一遍,确认不是他人易容,才揽着他上了马,想了一想,竟是纵马从殷承煜身上践踏而过,随即疾驰而去。

大雪越来越大,不多时地上已然覆了一层银白。

殷承煜躺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

卓琅小心地把林之卿送回自己房中,延请大夫,命手下人不许走露半点风声。

大夫诊过脉,道是:“吸进一些迷药,无碍,吃一剂药休养便好。”

卓琅守在一旁,心有余悸地握着林之卿的手许久不愿放开。

等药送来,卓琅以口度药,给他喂进去,随后又在那唇上轻薄了一会儿才罢休。

药一下肚,林之卿便悠悠转醒,睁眼瞧见卓琅,畏缩了一下。

卓琅忙按住他的肩膀道:“别动,林大哥,我不会对你如何的。”

林之卿仍是警惕地看着他,慢慢道:“我……是怎么了。”

卓琅靠近一点,替他掖好被角:“殷承煜迷昏了你,想带你出去,被我发现了,把你救了回来。”

林之卿咬牙道:“没想到他居然还敢如此。”

卓琅道:“我这儿是安全的,你尽管放心。”

林之卿摇头道:“不成,我要去找大哥他们。”

卓琅道:“不许!”他自觉失言,忙放软了语气道:“非常时期,林大哥你最好不要贸然涉险,荆州城危机四伏,你还是在这里最安全。”

“可是……”

卓琅伸出手指点住他的唇,笑道:“放心,我已经命人好生照看四位少侠,必定万无一失。”

林之卿又要开口,卓琅似是挑逗一样摩挲了下他的下唇,调笑道:“林大哥,咱们已经好几次相遇,都是从你昏迷,我唤醒你开始。如此这般娇弱,真叫小弟着急。”

林之卿一直把他当成弟弟一样看待,虽然是明白了他的心思,可是十分抵抗,更别说要调笑了,当即又羞又臊,叱道:“不许胡说。”

卓琅又笑,不提这一茬。

林之卿道:“大哥有件事情,一直不知当讲不当讲。”

卓琅笑道:“你我不分彼此,但讲无妨。”

林之卿欲言又止,最后咬了咬唇,道:“卓琅,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不能答应。”

卓琅一愣,随即明白他的话意。

“我之前遭受的那些,你都看得一清二楚,这一辈子算是毁了,我也不祈求还能成家立业,只想安安生生地过下去。我与姓殷的,恩怨纠结太深,我也不愿再理会,只是你……我一直当你是亲人一般,而且我也希望,以后咱们还是兄弟相称,至于其他……你莫强求,我亦不愿。”

卓琅垂着眼睫,听完他的话,并未动怒。

林之卿颇有些忐忑地等他回话。

卓琅扑哧笑出声:“林大哥,我明白的。只是……”

他攥住林之卿的手掌放在自己胸口上:“我心中只有对我好的人,你是我心中唯一的那个,就算你不能接受,我也不会放下你。既然你挑明了说,我不好叫你为难,我们是兄弟,那就永远是兄弟,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林之卿展颜,爽朗道:“哎,枉我担心这么久。”他学着卓琅的模样,拍拍对方的胸口,道:“你我兄弟,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卓琅瞧着他的模样,心中暗喜道:“天长地久,总有把你收服的那一天,你我都不离不弃了,以后还怎样分开?”

他心里得意,但是外面却不露半分,叮嘱道:“此地不比南阳,但是前车之鉴,若是拘束着你,是我的不是,如果有需要外出,一定要带几个人,我并没有杀掉他,白衣教如今虎视眈眈,我心中担忧你的安危,林大哥,你也要多保重。”

林之卿道:“哪有这么多规矩,我记得就是了。”

入夜,卓琅与他睡在一处,只是这一回他规规矩矩,半分雷池也不越。

林之卿却是紧张无比,一刻也不敢松弛。

他脖颈上那块红斑才褪去不久,就是眼前这个人的杰作,而之前喂药的举动也让他作呕不已,他是万分忍耐着才没有把他从床上给踢下去。

他睁眼到了半夜,后来实在撑不下去才沉沉睡过去。

清晨身旁的卓琅只一动,林之卿便立刻惊醒,只是没有睁开眼睛。

卓琅撑在他上方瞧他睡颜,过了一会儿亲了下他的鼻头才翻身起床。

林之卿后背上起了一层冷汗,强忍着厌恶浅浅地侧过头。

卓琅听见动静,又过来围观了一会儿。

林之卿被他盯得发毛,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终于在临界点的时候他退开了,接着门被轻轻地带上。

林之卿细听了一会儿,没有其他动静了,才坐起身,环顾着这件房。

按照陈继的计划,首先是陈缑假扮殷承煜掳走林之卿,故意叫卓琅看见,卓琅必定会出手相救,林之卿趁机混进府中,伺机行事。

这第二步则需要陈道出手。

想到此处,林之卿不免为陈缑担忧。

他们出发前陈继执意要陈缑在胸腹前后裹上一层护心甲,他也只能盼望陈缑在马蹄之下没受伤。

之前在南阳时,林之卿偷盗的那份羊皮卷一直存在原地,但是其中内容他记得一清二楚。他一直怀疑那份名单与白衣教有莫大的关联,便有意无意地问过殷承煜教中是否有人暗合那份名单,但殷承煜一问三不知,他后来也就放弃了。

此时,林之卿重新记起那份名单,心想,自己盗走之后,卓琅会不会改动一番。想到此处,林之卿忙轻轻下了床,从门缝里往外看了一眼,见是没人,便极快地在房中翻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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