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我设计让那老者误以为我们离开了,给他下了毒,折回之时他已死了…”
“宫主,您虽武功盖世,但毕竟涉世未深,依属下愚见,那老者乃是当年武林三大神秘高手之一的闲居老人,因他生性淡薄,向来不理会江湖中的恩恩怨怨,因此鲜为人知。”
冷夜端着茶的右手微微一颤,“你说的是那位“春日临风醉,秋宵对月吟,舞闲阶碎影筛金”的闲居老人。”想不到是这样厉害的人物,冷夜心中苦笑,自己竟然这样贸然前去,如若没有鬼面骷髅相助,鹿死谁手,尚未知,毕竟闲居老人高深莫测,江湖中至今尚且无人知晓他到底擅长何种武功…
“正是…”
“那兮儿体内的真气想必也是闲居老人临时前传授,玄中,你知我心,我不想兮儿有任何反抗之力。”冷夜冷冷道。
“宫主,倘若将真气引渡出来,离兮公子怕是有生命危险,他幼年时受了极重的内伤,本就需要高人时刻渡真气为他续命,如今这深厚的内力正好压制了体内蠢蠢欲动的内伤,宫主,望您开恩,为离兮公子深虑。”
冷夜一听能为离兮保命,原本脸上的阴狠立时缓解了几分,“玄中,药理上可有方法,封了兮儿的内力,让他无法施展,若是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属下正是此意,此事宫主请放心,属下这就告退,离兮公子所用之药,属下会亲自送来。”意味深长得看了躺在床上的离兮一眼,转身出了屋。心中如喝了百味酒,全然不知其中滋味,想起了宫中的另一个男子,如若他知道他甘愿牺牲自己而为他此生最爱之人换来的安乐如今还是被人狠狠摧毁,他会是怎样的声嘶力竭…远远的望了一眼山腰处连绵不绝的屋宇,深深的叹了口气…
冷夜从玄中走后便一直盯着离兮兀自出神,将离兮光明正大的夺来,本就意味着已经向木琉山庄,御剑山庄公然发起了挑战,御剑山庄原本就为着勿潇兮之事对悠凝宫虎视眈眈,只是一直碍于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勿潇兮被困在此。而如今,自己杀了闲居老人,抢了木离兮,于公于私,那些正派人士都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木琉山庄,御剑山庄在武林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们若是联合其他门派上门来要人,那自己的大业免不了功亏一篑,如今还未到时机,对于那些武林正派只能忍,不能激…思及此,随手盖合了身边的紫檀锦盒,悄然无声的出了门。却将随行的大护法清风留了下来,将涉及离兮之事一一仔细的叮嘱。
冷夜刚走不久,一袭红衣从层层芭蕉叶下缓缓踱步而出,清风只能把手在大门之外,这里面根本近不了身,宫主当真是在乎屋中之人,连让其他男人瞧一眼的机会都不给,更别提这里近身伺候的侍女,个个都是聋子哑巴…冷冷一笑,宫主难得的痴情,怕就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看来这屋中之人对宫主便犹如这无情的流水,人在怀,心却不在,怎么样倔强的一个人,竟逼的宫主用这样的手段强迫他依赖自己,爱上自己…不经意挑眉,美目流转,心中的醋意源源不断的从心田泛滥而出,嫉妒得让人发狂…
运用轻柔的轻功破窗而入,从窗口灌入的丝丝凉风调皮得吹乱了床上人散落在枕边的青丝,幽黑的发丝更衬得肤如凝脂,那种长久不见阳光的虚弱苍白让人心生怜爱,双眼狭长,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下放投下一片阴影…若初心中暗自感叹,的确和自己好象,不过两人的美却是截然相反的,自己是被世俗玷污的妖娆,而眼前的人,就好似被人长久呵护的绝世翡翠,在他身上看不出凡人的影子,那种清绝出尘忍不住让人膜拜,同样更忍不住让人摧毁,看着所谓的仙人在自己的身下流露出人间的七情六欲,的确是人生最大的幸事…一瞬间就明白为什么他如此惹宫主疼爱,心中渐渐绝望,自己果然比不过他…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她明白…那里才是他最美,最独特的地方,撇开他的眼睛,自己便已经落他一大截,如果再加上眼睛,自己果然是一败徒地…
手缓缓下移至颈,自己只要那样一动手,床上的人从此变再也不会威胁到自己,明明是自己先被宫主看上,为什么自己苦苦争来的一切,眼前之人不费炊灰之力,就将其全部夺走,宫主爱的是若初我,而你只是个比我好的替代品,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你这个狐狸精,去死去死…加重了力道,红衣女子毫不犹豫动手掐了下去…只要你死,一切就恢复原状了,别怪我别怪我……
“咳…”离兮只觉得有双冰冷的手在自己的脖子处越勒越紧,本以为那只是梦,费力睁眼,模糊的看见一团刺眼的鲜红,来不及看清,呼吸已成困难,“你…咳…”
“去死,你去死…”若初双眼都似要崩出火花来,嘴角因为嗜血的兴奋而露出了艳丽至极的笑容。
“若初姑娘,我劝你别碰他,不然死你一百个,怕也抵不了宫主心中的怒火!”淡漠的口气透着不易察觉的担忧,双手却一刻不停,在若初还未反应之时,点了她的穴,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推到一边,迅速将一粒红色药丸喂入离兮口中。
第三十章 情事所困
若初斜眼,狠狠得瞪着玄中,她差一点得手,只因这个怪医的忽然闯入,心中恨意沸腾,这次失手,以后怕是再有没有这般机会了…
玄中稳住离兮,待确定他安然无恙之时,方才松了一口气,回望一直怒目而视的若初,顿生厌恶,怎生有如此狠毒的女人,一想到她不久前的恶行,不自觉握紧了拳。兀自推开门,将若初拖了出去,自食恶果,怨不得旁人。
回屋小心翼翼的从药箱中拿出为离兮亲自准备的药,转身却见离兮一脸错愕得盯着自己,略微尴尬一笑,“公子请用药。”伸手递上了药。
“我记得你,我七岁那年,你来木琉山庄为我诊治,我道奇怪,为何冷夜手中有定神香,原来你是他的人…”离兮垂眉,整个人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忧伤,“这次又准备拿什么药控制我,恩?”身体开始颤抖,太多的身不由己,让离兮突然发现,这里似乎成了他逃不出的牢笼,第一次那么深深的痛恨自己的无能…
玄中无奈的摇头,这样的离兮让他想起了相似的另一人,当年他初到宫中时,那个淡雅的人也是这般对他说,“这次又准备拿什么药控制我,恩?”同样的口气,同样的感伤,相隔近十三年,再一次听闻时,排山倒海的痛苦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对不起,这药于你身体无害,公子可放心。”
“无害?我如今凭什么相信你们?”重重打翻白瓷碗,身体无力滩倒在床上,迷惘了的双眼渐渐蒙上水雾,身体开始莫名燥热,双颊泛红,眼如秋波暗送,无形中勾人心魂,离兮心中暗叹不好,今日正好是十香摄魂散发作的第五天,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身旁的锦被扔向玄中,“你…出去,我…”
玄中见着离兮瞬间散发出来的妖媚,当场惊呆,一时不知所措,心中,眼中俱是相似的身影,不由自主上前。
离兮刚想反抗,玄中已经将他压在了床上,动弹不得,只见他口中不停喃喃自语,好一会才弄清,那竟是“潇兮”二字,玄中并没有过激的行为,只是轻轻的抚着离兮,不住颤抖。离兮不无惊讶,这个人这样深爱着爹,竟将碰触都当成了一种伤害,那是要怎样的怜惜,思及此,渐渐放弃反抗,身体的燥热一波接着一波,源源不断,好似要将他推向欲望的火炉,忍不住痛苦的呻吟,倒惹的对方一阵手忙脚乱,趁着神志尚自有些清醒,艰难开口,“为何不带我离开,我被困在此这么多年,生不如死,为什么…”
“潇兮你醒了,醒了,这么多年,你终愿醒了!!”玄中满足得拥紧了离兮,嘴角荡漾着幸福的笑容。
离兮紧紧拽住床柱,难道爹这么多年来一直昏迷??身心俱痛,“我…在…哪…?”
玄中宠溺的看着离兮,“你昏迷了这么久自然不知道这是何处,这是前宫主的寝殿。”
离兮硬撑着痛苦一笑,将身子迫不得已的往玄中怀里靠,紧要关头必须保持清醒,双手攀上了玄中的颈,以减轻身体中似火的欲望。“带…我出去,可好?”
玄中为着离兮的主动心花怒放,带着一丝胆怯,行为更放肆了些,但口气却是极为无奈,“潇兮,红血散的解药,我这么多年来始终无法看破,恕我无能…”
“红血散…呵,你们这群卑鄙小人,用这样的药控制我爹,呵,呵…”冷笑着,无情的推开玄中,身子软软的毫无力气,挣扎着下床,腿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玄中忙上前搀扶,不料离兮将一杯茶水毫不留情的泼在了玄中脸上。“趁…现在,出去…。”扶住桌沿,暴露在衣外的白瓷肌肤早已染上了动人的红霞,额头不断沁出的汗水顺着脸颊缓流,绿色的眸子说不说的醉人心田,抵制不住颤抖着的身体说明他的忍耐已经至极限了…
玄中此刻才全数清醒,为着自己的错认,为着自己的冲动,羞愧难当,自己方才竟然被他的双眼迷惑,完全丧失了自己,懊恼的捶桌,“公子,可否让在下替你把脉,以当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