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找死不是?!”没戴帽子的城管,想抬起腿把蚂蚱踢开,却怎么也踢不开,蚂蚱把他的腿死死抱住了。
看到这一幕,旁边围观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真是欺负人,没见过这样执法的。”
“就是,城管就了不起了?净欺负穷人。”
“大白天的随便打人,还有王法吗?”
“一个小姑娘,怪可怜的,卖几只鸡犯啥法了?”
“连小孩子都打,真够狠心的。”
……
“反了,反了。”没戴帽子的城管,乱挥着“狼牙棒”,“把这个臭打工的,给我抓起来!”
然而,其他的城管并没有动手。他们好像被围观群众愤怒的声音吓住了,其中几个人还悄悄地向后撤,想脱离包围。
看到这些,没戴帽子的城管也心虚了。他看看围观的群众,又看看其他城管,再低头看看抱住自己腿的蚂蚱,终于气呼呼地说:“走!”
“走可以,把鸡还给人家!”
突然,有个人从人群里挤了过来,她的声音虽然不高,却坚定又有力。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菊儿。
本来,菊儿是去看同学的,可到了同学家后,才知道她出差去了。就这样,在同学家坐了一小会儿,菊儿就走了。因为不需要买什么东西,又怕时间长了耽误上车,菊儿就简单地在路边商店里,买了点儿路上吃的东西,又回到了车站。
快到车站时,她听见迎面走来的人说,车站门口有城管在打人,而且欺负的是一个农村来的小姑娘。
“会不会是彩蛾?”菊儿突然担心起来。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赶到车站的。
其实,菊儿和彩蛾并不太熟悉,关于她的故事,菊儿也是听别人讲的。当初听的时候,菊儿还流了不少泪。终于有一次,菊儿在村里的早集上遇见了彩蛾,并且买了她的编的篮子,说了一些话,这才多少有些认识。
当菊儿赶到车站时,正看到蚂蚱抱着那个没戴帽子的城管的腿,正起劲大哭着。彩蛾也倒在地上,身上沾满了土。
看到这些,菊儿一下就急了。
“你们说走就走啊?打了人,还要抢人家的鸡,你们还讲不讲道理,讲不讲法律?”菊儿一把抢过城管手中的“狼牙棒”,狠狠地摔到地上。
菊儿充满正义的气势,把那些正想离开的城管们震住了。看到菊儿,那个没戴帽子的城管,更是脸涨得通红,甚至连头都不抬了。
“你,为什么打人?”菊儿大声问。
“我……我……”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那个没戴帽子的城管,忽然连话都不会说了,只是拼命低头,狠不得把头藏到胸口里去。
“请你告诉我,为什么打人?”菊儿又问。
那个没戴帽子的城管,想挣脱蚂蚱的手,可是,他越是挣,蚂蚱抱得越是紧,急得他的脸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对,问问他,为什么打人?”周围的人喊。
“说吧,你就对大伙儿说说吧!”菊儿的声音,十分严厉。
这让蚂蚱感到十分奇怪。不管是在平时,还是在课堂上,蚂蚱从来也没有听到过,菊儿姐也会如此严厉地说话。何况,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还是一个个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城管。
“我……我……”没戴帽子的城管结结巴巴巴地,“我……没什么……好说的……你就让我……走吧!”
“你!”菊儿用手指点着他的脑门,气得脸都青了。
这时候,蚂蚱松开了手。
“走走,快走!”一看蚂蚱松开了手,没戴帽子的城管,想往人群里钻。
“别走!”菊儿上前一步,紧紧拉住他的胳膊,“把鸡还给人家!”
“还,还!”没戴帽子的城管,还是没有抬头,有气无力地说。
几个已经挤到人群外面的城管,从车上提下两笼鸡,放到了地上。这时候,其他的城管都陆陆续续上了车,只剩下没戴帽子的城管,还被菊儿紧紧拉住胳膊,怎么挣也脱不开身。
“大胜,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的人?”菊儿厉声对没戴帽子的城管说,“平时你可是胆小怕事的,怎么穿上了制服,就敢这样随便欺负老百姓?”
那个叫“大胜”的城管,更是把头低得快藏到胸口去了。不过,他还是说了句:“我是在执法啊。这是我的工作,没办法呀!”
“执法?有你这么执法的吗?”一听这话,菊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工作?你这也叫工作啊!我真为你丢人!”
大胜没敢再说话,他挤过人群,涨红着脸,钻进了车里。
“快开车!”蚂蚱隐隐听到大胜这样催促司机,这时候,大胜的头,已经埋到了胸前,低得几乎看不见了。
车很快就一溜烟地开走了。
“这姑娘是谁啊,这么厉害,连城管都怕她。”
“是啊,那个打人的愣头青,那么横,竟不敢惹她,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他们那是输理啦,能不怕?到底是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啊。”
……
四周围观的人,就这样七嘴八舌议论着。
菊儿没有理会这些议论,她伸出手去,分别拉住蚂蚱和彩蛾的手,“蚂蚱,快起来。彩蛾,你也起来吧。”
“菊儿,那个叫大胜的是谁啊?”蚂蚱的爸爸拍着身上土,问菊儿。
第二章 路上4(2)
“山子叔,你先别问了。”菊儿说,“咱们还是先走吧。对了,杏儿婶呢?”
“噢,她在那个小公园里看行李。”
“菊儿姐,那些人真坏!”蚂蚱边擦眼泪,边对菊儿姐说。
“菊儿姐,是你啊。”彩蛾用袖子擦去嘴角上的血迹,说,“要不是你和这位大叔,我的鸡全被他们抢走了。”
“走吧。”菊儿轻轻说道,一手拉着蚂蚱,一边招呼着去提鸡笼的彩蛾,就准备向那个街心花园走。
“姑娘慢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突然朝菊儿喊道。
“大爷,您有事吗?”菊儿说。
“唉,我看这个卖鸡的姑娘挺可怜的。”那个老人叹着气,“这样吧,把鸡全卖给我,我出高价。”
听老年人这样说,菊儿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笑,彩蛾也不再哭了。
“大爷,这里可有十多只呢,您一个人用得了吗?”菊儿说,“我们还是到市场上看看吧。”
“不用了,我全要了。每只鸡二十块吧,也不用称了。”老人坚决地说。
“那怎么行?就是在市场上,每只鸡也不过十几块钱啊。”听老人这么一报价,菊儿反倒惊讶了。
“对我来说,这十多只鸡不算什么。”老人又加重了语气,斩钉截铁地说,“什么也别说了,我全要了,这是三百块钱。”
老人说完,把钱塞到彩蛾手里,转身对身边的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说,“给我提着,走!”
“大爷!”菊儿还想拦住那位老人。
“姑娘,你放心吧。别说你们这十多只鸡,就是几十上百只,他也买得起,用得完。”人群里,有人这样说。
“他是谁啊?”菊儿问。
“他是咱县的烧鸡王!”这个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