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天色已晚,诸位三老回去的路上多加小心,我与三公子就不送你们了。” 吴良笑呵呵道。 “县令莫念,三公子莫念,老夫告退。” “告退告退……” 三老们哪里还敢在留在此处,当即向吴良与朱鲁施了个礼,逃也是的向远处走去,城内自有他们的佣仆接应。 “……” 只有朱鲁欲哭无泪的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的不安难以言喻。 天呐,谁来救救我啊。 鬼才想与此人进府衙把酒言欢,我现在就想回家喝口闷酒压惊,我家有的是好酒,缺这几杯酒么…… …… 将朱鲁安顿到客堂之后。 吴良嘴上说是出去安排一下酒rou,却一转身来到府衙后院一间厢房内找到了于吉。 于吉自打入伙一来,除了一遇到有可能打起仗来的事就躲的远远的之外,其他方面倒也算是尽心尽力。 就像现在,这年近九十的老童子就正点着油灯? 躲在房内帮助吴良整理自海昏侯墓中盗来的《齐史》。 “公子? 你来得正好,我才看了两卷《齐史》? 便在其中发现了一些与《太史公记》不同的地方……” 给吴良开了门? 于吉便立刻引着吴良来到案几前面,要为他展示其中的不同之处。 其实于吉已经知道了吴良的真实身份? 曹老板麾下的摸金校尉嘛,名义上是瓬人军校尉? 实际上就是个盗墓头子。 不过于吉并不在意这些? 也并未更改了此前的称呼,依旧称之为公子。 “不急不急。” 吴良心中自是也对这些不同之处十分好奇,不过却也不急这一时,而是笑着说道? “老先生? 如今我正有件事需要你来帮忙。” “哦?公子请讲。” 于吉微微皱眉说道。 “老先生可知什么是摸骨之术?” 吴良问道。 “自是知道,此乃玄学五术中相术的分支,而老夫的堪舆之术其实也是相术分支之一,谓之地相,可惜与这摸骨之术并无相同之处? 因此老夫也仅仅只是知道而已,并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于吉点头道。 “知道就行了? 我想请老先生演一回摸骨奇人,随我去忽悠一个人。” 吴良笑呵呵的道。 “这……摸骨奇人要怎么演?” 于吉有些疑惑的道。 “老先生哪里需要演? 只需收着点就行了。” 吴良笑道。 其实通过上回黄巾军的事,吴良与于吉已经达成了共识。 以后再遇上类似装神弄鬼的事情? 便都由于吉这个专业忽悠人士出马? 吴良则退居幕后做个技术指导。 如此即可满足于吉的心理需求? 又有助于吴良隐藏身份,做一个安静的盗墓贼头子。 简直一举两得。 …… 片刻之后,客堂之内。 “三公子,容我为你引荐一个人。” 落座之后,吴良一边端着酒杯,一边指着居于朱鲁对面的于吉说道,“这位老先生乃是我此前偶遇的一位异士,你可能猜出他如今多大年纪?” “这……年过八十?” 朱鲁正在惴惴不安,但见吴良并不去提之前的事,反倒为他引荐起人来,只得硬着头皮猜道。 “少了。” 吴良笑着摇头。 于吉也是一脸笑意的望着他。 “难道已年过九十?” 朱鲁再猜,神色已是略微有些惊色。 这个时代,能够活到八十岁的就是已经是世间难得的老寿星,若是活到九十,那更是凤毛麟角。 “三公子可以再猜的大胆一些。” 这次换于吉捋着胡须笑呵呵的道。 “难道老先生已过百岁不成?” 朱鲁心中更惊。 “哈哈哈,还是不为难三公子了,老夫如今已活了一百二十岁。” 于吉抖了抖胡须,尽显仙风道骨之姿,哈哈大笑道。 历史上他在吴会布道的时候,也只是自称年过百岁,如今却直接自称一百二十岁,到底还是没有收着点…… “那这位老先生岂不快活成了神仙?” 朱鲁下意识的说道。 “哈哈哈,神仙可不敢当,老夫只是侥幸学了几门延年益寿、推测吉凶的方术罢了,怎敢以神仙自居。” 于吉谦虚笑道。 “老先生不必自谦,旁的不说,光是你那摸骨之术的神奇之处便已令我佩服的五体投地,若非得你指点,我这么一个既无家世又无钱财的奴役,如何能够出任雍丘令,更莫说被使君看中提拔成为校尉,我先敬你一杯。” 吴良却站起身来恭敬的对于吉敬道,喝完之后接着又说,“不瞒老先生说,我今日才见到三公子,便有一种莫名熟识的感觉,因此稍后还请老先生为三公子摸一摸骨,看看他是否便是我命中的贵人,我今后能不能继续扶摇直上便全仰仗老先生了。” “好说好说,公子善待老夫,老夫也自当尽力而为。” 于吉依旧谦虚笑道。 然而这几句话,却是再一次将朱鲁震了个惊,一脸惊愕的望着吴良。 校、校尉?! 他与我年纪相仿,原来不仅是县令,竟还是校尉?! 朱鲁身为这个时代的土著,怎会不知“校尉”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