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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2 / 2)

拼命地想睁开双眼,却只在得见几个有光亮的瞬间后,又恢复黑暗。似乎是光影的斑驳给了我一线希望,继而我更用尽全力求生,轻轻触动手指,虽然无力张开嘴,也自牙齿格格声里,反复敲出“孟恩”二字的音节。

无论发生了什么,我此刻只是如此迫切希望自己能活下去!

习惯了雪天的一片苍茫,无色无声,满目的白,白得彻底。猝不及防,却突然置身在一片温暖的花海,远远的,我看见孟恩向我伸出手来,被阳光镶了一道橙色的光。棱角分明的脸浮起浅浅的笑,如汉人的打扮般束了发,着飘逸的白衣,更衬他能文能武的英气……这一切给予我宁静的感觉,轻轻踏着小碎花走过去,每一步落地,心中都如糖果般香甜。他身上惯有的青草香愈来愈清晰,我宠溺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闭眼,徜徉。

幸福吝啬得不肯再多一秒,耳边突然有沉重的鼓点响起。我仓促的睁开眼,只看见正对我、背对孟恩的二十多米处有一个恍惚的影子,我看不清他的脸,却看清了他拉满弓的姿势。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那箭已经向我们射来。

男女的高度,穿过孟恩的心脏,又射中我的肩窝。

一阵剧烈的吃痛猛的袭来,我只觉身体突然前倾,再睁眼再已看不到什么花海。雪白墙壁木棱床,有些面熟,而刚才的美好,原来只是场幻梦。

金属器件叮当落在瓷盘之中,清脆悦耳。夜的手猝然一抖,一向平淡的语气里今天多了一点激动:“还好,公主,你终于醒了。”

只用“百感交集”形容现在的我未免太过肤浅,再次从死亡的梦靥走出,听到熟悉的声音,满脸的泪水流得不自觉。想偏过头好好看看她,只牵得伤口疼得流血,脖子却不听使唤:“夜姐姐……这是……”

“此地是齐儿站赤。”夜答得简短,赶快扶我躺好,从腰间拿出红塞子的小瓶,往我生疼的肩窝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然后用事先准备好的布条细细包扎好。又迅速把气一运,在我身上咻咻点了几下,我的肩伤之疼顿时就减了七分:“金荼蘼之伤难愈,上了白药,公主切忌乱动。刚才点的穴,止血止痛,却只能维持两个时辰。”夜拧过热水帕子帮我擦了擦额上的汗,声音却越来越低,“属下无能……”

我听出事情的大条,也听出夜的愧疚,没等她说完,赶紧打断:“不碍事的,我忍得住。”我强拉出甜甜的微笑安抚夜的自责,说的却也是实话,当初被子宫癌折磨,特别是后期,有时候痛得生不如死,吃止痛药如同吃钙片,没有半点感觉。夜别过脸去,仔细端详着瓷盘里带血的暗器,暗自低语:“果真是湮超门所为……”

“公主中的,是高丽湮超门的独有暗器‘金荼蘼’。”夜放下瓷盘,轻轻坐在床榻边的凳子上,目光似乎有些游离着回忆:“以前只是听师傅说过,湮超门将精铁打造成荼蘼花蕾状,镀金于其表,淬毒于其蕊。镖入体后,运气在任意一大穴补上一掌,即能催得暗器在体肉能绽放开,毒亦随之散发。”

“湮超门?夜姐姐所说,是一个组织?”我试探性地问。

“嗯,”夜低沉:“乃皇家的杀手隐士,善毒与力道相合,着蓝衣,皆为女子。”

怪不得我中镖之后,她立即在我颈后重重击了一掌,李春英这女人简直比毒蝎子和毒蛇杂交的后代还毒,我气得牙痒痒,又愤又恨,更有些惊慌:“那盘子里……不是已经取出了么?还有此毒,是否可解?”

夜拾起地上一段刚才从我身上拿下的带血的布条,引火点燃,观而言道:“火焰未闪蓝光,许非什么剧毒。只是属下刚才取出的只是金荼蘼的花萼,绽开的花器已与血肉交杂于一体,言取,甚难……”

这什么毒人发明的毒暗器?!我惊奇之余,又因为知道自己没中剧毒,稍稍安心,见夜已是面露难色,又是不忍。想到过去在电视和书里看过,有的人中弹之后几十年没取出,仍然活得挺好;更有印度女子腹中留有小号手术剪刀,也是在二十多年后取出。想那金荼蘼只是融于肩上,一没阻断动脉,二没毒没害,恐怕也没什么事,见夜一脸阴郁,又问道:“我体内的金荼蘼,即使不取出,也生命危险吧?!”

夜轻轻颔首,却不解阴郁,仔细看着我“中弹”的位置:“依我所看,暗器所在之处,虽不致死,长期在体中,行事运力也有影响……”见我心安浮笑,夜也渐渐舒开眉头,接着说道:“公主被击断的颈骨,已上了黑玉断续膏,不出三日,甚无大碍。”

这黑玉断续膏是接骨续命的蒙药极品,用碎骨补、补骨脂、耗牛骨、金续断、怀牛膝、血竭等36味保密药材精制而成。当初只是在金老先生的倚天屠龙记》里听过,七十年才能炼制一盒,在延春阁混的时候,听医官提起,才知道真有这样一种奇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宫中仅有三盒,皇上、忽都皇后、奇皇后各一,非常稀有。现在夜说我那不能动弹的颈椎上了这等极品药,我自是惊奇不已,细细一想,很是不安,连忙问到:“这些药,可是夜姐姐随身所带?”

“属下只带着这止血的白药……”夜稍稍楞了一下,还是照实答了:“回公主,黑玉断续膏乃是太子所赐。”

果然是他,这是多么一件矛盾搞笑的事:爱猷识理达腊的老妈让人打断我脖子,他个做儿子的,又弄最好的药来医治我,我岂不成了阳奉阴违的牺牲品?:“被袭当日,我们最后是被太子所救?”

“是,太子闻讯赶来之时,公主已经昏迷。”夜无心看向我,矛盾交织的情感流却总向我这边袭来:“湮超门的人起先并不理会,毕竟一批隐士只认一主,可是太子拿出奇皇后的令牌和血书的懿旨。”

“血书?太子所写?写的是什么?”

“属下以为是太子对奇后的承诺,与公主‘最初不相识,最终不相认’换取令牌……”

呵呵……好一个指天誓日的承诺,我心里不断冷嘲,嘴角却牵不起一丝笑。忽的想起当日李春英尖细的声线说过,孟恩为了我……虽不清楚真相内情,却不禁一阵巨冷,颤巍巍地问道:“那……夜姐姐可知道,孟恩他……”

静默了许久,夜方开口:“巴图昨日离开,就是为被赐死的孟恩少爷,处理后事……”

我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如被凌迟般难受,眼泪往我平躺的面庞两边流下,引得耳垂淅沥作痒。无奈脖子不能动,这最伤心的时候想转过脸去都不得,只能用右手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拭着。久久,空荡的房间里只有抽泣的声音,张嘴想问,却难过得发不出声,嘴唇开阖像是求生的鱼,只有自己才听得见:“这是怎么一回事……”

“公主,节哀。”夜言毕,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牵动伤口时眉宇间蹙成川字,又很快消失。将信放在我颤抖的手里时,我清楚的感到,她也在颤抖,声音很低,哀而不伤:“太子有信,令属下转交。”

与夜指尖相触的刹那,我的泪又是一阵狂涌,接过信的手不觉越握越紧,像要把所有悲哀捏碎般用力。脑子里只是一片晕眩,事情太多太复杂,我已不知道该想什么。稍尔,我又失神地放开手,尽力捻平,把信递还到夜手里,把抽泣的声音调整到最浅,一字一字语于夜:“我现在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待夜姐姐看完信,再与前后一齐告诉我吧……”

两句话说得艰难而无奈,说得我越来越想逃离——这个世界不适合我,短短半年有余已是让我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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