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啊……你别跑了……我……我追不上啊……等……等等我……”
好不容易苦口婆心的连哄带骗才把三分之一的马赶紧马房,看着大草坪上仍然没有尽兴还在尽情撒欢的马儿们,亦水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时她注意到,所有的马都小跑着向马房这边过来了,怎么回事?没有人在帮她赶马啊……她把马房的门敞开,看着马儿们乖乖的陆陆续续的都回到马房里,心里无比幸喜,看到它们这么乖的样子,亦水笑得象朵花一样……
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晴庚的事情把我弄得一团乱,是该整理一下心情了,还是去见见他吧,不能在一起的话,至少我要笑着把我的祝福给他……
直到最后一匹马踱着步子慢悠悠的回归时亦水才发现是堇羿在帮她。白虎向久违不见的她低吼了一声算是打招呼,又像那次见到她一样逛到亦水脚边让她给它挠挠脑袋。
“堇羿,谢谢你啊!让我好好犒劳犒劳你!”
亦水先关上马房的大门,走到空地上坐下,堇羿跟了上去,也趴下来,把大大的脑袋搁在亦水的脚上,'炫'舒'书'服'网'得享受着,还眯起了眼睛,好像一头稍微“大一点”的小狗狗。
“堇羿啊,我已经决定放弃晴庚了。这次我和你一起去送公主好吗?我要把我的祝福送过去,顺便对他说一声‘再见’……我很勇敢吧?……”
“既然是这样的话就跟去做堇羿的丫头好了。”
“扬琴……不……将军……可以吗?”
“嗯,堇羿好像很喜欢你,你有不怕它,正好!”
……
“你还是留在将军府吧,陪陪堇羿。”
一袭的紫色,腰间玉饰的腰带,难得看他穿深色的衣服,他还是适合淡色素雅的,深色的张扬和沉寂不适合他。他整个人都是淡淡的,淡淡的让人看不清的笑,淡淡的让人猜不透的表情,淡淡的让人读不懂的眼神……真搞不懂为什么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成为一个将军,他应该天生注定是个文人,却是不合逻辑的发展……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眼中透的是满满的英气,让她折服,让她感到害怕,不自觉地不敢反抗,这是天生的气质还是后天的养成?……
为什么想到这里,亦水脑中冒出的一句话竟是:“天生的,强生的”,亦水放肆的笑着,笑到喘不过气,笑到眼角不自觉地又飚出泪来。
第二十章 路上
寅国与申国联姻的事情满城风雨,百姓们都喜笑颜开的为他们的公主祝福,为两国的交好祝福,为今后的和平祝福,许愿藤架上都满满的挂着“喜”、“平安”的字符。可是亦水却沉浸在痛失爱情的苦恼中,她的爱情就这样“光荣牺牲”了……联姻对两国都好,一个君王,一个公主,本就是门当户对,自然相配,而她,说好听一点是杰家的千金小姐,说难听一点根本就是个平民,再说白一点就是个冒牌货……根本就赔不上人家,对于他的国家没有什么贡献,她只有默默地选择放手,趁现在陷得还不深的时候,快些抽身而出,是一种解脱……这些日子,实在是让她好受的……
上路启程的那天,晴空万里,没有一点云彩遮去太阳的浮华,还有森剑也给了亦水一个惊喜。因为他把杰灵也带上了,她和杰灵“隔离”的这段时间里似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杰灵穿得光鲜亮丽,不失于大家闺秀的气势,想来一定在森剑府中过得很好。亦水还发现杰灵除了会和她走在一起之外,有时候还会和森剑和森剑同骑一马,两个人为了避人耳目故意掉在队伍的最后,卿卿我我的样子。看来当初真的是一“咬”定情了呢!休息的时候亦水旁敲侧击地问了问杰灵,亦水对杰灵幸福害羞的表情一览无遗,确定杰灵找到了好的依靠,她也能放心了。
原来这段时间杰灵在森剑的府中,森剑一直对她很好,她慢慢的接纳了他,由敌意开始变成的友善,喜欢……
真好,杰灵找到了她的依靠了,我的呢……祭奠我的爱情……
“哎,将军真是可怜,皇上还让她亲自送公主去申国,这不是存心折腾他吗?”
“是呀!谁不知道将军和公主从小青梅竹马本来以为皇上会让他们成婚的,结果没成想,还是被送去做了棋子,将军心里一定很难受吧!不如让我去安慰安慰他?!”
“少臭美了!就你?要身材没身材,要样貌没样貌,要学识没学识的,倒不如让我去!”
“你才臭美呢!哈哈……”
驿站休息时无意间听到其他随从丫头们的谈话,亦水才发现,不光扬琴的人气颇高,而且他也有这样一段心酸事,同是天涯沦落人……
“你在这里闲逛倒不如去帮堇羿洗个澡,它身上的毛都起咎了,难过得很。”
正转身就撞见了一脸平静的扬琴,下人在讨论他的绯闻,他倒可以熟视无“闻”的教训她,定力不是一般的好……
“干吗还不去?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做什么?”
“没事没事!我去找堇羿……”
亦水收回眼中的同情、怜悯还有“同是天涯沦落人”加“相见恨晚”的惆怅,匆匆离开寻找堇羿的身影。
第二十一章 堇羿遇难
“堇羿!堇羿!”
驿站周围都搜寻不到堇羿的身影,亦水决定和杰灵分头找,堇羿很听扬琴的话,不会跑到大街上去威吓百姓。亦水想到这里转身走向驿站后面的山头,越走越深,但还是没有什么发现,直到一声真切的堇羿特有的呜咽声传入亦水的耳中,亦水才意识到:大事不妙!寻声而去,发现堇羿趴在地上,看到亦水出现向她投去求救的眼神,亦水顺着它不太对劲的四肢看去,发现它的前肢被套兽索扣住,因为曾经用力挣扎过,索套勒得很紧,雪白的条纹虎皮上沾满了落叶和泥浆,可怜的紧……
亦水马上跑去查看它的伤势,触到伤口时,堇羿吼了一声,轻轻的咬住亦水的肩头,毕竟还是猛兽,改不了的天性,还好只是轻轻的一咬,否则亦水的肩胛骨肯定被咬碎了!但是她还是吃痛地低哼了一声,伸手扶去堇羿头上的枯叶,用它最喜欢的方式挠了挠它的大脑袋,感到肩头的力量稍小了一点,堇羿疼得眯起眼睛,伏在亦水的肩头,用力的呼吸。
“堇羿要坚强一点!可能会有点痛哦!但是你不让我碰,不让我帮你解开套索的话,血液长时间不流通,你的脚就会废掉的!听话!”
亦水从套扣处用力拉开套索,堇羿挣扎了一下,把亦水的手一并卡入套索中,她感到肩头的力量又加强了,吃不消了……头上密密的渗出细汗,亦水做了几次深呼吸,再次用力,用手腕和手背撑住套索,空出一小片缝隙让堇羿把前掌抽出,一时因为用力过猛,右手抽出时左手手掌被套住,铁丝顿时割破她的手背,陷进肉中!
亦水不敢再动,因为每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痛……
“还好不是手腕……不会伤到动脉……堇羿,快回驿站,去找人来救我!回去的时候要小心!懂吗?”
堇羿三肢着地,弯着受伤的前肢,用大脑袋顶了顶亦水的背,算是安抚,然后跑下山去,不愧是头灵兽,就算受伤了,还是跑得那么稳健,那么惹眼的白虎……
亦水平静地看着鲜血从已经麻木的手上流下来,回想这几年她来到“茧”的一切。想到爹娘,想到司杰山,想到杰灵,想到晴庚,想到堇羿,想到扬琴……他也是个可怜的人,亲手把自己喜欢的女人送进别人的新房……是什么样的心情……她能理解……
“晴庚……救我……”
……
“小姐!”
听到熟悉的叫喊,唤回失血过多的亦水一点点意识,她勉强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杰灵向她冲来,她之后还有受伤的堇羿,还有森剑和扬琴。不知道为什么;扬琴的那件白底青竹的衣衫在现在看来格外的刺眼,却格外的好看……
头好晕啊……
“杰灵快帮我解开……我……好难过……”
亦水发现她在这时见到熟悉的人已经将紧崩溃了……痛哭着,把所有的一切都发泄出来……
第二十二章 脱险
杰灵一下子冲上来跪在地上,看着亦水已经惨不忍睹的手掌,手指已经因为缺血,变成了紫红色。
“小姐,杰灵不知道怎么解开这套兽索,猎人们用它套到的野兽都是生生的看着他们这样死去……小姐……”
杰灵颤抖的手不敢碰触亦水的身体,生怕碰到不该碰的地方让她的疼痛增加,森剑走到她身边,把哭得一塌糊涂的她扶起,轻轻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杰灵扑进他怀里,却止住了泪水,转而成为抽泣。
“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痛……还是来晚了点……”
扬琴单膝着地跪在亦水旁,仔细察看她的伤势还有这个套兽索的运作机关。
“我怕痛……别……别让我看……”
扬琴把身子靠近亦水,让她把头枕在他的肩上。亦水不再说话,只是眼